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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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龙山脉某处的山谷中,叶孤舟一伙八个人围着篝火坐成一圈,刚吃饱饭的几个人各自端着一杯清茶闲聊着。此时天空的异状早已消失,而言语便给的游友一旦发挥自己热情,确实能在第一时间内和人熟络起来。因此,仅仅一个下午的时间,几个人已经宛然如多年老友般谈笑无忌起来。
只是叶孤舟一下午都冷着脸,包括游友在内,都学会了把他视如不见。直到晚饭时分,叶孤舟的心情才慢慢好起来,听着几个人处处流露出少年稚气却又充满朝气的聊天,回想到自己的学生时代,脸上也慢慢露出了笑容。
通过一下午的观察,叶孤舟也准确掌握了这六个人的情况。他们以罗万贵为首。这罗万贵个头不高,身材粗壮,满脸的络腮大胡子。长相很有些彪悍男人状。在昆仑这个术法重地却走的体术的路子。一身玄武护身术已经有了四阶初段的水准,是这群人中的第一高手。
余下的五个人分别叫林浩、段明秀、区正远、朱媛、刘瑜,其中的朱媛和刘瑜虽然是女生,但都已经突破成为了三阶术士。几个人都是家境平实,却成绩优秀。此番都准备一搏来获取更好的前途。几个人凑齐,配合起来正好组成五行轮回阵,在由罗万贵居中策应,是他们进山的最大凭峙。
但没料到才一进山,就遇到了异兆,在叶孤舟的要求下,都无奈的留在原地等待。几个人功力不足,也无法在此时此地连接到天网上,查看消息。虽然面上都能言笑晏晏,但心中都若窜进一只老鼠,不停的撕挠抓咬着,说不出的难受煎熬。
到底是少年人沉不住气,眼见叶孤舟面色缓和,面貌清秀身材窈窕的朱媛在也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叶…叶…叶大哥,”朱媛犹豫了在三终于选择了最亲热的一种称呼,看到叶孤舟神色如常,心中的勇气又增加了不少继续道:“叶大哥,今天到底出了什么事啊?会不会影响我们的任务呢?”
实际上朱媛一张嘴,几个人包括游友在内都立即眼冒精光的盯着叶孤舟,想着能得到一个安心的答案。与他们的紧张不同,游友则是好奇心大作,很想看看叶孤舟如何应付朱媛这样的可爱女孩。就他的经验来说,叶孤舟十分不擅长这样的交流,尤其是这样的美丽女孩子。其态度往往生硬冷淡中还夹杂着一丝生涩。
对于朱媛的问题,叶孤舟早有了准备。几个人虽然都能强做镇定,但不用第七识也可以察觉出他们那份神不守舍。“白天的异兆是两个高手在打架,很高的那种高手……”
说话的叶孤舟虽然一脸平静,“嘶……”周围一圈人却随着刚落的话音一起倒抽了口凉气,集体的呈石像状惊愕失声。同样的惊愕,几个刹那间的凝固表情却各有神采,活生生的展现出人类表情之生动。
罗万贵的表情因为那络腮大胡子和倒立的一双浓眉而显出了几分凝重严峻,皮肤白皙相貌俊秀的林浩则因为震惊而扭曲脸孔竟呈现出一丝狰狞,段明秀一贯冷淡的脸上也因惊疑的波动而现出来了一种别样的活跃,区正远黝黑的脸上则是一种惊诧后的茫然,大张的嘴摆出了一个标准的“啊”字口型,朱媛秀气的脸上则迟滞着那丝友好的微笑,不过呈现在苍白脸色上却宛如欲哭无泪,刘瑜小巧精致的五官似乎一下子以鼻子为中心玩了个紧急集合,这鬼脸般的表情让她看上去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岁。
最有趣的是游友,脸上的戏谑玩味的微笑一下子因问题肌肉的坚硬,表现出一种阴冷狠历,只是配合呆滞的眼神,让他看起来好像是电影中的反派BOOS,在掌握胜利的最后时刻被猪脚翻盘。而他不堪的五官把这搞笑的邪恶展现的淋漓尽致。
瞬间的失色后,众人中罗万贵最先恢复了过来,脸上的神情虽然多了沉重,但眼神却更加坚毅,显然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叶孤舟心中暗叹:不愧是能进入四阶的人,这份沉稳坚韧心性确为众人中的翘楚。其他几个人虽然都已经消化了这个惊天消息,但显然都没了什么主意,一时间场面冷了下来。叶孤舟冷眼看的分明,这几个人到底没有经历过什么风浪,被自己短短一句话就把那昂扬的斗志与朝气打了个七零八落。如罗万贵这般超人一等的心理素质,在同龄人中应该也是凤毛麟角的。
其实叶孤舟非常能理解众人的失态,纵然是他不也同样在那凛然天威中退避三舍避其锋芒么。每当回想到势贯天地狂猛霸道的天位气息,第七识似乎整个都在颤抖,那种源于位阶差异而来的压力,几乎让人崩溃。
现在那两道气息虽然已经消匿,可谁能保证这就是结束呢?叶孤舟心里推测着学府应该发出召回的命令才是,只是到现在无论是天网还是空龙山上,都不见任何的信号。这让他疑惑丛生。虽然漫山有超过二百名学子,二十名四阶学府师长,但这些力量在天位面前无异于大象面前的蝼蚁,都是不值一提的战力。就算是同样的天位,也不敢夸口说能在天位对战中保护好弱小。要知道到达天位,举手投足间自有无限威能,自七阶以下,根本就是擦着死,挨着亡。
只有七阶以上,超越了人体极限,虽然对于天位仍然算不上战力,但在那样的混乱暴虐的战场已有了存活空间。叶孤舟天赋异禀,不能一概而论。但也远远未能到插手天位战斗的水准。在远远地估量天位气息后,第七识立即推演出现在的叶孤舟成为炮灰的能力都没有,因此他思量了再三终于无奈而退。
这是他自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如此的失意。面对达勃勃虽然是不得不退,但主动仍然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果是舍命一搏,未尝没有一拼之力。但今次见识到天位才知道正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原本以为已经见识过这个世界最顶级的力量,自己的巅峰俨然是位于天下最高等级。孰料竟是达勃勃讲了一堆的大话。这期间的失落是无法言表的。
按照叶孤舟的本意是早些时侯退出去就早安全。可游友这边却似没有结束的样子,他又不好出口说大家早些回家、洗洗睡吧这样的话。只能透漏点实情,希望游友能知难而退。但情绪这个东西真的很难说,现在的气氛很奇怪,只要有人开口说:大家都撤吧这样的话,必是受到一致的附和。纵然那个罗万贵有意见,却也不会逆势而行。

只是几个人都不好意思先张这个口,心中也都未尝没有侥幸过关的心理,才导致现在这样的冷场。叶孤舟也是心中犹豫,既想早点退出这场是非,又想着留下来看看风向,关注下清梦的的情况。出于这样的心理,他也并不出言诱导,走还是留就看天意、人意了。
沉默了半响,还是最为沉稳的罗万贵开口问道:“那么请问叶……大哥,这两个高手的战斗是否和我们此行有关系呢?还是别的什么……”
“这个么,我也说不清楚。”犹豫了下叶孤舟还是决定如实告诉他们道:“这样位阶的高手基本可以确定和咱们此行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没有足够的信息,判断不出他们战斗的目的。也就判断不了,他们是否还会继续这样狂暴的战斗,也很难确定他们的战场所在,也就很难确定是否会波及到我们。以我们的身手,只要被笼罩在战斗范围内,那么……”叶孤舟的话虽然没有说尽,但意思却已然尽显。几个人都不是傻瓜,自然听得明白。
性命这种事,平时开玩笑口头上自然是可以充当英雄。但真的事到临头,尤其在那沛然莫可御之气息飞舞天际之下时,足以浇灭人的所有幻想。
罗万贵被这番话里的沉重所压,皱起的浓眉几乎扭在了一起,目光扫过强作镇定的几个伙伴,本来想说些振奋人心的话,目睹此景下心中郁结,张开的嘴最终只是无奈的长叹了声:“哎……”
为这声颇显悲凉的长叹所惊,林浩几个人面面相觑,却终究没人说出什么来……只能做出一幅低头沉思的模样。游友眼睛不停的扫来扫去,想和叶孤舟说点什么,只是碍于人多,急切之间没想出什么借口,只好在那里偷偷的对叶孤舟连使眼色。
几个人一幅愁云惨淡煞有介事的模样,让叶孤舟心里发笑。不过想想倘若高考时知道考场可能会发生9.0级地震的话,想必也会如此的六神无主,难以决断。这件事情难就难在可能上了?如果是一定的话,大家扭头就走,万万不会犹豫半分。可是,学府并没有取消任务的任何指示,几个人这般不知所以的就撤走了事,那么后面的事可想而知,学府必然不会接受这样的解释。
在树枝燃烧的毕剥声中,一弯新月下的山谷中一片宁静。几个人无言的围在篝火边。叶孤舟突然神识一动,察觉到有人往这个方向直奔而来。来的人身法轻灵迅疾,转眼间已经突进到山谷的入口。
虽然并没有察觉到敌意,叶孤舟还是发出了警示:“来人了,大家注意警戒……”几个人悚然而起,拿兵刃的、持咒的、走位的,一时间忙乱了起来。叶孤舟看到几个人的应变心中又是一阵的好笑。
说话间,在山谷口布下的避声、避光、避行的八卦**阵突然一动,空间微一扭曲间已然进来了一行人。叶孤舟在几个人进来之前就了然了来人的身份。所以看到月心兰一身火红武士劲装当先而来,没有一丝的意外。挺拔双峰、蛇腰、长腿,那身贴身劲装尽显月心兰的妖娆身材。
“嘿,游友你们这玩篝火过家家呢,这么些天才走了几里路啊?害得我们还要回头找你来,是不是不想完成任务了?”清脆张扬的声音中,月心兰一脸笑容的走到近前,额头上还有一层赶路而来的香汗。
听到声音,游友才看清楚来的是月心兰。忙举手示意几名同伴道:“来的是朋友……”说完忙转首对月心兰道:“哈,小月你怎么在这里啊?真是真是的……嘿”这个沉闷的时候见到了月心兰,虽然对这个美女从没有非分之想,但几个人似真似假的也做了好多年的朋友,游友心中真是说不出的开心。
月心兰这一来,不但带来了欢愉的气息,更好似给了颗定心丸。跟着这个背景深厚的娇小姐走绝对没错的。放下心事的游友脸上笑的格外灿烂。
同月心兰同来的自然是玉青青、白丽仙两个至交,两个人也都是月心兰般同式武士服,只是颜色一青一白。两个人都站在月心兰身后看她和众人热烈的寒暄,玉青青则环目四望打量着山谷中的一切。
“叶大哥,哈,你也在这啊,陪小游子来的吧,哈,空龙山的景色可不怎么好啊……”月心兰和罗万贵几个人说了一圈的话,最后才向叶孤舟问候。不过语气有说不出的热切,恍若多年不见的故交。
叶孤舟其实一直注意月心兰姐妹同来的三个人,为首的正是那天六福楼匆忙一瞥中看到的那个英俊白皙的年轻人,正是他那寒如冰刀的眼神惊醒了入魔的自己,因此印象深刻无比。这时他站在月心兰几人身后,气度沉静如渊,脸上带着温和而疏离的笑容,眼神锐利如电。另两个人都年过三旬,面目严肃冷峻,身上有说不出的寒意。几个人虽然站在月心兰身后,但显得格格不入,有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与月心兰的热情如火成了鲜明的对比。而月心兰和众人寒暄之际,也丝毫没有引介的意思。
“呵,是小月啊,这里见到你可真是个惊喜啊……”叶孤舟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月如兰的美丽与热情,的确有种无与伦比的感染力。“青青和丽仙也都在,你们还真是形影不离啊……”
“那是,我们是好姐妹么,来,和叶大哥打个招呼……”月心兰拉着玉青青和白丽仙道。玉青青对着叶孤舟宛如一笑,微微一福道:“叶大哥安好。”白丽仙冰雕般的神情一缓,点首示意并不多言。
月心兰的火热,玉青青的温婉,白丽仙的冰洁,都有着那种不可言说的魅力。相比月心兰三个人,朱媛和刘瑜两个形容美丽的少女顿时没了一丝光彩,怯生生的小家碧玉之气,相比之下就恍若仆妇之流。
叶孤舟收起了悄悄对比几个人容貌气质的无聊心思,问道:“这几位、不知道如何称呼?”
“这个是海哥,是我们的保镖,那两个是他的保镖。”和叶孤舟预想的不同,月心兰痛快的答道。那名被称做海哥的人优雅的拱手一礼道:“诸位都是小妹的好朋友,小妹行事多有莽撞,有得罪之处还请多为包含。”
众人都忙称:“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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