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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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大陆1700年的初秋,魔法汇集的众城发生了一件轰动大陆的大事。月华宝藏和圣玺同时出现在众城。月华宝藏乃前朝月华家族与华兰家族争夺天下,兵败北退所埋藏,在亚兰帝国如今**战乱的情况下,有预言师预言,谁若能取得月华宝藏,即可一统天下。而圣玺则是帝国历代象征皇家信物的宝贝,历代失落,谁若拥有了,其皇室象征不言而喻。
这传闻迅速传便亚兰全国,远近英雄纷纷云集众城。
消息是真是假,无人知道。
人们只知道兵器谱上排名前十的武学高手,至少三位已经来了众城。而在整个神圣大陆也有声望的魔法师之星、缺月死灵法师也现身在了众城豪华酒店里。
在众城西南方向,一个远离城镇中心的边缘地带,有一所名叫“巴氏魔法院”的魔法学校,孤独而庄严的坐落在一片青山绿树间。
学校以教导魔法为主,也夹杂文学、政治、历史等课程,是一所经过国家批准的正规学校。院长巴敬精通各类自然系魔法,学识渊博,所以远近闻名,各地学生对此魔法院趋之若鹜。
学校的建筑风格是中古形的,椭圆形形状,外有黄色围墙,内有花园树木。校园里的教室分为两栋大楼对立。一栋专业传授主流魔法,分别有神学教室,物理拳场,魔法化验室,魔法教堂等等。另一栋业余传授文化知识,有科学研究所,娱乐大厅,历史地理课堂等等。
学校之外有一所奇怪的木房。这所房子是夹在两棵松树之间的,刷成绿色,与松树颜色融合一起,极易使人误以为是片绿树林。木房的建筑很不规则,有三个房间,中房的大门敞开,可以看到里面清洁的摆设,餐桌,凳子,锅灶,除此之外再无他物,使人一眼可判断此家人必定清贫窘困。
木房靠左的房间微微圆形,一扇三角形的窗户别致的开着。
透过窗户大致可看到房间。木床空壁,朴素简单,只有几串由白纸折成的千纸鹤挂在窗口,稍作装饰。此时秋风摇曳,纸鹤飘曳旋转,透着种孤傲清高的气息。一个年约十六的少年轻轻坐在一张书桌前,手里捧着一卷大书,正摇头晃脑的轻轻诵读着。
他长相华丽,与普通衣服比起来,仿佛帝王身披褴褛。
灵动深邃的大眼睛,白皙闪光的冠玉肤色。
樱桃方嘴,长眉玉鼻。
虽然是侧面,也使人可以推想,他的正面必定是精雕细刻的绝世帅美。
只听他大声读:“人可穷,不可无志。做得人下人,才可人上人。天将降大任于斯,必先磨其筋骨,饿其体肤,苦其心志。天地物质虽贵,也不过人皆可取。唯独世间情爱,永固于心,长隽于味,方是永恒真谛矣。先人有云,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此等哲语,便是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真谛。为人处事,应不可势力,朋友相交,须轻物质,重情爱,犹如选择生死,有重如泰山,与轻于鸿毛之分……”
声音活泼优雅,虽然未脱稚气,却已让人感到无比动听的魅力。
突然他捧着书本不再读下去,一双眼神透着呆滞,似乎正被什么吸引而思考。
只见他呆了半晌,突然喃喃说:“这书说轻物质,重情爱。要真是这样,我罗丹又怎么会这么苦恼呢?我身为下人之子,却爱上院长之女。若不是地位,名誉,财富的对比,我应该很勇敢的追求爱情了。可现在我只是一个爱情的迷羊,深陷绝望深渊,无法自拔。我不敢表示爱情,也不敢跟任何人说。瞧巴丽那天轻蔑的看我一眼啊,就令我失神落魄,像个傻瓜。……唉,我不是已经命令自己别想她的么?怎么现在又说她了呢……还是别想,读自己该读的书吧。”
眼睛落在发黄的书卷上,正想继续朗读,突然来自隔壁的房间传来呼噜声。
罗丹浑身一震,凝神竖耳,果然听到呼噜声连续不断的继续传来。
父亲总算睡着了,罗丹欢喜的想,我终于可以练习昨日偷看来的魔法了。
长身而起,抛下书本,转头望往窗外。
立刻在他一张白玉雕塑一样的脸庞上,醒目的露出一道两寸长的刀疤,印在眉心至右脸颊的部位上。
顿时这张风华绝世的俊脸,显示一种邪恶妖异的气息。
罗丹一眼看到窗外的成熟山色,裂嘴清爽一笑,露出一口晶莹白玉的牙齿,在长长的刀疤下,尤其闪烁。
他来到书柜前,找到压在下面的一叠白纸,抽出几张。
其中一张白纸上用铅笔画着一幅人形画。画中人右手竖立一根手指放在鼻子前,左手划个弧形,闪烁一道道诡异的光芒,虽然由铅笔描成,但一眼可看出这是代表魔法光流的光芒。在画中人四周则闪烁跳动着一朵朵鲜花一样的火焰精灵,看上去像是画一个施展魔法的魔法师。
“这显然是一个魔法阵,”罗丹自言自语的说:“魔法师嘴唇紧紧闭着,左手像是划船一样活动,怎么看也不像平常魔法师那样,靠咒语和符号施展魔法,那么这些恐怖妖异的魔法精灵,又是如何产生的呢?”
昨日一个叫尤琮的魔法师来到巴氏魔法院,在众学生的喧哗怂恿下,贸然施展一个魔法阵炫耀。
罗丹恰巧在院子里有幸看到,便有心记住,回到家中以纸笔画下。
这时罗丹已经不知不觉间的放下白纸,站到房中央的空地中,模仿那名魔法师的动作,右手竖立食指于鼻前,左手自然划动,但是怎么也无法捕捉到魔法的气息。一般召唤异界魔法,会有一种灵魂的触动,只有感觉到魔法能量的本能,才能够捕捉到,施展出魔法力量。可是现在的罗丹什么魔法能量都感应不到,就像水里的月亮,只能看而不能捞。
常年来罗丹不断偷学魔法,深知没有老师教导的魔法,往往需要很长时间的探索和试练,才可能偷学到魔法本领。因此他这时毫不灰心厌倦,反而是怀着对高级魔法的兴趣,兴致勃勃的努力研究。
时间在摸索中缓缓过去。
罗丹终于明白到这种魔法阵的召唤方法,原来是放弃灵魂与能量的联系,而是改变本身的素质,直接与能量获得共鸣,从而靠一种**的本能联系,召唤出异界的魔法精灵,供自己使用。
传说中级魔法师召唤异界的宠物,需要本身的属性与宠物属性相同,才可得到宠物的绝对忠诚。如果召唤属性不同的宠物,往往难以控制,甚至宠物还可能在关键的时候背叛攻击自己,这在对战中的魔法师里是十分危险的。
人类的属性普遍分金,木,水,火,土。
一些人的属性甚至是两者混合的,也可以多者混合,至于那种属性多,得靠魔法师自己的认知力决断。罗丹还没到召唤宠物的境界,所以对本身的属性也毫无所知。
现在的罗丹初步掌握了召唤火焰精灵的原理,可以简单的划出一朵火焰。但火焰细小无力,像是一根点香烟的火柴。这是否表明他属于火属性,或者具有绝大的魔法天赋呢?
罗丹比较倾向于后者,同时狂想,自己初步学到了转换素质,他日是否可高明至改变属性,任意召唤异界任何宠物呢?
想至此心绪腾飞,仿佛已经置身超级魔法师的境界。

“张驼子,”一道清亮的女声自外响起:“罗丹现在在家么?”
木屋里响起木床支呀的声音,罗丹之父张驼子自床上翻身而起。张开粗厚的喉咙说:“是玉心姑娘啊,找罗丹什么事呢?”
“小姐的飞马浑身灰尘,”玉心不耐烦的说:“快让罗丹过去清洗一下。”
张驼子哦的一声,正要靠近罗丹的房间。
小门轻呀一声,罗丹已经拉门出来。
张驼子是个容貌枯瘦的老人,面容古拙,眉目细小,常年低头躬背,一副穷困落魄的丑态,怎么看也不可能生出罗丹这般俊秀的儿子。
门外玉心则一身翠绿绸缎,长发扎在右边,齐眉的刘海十分整齐。她灰褐色眉发,皮肤淡黄,属于远东大陆的肤色,手脚较一般人都要细小。罗丹不知她来自哪个国度,只知道她自小就陪伴巴丽身边做侍女。丫鬟已经有这般动人的姿色,小姐相貌肯定不一般了。
玉心朝罗丹活泼一笑,领着罗丹走向魔法院。
当离开张驼子一段距离,确定说话无人听见,玉心媚眼斜看罗丹说:“你每天在家里读书,怎么不出去见识见识?”
罗丹苦笑回答:“父亲一心培育我做大学士,我做儿子的怎么可以违抗。”
玉心噗嗤笑说:“可是你喜欢魔法多于喜欢文化。”
罗丹菀尔说:“出落在魔法院里的少年,哪个不喜欢魔法。你能估计到我喜欢魔法,很正常的事情。”
玉心冷哼说:“那我说点不正常的。现在的众城云集了亚兰帝国最优秀的魔法师,连奥来国最优秀的魔导师先生,缺月死灵法师也来了。我们亚兰帝国除了魔法优秀,连武学也是璀璨华丽,兵器谱上排名前十的高手,其中冷月飞刀宋羽来了,双截棍霸龙来了,鬼索罗刹阿莲来了。这么多绝世高手为什么会出现在众城,你知道么?因为月华宝藏和皇物圣玺都在众城。”
罗丹心神向往的说:“什么月华宝藏和皇物圣玺,我一概不感兴趣,我只向往一流的魔法,和超级的武学。缺月魔法师,兵器谱高手,如果能够亲眼看下,那可真是长见识了。”
玉心侧目微笑说:“这有什么的。我昨日就见过鬼索罗刹了,她在玉女瀑布上与十个云山派高手决斗,以一敌十,鬼索却像万千鬼影,杀得云山派高手落花流水,哭天叫地,最后五逃五死。嗨,那场景可真的是壮观,玉女瀑布下站着满满的观众,其中不乏是众城高手呢。我和小姐就是两个。”
罗丹听得心神荡漾,仿佛受言语指示,亲眼看到那惊天动地的场景一样,激动的无法出声。
两人一路行走,早进入魔法院,沿着场边行走,就快到马厩。
玉心突然幽幽说:“自昨日我看了玉女瀑布,便一直怀念故乡。记得我小时候住的地方,附近也有一道瀑布。我时常想,要是能在这般美的世界,和一个谈得来的少年相处,那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罗丹大骇,细眼看玉心,她面颊红晕,眉目低垂,似乎有无穷心事。
罗丹虽然年纪还轻,对男女之事蒙胧懵懂,但他天生聪慧敏捷,所以瞬即捕捉到玉心的心事。
这个姑娘显然对自己暗自怀情,但自己一生只爱巴丽一人。虽然明知不可能,却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玉心的爱意。何况自己醉心魔法武学,只想要做个顶天立地的天涯游子,怎么可能因一个婢女,而放弃尝试出人头地的目的。
魔法院马厩已经一目了然。这是个房身和马房都以青竹搭成的马厩。屋顶还凌乱的铺着竹青叶子,一绺绺垂挂下来,显得别有一番情致。两个少女依在马厩边,俱都身形窈窕,高佻而秀丽。一个金黄色的头发,凹凸有型的肤色比一般人都白。她就是院长的女儿巴丽,一身淡黄色的衣裙,胸前扎着一朵朵黄布花朵,群角也绣满了花朵,眉目如画,风姿纯秀,果然不愧为罗丹暗恋的对象,长的超尘脱俗,如同脱世仙子。
另一少女是巴丽的女伴茜灵,黑色头发,瓜子小脸,无论是气质还是神态,都比一般人要孤傲不群,使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贵族子女。
就快到马厩的时候,罗丹最后压低声音跟玉心说:“你这么娴淑,总有一天会遇上翩翩公子,和你共享人生的。”
玉心微微愕然,隐隐感到罗丹这话,暗示他对自己无意。微微感到一种被拒绝的苦恼,低着头无法出声。
罗丹轻轻站在巴丽面前,低头说:“请问小姐是要我现在就擦洗飞雪宝马么?”
巴丽傲然看眼罗丹,冷淡的说:“是的,现在就洗。”
罗丹轻恩一声,直起身,依然不敢目视巴丽,迎着对面的水井便急步赶去。
不过多时提着一桶水回到马厩旁,手里多了条毛巾,打开竹门,就可看到巴丽的爱骑飞雪了。
这是匹皮毛纯白的神鸟交配马,无论是马头还是马脚,都给人一种清纯超尘的感觉,正符合巴丽那种傲然超尘的风情风范。宝马两侧长出两片深红杂绿的翅膀,就像是孔雀的尾巴一样光耀夺目。只看这两点,就可知巴丽实在是个爱好炫耀,性格刁钻的蛮横女孩。
罗丹眼光落在宝马腿脚上的灰黄尘泥,把沾上水的毛巾往腿脚上仔细擦洗起来。
耳朵边听到巴丽比较恼怒的说:“今天随余人杰去拜会北方的琵琶公爵,一路山脉颠簸,无法飞行,偏偏道路又湿润泥泞,害的我的宝马都浑身脏兮兮的。见了琵琶公爵后,她的女儿竟然还取笑我的宝马够脏。最讨厌的是余人杰这厮,一个劲的在公爵面前吹嘘炫耀,还展示他那乖僻的剑法,和古董的魔法,真够恶心的。父亲也真是的,要我陪余人杰玩几下也好,何必一定要我陪他去琵琶公爵那呢?”
旁边茜灵安慰说:“不要发火了,按我说,马匹脏了可以洗干净,认识了琵琶公爵可是大好喜事。众城谁不知道琵琶公爵是最有财富势力的人呢。”
巴丽冷笑说:“财富和势力又怎么样,我才不相信他那些女儿是美女呢。”
茜灵微笑说:“这是当然了,众城有了巴丽就够了,何必再多出什么美女。”
巴丽轻恩了一声,得意无比的说:“就是,琵琶公爵那些事情就别提了,他那些女儿的穿着打扮,可真够低俗土气的。”
接着巴丽和茜灵又漫无边际的扯些少女情事,一堆堆的闲言碎语,转眼间罗丹已经把飞雪擦得干干净净,来回检查一番,最终感到飞雪已经白净得无可挑剔,才长身而起,提着水桶,拿着毛巾,从马棚里出来。
站到巴丽面前说:“小姐,宝马已经擦洗干净了。”
巴丽随意望眼飞雪,见果然白净发亮,脸现喜色,随手掏出一枚银币,递给罗丹说:“别以为我随便差你做事,这枚银币是打赏给你的,喝酒或咖啡都足够了。”
罗丹看到巴丽那手洁白炫耀,细嫩得仿佛一朵可以吃的牡丹,心神荡漾的接过银币,却在转身的时候偷偷瞧了眼巴丽,只感到她唯美纯洁。其青春气息令人遐想梦幻。彻底转身的时候又迎上玉心含情脉脉的目光,不由感到身处异化,怅然若失的离开了马厩。
本章要点:罗丹苦学魔法认真,巴丽爱好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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