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凤凰涅磐 第三十五回 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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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重重苦难后悲泪几行,
且看屡屡奋争中豪情万丈。
最难得,胜也豪迈,败也豪迈。
最难得,生也坚强,死也坚强。
明亮的星空之下,一名四十岁左右男子和一也就七岁左右男孩,并肩坐在高高的山冈之上。微风吹拂着两人的衣诀,阵阵有声,那小男孩忽然站起,追向一飞舞的蝴蝶,累了很大的劲却始终逮不到,气的回来坐到那男子的身旁,闷闷不乐。
那名男子笑言道:“你在后面追赶它,它当然要闪躲了,因为那是为逃生的一种本能。你试着坐在这里,不要动弹,它感觉不到危险就会过来的。”
那小孩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只是那双明亮的眼睛不停的转动,捕捉蝴蝶的踪影。果然,就像那名男子所说的那样,那只蝴蝶向这边飞来,刚欲落在小孩的肩膀上,那小孩忍不住兴奋,伸出想要捉住它,结果,蝴蝶立即飞走。
又是一番空喜,坐回的原地,向身边那人问道:“吴叔叔,为什么我们不能够和其他小伙伴一样玩耍?而且,每天都要学习武功与兵法。”
那男子一笑,低头说道:“因为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人生,每个人生总会与其他有些不同,就好象你叫天野一样。”
那小男孩反驳道:“不一样,别人也可叫天野啊?”
那名男子抚摩着小孩的头发,说道:“天野长大了许多啊。”
这两人便是楚天野与吴遂忠。当时楚天野只有七岁,刚刚开始习武。
楚天野一脸得意,说道:“那是当然了,我的头发比吴叔叔的胡子长多了。”
吴遂忠没有想到楚天野会如此比较,顿时笑了起来。楚天野却追问道:“吴叔叔还没有告诉我原因啊。”
吴遂忠一脸的祥和之色,看着楚天野说道:“是该让你知道了,你与他们是不同的,即使是他们七兄弟与你也不同。因为你姓楚,因为你是紫藤山庄的庄主。”
楚天野一脸疑问,问道:“姓楚要其他的好么?还有,吴叔叔说我是庄主,我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过什么山庄?”
吴遂忠露出缅怀之意,缓缓说道:“这里面有很多故事的,我们紫藤山庄传到你这一代,已经是第十三代了,包括老庄主在内,历代庄主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在江湖上,提到我们紫藤山庄,无论是谁都会礼让三分。待天野长大以后,也会像历代庄主一样,威震江湖,立下不朽的功名。”
楚天野喃喃道:“不一样啊,他们都有山庄,而我没有。”
吴遂忠只是一笑,接着说道:“到你的爹爹这一代,天下大乱,战争死起,百姓时刻生活在战火的煎熬之中,民不聊生。在那种情况下,老庄主率领咱们山庄与金朝抗争,为天下谋福。被天下诸英雄尊称为‘龙王’,受到天下所有人的尊崇。”
楚天野听的入迷,眼里流露出向往、钦佩、自豪的感觉。
“但由于老庄主威望太高,一些宵小之人心生嫉恨,后在东贤山将我们陷于包围之中。在那次战役中,老庄主以及各位将领,先后在突围战中战死沙场。在那之后,我们便一直隐居此处,等待时机的到来。”
楚天野抬头问道:“我爹和我娘都是在那时候死的么?”
吴遂忠叹了口气,说道:“老庄主当场战死,至于你娘,因为有一些原因,当时并没有和我们在一起。”
楚天野急切问道:“那我娘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不来看我?难道我娘不喜欢我么?”
吴遂忠低下头,看着楚天野,柔声说道:“人生当中有许多不如意者,它们是不受控于我们的,我们也不能阻止他们发生。待你长大之后,这些事情你就会明白的。”
楚天野虽然还是不太理解,但没有追问,停顿片刻之后,楚天野问道:“死亡可怕么?”
吴遂忠抬眼望了望夜空,说道:“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以死亡作为结束点的,没有人知道生命与死亡是为何物,也不必去追寻答案。在混沌的天地间,我们摸索着前进,虽然死亡总会到来,但死亡并不可怕,死亡是向我们打开另一片天地,死亡也是开始。”
楚天野更是迷惑,问道:“吴叔叔,请您给我解释一下,我怎么听不懂啊?”
吴遂忠心中暗叹一句,怎么说的如此深奥了,随即解释道:“当你面临死亡时,你需要做些选择,是死的有所价值,还是死的一文不值,关键取决于你的选择。你只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死亡会给你带来恐惧、孤单,你永远逃脱不掉。如果你是为了正义的事情,是为了兄弟的情义,是为了天下的苍生,那么,死亡就一点都不可怕了。”

楚天野点点头,说道:“人生就是为了他人而活着,对么?”
吴遂忠:“也对,也不对。一个生活在世上,不可能永远孤单一个人的,他会有父母兄弟,他会有朋友,许许多多的人都会围在他的身边。这样他才不会感到孤单,他会感到被亲情、友情、幸福所包围,这也正是生命的意义。”
楚天野:“人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所有喜欢他的,他所喜欢的人而活着,为了让自己的一生过的有意义,这样对么?”
吴遂忠点点头,说道:“算是对吧,但一个人的一生要想过的有意义是有些难度的,因为人生中也会有许多阻碍,但对一个坚强的人来说,那点阻碍算不了什么。当你长大后,真正领悟人生的真谛,你才会发现生命原来是多么的丰富多彩。”
楚天野站起来,向着夜空大声喊道:“我要让我的人生过的最有意义,让我身边所有的人都能实现他们的梦想。”
吴遂忠也跟着站了起来,说道:“作为紫藤山庄的庄主,与寻常人有着许多的不同,在你的身上,背负着我们所有人的希望,背负着我们所有的期盼。我们在此处隐忍了七年,而且还会隐忍下去,直到你能将我们的梦想实现为止。这是你人生的意义,这是你人生的责任,我们等待着,也坚信着。”
楚天野抬头看向吴遂忠,说道:“我不会让吴叔叔失望的,我也不会让所有人失望,因为吴叔叔说过了,楚家的血液永远都是沸腾的。”
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坐在那里,良久,良久,楚天野忽然开口问道:“吴叔叔,您说我爹爹和那些叔叔现在会在天上看我们么?”
吴遂忠抬眼望天,说道:“会的,天上的每颗星都代表的一个人,当一个人死去之后,都会回到星星那里,他们会注视着他们所喜欢的人,会默默的祝福他们。”
楚天野脸上露出微笑,说道:“那现在,我们之间的说话,爹爹他们也会听到喽?”
吴遂忠摇摇头,但随即说道:“虽然他们可能听不到我们的谈话,但他们会感觉到我们的思考。当你为天下百姓谋福,做着善事的时候,他们都会看到,他们会为你的作为感到骄傲,感到欣慰。”
楚天野一脸坚韧,说道:“我会让爹爹他们感到骄傲的。”停顿片刻,又问道:“吴叔叔会想念爹爹他们么?”
吴遂忠呼出一口气,说道:“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们,我们是兄弟,就好象你和小刀他们一样,我们尊敬对方,我们理解对方,我们信任对方,我们甘愿为对方付出自己的一切。他们虽然现在在天上,但我始终感到他们就在我的身边,监督着我,在我茫然的时候,给我指明方向,在我彷徨的时候,给我一丝从容。”
楚天野看向吴遂忠,说道:“我们长大之后,也会想你们一样,做真正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同生共死,至死不渝。”
吴遂忠淡然一笑,说道:“好兄弟不一定要同时赴义的,就像我和你左叔叔一样,虽然他们都已死去,但我们依旧生活在这个世上。因为我们要完成我们的目标,我们要完成他们的遗愿,那就是将你抚养**,让你成为天下之王。”
楚天野虽然尚不清楚“天下之王”的真正意思,但也能了解到这绝对是一个艰巨的任务。楚天野问道:“吴叔叔认为我会成为天下之王么?”
吴遂忠看着楚天野,露出坚定的微笑,说道:“一定会的,因为我们是紫藤山庄,在整个中原有着强大的势力,因为楚家的血液永远都是沸腾的。”
楚天野面色如常,静静的说道:“这就是我们的实力么?”
吴遂忠看向夜空,说道:“不仅如此,我们有全天下最强大的军团——黑旗军,我们有着坚定的信念,我们有着真正的情谊。”
“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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