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正邪之争 第三十九回 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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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慢慢散去,楚天野与戚无忌的身影逐渐的清晰,站在门外已等候多时的吴清赶紧迎上去。楚天野看到吴清一脸担心,冲他一笑,说道:“放心吧,还死不掉。”
吴清满脸自责,说道:“都是小人不好,让楚爷与这位大爷身受重伤,若是两位爷有什么事,小人怎么能安心,”
戚无忌抬头问道:“放火的是不是你们?”
吴清擦掉溢出的泪水,说道:“是我们放的,当时我们把药材运到山下,并未遇到任何阻碍,小人便让他们先把药材运回,自己与其余四人重新上山,希望能帮的到两位,但看到两位爷联手都斗她不过,小人即使出面,也无非是送死,但又不能抛下两位,想来她再怎么强,也是个女人,便将燃烧的木头向她扔去,希望能帮上一点。见两位爷钻进堂内,我们也赶紧收身,但被那女魔头踢出的火把击中,两个兄弟再也起不来了,另两人也受了伤,只有小人腿脚利索没被击中。”
楚天野三人此时已来到客栈内的大厅里,映入眼内的首先便是那两副惹眼的棺材,等在里面的众人看到楚天野进来,纷纷站起。楚天野将眼神从棺材上移开,招手让众人坐下,来到受伤的两人面前,其中一人被击中后背,一人当时用胳膊挡了一下,被击中的部位都已有因烧伤而起的水泡,在上面已涂满了买来药水,由于天气炎热,不能用纱布裹住,更显的吓人,更让他们感到痛苦的不是表面的伤势,而是从离烟脚下传来的真气。
楚天野顾不上休息,让并肩两人坐好,楚天野站在两人身后,双手印在两人的后背,真气源源不断的涌入两人体内,用以抵消两人体内乱撞的真气,片刻之后,楚天野收回双手,两人感觉要比刚才胜过数倍,舒服至极。楚天野却感到疲惫不堪,并不是刚才消耗了多少内力,而是再次运用真气,引起了体内的伤势。
楚天野对吴清说道:“麻烦吴兄弟告诉老板,给我准备热水。”
吴清用力点头,说道:“楚爷还有什么安排,要不要把事物也送上楼去?”
楚天野摇头说道:“这倒不用,我们下楼再用膳吧。”
楚天野来到自己的房间,将衣服脱下,上面虽未被刀剑划破,但由于在大火附近相斗,又躲在燃烧着的白虎堂内,因此上面大大小小有着些破洞,唉,又得换身衣服。片刻功夫,客栈里的小厮便把热水送了进来,楚天野在他们离开之后,随即跳进热水里,他体内混乱的真气稍微平静。
楚天野将头从水中探起,看了看被震裂的虎口,不禁再一次感慨,他从未想过能有人能将龙卷枪从他的手中震飞,不由的抬头看看站在床边的龙卷枪,眼光滑过床上,铺在白床单上的蓝色腰带格外的显眼。
三个时辰过后,楚天野从水里腾身而起,带起大片的水珠,楚天野将全身扫过,红润的皮肤发出暗暗的光泽。擦身,穿衣,将那蓝色腰带又缠在腰间,推门而出。
吴清手下诸人都聚在厅内,都在谈论着昨晚的事情,却独不见吴清本人,楚天野将小二叫到身边,让他去作衣坊为自己再做两身衣服,随即走下楼。众人听到声响,刚欲起身相迎,楚天野挥挥手,表示不用站起,楚天野先看了看受伤两人的伤势,由于楚天野紫藤真气的缘故,伤口要比平时恢复要快,再加上他们本身就是做药材买卖的,体内的药物对这些多少有些帮助。
楚天野在一凳上坐下,问道:“怎么不见吴兄弟?”
一人正色回答道:“回楚爷话,少当家去衙门回话了。”
衙门?他们怎么会参与进来。楚天野正想着,另一人见楚天野有所疑惑,说道:“昨夜白虎山上的大火,许多人都曾看进,今日一早有人发现整个白虎堂已是一片废墟,遂报告给了衙门,因少当家曾去衙门询问过白虎堂的事情,昨业务咱们又彻夜未归,因此少当家的便去衙门解释。”
话音刚落,吴清便一脸兴奋之色的走进大厅,见楚天野也在,便来到楚天野身旁坐下,说道:“楚爷今次又能扬名中原了。”
楚天野淡然一笑,为吴清倒上一杯茶,吴清双手接过,楚天野问道:“吴兄弟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客栈里的小二也来到旁边,吴清喝下一口水,说道:“今早楚爷刚上楼不仅,便来两名官府之人,传人问话,小人本以为多少会麻烦,没想到刚到衙门,便被他们围住,问我是怎样将白虎堂消灭的,小人便一五一十的说出了事情的缘由经过,又走了些过场,便回来了,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现在街上都在谈论此事,说曾以两百军士大破马贼流寇的‘龙卷风’,昨夜又仅以二十八药商将盘踞在白虎山上的上千山匪化作一堆灰烬,小人们也沾了楚爷的光,露脸了。”
楚天野脸上一笑,看似并不放在心上,可心里却不停的打算:如同在樊城所做的事情一样,将白虎山匪击溃,让自己在普通百姓心里又留下一个初步的好印象,对以后起事将会有莫大的帮助,虽然以楚天野这等级别的高手,击溃一个白虎山并不困难,他们的战斗力还不如流寇,但对当地的居民来说,他所做的事情却是造福一方的事情。
其余众人听过之后,都是兴奋不已,而吴清却要比他们想的多,这件事情无疑会让更多的人知道“同仁堂”,增加“同仁堂”的普遍程度,对他们的发展有很大的帮助。
虽各人的想法不同,却不挡众人的热情,纷纷叫着上菜上酒,要大肆庆祝一翻,楚天野笑着对两位受伤者说道:“两位兄弟要痛苦一翻了,酒只能看,而不能喝喽。”
其中一胳膊受伤的人说道:“小人就是拼着这条胳膊不要,今日也要与楚爷喝个痛快。”
“好……”众人大声的喧闹着,客栈早已准备了。戚无忌不知何时已来到楼下,说道:“小弟也沾楚兄的光了。”
楚天野一笑,说道:“戚兄也开小弟的玩笑,不过,戚兄身上的伤恐怕……”
戚无忌并不说话,拿起刚放在桌上的酒壶,拔开便仰口灌下,众人纷纷叫好。楚天野毫不示弱,如戚无忌般仰面大口灌入。
整个客栈大厅一片欢声笑语。

明月当空,楚天野与戚无忌两人坐在客栈的屋檐之上,喧闹的夜市业已散去,四周寂静无比,楚天野的身旁放着一坛烈酒,而戚无忌的身边则空空是也。
戚无忌看了一眼又要饮酒的楚天野,不禁叹道:“小弟不服不行啊,今天过午时饮酒,也是强忍着酒精的刺激,以免内伤加重,没想到楚兄像是没事般如常饮酒。”
楚天野摇了摇手中的酒壶,说道:“想来前世是看破红尘了,出家为僧,滴酒未沾,今世便是要来补偿的。”
戚无忌闻言一笑,摇头说道:“昨夜终于领会到真正的高手的高明了,寻常的丝带在她手中竟像是有生命般,随意在你的周身大**间游走,稍微一个失误对我们来说都是致命的,更厉害处是她能将我们的失误演变成杀招。”
楚天野双手抱头,平躺在瓦片上,双眼望着夜空,说道:“戚兄未看到她舞剑的风姿,仅以剑术而言,绝对可排的上中原前十位,即使是魔宗‘剑魔’上官献想来也不过如此吧。”
两人脑里同时浮现出离烟的身影,再次自我惭愧。戚无忌忽问道:“不知此时的离烟是否及的上魔宗上代圣女沧月?”
沧月被魔宗称为百年来天资最好的圣女,十八岁便出道,大败当时赫赫有名的祁连峰祁羽,名扬江湖,而后二十年间,先后挫败十数位正派高手,由于每次都要将对头悬尸于城头示威,而遭到万佛寺黄衣八老其中的四老出山,虽在四老的联手之下受伤而逃,但却让她威名更盛。两年后,在昆仑山挑战当时被称作“天下第一人”的万乾坤,那一战被称为正魔巅峰之战,沧月虽落败,但能将万乾坤击伤,让她名震天下。
当时大儒任玄为自己小女起名为沧月,犯其忌讳,沧月将一怒之下,将任玄一家大小五十六人一夜之间尽杀,并将任玄以及其妻、子女悬于泸州城外。
任玄本身也是江湖中成名的高手,只是主要致力于著书,任家三代为官,家境富裕,而任玄为人慷慨好客,交天下英雄,在做泸州郡守期间,为民办事,在百姓心中甚受爱戴。而却因这小事弄的家破人亡,同情之余,又加对魔宗的痛恨,沧月竟又在一月之间连杀数名为任玄鸣冤的豪侠,引得万乾坤亲自出手,谁也不知道其中内情如何,只知道从此之后,江湖中再没有沧月的音讯。
楚天野想了会说道:“我不敢确定,但我觉的在同年龄段,离烟要更为高明一些。”
戚无忌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并且在我心里竟隐约感觉到离烟还在隐藏真正的实力,每想到此处,我便觉的心里毛毛的。”
楚天野看着戚无忌说道:“原来你也有这种感觉,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疑神疑鬼呢,原来戚兄也有害怕的时候?”
戚无忌脸色微红,说道:“这不是害怕,而是担忧,魔宗的人向来行事诡变,在此时重出江湖,定是也要趟那趟浑水,一个离烟,加上‘四魔’,还有些不知道的高手,实力相当强横啊。”
楚天野又躺回去,呼出一口气,说道:“戚兄多滤了,天塌下来有别人顶着,魔宗人再怎么强横,也不是什么正宗的对手,‘一掌、双刀、三剑’,任何一个都可让魔宗心忧不已,他们争霸的事情,我暂时还没有兴趣。”
戚无忌像是不认识楚天野般看着楚天野,愣会说道:“我愈来愈不了解楚兄了,说句实话,我对楚兄一直有所怀疑,让小弟猜一下,楚兄莫非是当年‘龙王’楚龙啸的公子?抑或是大金国国主金十三的幼子?”
楚天野淡然一笑说道:“戚兄真会说笑,若小弟是这两位其中任一位,也不会让离烟追杀百里,现在更不会在江湖中行走,而是尽一切努力来提升自己的势力。”
戚无忌也不是拘泥之人,立刻笑道:“此来甚好,小弟一向不喜欢争权夺势,在江湖中乐的逍遥自在。”
“再收一大堆徒弟,将左手逆剑传下去,免的像‘左手剑’卫嚣般,消失后也未留下一招半式的,以后更没有人歌功颂德。”
戚无忌闻言摇头一笑,脸色丝毫未变,可在摇头的瞬间眼神微微有些异常,如何逃的过楚天野的眼睛,他本身说出这句话便是为探测而说,所以更加主义戚无忌神情的变化。戚无忌说道:“还是教他们右手吧,免的以后他们学会逆剑之后,只要有点问题,满江湖的人都知道是我的弟子了。”
楚天野一笑,说道:“若按你这么说来,天下谁还敢收弟子,那倒也好,自立门户,以后见了面,你称呼他赵掌门,他尊你一声钱舵主,个个都是掌门,想来也是别有一翻风味的。戚兄就是‘逆剑派’掌门,小弟勉强占个山头,只好叫做楚当家的了。”
楚天野话音刚落,便和戚无忌一起笑了起来,戚无忌指着楚天野说道:“你若是只是占山为王,做个土皇帝,我也只能在你手下打份小工,来养家糊口嵝。”
楚天野坐起,排了排戚无忌的肩膀,说道:“戚兄就放心吧,小弟日后发达了,怎么说也要拨给戚兄数十人马,巡巡逻、站站岗什么的,不会亏待戚兄的。”
两人又笑将起来,戚无忌片刻后问道:“楚兄还要继续南下么?”
楚天野点点头,说道:“对,我会一直南下,直到冥国都城历城,戚兄不南下么?”
戚无忌说道:“楚兄知道的,小弟南下是为寻卫嚣的踪迹,今日听来往的几个跑镖的说,在济州又发现他的身影,所以小弟决定西进,不再南下了。”
楚天野点头表示理解,接着问道:“戚兄什么时候动身?”
戚无忌看看月色,说道:“愈快愈好。”
楚天野说道:“那好吧,明天我会助戚兄疗伤,让戚兄见到卫嚣时,又是个威武的汉子。”
戚无忌笑了笑,说道:“小弟先回房了,看楚兄的意思还未有倦意,如此良景,楚兄莫要辜负了。”
说罢,未见起身,便飘落地面,又向楚天野打声招呼,走进客栈。楚天野将身边的酒壶拿起,放到嘴边,眼里的笑意却丝丝在减少,仰口将坛中剩余酒都罐入怀里。随手将坛子一扔,正好立在屋脊之上,楚天野打个酒嗝,向后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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