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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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这是一段两个男同性人的情爱故事,如果你觉得恶心,可选择离开.对不起.你扑错了方向.你我外表虽然相同,但性别不同.我们是<同性>.一本小说,请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小时侯,我们喜欢玩一种名叫<抢喜儿>的游戏.
喜儿,是电影白毛女中的女主角.长的美丽丰满.性格倔强.她家借了地主的钱,没法还.地主年30拉她去抵债,她疯狂挣扎,侥幸逃脱.避进深山读…啦在山林里没有盐吃,加上内心悲愤和对家乡的思念.渐渐的变成了白发魔女,,,,,,,
一群小女孩扮演穷人,一群小男孩扮演地主,我,演喜儿.这是表姐安排的,她是孩子王,我是她跟班,蒙她关照.主角儿,每次都是我.
游戏很简单,女孩们带着我拼命跑.男孩们疯狂追.逮到我后,就左拉右扯.我象一根拔河的绳,横在中间痛苦喊叫.当然,地主们也叫抢喜儿,抢喜儿......穷人也在大叫还我喜儿,还我喜儿........
我跑得很快,可以不被地主抓获,但这样游戏似乎不过瘾,最后,喜儿是一定要被逮住的,剧情才能达到。那个年代,还没有电视.一到夜晚,家家户户的小孩都跑出来,在楼下嘻闹追逐.
月光,被乱窜的影子剪碎的天女散花。
我其实很想扮演地主,跟其他小男孩一样,恶凶凶地追喜儿,但我流着鼻涕,不敢把这种想法告诉表姐。她一直夸我是个听话的乖孩子,不能演坏蛋。如果告诉她,她会叫我站到旁边。这场大戏,所有的人都是演员,就剩我一个当观众,只有月光,照着我孤独的影子,在冰冷的墙角与我为伴。
表姐的实力,实在太强大了。
终于有一天,这种游戏在我最响彻的惊栗嚎叫中,宣告结束.
当时,只感觉手背一阵剧痛,像父亲替我掰断一根甘蔗时发出的清脆声音。我一声惨叫,仰头,看见月亮,浸在水里........
后来,我手臂敷了石膏,表姐为此不知挨了多少打骂.她圆圆的脸蛋,挂着两条小辫子,手指在我眼前一划,我就被她踢出了演艺界,那时,我还是学龄前儿童,表姐小学2年纪.
但到现在,我也搞不清楚,表姐为什么不让我扮演地主,总叫我,演喜儿.这个表面上众心捧月,实则痛苦难当的女人角色。
小时侯,我就做过流氓.是被班上那个大个子女孩勾引.就在学校后山的荒草堆里,共有5名罪犯,两女三男,都是同班同学.当时我年龄最小,是早读儿童,什么都不懂,理所当然,是他们勾引我。读…啦
大个子女孩要求我脱光衣裤,用小阴插她阴部.她告诉我,晚上,她爸爸妈妈就这样.
我不肯.说;脏.
她从书包里掏出作业本,撕了一页,揉皱,在他嫩小未见勾缝的阴部,擦了擦,顺手,抛出草堆.
我清楚看到飞在空中的团纸,湿漉漉的,闪着尿光.还有一股骚腥的味道。
我依旧不肯.
因为是小时侯,小的蹲在草堆里,自以为没有人看见.井底之蛙,那知天外,早埋伏兵.
那团儿尿纸被风吹起,最后降落在附近玩耍的一个男同学脸上,他闻尿而至,窥其过程,又悄悄返校,报告老师。老师非常重视,嗅觉敏锐,带领几个放学后,留下来打扫卫生的同学.轻而易举,将我们一网捕获.当他们神秘而诡异地拨开被秋风扫黄的草堆,5个孩子,光光的,象一窝鸟蛋,熟睡在金色的阳光下。
物证尿纸+目击证人.当场定罪---流氓活动.
课堂改案堂.我们畏缩成排,哭声鼎沸.家长陆续赶到.我很庆幸,父母出差,老态龙钟的外婆,裹着小脚,拄着拐杖,颠颠而至.她以为跟往常一样,来拿奖状,但看看阵势,不对,就朝我挤眉弄眼,在她看透沧桑的慈目中,我依旧是这个世界上最乖的孩子,她抚摸着我的脑袋,侧耳细听老师加油添醋的捉奸过程,她频频点头,说,究竟日了没有。
她的话,立即像一堆臭狗屎,令周围的家长和老师捏鼻散开,谁也不想和这个平时就有些霸气的老太婆计较。
据说,外婆年轻的时候救过解放军伤员的命。家里还有几条珍藏的浸有血迹的绷带为证,只是那个绷带的主人,早已不知去向。
戴老花眼镜的女校长,站起身,轻挥双手,示意大家安静,她满脸揪心,满脸惋惜地开始发表讲话:同志们,唐山大地震才结束,遇难同志,尸骨未寒,生活在幸福人间的同志,腐朽思想却开始更大的地震,象这种范围广,面积大,设案人员众多,年龄极其低小的流氓活动,我校实属罕见,不,是前所未有,丢人啊,同志们。老校长感叹道,同时,一颗泪水,绕过眼镜的阻拦,滑落下来。她推推眼镜,右手从裤兜里摸出白色手绢,擦擦眼角,情绪才稍趋稳定。突然,她举起双手,像投降,又像比赛得分,说道,我,我,我简直羞愧的无法形容.事件细节带过不提,总之,一句话,严惩-----记过处分.

那时候,我还不懂什么是记过处分,反正不严刑拷打就行。我实在害怕坐老虎凳,还拿竹签扎手指,这样,我肯定会崩溃。
家长们面面相觑.不满的情绪,激起现场片刻宁静.如果现在就以流氓处分备案,今后这小孩,怎么养.
谁带头,就处分谁.有家长举手提议.
凭什么-----大个子女孩的妈,也是大个子.一声呐喊,霍拳而出,她深知,法不责众的道理,要死一起死,要活一块儿活。她立眉竖目,当众开骂。
生死是小,名节是大.不服气的,相续顶撞而出。们撕开最原始的本性,一下子,将矛盾激化到最大,并以拳脚相交。边打边吵,扭扯成团,好象在推一墩石磨,前前后后,忽左忽右.几个老师和校长参合着不知在帮谁.混乱中,一只臭鞋从磨心飞出,奔我面门,外婆心灵手巧,将拐杖一横,一招仙人指路,把臭鞋拨回磨心.
哎哟,谁他妈,用鞋砸我脑袋.有人在喊冤.
戏,开始上演了。外婆阴冷地说。
我们五个孩子的哭声,为这场混战谱上最完美的乐章.外婆独自矗立在我身前,挥杖护我,象是一位得心应手的指挥家.
门哐当一声被撞开,教主任风风火火冲进课堂;不要打,不要吵,不要哭,重要通知,重要通知.重要通知.
校广播紧接着响起悠扬的哀乐......在我幼稚的心灵,这哀乐如一场及时雨.没有悲伤,甚至有些轻快,有些信灾乐祸.
它是纯正永远的真理,所向披靡,烟灰飞灭,强者和弱者,欢笑和悲伤,世间的万事万物,一切的一切,全他妈,通通平息.它余音袅袅,动人心弦,伴随我成长,也终将伴我安静.
伟大领袖安静了.
接下来,全国人民都在悲痛万分,节哀顺变.
再接下来,粉碎四人帮,全国人民都在欢欣鼓舞,喜气洋洋.
流氓活动,记过处分的事儿,没有人再提起,即便有人,偶然想起,谁还敢讲.那个时代的人,不是傻子.
感谢四人帮的逝世,它拯救了党,感谢的逝世,它拯救了我,作为一名1年级的小学生,我从内心发出欢庆的呐喊.
日子就这样往下活.
有段时间,我经常做一个奇怪的梦.那是一条通往遥远天边的马路,路旁绿柳青青,和风徐徐,金色的阳光下,一个白衣少年,系着红领巾,笑逐言开,向我挥手......
每次这样的梦,我都努力想看清楚白衣少年的脸,但每一次都令我失望,总是在我即将向他奔去,或是他即将向我走来的时候,梦,赫然而醒。
虽然,我没能看清楚他的样子,但我感受到他纯真的热情,一次又一次,在梦里。
他是谁我百思不解.
一家人在晚饭的时候,我说;妈,我总在做一个一样的梦.
梦见啥子,说来听听嘛.妈问.
于是,我就把梦宣布给他们.
母亲听完,灵巧质细的手,被速冻般,僵了.筷子啪滑到桌上,紧接着又翘过桌沿,跌落地上,发出更加清脆的当当声响.
外婆沟壑纵横的脸,吃惊的样子,另我更加吃惊.她残缺不全的牙齿,挡不住恐慌的气流.饭从齿缝间,喷射飞花,溅到桌面,菜里,碗里,我们脸上.
造孽啊,造孽,不要来骚扰我的乖孙,你要钱要粮,找我啥,我马上就给你烧.外婆擦干嘴边溅沫,唠唠叨叨,不知所云.
只有弟弟,柯敏.目光天真.两条水龙从鼻孔钻出,刚要爬到唇边,滋溜一声,又给收了回去,他拳握一把小小的银色饭勺,吱吱的笑,不知是在笑母亲,还是笑外婆.还是笑我们大家,他年龄还小的可怜。
父亲放下碗筷,宽厚有力的双手,拥我入怀,夕阳柔和的光迎合着他柔和的声音,柯锐,地确,你有个哥哥,在出生后1小时,因肺衰竭离开人世,你们是孪生兄弟,不过,他很不幸.而你很坚强,也很侥幸,活了下来.你不要害怕,是哥在天上保佑你,你说对吗.
我回答不出,对或不对,表情没有忧伤,也没痛苦,毕竟,从未体会过,如果有个哥,是该怎样的生活.
我不害怕,为什么要害怕呢,如果,他是我哥。
母亲在一旁早已泪落梨花,悲切切。
第二天,楼道内钱纸飞扬,烟雾蒸腾,外婆跟母亲,一身青衣,她们蹲在地上,嘴里嘀咕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像老鼠偷食的声音。浓烟熏的她俩眼泪哗啦拉拉流。
从此,我就再也没有做这样的梦了.
书,快读到初中.父母已调去河北石家庄,工作了2年,他们安顿妥新家,联系好学校.一封快信,我便第一次离开了老家----山城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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