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瓒，你立刻成立一个专门检验军用物资质量的部门，命令我马上就签发。在明天早上，我至少要知道首都军需仓库存货的状况。”
元帅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还没坐定就下达了这个命令。如果他的可怕设想是真的，那么他领导的国家机器就成了一只失去了尖牙利爪的老虎。这对法伦兹意味着什么用**都想得出来。
后勤处长就要前去执行命令的时候，元帅又叫住了他。年老的国防部总长似乎极其艰难地下了决心：“巴瓒……我想结果你应该心里有数吧？先给我透个底。”
“正在使用中的装备，大体上没有质量问题，可它们都已经过了服役期，马上就要更换了。”巴瓒回答，“至于仓库，我想我并不敢保证那里的存货会有比少校带回的样品更好的表现。本来我也要在下周一的例会上向您报告，有很多部队因此拒绝换装。”
“好，你去吧。”元帅感到自己本已衰老的身体被进一步地抽去了力气，他颓然坐到椅子上。过了一会，他突然有看向了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少校，“你现在知道自己的处境吗？”
弗兰克·里伯·苏霍伊平静的回答了一句完全无关的话：“国防部已经不能回头了，不是吗？”
元帅一愣，但马上又笑了：“不错，我也知道国防部并不是铁板一块。就算我把会议内容定为双S军事机密，国务院的那群贵族老爷们最迟明天早上也会得到消息。”
少校一耸肩：“那么对他们来说，最好的状况就是我在透露更多的真相以前被杀死灭口，对吧？”
“你好象一点都不害怕？”元帅对少校的从容感到惊讶。
“这算什么？”少校一脸的不屑，“在这半年里，我在达坦人的围追堵截下千里逃亡，死亡沙漠、阿尔本峰、宁静之森，我全都经历过了。与那种每天都有疲劳和死亡的恐惧相伴的生活相比，您不觉得现在这点麻烦应该让我感到安逸吗？”
“是啊，借达坦人的手来消灭你们，这是一条多么恶毒的计谋……那些蛀虫们大概算准了不可能会有幸存者吧，可是你的存在，让他们的算盘彻底落空了。”德加尔元帅突然死死的盯住了弗兰克·里伯·苏霍伊，“我很感兴趣，你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
“这没什么奇怪的。”少校说，“我并不介意告诉您一件事——在参军入伍之前，我的职业是刺客。从一大堆人的围追堵截中安然逃逸，这是刺客的必修课。”
元帅突然笑了：“能从数万达坦骑兵面前逃掉的家伙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小角色，我能有幸得知你的绰号吗？”
“在我还是刺客的时候，这句话一定会为您带来杀身之祸。”
德加尔看着弗兰克的眼睛，身体竟不知不觉地抖了一下。
少校露出一个恶作剧似的笑容，继续说：“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是了，所以您捡了一条命。其实您已经知道我的绰号了，只不过您还没注意到而已。”
元帅默念了一遍弗兰克的名字，然后立刻就明白了。这时元帅才发现自己已经因为过度紧张而动弹不得，双腿几乎连知觉都没有了，更别提站起来了。
果然不是小角色啊。
被这样一个人吓得动弹不得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因为整个西陆的人都知道那个中间名代表的含义是什么……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死神’竟会屈尊来军队做一个小小的少校。”德加尔苦笑道，“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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