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破解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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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田指雨,幼令页中,俊少年将这八个字左看右看,思之再三,仍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遂问樊姑娘道:
“你知道这遗书是什么意思么?”
樊姑娘道:
“我连看都没有看,怎会知道是什么意思?”
俊少年道:
“一直在你身上,你没有过目?”
樊姑娘道:
“遗书是老伙夫给你的,我怎能乱看。”
俊少年道:
“你好糊涂,万一被人盗走了,那这遗书咱们就一无所知了。”
樊姑娘道:
“即使让它成为谜,我也不能偷看别人的东西。”
俊少年笑道;
“被你言中了,遗书确实成了个谜,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你看看吧!”说着将血纸遗书递给樊姑娘。
樊姑娘接过遗书一觑,登时惊愕不已,她万万没有想到,老伙夫冒着生命危险交给他的——贼徒们不惜一切手段欲行抢夺的血纸遗书竟是这么不胜了了的八个字。她沉吟着:
“天田指雨,幼令页中。”反复念叨了许多遍,在心里千回百转,仍理不出头绪来。
俊少年道:
“怎么样?有些眉目吗?”
樊姑娘愧颜地摇摇头。
俊少年道:
“我看咱们阅历太浅,再琢磨也是枉然,必须请个见多识广的老前辈才能解释得透。”
樊姑娘道:
“请谁呢?我看就请老先生最合适,他历经沧桑,可谓见多识广,再者他衷心相助我们,是个可靠之人。”
俊少年道:
“咱们是不谋而合,那就快请老先生进来一议。”
樊姑娘依言开门走进外室,见老先生并未安歇,依然在独自打坐,樊姑娘道:
“老先生还没睡哪?”
老先生道:
“年老之人难得入眠,姑娘为何也未安歇?”
樊姑娘道:
“少侠叫我出来请老先生入内,有要事相商。”
老先生愕然道:
“什么事这般着急,不能明日再议么?”
樊姑娘道:
“事情非同一般,请老先生即刻启动尊驾。”
话到此处,老先生已然知道,所议之事确非儿戏,遂起身随樊姑娘进入内室。
俊少年一见,忙抱拳一揖道:
“打扰老先生了!”
老先生道:
“无妨,老朽反正睡不着。但不知少侠有何要事相商?”
俊少年道:
“这事确实非同一般,在下侥幸得到岳天师的血纸遗书,但文字深奥,莫测高深,思之再三,仍不求甚解;有烦老先生予以指点。”话音未了,就将血纸遗书递与老先生过目。
老先生接过遗书一觑,也讶异非常,他出身诗书门第,自幼饱读诗书,但似这等诗句却从所未见。
老先生手捧遗书,吟哦俄顷,推敲再三,仍不得其解,遂问道:
“少侠,你这遗书从何处得来?”
俊少年道:
“据樊姑娘所言,乃此次上山时,天雷山的老伙夫所交。”
老先生转问樊姑娘道:
“老伙夫交此遗书时,可说什么话来?”
樊姑娘道:
“他说这血纸遗书可能与天雷秘笈有关。”
俊少年道:
“在下受伤后,雷老贼也口口声声追问我天雷秘笈的下落。”
樊姑娘亦把逃离天雷山的情形重述一遍。
老先生道:
“从以上情形看来,这血纸遗书却然与天雷秘笈有关,但既然是遗书,为何不明白示人,却要写得这么深奥难懂呢?”
俊少年道:
“可能是岳天师临终时无有亲人可托,怕写得过于浅显,万一落入雷彪之手,被他看破。”
樊姑娘道:
“老伙夫交付血纸遗书时也说当时只有他一人在场,而且他那时也并非岳天师的心腹之人。”
老先生感叹道:
“看来岳天师确实是用心良苦。不过老夫非武林中人,对这天雷秘笈不甚了然,少侠可否略示一二?”
俊少年道:
“我在来时的路上,听武林中人说,天雷秘笈乃岳天师所创,共分上中下三册,上册天雷掌传给大弟子江龙,二册天雷剑传给雷彪,只有第三册尚无传人。”
老先生问:
“第三册是什么?”
俊少年道:
“第三册是天雷指。”
老先生又紧追问道:
“什么?”
岳少侠重复道:
“天雷指。”
老先生又觑了一眼遗书,登时眼睛一亮,道:
“老夫明白了……”
二人目注老先生,急盼下文。
老先生喜不自胜地道:
“你们看第一句,天田指雨,雨加田即是雷,合起来就是天雷指,一笔不多,一笔不少,确实巧妙绝伦。”
二人闻言,亦欣喜万分。
樊姑娘迫不及待地道:
“第二句是什么意思,请老先生解释。”
老先生道:
“第二句更其玄奥,老夫一时还解不出来。”
俊少年皱着眉,沉吟一瞬,道:
“不知是不是这个意思?”
老先生道:
“请讲。”
俊少年道:
“幼令页中,即就是幼领中。”
老先生欣然道:
“妙,确是如此,少侠真乃才智过人。”
俊少年慊然道:
“要不是老先生有先见之明,在下也断然想不出来。”
老先生笑道:
“我那是抛砖引玉,但终归是砖不如玉。”
俊少年道:
“老先生过谦了。”
樊姑娘笑道:
“二人不必谦虚了,我仍然有些不明白,这幼领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俊少年道:
“可能是个地名吧,老先生,你说呢。”
老先生道:
“老夫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个地名,再说也不像个地名。”
俊少年道:
“是不是某个什么器具?”
樊姑娘笑道:
“天下哪有这样的器具?”
俊少年道:
“是不是个人名?”
老先生道:
“不然,百家姓里可没有姓幼的。”
俊少年道:
“那是什么呢?难道我猜错了,幼令页中,不是幼领中这个意思?”
老先生道:
“应当是这个意思,只是咱们没有明白罢了。现在咱们把这三个字拆开来,看看是什么意思?比如说,幼字看成是幼年,领字看成是领导,中字看成是中华。”
俊少年道:
“依老先生的意思,这两句诗就变成了:天雷指,幼年领导中华,这也不大合情理呀!”
樊姑娘道:
“幼小领袖中原呢?”
老先生微笑着摇头。
俊少年道:
“幼是幼儿,领是领子,中是中间。”
老先生念道:
“幼儿领子中间。”
双掌一击,又道:
“妙,只有这个意思最为恰切,还是少侠才思敏捷。”
俊少年道:
“但我仍不明白这幼儿领子中间又是何所指?”

樊姑娘笑道:
“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还不明白,就是岳天师把秘笈藏在幼儿的领子中间。”
岳少侠疑惑地望着老先生。
老先生笑着点点头,道:
“这分析很有道理,但又给咱们带来了更大的麻烦,这幼儿的衣领又到哪儿去找呢,倘若是毁了,咱们岂不是白费心机?”
俊少年道;
“老先生尽管放心,若真是被我们猜中,咱们的心机就不会白费,这衣领,只要问我师傅,一定能弄个水落石出。”
老先生道:
“你师傅是什么人?他怎么知道内幕?”
俊少年道:
“我也不知道我师傅姓甚名谁,但从平时的言谈中我得知,我师傅十分熟悉天雷山,对天雷山有一份特殊的感情,更为奇怪的是他收藏着许多小孩子的衣服。”
樊姑娘道:
“你师傅现在何处?”
俊少年道:
“在我习武的秘地。”
樊姑娘道:
“那秘地在何处?”
“那秘地在……”
正当俊少年要说出秘地时,陡听老先生喝道:
“且慢,少侠不必说出来。一则秘地只要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我们没有知道的必要;二则犹恐外人知道。”
俊少年愕然道:
“这里也没有外人呀?”
老先生道:
“岂不闻隔墙犹有耳么,听说有些高人就能隔墙听音。”
樊姑娘道:
“老先生所言甚是,这事关系重大,还是不说为佳。”
老先生道:
“这事儿大家心里有了谱,就不必多议了,时候不早了,就早些安歇吧!”
话音甫住,走出了内室。
老先生一走,却难坏了里面的两个年轻人。
内室只有一张床,叫两个年轻男女怎么安歇呢?
俊少年先行躺在床上,樊姑娘却红着脸坐在床边。
俊少年知道樊姑娘害臊,不敢同床,遂说道:
“樊姑娘,你睡床上,我睡地下去。”说着,翻身起床。
樊姑娘忙拦住道:
“少侠切记不可躺地下,你身体刚有好转,若是沾了湿气,会遗害无穷的。”
俊少年道:
“姑娘劳累一天,也不能让你再枯坐一宿呀!”
樊姑娘道:
“少侠尽管放心,在下安歇就是。”说着和衣躺在床侧,一宿无话。
翌日凌晨,樊姑娘一觉醒来,顿觉房内有些异样,翻身坐起往地下一觑,见地下躺着两个蒙面黑衣大汉,登时惊叫道:
“有贼人!”
叫声惊醒了俊少年,只见他一骨碌翻身坐起,问道:
“什么事?”
樊姑娘手指地下,道:
“你看,那是什么?”
其时,老先生亦闻声走进了内室,瞟了一眼地下所躺之人,也惊愕道:
“这就是昨天登门的两个蒙面贼人。”
樊姑娘闻言,一跃下床,运功待敌。
老先生道:
“不碍事,他两个中三步倒**香过久,抢救不及,早已死亡。”
樊姑娘欺上前去,朝贼人身上踹了两脚,果然尸体早已僵硬如冰。
俊少年道:
“门窗完好无损,两个贼人是从哪里进来的呢?”
老先生也大惑不解。
还是女子眼尖,一眼瞟见墙旮旯有个碗口粗的洞,忙道:
“你们看,准是从那里进来的。”
老先生道:
“那是老夫养猫的小洞,人咋能进得来?”
俊少年道:
“用缩骨法可以进来,看来这二人还是高手。”
樊姑娘道:
“要不是老先生这**香,还真不知会出什么事?”
老先生沉吟片刻,突然道:
“少侠,你的身体恢复得怎样了?”
俊少年道:
“多蒙老先生医治,在下觉得身体已完好如初了。”
樊姑娘道:
“少侠试试,看能不能运功?”
俊少年依言,拿桩将真气一运,只觉全身通畅,运气自如,遂兴然道:
“功力也已恢复。”
老先生喜道:
“那就好,原想让少侠多疗养些日子,现在事情已到了这步田地,再滞留此地已不是明智之举,您二位赶快走吧!”
俊少年道:
“这两个贼人一死,必招来贼众讨伐,这里已是是非之地,老先生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
老先生道:
“并非是老夫不愿跟你们走,实在是老夫眷恋故土,无意流落他乡,恕老夫不能应命。”
俊少年道:
“虽说贼人是朝我来的,但老先生已受了牵连,况且现在有人命在此,他们决不会放过你,还请老先生慎重考虑。”
老先生道:
“请少侠放心,老夫也不会在此等死的,你们一走,老夫也会离开此地。”
俊少年道:
“老先生……”
老先生打断他的话道:
“不必多说了,吾意已决,再说无益。”说着从柜里拿出一个布包递给俊少年道:
“包里有丹丸与**香,或许以后还用得上。”
俊少年接过布包,扑通跪地道:
“多谢老先生救命之恩,待在下料理些琐事后,再来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老先生道:
“少侠快快请起,这么桩小事不必常挂心头。二人请快快上路吧!”
俊少年偕樊姑娘双双抱拳一揖道:
“老先生请多多保重!”
老先生亦抱拳道:
“路途艰险,二位一路多加小心!”
俊少年与樊姑娘恋恋不舍地辞别了老先生,即刻启程,运用轻功绝技,一气飞掠了三四十里路程,来到一个三岔路口,俊少年顿住脚步,回顾樊姑娘道:
“樊姑娘,你说咱们现在应当往何处去?”
樊姑娘道:
“这还用问,当然是到你师傅那里去取天雷秘笈。”
俊少年为难道:
“可抢救寨主之事呢?”
樊姑娘道:
“抢救寨主当然也是刻不容缓。但不知她的藏身之地,满世界乱找,也等于是盲人骑瞎马,徒劳无功。而天雷秘笈已被贼人所窥伺,如若被其捷足先登,窃为己有,将对武林遗害无穷。依我之见,先取秘笈,后救寨主,也不至顾此失彼。”
俊少年道:
“姑娘所言甚是,但寨主有性命之危,实叫在下忧心。”
樊姑娘道:
“若说性命之危,早就危在旦夕,现在去抢救也已为时过晚;若是寨主如今依然安好,按说晚去几日应无妨。”
俊少年闻言,断然道:
“就依姑娘之见,先取秘笈,后救寨主,不过要尽量加快速度,以免事久生变,使寨主身遭不测。”
话刚甫住,长身而起,当先领路前行。这真是
天雷秘笈传天下,
争夺高手大有人。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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