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过河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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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起的时候,李县令带着人,抬着酒肉到了南宫秋的大营里,通报了半天后,才有人出来领着他们进去。站在南宫秋住的驿亭前,李县令满脸堆笑,一点不痛快的样子都没有,又等了半天,才进了门,南宫秋正舒服的半倚在椅子上,淡漠的眼神从面具后看着满脸是汗的李县令。
李县令弯着身子,大大的夸了一通南宫秋骑兵的神勇和对甄城的大恩大德,正准备开始描绘南宫秋未来的美好前景,被南宫秋抬起手来拦住了。
“那个叫陈玉的功曹怎么没来?昨天来跟我说话的可是他,没看见你啊。”南宫秋好象对李县令的夸赞不太感冒,冷冰冰的说道。
“这,下官昨天正在布置城防,未能前来拜见大人,还请大人见谅。陈功曹现在正在甄城处置后续事宜,不能前来。”李县令依然恭敬的笑着说。
“好了,你是来犒赏的吧,把东西放下,你就走吧。我忙了半夜,要休息了。”南宫秋说完,起身走了里屋,扔下李县令不问了。
李县令依然用那甜得起腻的声音说道:“不敢烦扰大人休息,小人就此告辞。”抬起头,用崇拜的目光远送南宫秋的背影。
下午日已西斜的时候,刘冲才起来,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一摇三摆的来到前院,看到陈玉正清闲的坐在那儿喝茶,有些奇怪:“陈大人,怎么这么快就处理完了?”
陈玉苦笑了一声,抬起手中的茶壶,在刘冲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一杯热茶,说道:“别说什么大人了,我现在跟南兄一样,是个无官无职的布衣。”
刘冲被他的话说得愣住了,哇的一声吐出嘴里的热茶。
“怎么回事?早上还好好的啊,怎么半天时间就成了布衣了?”
“我也不知道,李县令通知我的时候,这还在指挥人清理方大牛的大营,忽然来了一个人传李县令的话,说我劳苦功高,让我回家好好休息,于是我就回来了,刚回来不久,就知道这个消息了。”
“日,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刘冲义愤填膺,破口大骂,一拳捶在桌子上,茶壶茶杯跳起了舞,陈玉连忙捂住,连声叫道:“南兄,稍安勿燥,官扔了没事,这茶壶可是我的传家宝。”
“这茶壶还是传家宝?”刘冲疑惑的举起来细看,怎么看也看不出值钱在什么地方,还不如王府里自己家的茶壶好看呢。
“这是家祖当郡功曹时,大守大人送的,我陈家虽然也是诗书传家,可是家祖的官当得是最大的,这茶壶虽然不值钱,却是记念之物,宝贵得很啊。”陈玉看到刘冲眼中有把茶壶故意不小心落地的可能,连忙把茶壶接了过来。
“切,没出息的东西,一个郡功曹也值得这么记念?”刘冲不屑的撇了撇嘴,暗暗的鄙视着陈玉和他家三代先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被那死胖子摆一道?”刘冲挑拨道。
“能有什么办法,民不与官斗,忍了,谁叫我陈家没后台呢。”陈玉脸色一暗,悻悻的说道。

“唉呀,陈兄不要介意,这小官不当也罢,以陈兄的能耐,以后当个太守都是绰绰有余,何必为这点小事烦恼。”刘冲本来打算继续鄙视他的,一看他一脸苦瓜样,心中有些不忍。
“嘿嘿,借南兄吉言。”陈玉显然不相信这句话,敷衍了两句。“对了,南宫大人来人说,让你明天到他那儿去,他好象明天就要走了。”
当刘冲带着元霸和柱子到了南宫秋的面前时,南宫秋正坐在他那辆辒凉车里,准备起程,看到刘冲,招了招手,把他让进车里说道:“你怎么来这么迟,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来不了呢。”
“嘿嘿,昨天打仗有点累,多睡了会,今天起得迟了。”根本没上战场的刘冲恬不知耻的撒谎道。
“原来如此。”不知底细的南宫秋应了一声说道:“我马上就要南下,你跟着我走吧。”
“这么急?”
“你还有事?”
“这?”刘冲想到和元秀的约定,挠着头道:“是啊,我还有个朋友,要等一段时间才能走。”
南宫秋迟疑了一下说道:“别了,你让人去通知一下就是,让他到广陵去找我们,我有急事,不能耽搁。”
刘冲无奈,只得下车跟元霸和柱子说,让他们回去一个,元霸听了,有些犹豫不定,他看着整装待发的骑兵,舍不得离开。柱子笑笑说道:“既然有确定地点,那就由我回去。公子舍不得师傅,就跟着师傅走吧。”
“是啊是啊,我舍不得师傅啊。”元霸憨笑着连连点头。
“切,有个性没人性。”刘冲呸了他一口,骂道:“连亲姐姐都不顾了。”
“我怎么有个性没人性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再说姐姐武功高强,有柱子陪着,哪会有事,倒是师傅一见血就晕,万一我不在,你晕了都没人扶,如何是好?”元霸笑嘻嘻的说道。
“切。”被元霸说中了短处的刘冲老脸一红,转过头来对柱子说:“我忘了一件事了,你等一会。”
刘冲又上了南宫秋的车,把陈玉的事情讲了一通,南宫秋笑道:“大概是我的话让那个死胖子不高兴了,连累这位陈功曹了。这样吧,我征辟他做属吏,比那个破功曹大多了,也算是补偿他了。”说完,叫了一个人来拿着公文去甄城。
刘冲见了十分高兴,让柱子回了山,跟着南宫秋一路南下。元霸骑着马跟在车旁,看到刘冲却坐在车里跟南宫秋神侃,心中怀疑,又开始猜测这南宫秋是不是有不良嗜好。好在当天晚上陈玉就赶上了队伍,元霸算是有了伴,不再寂寞。
南宫秋坐在车里,刘冲从在他的对面,两人之间有一张很矮几,上面放着两卷书简,一碟干果。刘冲也不生疏,拈起两颗干果扔进嘴里,叭唧叭唧的嚼着,顺手翻了翻书,是一卷《消遥游》,刘冲在刘毓那里读过那卷书,知道是卷诗集,不太喜欢,放在一边。
“你读过书?”南宫秋拿起书读了两行,不经意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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