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大营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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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封山之夜,李世民等三人便在那小山上的尼姑庵里栖身。小小的厢房里并没有点起炉火或者烧炕,但是三个大男人挤在一块,还是很暖和的。
这一夜,李世民他们睡得很沉,平日里他们都是相当的警觉,睡觉时至少是有半只眼睛始终是睁着的。但是今晚,他们睡的实在是太香了。
深夜十分,引领李世民等人进来的小女尼在李世民他们的房间外偷偷的向内窥视着,她确定李世民等人确实睡着了之后便立刻跑去向眉青师太禀报。
眉青师太在这深夜竟还未入睡,她合衣坐在蒲团上等着她的弟子前来。不一会儿,那小女尼便从庵堂外走了进来,从门外吹进来的纷纷飞雪却是一点都沾不到那小女尼的身上,她仿若飘然出尘的仙子。
女尼向着眉青师太低头合十道:“菩萨,他们已经睡下了,弟子已经加持了法术。”
眉青师太站起身来,一挥袖子。这尼姑庵竟顷刻间化为乌有,李世民等人原来只是睡在一棵老树的树杈上。眉青师太道:“我们走吧。”
女尼问道:“菩萨,天下之主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了?”
眉青师太点头道:“是的,那李靖虽才华出众,文武双全,又兼仁义之心,可是他的胸襟气度太小了,虽与李世民共有王者之象。但是他终究只能成为一代名臣。”
女尼道:“是的弟子也是这般想的,那李世民确实是个英主。”
眉青师太叹道:“话虽如此,但是这李世民也有自己的劫数和心魔,这些要靠他自己去化解了。”
说罢眉青师太一招手,一朵祥云立刻凭空而生,载着眉青师太和那小女尼升上了乌云翻滚的天空。而此刻李世民等人正躺在那老树干深沉的睡着,在他们的身上笼罩着一层浅黄色的光晕,那光晕庇护着他们,隔绝了不停飘落的雪。
第二日,李世民等人一醒来,发现自己竟是身处雪地之中,而那尼姑庵却不翼而飞了。一开始他们还不相信这是真的。正就像是南柯一梦般,长孙无忌一口咬定是那小女尼整他们,他非要找到那尼姑庵不可。
结果他们一路找回了山头另一侧的竹林,那热气腾腾的待龙泉竟也消失了。李靖冒着冷汗道:“不必找了,这肯定是碰到哪方神圣了。昨晚我们就睡在雪地里,为何我们没有被冻死呢?”
李世民也赞同道:“平时我们夜里总会很警觉,为何昨晚我睡的那么沉呢?你们呢?”
长孙无忌皱着眉头想道:“我昨夜里似乎睡得也是很沉哪。”
李靖又道:“你们看,这泉水也不见了,这山头能有多大,就算他们一夜之间拆掉了那尼姑庵,这泉水怎么连坑都没了呢?我们一定是撞到哪路神仙了。”
长孙无忌一边牵那栓在枯树旁的马一边道:“管他呢,那神仙也没给我们什么,反正先回营要紧,切莫误了大事。”
李世民道:“说的是,那我们走吧,趁着东汉军还没对我们的刺探做出准本,我们先回去吧。”
回唐营的路上,三人格外的沉默,李世民和;李靖是各有心事,不停的暗自盘算着。
回到驻扎在河北的咯城边上的唐军阵营时,李世民等人已经是相当的累了。他们趴在马背上几乎说不出话来,营门的唐军一时间认不出是李世民等人,险些就下令放箭了,长孙无忌拼着力气举起了令旗,摇了摇暗语。看守营门的唐兵立刻就打开营门,一群大小伙子,七手八脚的冲了过来简单粗暴的将李世民等几人从马背上拉了下来。
汗水混合着皮革的问道,还有闷热的气氛,这本来是很难受的。但是李世民他们三人在这样的环境里却睡得格外的安心,躺在帐篷里,他们的双脚还是叉开的,维持着坐在马上的姿势,因为他们稍微一动,便会疼得醒了过来。

在唐军的大帐内,面容威严但是眼睛看起来有些仁慈软弱的李渊仍然在挑灯夜战的批阅后方的奏折。大帐外突然走进来一个斥候,李渊赶紧抬头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紧急军情?”
摇曳的油灯光将那斥候的影子映照的格外的威武,斥候带着激动的声音道:“回唐公话,上将回来了。”
李渊立即起身看着那振奋不已的斥候的脸,赶紧道:“快带我去。”
李渊披着毛皮大衣从他的营帐匆匆赶往李世民休息的营帐处,现在这个时候每一刻都是很关键的。刘武周鼓动幽州太守一同对付李唐,而现在李唐和刘黑阔正在这边僵持着,要是让刘武周和刘黑阔有机会联合在一起,李唐就危险了。
李渊快走到李世民帐篷前时,却发现李世民的帐篷外面竟没有执勤站岗的士兵,他不禁奇怪。接着他又看见在帐篷前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他赶紧喝道:“是谁在那里?”
那人影听到他的声音似乎吓了一跳,但是那人影并没有逃走反而迎了上来。李渊赶紧拿出配在腰间的剑以防不测,当来人靠近时李渊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三儿子李元吉。
李渊奇怪的问道:“元吉啊,你在你二哥的帐篷外面干什么呢?”
李元吉尖削的脸上有一丝犹豫的神色,但是他很快道:“我只是求战心切,见二哥回来,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情况,我想问问,好让我去建立战功。”
李渊欣慰的笑道:“有你们这几个孝顺的儿子,何愁天下不定啊?”
李渊就带着李元吉进了李世民的营帐内。李渊一看,李世民脸上还有着淌下汗后黑漆漆的痕迹,他的鼻息很重。李元吉伸手想去叫醒李世民,李渊的心一时软了下来,他轻轻道:“算了,让他睡一会吧。”
李元吉不满道:“为什么,爹,您知道现在战况紧急啊,二哥他这样分明是仗着他战功高就随意的贻误军机。他凭什么这么做?他应该先为我们李唐想想。”
李渊再道:“让你二哥睡一下!”随后李渊吩咐身边的卫兵道:“五更天时叫醒他。”
接着李渊便把李元吉拉离了李世民的营帐。
李渊把李元吉和李建成一起叫到自己的营帐内,讨论目前的军情。一开始,建成便激烈道:“爹,当时是世民力主要来战汉东的,现在我们陷入了困境,世民应该出来负责!”
李元吉复合道:“是的爹,你看世民现在睡觉着,这分明是他对自己造成的状况没辙了才装睡的嘛。”
李渊息事宁人道:“别说世民了,他也是尽了力了嘛。现在刘黑阔气势汹汹,他自己又勇猛无匹。现在我军的士气是日益低下,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呢?”
李建成把他的圆脸绷得像张纸似的,他硬生生道:“这都怪世民当时一口咬定不让我军将士出战,现在长了他人威风。”
李渊皱着眉头道:“现在不是讨论世民的错的时候,你们到底有没有办法?”
父子三人秉烛夜谈,过了很久他们也没有找到什么切实可行的办法。正当李元吉和李建成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疲惫的身躯时,李世民和刘文静大踏步从营帐外走了进来。
李世民大声道:“父亲,孩儿已经找到了破汉东军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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