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真相 第三节 萧思远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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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劳军之后,赵鑫终于结识了“萧敌烈”,并作为“萧敌烈”的座上宾来到“易州”城做客,当然“萧敌烈”并不认识赵鑫,他屠戮“彭城”的时候,赵鑫满身是伤地隐藏在人群当中了,他一个大将军又怎么可能记得。
当然“萧敌烈”找赵鑫前来也并不是为了致谢或者其他什么的,作为一个位高权重的节度使,怎么可能把一个小小的商人富户放在眼里。他请赵鑫前来,不过是因为赵鑫总能给他搞到一些稀罕的东西,当然,还能替他淘来美女。另外……赵鑫又是皇帝“耶律璟”的“乘龙快婿”,虽然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但也理所当然地抬高了些身份。
赵鑫望着眼前这个“彭城”屠杀案的刽子手,真恨不得马上上去将其剖腹,但此时身入敌人腹地,即使有再大的仇恨也得先忍着,只能寻找合适的机会争取给他来个一击致命。
“节度使大人,早听说您是‘契丹’第一好汉,所以我特意备了些薄礼来看望您。”
“哈哈!小兄弟太客气了,我已经收到你的不少礼物了,你来看看我也就罢了,再带什么礼物就显得生疏了……”
“萧敌烈”话虽如此,眼睛却一直盯着赵鑫身后那个硕大的行囊。
赵鑫一笑:
“俗话说,宝剑赠壮士,红粉送佳人,能配上我‘契丹’好儿郎的,就只有骏马了,可是我大辽又怎么会缺那骏马?我想来想去,只有送将军这些物件了。”
说罢将掏出来的物件一一递给“萧敌烈”。
“萧敌烈”一见之下,眼睛登时一亮。他指着一副马笼头饰道:
“这幅马龙头,上饰行龙双珠,纹饰精美,莫非是那‘鎏金龙纹”马笼?”
赵鑫淡淡一笑:
“节度使好眼力,这个你是猜的不错,那你再看看这个又是什么?”
说罢又递给“萧敌烈”一物。
“萧敌烈”接过哈哈大笑道:
“这可考不住我,这个乃是‘鹿纹鎏金银座鞦’,寻常得很,乃是我‘契丹’战将马匹必配之物。”
赵鑫脸一红,他原以为自己拿过来的东西,这些野蛮人是见一个爱一个,没想到却拿出了人家的寻常之物。
“节度使大人,我还有一件宝贝……”
说罢拿出一件镂空的高冠――“高翅鎏金双龙戏珠挂银冠”。
“萧敌烈”见状,登时觉得自己面赤耳热。这“高翅鎏金双龙戏珠挂银冠”整个冠体乃是黄金镂空成双龙戏珠状,上面镶嵌着数颗鸽子蛋大小的玛瑙石,冠体的飞檐处还勾着银边。
“这个……这个你又是从何处得来?”
赵鑫见“萧敌烈”如此郑重又紧张的样子,心中已知是何缘故,只想:
“东西我是送你了,你敢不敢要就看你胆子大不大了。嘿嘿!只要你敢收下,戴不戴就无所谓了,结果都他妈一个样儿。”
“这个乃是我从女真人那里偶尔得到,今日就送给将军罢。”
“萧敌烈”摇摇头:
“女真人粗鄙荒陋,绝无此物,这恐怕是小兄弟从皇宫中得来的吧!哈哈哈!”
“萧敌烈”所说不错,这件东西正是赵鑫让“耶律朵朵”从宫中偷出的,他就是想送给“萧敌烈”,然后马上回去告状,说这个“萧敌烈”试图谋反,证据就是他私自收藏““高翅鎏金双龙戏珠挂银冠”。
赵鑫见“萧敌烈”识破此物来历,本来很是紧张,只要这家伙不敢要,那自己的一番辛苦可就全白费了。又见“萧敌烈”哈哈大笑,登时将心放在肚子里,心知这家伙贼胆极大,似乎不差于自己,想来这东西他必定是收下了。”
果然“萧敌烈”将这“高翅鎏金双龙戏珠挂银冠”拿在手中把玩一会儿,似是想往头上戴着试试,可看看赵鑫后终于忍住。
“小兄弟,这个宝贝我就先给你收着,这个嘛……这个我也是不敢戴地,只是喜欢,就留在手里玩儿上几天你再带回去吧!”
赵鑫心中窃喜:
“瞧你刚才那跃跃欲试的样子,哈哈!我要是现在走开,你肯定迫不及待地就按在自己的头上了,还说什么只是玩儿几天!哼!我料定你必然不再还我。”
当夜,“易州”刺史府偏厅内大摆宴席,却是用那巨大三足鼎煮肉而食,旁边放着一些用木盘装着的“鹿肉酱”,自是用来沾食。
赵鑫想:
“原来在这个时期就已经开始流行火锅了,只不过是这锅稍微大点。”
“萧敌烈”与其左右的“林牙将”们嫌这肉煮食的太慢,还不时地将旁边放置的生羊肉随手割食,再“咕嘟”一大口酒送入肚中。
正畅饮间,一名侍从走到“萧敌烈”身边,俯身耳语数句,“萧敌烈”脸上露出诧异表情。
“小兄弟,让众将陪你慢慢喝着,我去去就来。”
说罢起身出了刺史府偏厅。
赵鑫又喝了几口酒,对众将说要出去方便方便,也起身跟了出去。
赵鑫跟出去有两个想法,其一自然是想趁“萧敌烈”酒后不防朝他下手,如能得手即刻远走高飞;其二是想看这个“萧敌烈”酒至半晌突然出去,是干什么去了。是否要对己不利。

赵鑫出厅刚走数步,就听得附近厢房中有人说话,他忙躲在一根廊柱之侧。观察四周无人后,他潜到厢房窗下,学着电视里夜行人的样子,用手沾了点唾液轻轻捅开窗纸……
只听厢房中传来极低的声音:
“兄弟,你不是战死了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唉!此事说来话长,当年‘耶律察割’杀死世宗皇帝‘耶律阮’后,‘述律’太皇太后令咱家兄弟将‘耶律察割’杀死,说是替世宗皇帝报仇,这事你是参与了的,自是清楚。”
赵鑫在旁听得清楚,这正是那个太监驸马“萧思远”的声音,不由得想:
“他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莫非是知道我来了‘易州’?他特意跟来让‘萧敌烈’将我杀死吗?假如真是如此,我应该现在就冲出去将他二人杀了。以我现在的本事,谅他二人也不是我的对手。”
只听萧敌烈道:
“嗯!此事藏在我心中多年,始终有一个疑虑从未对人讲过,当时太皇太后已经被世宗帝软禁在太祖皇帝侵陵,她对世宗帝痛恨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替世宗帝报仇将那‘耶律察割’杀死?况且凭那‘耶律察割’的一己之力,又怎敢行这弑君谋逆之事?我总觉此事定有蹊跷。”
“正是,世宗帝之死,那是有人在后面做了手脚。其用意自然是想让当今圣上‘耶律璟’登基。”
“听……听你话中之意……难道……难道是太皇太后在背后……”
“正是,当年太皇太后设计诛杀世宗皇帝后,本想立自己的三儿子‘李胡’为帝,无奈这个李老三残忍好杀,死狗扶不上墙,太皇太后无法,只好将这‘耶律璟’扶上了帝位。”
“萧敌烈”呸地吐口痰:
“那个李老三固然不是个好东西,可这‘耶律璟’又是什么好鸟了?当年他承诺我众家兄弟,说是一旦登基,必将封赏,你还不错,弄了个驸马当当,我却一直在外公干,半天福也没享上。”
“哼!你以为我这驸马做得舒服吗?如果舒服,我怎会跑到这‘易州’找你。”
“你专门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我想必定所谋不小,否则你也不会诈死又生还。”
“自是有所谋,我来与你商议怎么样除去‘耶律璟’然后我们扶‘萧眉古得’萧大人登基,这皇帝不能总由他‘耶律’家来做,轮也轮到我萧家了。”
赵鑫一直想找“萧敌烈”报仇,自然对所有‘萧’家当官的人都摸得清清楚楚,他知道这“萧眉古得”乃是当今的国舅爷,且官封“政事令”,是“契丹”萧家的一个大官。
“萧敌烈”乍闻此言,全身一震,他没想到这“萧思远”上来就将一个天大的秘密告诉他,他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他虽怨恨“耶律璟”封赏不公,可却从来没想过要造他的反。
“这个……这个恐怕还要再考虑一下,毕竟‘耶律’家势力极大,我萧家人即使夺位,恐怕也不能长久。”
“还需再考虑什么,‘耶律璟’为人跋扈残暴,在他手下办差等于随时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他杀掉。与其如此,还不如我们提前下手将他除去。此时太皇太后归天了,正是我们动手除掉他的好机会……如再迟疑,恐错失良机。我为此事已谋划数年,否则在公主府中又怎么会容得别人欺辱?哼!只可笑那个公主‘耶律朵朵’还真以为我行不得房事,竟与别人行下苟合之事……这个……这个她岂不知,我不过是不愿与他同床罢了,我恐日日与她睡在一张床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万一泄露天机,招来杀身之祸。更何况,我乃图谋的是杀掉他的父亲‘耶律璟’,我对耶律家人恨之入骨,又怎肯与她同床?”
赵鑫听到此处,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以前只在心中犯疑的事情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我与公主的关系府中尽人皆知,这‘萧思远’又怎会不知?我怎么就没想到……按理说男人有了隐疾是绝对不会对外人说的,可是那女巫‘肖古’却知道了,这定然是这‘萧思远’故意透露给她,利用她来实现自己的阴谋。可怜那替罪羊‘肖古’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只是自己的老婆和别人上了床,他却到处宣扬,也不怕丢人,这‘萧思远’的脑子还是有点问题的。”
只听“萧敌烈”问道:
“你为了不与公主同床,才听从女巫‘肖古’的意见故意去杀男童取胆吗?”
“萧思远”冷冷地低声笑了笑:
“肖古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会听她的,杀童取胆的事情自然是我想出来的,我不过是假借她的嘴说出来罢了。哈哈哈!没想到这招还真灵,不但京城好多权贵喝过这泡过‘童胆’的酒,就连那残忍暴虐的‘耶律璟’也听从了‘肖古’的意见,没少杀孩子泡酒喝。要不是被那突如其来的‘大字报’坏了事儿,我想此时大辽国早就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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