第四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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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林逸飞告别天都学园的众位老师同学,和雪灵一块儿回家。林逸飞的家在雾都,寒假时雪灵便纠缠他要去拜访「未来的公公、婆婆」,林逸飞哪敢答应,索性推说自己寒假都是不回家的,因此他已一年未归。
这次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理由,因为他已经毕业,何况和雪灵的关系也已公开,迟早也要让父母知道,只好硬着头皮带着漂亮的「未婚妻」回家。
站在家门外,林逸飞战战兢兢,竟没有勇气敲门,雪灵却是喜翻了心儿,看到林逸飞的古怪神色,十分奇怪道:「怎么,难道你找不到自己的家门了?」
林逸飞唯有苦笑,他的父母虽不是那种很保守的人,但知道这件事后会有什么反应,他实在没有把握。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十七岁的未成年人,雪灵更是只有十五岁,基本上这可以算是很典型的早恋。
当然,换成另一种算法,雪灵的年龄则超过了二千岁!想到这点,心里更觉得怪怪的,无奈下一咬牙,下了这辈子最大的一次决心,林逸飞迈上门口的台阶,举手敲门。
「来了来了,是谁呀?」门里传来响应,是女子的口音。
大门打开,林逸飞的母亲站在门内,是一位风韵绰约的大美人儿,超过四十的年龄看上去却只有三十来岁,完全保留了青春美好的身材。
看到是儿子回来,大喜之下一把将儿子搂过来,仔细端详脸庞道:「你这小鬼头,在外面混野了,连寒假都不知道回来看看妈妈。唔,不错,长高了很多呀,就是瘦了点儿,这次要在家里多住几天,让妈妈给你好好补补营养。咦,你头上是什么东西?」
林逸飞大窘,满脸通红的挣脱母亲怀抱,小声道:「妈,我还有客人,妳都不请人家进门,会很失礼的!」
林逸飞的妈妈这时才把注意力从儿子身上转开,立刻发现林逸飞的身后站着一位眉目如画的美丽女孩,心里大感惊讶。
儿子的个性她当然清楚,虽然不能说内向,但带女孩到家里来这种行为,也不像是林逸飞干得出来的。雪灵倒是大方自然的道:「伯母好。」林妈妈微笑道:「哟,对不起,看我见到儿子竟忘了请客人进门,快请进来。」
两人在客厅里坐定,林妈妈端出三杯茶来,坐下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儿子道:「阿飞,现在你该为妈妈介绍一下这位客人了吧?」
其实林逸飞在进门时没有为双方作介绍,这种失礼的举动已经令林妈妈很奇怪了,而且她暗自观察,那女孩年纪虽小,清纯可爱,却有一种华贵高雅的气度,对儿子又是一副十分亲密的样子,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虽然对林逸飞竟然交了女朋友有些不满,但雪灵给她的第一印象非常良好,能追到这么漂亮又有气质的女孩,也可以证明自己儿子的优秀吧!林妈妈又有些得意,现在就看林逸飞怎样解释。
「妈妈,这位是雪灵小姐,是我在天都的学妹,也是我的女朋友,所以我带她来家里玩几天。」林逸飞直言不讳。反正要说的了,不如全说出来,省得老妈以后天天盘问。
果然林妈妈见儿子这么坦白直接,脸上失望之色一闪而过。唉,一点都不好玩,这样就失去以后逼他招供的乐趣了--有这样想法的老妈,也可以理解为什么林逸飞不愿带雪灵回家了。
不过,显然对老妈非常了解的儿子,没有留给老妈「折磨」自己的机会,但这样又更坐实了和雪灵的关系,林逸飞感到非常矛盾。
林妈妈立刻将兴趣转移到雪灵身上,热情地道:「呵呵,原来是阿飞的同学啊!好,好,欢迎雪灵小姐来我们家做客,希望妳能玩得开心。」
看到心上人的母亲对自己似乎颇有好感,雪灵很是开心,按照伊飞虹教授的礼节道:「谢谢伯母。这次冒昧造访,真是打扰了,希望不会给伯母带来什么不便。」
见雪灵说话乖巧,林逸飞大大放心,他最怕的就是雪灵因为不擅应对交往礼节而闹出什么笑话来,这倒要感谢伊飞虹调教有功了,虽然她的「调教」产生了一些副作用(雪灵越来越难骗到了)。顺口插话道:「爸爸呢?」
「你爸爸去上班还没有回来,要晚上才能回家。你们长途旅行也累了吧,我带雪灵小姐去洗澡,你去收拾一下楼上那间屋子作客房。」一家之主的林妈妈作出了井井有条的安排。
晚上林逸飞的父亲林威回到家中,四人共进晚餐。在得知雪灵是儿子的女友后,林父只是很温和的跟林逸飞开了个玩笑:「嘿嘿,当年我追你妈的时候都是二十二岁,看来儿子的确比老子强啊!」
见父母都没有什么责备,林逸飞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席间得意洋洋的讲述了自己一年来在学校的经历,当然包括了夺得比赛冠军、跳级、特训,以及即将参加四国竞技大赛等重要的事件,说到有关小龙趣事,小龙像是知道主人在谈论牠,很不满地使用正抱着大啃的鸡腿去堵林逸飞的嘴,逗得众人哈哈大笑,林逸飞却没注意到父母交换了一个充满忧虑的眼色。

当晚在林、雪二人各自回房就寝后,林妈妈来到儿子的房间。林逸飞还未入睡,知道母亲此来必定有话要说,拉过两张椅子,请母亲坐下,静待发问。
林妈妈却眉头深皱,一直没开口,像在思索什么重大问题。林逸飞忍不住了,问道:「妈妈,妳到底有什么话想说啊?」
林妈妈轻叹一口气道:「阿飞,你长大了,而且已经成为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你能获得今天这样的荣誉,妈妈感到很高兴。但是你要记住,人要学会收敛自己的锋芒,引人注目并不是一件好事。当初你爸爸是反对你去学魔法的,可是你自己非要走这条路,我不想干涉你的选择,劝了你爸爸很久他才勉强同意。但你如今的成就,不仅令我吃惊,而且也非我所愿。」
「妈妈,妳说的话我听不太懂,难道妳不希望我在魔法方面有所成就,成为大魔道士吗?」
「魔法基本上可以说是为了伤害别人而创造出来的东西,这样的技术,有所成就又如何呢?你将来要是进入军队,在战场上用魔法杀人盈野,那样的阿飞,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啊!我能肯定,你的表现已经引起了官方的注意,你不觉得突然让你跳级参加四国竞技大赛很不寻常吗?如果这次你表现出色,很可能被召入军队,就是你想抗拒也无能为力。所以,你最好放弃这次参赛。」
林逸飞沉思半晌,毅然道:「不,妈妈,我还是决定参赛。魔法只是一种工具,既可用之以善,也能用之以恶。张老师对我说过,魔法的最高成就是魔极正道,那是一种正义的力量,我要努力去追寻我的梦想。何况现在世界和平,也不太可能发生战争,妈妈妳不用太担心了。」
林妈妈摇摇头,她知道这个儿子一旦下定决心,是九头牛都拉不回的,他将来的命运如何,也只有靠他自己去掌握了。于是不再谈论这个话题,突然问道:「你和那位雪灵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一招突如其来,林逸飞显然没有料到,顿时脸上一红,过了片刻才回答:「我说过了,她是我女朋友嘛。在天都像我这样的年龄,谈恋爱是很正常的。」
林妈妈微笑道:「你们真的是恋人关系吗?我看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吧!」
林逸飞一愣,没想到母亲连这一点都看了出来,大感尴尬。
「你毕竟是我儿子,做妈妈的怎会不了解你。雪灵那丫头是很喜欢你,连看你的眼神都含情脉脉,可你总是有意无意的回避和她太过亲密的动作。你呀,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不喜欢人家就明说出来比较好,感情的问题处理不当,可能会影响一生哦!」
林逸飞想了想,不再隐瞒,将雪灵的真实身份和盘托出,特别说明了雪灵喜欢他的原因,最后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她,但在我的观念里,灵儿是被那个族规束缚了她爱情自由的权利。我打算和她分开一段日子,也许在大家的心情都沉淀下来后,才能找到自己真正的选择。」
看到儿子困惑的样子,林妈妈站起身走过去轻轻抚摩着他的头发道:「阿飞,你有这样的想法,证明你成熟了,妈妈也不用在感情问题上为你操心。这种做法是对的,但将来也许你会发现,这样做也是不必要的。好了,睡吧!你还不到为情所困的年龄,有些事不必想太多。」
次日林逸飞使出浑身解数,想让雪灵同意和他作出一个约定:从离开雾都后两人不再见面也不通音信,直到雪灵毕业。什么事业为重、学业为重、什么别离后的重逢是多么的浪漫**……直说得海枯石烂、天荒地老、连花儿都谢了,雪灵虽然已不再是当初的无知少女,终究涉世未深,在林逸飞的威胁(妳不听话,我就不喜欢妳了)、利诱(如果妳答应,我会整天陪妳出去玩)加哄骗(妳知道吗?这是考验爱的一种方式,我们要是能在约定的那一天重逢就能彼此相爱到永远)下,糊里胡涂地答应了林逸飞的约定。
从七月八号到七月十五号,林逸飞陪伴着雪灵,游遍了雾都四处的风景,度过了温馨浪漫的一星期。
次日二人分手,雪灵回到天都,林逸飞则前往「月之国」的新特洛伊城,参加二十号举行的魔纪史上最大的魔法盛会--四国竞技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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