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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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夜色中,一座房子象一个怪兽,静静的坐在那里,门前停了好几个人,正在将车马送到门里去,借着门里的灯光,刘冲可以看清,那些人正是押送刘毓和刘琳的羽林骑。
两人换上买来的衣服,扮成赶路的人,走到门前,刚想进门,一个人拦住了他们:“二位,对不起,今天驿站里面满了,不能再住人了。”
刘冲和刘其面面相觑,做出一副很沮丧的样子,刘其低声下气的对那人说道:“长官,您看我们父子二人,也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地方可住,再说了,这年头盗贼也多,只有住在驿站里才安全点,你看能不能随便找个地方,让我们过一夜就行,您就行个方便吧。”刘其一面哀求,一面在后面向刘冲伸出手来直摆,刘冲暗暗的皱眉,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放在他的手里。
刘其接过来,塞在那人的手里,那人在手里掂了掂,刚才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缓和了些,有些为难的看着刘其,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骗你们,真的满了,是朝庭的要犯,要是出点事,我可担待不了。可看你们这样,我也不能不帮是吧,不过呢,只有把你们安排在柴房了,你们看……”
“没问题,没问题,只要有地方就行,我们不在乎的。”刘其连声说道。
“那好,你们可小心点,千万别出来惹事,不然的话,我可没法子保你们。”那人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进去就睡觉,明天还得早起赶路呢。”刘其连连点头称谢。
那人咬咬牙,又捏了捏手里的银子,看了看四周,带着刘其和刘冲向里面走去,不一会走到一个柴房,打开里面一个小门,里面是些斧头之类的工具,有一块破旧的褥子,拿起来一拍,一阵灰迎面扑来。
刘冲皱了皱眉头,好在他在黑影里,那人也没看见。那人出去拿了一条被子来,交给刘其,交待了几句,匆匆的带上门出去了,顺手在外面上了锁。唯一的灯被那人带走了,小屋顿时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刘其对刘冲苦笑道:“你看,都是你要来救人,要不然,现在住在酒楼里该有多好?有美酒,有美人。”
刘冲说道:“爹,你先睡吧,到时候我叫你。”说完,盘腿坐在被子上,双手扶着膝盖,闭上双眼。刘其听他不再说话,又听到他平稳的呼吸,知道这是刘冲在练功,他已经看过多次了,可是他不懂这些,认为刘冲在骗他,哪有坐着不动叫练功的,如果这是真的,那门前有大石狮子岂不是最厉害的高手。刘其也不说话,倚着墙壁假寐,居然睡着了。
刘其小睡了一会,正做着好梦,忽然被刘冲推醒,他抹了抹流下来的口水,瞪着迷糊的双眼,借着屋里天窗中透进来的月光,看着刘冲说道:“到时候了?”
“是,已经子时了,那帮杂种都已经睡了。”刘冲阴冷着脸说道,他拿出带来的酒肉,分了点给刘其。两口酒一下肚,刘其顿时清醒了许多。
“好了,走吧!”刘冲好象看得见刘其的神情似的,站起身来。刘其顺手拎起那把破斧头,刚想一斧头劈开木门,却见刘冲一推门就走了出去,不由得一愣,这门明明是被那人带上了的,也听到他锁门的声音了,怎么刘冲一推门,就能走出去。他刚想问,却见刘冲一闪身,靠在墙边,接着听到前面传来人声,他也连忙闪在一边。
两个羽林郎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抱怨:“唉,这趟差事真够累的,赶了一天路,还得守夜,睡得正香被拉起来,真难受。”

另一个胖点的说道:“好了,别抱怨了,被大人听到你就惨了。我们还好呢,那个小郡主才叫可怜呢,细皮嫩肉的,坐在槛车里颠了一天,一口水都没进。唉,这也是高祖皇帝的嫡系子孙啊,怎么会这样呢。”
“这有什么呢,你以为在皇家就好啊,皇家其实比普通人家更狠呢。”那人压低了声音说道:“普通人家争个家产,最多翻脸打架,可是皇家要是翻了脸,那就是血流成河啊,这天朝上国到现在近四百年了,杀了多少人,高祖皇帝怎么了,他一咽气,老太后不就把他宠爱的小老婆给闷在罐子里了吗?这皇家,不是一般人能呆的啊。你看那小郡主,要是呆在普通人家,还不是被人宠着吗,可到了皇家,可就说不定了。”
那个胖点的笑道:“小子,你是不是看那郡主细皮嫩肉的,长得又好看,动了心了?”
那一个笑道:“我哪敢!”却又不停的咂嘴。
“不敢?我看你偷偷的给她喝过水哟,还替你挡住大人的视线呢。”两人边说边走到刘冲二人藏身的地方。刘其手起掌落,劈在那个胖子的脖子上,那个胖子闷哼了一声,软软的栽在地上,另外一个刚想叫唤,眼前一黑,也栽倒在地。刘冲伸过手来,接住了他手中即将掉落的灯笼。灯笼只是轻轻晃了一下,就换了主人。
“好快的身手!”刘其被刘冲的迅捷惊住了,“冲儿,你什么时候这么快了?”
“别说了,快换衣服。”刘冲低声叫道,二人很快就把两个羽林郎的衣服换了过来,把长刀佩在腰间,收拾停当。
穿上羽林郎服饰的刘其好象换了个人似的,腰挺得笔直,左手握着刀把,横刀大步而行,比起刚才那两人来还有威势。相比之下,刘冲要差多了,穿着羽林郎的服饰本来也算是英俊,却被脸上的一脸奸笑破坏了形象,一看就是个假冒的。拎着灯笼走在刘其后面,就象是个跟班的。
刘其走了两步,停下来说道:“我们分开找,这几间房很快就能找到了。”
“不用,你跟着我就行了。”刘冲诡秘的一笑,抢上前去,绕了几步,推开一个门,灯光从里面透出来,这是一间很简陋的屋子,里面除了两辆装着刘毓和刘琳的槛车之外,只有一张粗木桌,两条长凳。除此之外,就剩下墙壁上烧得咝咝作响的油灯。木桌上杂乱的摊着一盘吃得只剩下一点的肉,两只空空的陶碗。
两个趴在桌子上打睹的羽林郎听到开门声,以为是来换班的同伴,坐直了身子,刚要骂两句,刘其长刀出手,刀光一闪,两个羽林郎捂着咽喉,吃惊的看着刘其,发出一股吸气的声音,倒在了地上。
“好刀法!”旁边槛车里的刘毓赞了一声,坐了一天的槛车,刘毓虽然是头发逢乱,衣衫不整,面容也有些灰败,英气却比在府中还胜上一筹。
“多谢王爷夸奖!”刘其也不下跪行礼,大模大样的抱了抱拳,一点没有平时在任城王刘毓面前的恭敬。
“你在我府里躲了这么多年,终于肯出面了?”刘毓也不怪罪,轻笑了一声说道。
刘其撇了撇嘴,看着刘冲没说话,刘冲夺过刘其手中的大斧,高高举起,就要劈开槛车,刘毓喝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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