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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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光明历末期,“不幸言中”是解放者弗兰克遭遇得最多的一种命运,无数历史学家谈到他时总是要大发感慨——当乌鸦嘴当到他那个份上,也真是不容易。
仿佛就是为了印证这句话,法伦兹三个月里滴水未降,光明历1163年的弗伦兹几乎面临农业绝收的困境。
国防部的将官们发现他们的元帅眉头也开始像农民们一样越收越紧,无论如何也舒展不开。短短的半个月里元帅仿佛衰老了十岁。国防部总长的焦虑是不会被将官们所理解的,只有那个才晋升了不到半年的上校才知道元帅是在为一件现在还看不到的事而发愁。
现在的问题是:法伦兹需要对策,国防部需要对策,元帅也迫切地需要一个对策。
不可否认,德加尔擅长谋划,弗兰克更是以算无遗策而著称。但是就和再高明的医术也不能起死回生一样,不管想出多么巧妙的计策,也得有施展的空间才行。面对军事上一向保守的罗伊十七世和腐朽顽固的国家官僚,面对他们如此光明正大的理由,德加尔束手无策,弗兰克同样束手无策。
元帅在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憔悴着,而上校的忧虑并不比元帅有任何逊色,他与元帅相比唯一的优势仅仅是更加年轻而已。
终身荣誉皇家骑士对公主的指导开始越来越少,甚至连教研组那边弗兰克也是扔下一本手札后就撒手不管,让校官们自己对战去了。
那么这位忧心忡忡的帝国英雄到底去了哪里?最先发觉苗头不对的艾莉莲·星夜同样忧心忡忡地找了他三天三夜。最后,她在帝国学院图书馆阅览室的一张桌子上找到了正在埋头大睡的上校。且不论弗兰克极为不雅的睡姿,桌子上堆积如山的书籍已经说明了上校这些天严重地缺乏休息。艾莉莲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了弗兰克深深的忧虑。她解下弗兰克对她讲述往事后第二天送给她的元素披风,轻轻地给弗兰克盖上。

弗兰克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艾莉莲正坐在他的对面翻着一本魔法书。蜡烛的火苗一跳一跳,杯子里的咖啡冒着热气。
弗兰克问了一句很没有营养的话:“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又怎么会在这里?”艾莉莲反问道。
弗兰克沉默良久,最后叹了一口气:“人的能力终究存在极限,我最近的运气简直背得要命,总是碰到超越极限的事……那句话还真是对啊,总是事情改变人,人改变不了事情。”
“虽然我不知道你都在担心些什么,但我想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艾莉莲定定地看着弗兰克的眼睛,“可即使是这样,你也不应该如此的勉强自己。”
弗兰克可不是会老老实实听任说教的类型,可是他又一次看到了那双眼睛,在那双眼睛面前,他灵魂冷酷的外壳从来都不堪一击。
他无从反驳,甚至无从拒绝。
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刺客之王露出了一个凄然的笑容:“如果我说我真么拼命全都是为了一个死人,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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