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诡谋 第一节 风云际会之屠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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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鑫一听“捷报”二字,立刻想起来那天“萧思远”说过的话:
“……再过几天你就可以借口给‘耶律璟’送报捷的机会去接近他!他乍闻喜讯,一定不会对你有所防备,你自有好机会将之除去……”
“他妈的,这‘萧思远’怎么就料到会有捷报?难道他是诸葛亮重生,和我一样从三国穿越来的?不,绝对不可能……除非……”
他又仔细回忆了那天“萧思远”说的话。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这个狗贼居然串通了大周‘镇州’的叛徒,来这里上演了一出双簧啊!怪不得他那么有把握地说过几天就能有“捷报”,这狗贼的能力倒真的是不小……这‘萧敌烈’恐怕也早知此战必胜,所以才显出那满不在乎的样子。”
“捷报”内容很简单,只区区数行:
“我‘易州’将士齐心用命,却‘周’敌于城下。林牙将‘黑挞烈’勇武过人,斩敌首千余……另有布衣赵鑫,忠肝烈胆,于此次‘易州’大捷出力极多云云……”
“捷报”写成后,“萧敌烈”还故意给赵鑫看了看,意思自然是说:
“我答应在“捷报”里替你说好话!,可不是逗你玩儿吧!我可是真的写了。”
赵鑫见后哈哈大笑:
“萧大人,这斩首千余是不是有吹牛之嫌?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那不是要责罚于你?”
“吹牛是什么?我辽国牛羊极多,可从没见有人去吹……”
“呵呵!我忘了……这个吹牛的意思就是………夸大事实。”
“哈哈!兄弟,我‘契丹’军功大小那是要看杀敌多少来定。杀的敌人越多,功劳也就越大,封赏也就越多。我恨不得报上十万八万的才过瘾。”
“那就没有人告你的黑状?”
“不能,因为军功越大,每个将士摊到的赏赐就越多,又有谁嫌赏赐多呢?因此这告状之人是没有的。”
赵鑫心下暗想:
“你说没有?我就说有!肯定有,我就是要告你黑状的那个人……”
又想:
“感觉你‘萧屠夫’不是什么聪明人,可事情却做的很是漂亮,你在捷报中丝毫不提自己的功劳,只替别人吹牛,可无论谁都知道,这‘易州’的主帅是你,仗打胜了,你自然是第一功臣!唉!要不是我与你有血海深仇,其实交交你这个朋友倒也划的来。”
周兵既退,“易州”就暂无战事,又等了几日,果然如他们那天密谋的那样,“萧敌烈”要去幽州送捷报了:
“将军,我正好也要回幽州,我们一起走吧!”
“太好了,路上能与兄弟作伴,那也免得行路寂寞了。”
第二天,赵鑫与“萧敌烈”离开“易州”,往幽州而去。
古路多艰辛,唐“李白”曾有“行路难”诗一首,虽是以道路暗喻人生道路上的艰难险阻。但从另外一个角度上也确实说明了古代行路的艰辛。“萧敌烈”虽为契丹权贵,赵鑫跟他一起行路也省了很多麻烦。但碍于交通工具基本上都是驼马,即使是舒适点,那也好不到哪儿去!等进了幽州城,“萧敌烈”自回府上休息,等待皇帝召见,赵鑫却没去“幽州大酒店”,而是不顾行途疲倦,直奔公主府……
“将军哥哥……你走了这么多天去哪里了?”
“嘻嘻!怎么了瑛儿?想我了?”
瑛儿脸一红:
“谁想你了?是公主想你了,我帮她问问。”
赵鑫突然双手抓住瑛儿的脑袋往前一凑嘴,“啵儿”地亲了一个,然后兴冲冲地进屋而去。
“小坏蛋,怎么不声不响地就失踪了这么多天,你老实地跟我说,到底跑去哪里鬼混了?”
赵鑫上前一把将“耶律朵朵”抱住,一边亲,一边说:
“朵朵,我有一件万分紧急的事情想要赶紧见到你的父皇,你帮我想想办法联系一下。”
“哎呀!你身上好脏,能不能先去洗洗再来亲热,快去、快去。”
“洗漱的事情先不着急,我要马上见你父皇。”
“耶律朵朵”用力将赵鑫推开。
“这么多天不见,你也不问问我怎么样?也不说你到底想我没!却急着见我父皇干什么?再说……你不是总对我父皇恨恨不平吗?怎么又突然想见到他?”
“别问这么多了,你赶紧替我安排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他报告。”
“什么事情比我还重要了?你想找我父皇自己去找好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赵鑫跺脚道:
“天大的关系。我这里都火烧**了,你还跟我耍什么小孩儿脾气。”
“耶律朵朵”听他这样说,更是生气着不理赵鑫,只在一旁低声抽泣。赵鑫无法,忙耐着性子上前哄了好一会儿。“耶律朵朵”破涕为笑道:
“你先说为什么这么急着要见父皇……”
赵鑫急道:
“有人要对他行刺,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这么着急地要去救老丈人,你总推三阻四的,岂不是误事?你如再不说,那就等着他被别人杀掉吧!”
“耶律朵朵”这才着急……
“可是……可是父皇在外围猎至今未回,我也见不到他。”
赵鑫差点又给她一巴掌把她再打哭了。心中自语:
“我哄了你这么半天那不是白下功夫了嘛!原来你也见不到!”

想到此,赵鑫怒道:
“那你就赶紧想办法去问问他在什么地方……我一定要尽快的见到他。”
“契丹”人好骑射,围猎更是王公贵族乃至皇亲国戚的一大爱好,辽朝历代君王,不喜围猎者那是少之又少,其中又有几位十分热衷于此道的,“耶律璟”绝对可以算的上是其中之一。这个皇帝不管“春夏秋冬”,只要是有时间就去围猎,很多时候即使是没有时间也要挤出时间来玩儿。
京都附近,“七鹰山”狩猎场此时是旌旗迎风长飘,将士甲亮衣鲜。周围数十里地都设成了禁区。寻常不相干之人凡有妄图靠近者,那就只有一个结局:斩。
“斩的理由?根本不需要,杀人就是杀人,又要什么理由!就像是小偷一样,偷东西偷顺手了,有时候不缺也偷,又要什么理由了!”
辽狩猎又称为“出草”,其实也就是变了相的“打草谷”,“打草谷”的主要对象是人,而“出草”的主要对象则换成了野兽,“契丹”人狩猎以捕鹿为主,但是也还兼猎野猪、野牛、熊、豹、兔、雉等,总之是看见什么就打什么!如果此时有那不识相的人恰巧、不小心跑到狩猎的范围,那么就对不起了,这个人也就一定会成为了狩猎对象。
赵鑫见到“耶律璟”的时候,他正“短衣匹马、意气风发”地持一长弓瞄准着一头麋鹿。他身旁不远处除了密密麻麻地站满了手持弓、箭、矛、刀的宫卫骑军外。还有数条张着血盆大口的恶犬,只在那里虎视着早已受到惊吓的麋鹿,只待主人弓弦一响,它们就会狂吠着扑出。
“砰”。弓弦一声轻响。
赵鑫忙不迭地抢在所有人之前大声喊道:
“好箭法啊!”
赵鑫刚才听“耶律朵朵”说过他父皇箭法了得,可以射中那天上翱翔的鹰之眼,那眼前这么大一只麋鹿万万没有射不中的道理,所以他只听弓弦一响,连看都没看就认为“耶律璟”肯定能射中。”
可人的这种定向思维往往会和事实发生很大偏差。
赵鑫刚喊完“好箭法”后就后悔了,原来他看到了林中那几只麋鹿非但没一只倒下,反而因受到弓弦响声的惊吓,撒腿逃掉了。
“麋鹿既然还能跑,那就说明他的箭法并不好。自己的一声‘好箭法’,岂不是反倒成了讥讽?”
数条恶犬立时狂吠跟进,直朝麋鹿追去。“耶律璟”似乎并没有听到赵鑫的“夸奖”。只在马上哈哈大笑。原来他只是空拉弓弦而并无箭矢射出……
离赵鑫不远的数名宫卫骑军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赵鑫,赵鑫似乎读懂了他们眼神中的意思:
“小子,拍马屁也得瞧清楚了啊!连箭都没往出射就说是好剪法,这玩笑开大了吧!”
赵鑫的脸立时就红了,但随即又恢复正常,只想:
“这怎么能怨我,要怨也只能怨‘耶律璟’这个变态,这很好玩儿吗?没事干他空拉什么弓弦,害得我连马屁都拍错了。”
赵鑫本想立时上前向“耶律璟”禀告“萧思远”及“萧敌烈”勾结一帮大臣谋反的事情,可当他看到“耶律璟”正兴致勃勃地策马追逐猎物,当下想:
“这个皇帝此时正玩儿在兴头上,我要不要立刻向他告密呢?他要是听到了这个极恶劣的消息,会不会先拿我撒气呢?”
正在他一犹豫间,突然听到树林外侧传来那“轰轰”之声,紧接着就看到了尘土飞扬。
赵鑫一惊:
“这是什么声音?难道是那些刺客提前动手了么?”
正想间,突见林外窜出无数巨兽,有那呲着獠牙的野猪、狂吼着的熊、张牙舞爪地吊颈白额虎及那身形敏捷的豹类。期间还夹杂着兔、狍、鹿等小动物。
原来这些动物都是被那守在外围的“契丹”军士驱逐而来,目的就是为了能让皇帝玩儿的更开心,杀得更过瘾。
“耶律璟”见之,哈哈大笑数声,翻手从腰间抽出一柄强弓,擎在手中,回手又在马**上一拍,那马一溜小跑离去。
护卫在他身边的千余名宫卫骑军也一齐下马,都将弓弩抬起。
“耶律璟”大喊一声,矢箭如飞般向一头熊射去,熊见有人用弓箭袭击,口中发出一声低吼。张开大嘴就朝“耶律璟”冲去。只是未等它靠近“耶律璟”,就被飞来的无数羽箭当即射杀。
“耶律璟”当即上前将熊掌割下,众军“嗬嗬”齐呼!
疯狂的屠猎开始了,无数的动物纷纷地死在了宫卫骑军的羽箭之下,林中地上到处都是那死去动物的躯体。等到巨兽所剩无几的时候,“耶律璟”将弓往地上一抛,回手抽出腰间马刀,率先冲向剩余的弱小动物,长刀一挥之处,即有一鹿或一狍尸首异处,可怜这些动物四面都被人用弓箭围着,早已吓的傻了,连跑都不会跑了,只傻站在那里等着“耶律璟”过去将他们一个个屠杀。血腥气开始在空气中弥漫,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赵鑫的脑袋突然一阵晕眩,眼前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彭城”屠杀。让他想起了惨遭“契丹”人剖尸的“彭城”太守刘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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