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家见笑了。发生了这么令人扫兴的事，我很抱歉。”弗兰克转过身向贵族们行礼，“说实话，我的存在让很多人都睡不安稳。因为他们的罪证都握在我的手里。只要我把这些罪证在后天的国会上公布出来，他们的地位、荣耀和财产都会烟消云散，他们的家族将受到帝国法律的严酷制裁。所以，他们绝对不会介意让我尝尝砒霜的味道。”
“上校阁下，请您不要有任何顾虑！我们会在国会上主持公道！”
“他们敢在这里谋害您，就是和我们所有的人过不去！”
代表们群情激奋，因为发生在宴会和舞会上的谋害是极其严重的挑衅行为，每一个参加舞会的人都遭到了极大的羞辱。这是法伦兹三百多年从未改变过的传统。
局势开始一边倒了，一切都开始向有利于国防部的方向发展。但元帅看上去一点也不高兴，相反他从弗兰克对他耳语时开始脸色就变得铁青。
妈的！帝国安全局的密探都是干什么吃的！连国防部的酒会都能被人下毒，那么除了皇宫还有哪里是安全的？这样的事情传出去还不天下大乱？该死！
骂归骂，可场面还要维持。元帅挥挥手，让大厅里安静下来，他已经找到了一个补救的办法：“今天在这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感到十分抱歉和遗憾，恐怕大家都没什么胃口了，我们来跳舞怎么样？”
酒会变成舞会，这大概是最佳的圆场方法了。舞会既不会让人担心饮食的安全，又容易使人忘记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大家一致同意元帅的建议。
于是大家匆匆吃了一点之后，舞会就宣告开始。与人们想象中的不同，身为主角的弗兰克低调地坐到了角落里，若有所思地饮起了自带的清茶。有几位贵族小姐想邀请他跳舞，去被他彬彬有礼的拒绝了。
“他甚至比一个真正的贵族更懂得礼仪。”一位在场的贵族这样酸溜溜的评价弗兰克，这句话虽然不免有嫉妒的成分，但也算十分中肯了。弗兰克婉拒时所用的措辞和语气都非常得体，双方都没有感到任何的难堪，气氛非常友好。
弗兰克本来打算一直这样待到舞会结束，直到艾莉莲·星夜出现在他面前。
就同艾莉莲一眼就认出了他一样，弗兰克也一眼就认出了这位仗义执言的证人。他立刻起身致谢。
艾莉莲笑了笑：“这没什么可感谢的，我只是觉得应该说出真相，然后就那么做了而已。”
“敢做敢为的勇气也不是人人都有的。”弗兰克拿起酒杯斟上酒递给她，“可敬的女士，为了您的勇气，我应该敬您一杯。”
“说到勇气我可远远比不上阁下，您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竟不惜撞击奔马。如果您坚持把我的勇气和一位帝国英雄的相提并论，那您可就是在取笑我了。”
“不，首先我不应该被称为英雄。那些应该被称为英雄的人，都已经倒在了达坦的草原里。秃鹫和鬣狗啃噬着他们的遗体，冤屈灼烧着他们的英灵……”弗兰克把自己的酒杯也斟满，“而且，您的勇气与我们是不同的。勇气这东西在生死面前其实很简单，但在理智面前却变得复杂而艰难。不计后果比选择生死更需要勇气。为了您的勇气，我们干杯。”
艾莉莲举起杯子：“也为了您的勇气，干杯。”
两个人轻轻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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