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还欠老子一顿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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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赵凡尘在做什么,萧雅从来都不回去追问,一个男人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在这个世界上谁能够分得清楚好和坏,错和对,不管他对别人怎么样,在别人眼里如何,萧雅只知道这个男人会对自己的女人好,她一直都相信,从小时候赵凡尘拍着胸脯说,等我我来娶你的时候,她就不可理喻的相信着,要是在小时候俘获了一个女人的心,她的心里就很难在住进去别的人,萧雅说,女人的心都很小,只能住一个人。
狼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不再去屋顶了,后来赵凡尘听狼说,师傅姬东皇的神韵他永远也学不来,那是与生俱来的,狼还是几乎不说话,沉默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必不可少的东西,听说蔡老太来了之后看了一眼狼,冷言冷语的道:“你连一师傅一半的本事都没学到。”
晚上的时候,几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坐在院子里喝的脸红脖子粗的时候,外面来了一个人,一个很特别的人,梳着大背头,胡子刮得很干净,穿着花格子衬衫,大花裤衩,踩着一双劣质的凉拖鞋,脖子上挂着一个翡翠小佛像,很扎眼,据说光这个小佛像就值三千万,是当年慈禧太后老佛爷的东西,后来被民国时候的孙殿英掘了慈禧的陵寝,和那枚传世的珍稀的夜明珠一并送给了一生酷爱翡翠的宋美龄,最后不知道怎么几经转手到了这个人的手里。
梳着油亮的大背头的男人手里拎着两瓶jīng品五粮液,走过来,不管不顾,径直坐下,给几个男人空着的杯子里满上酒,cāo着一口有些蹩脚的汉语,道:“我今天来只是喝酒的。”
大背头的男人扫了一眼几个人,端起面前的酒,抿了一大口,伸手扯过一只被狗娃撕了一半肉的鸡腿,张嘴叫就咬,含糊道:“我还没吃饭呢?还有别的菜没?”
三个喝的昏天黑地,光着膀子,乌烟瘴气的男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狼一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随他便的高深样子,赵凡尘似乎有些喝大了,让狗娃进厨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都弄出来。
半天之后,狗娃从厨房里拿出来几根黄瓜和萝卜,五个男人一人啃着一根黄瓜,喝着五粮液,相互之间扯着犊子,小四喝醉了把自己小时候偷鸡摸狗,脱女生裤子那点儿破事儿都给抖落了出来,狼还是没有醉,脸都没有红,梳着大背头的男人真是没吃饭,将盘子里的残羹剩菜都用手抓的放进嘴里了,又顺手拿起一根白白净净的萝卜啃了起来。
扯着嗓子,赵凡尘抹了一把额头淋漓的大汗,道:“这酒还真他娘烈!”对面穿的花里胡哨的男人,瞅了一眼赵凡尘手里的酒瓶子,道:“烈吗?你喝的是二锅头。”
眯着眼睛一看,手里确实拿的是老柴的二锅头,赵凡尘也不觉着尴尬,道:“你来得有点儿晚了?蹭饭都赶不上饭点儿?”
“不晚,一点儿都不晚,有这个就足够了。”男人扬了扬手里啃了一半的萝卜,扫了一眼这个院子,没有一点儿征兆的道:“几十年前,这个地方我也来过,你知道一个男人大难不死之后,会是什么吗?”
对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样的话,赵凡尘从来都是抱着听就行,决不当真的姿态,那都是成功之后的人给那些正陷在水生火热里不能自拔的无知小民编制的童话,已经成功的那些人,站在食物链金字塔的顶端,告诉你不要害怕,要迎难而上,那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本身就是在用已经成功之后的理论,来告诫一个还在为明天能不能吃上饭而在努力挣扎的升斗小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喝得有些晕晕乎乎的脑子幸亏还没有被酒jīng烧坏,赵凡尘寻思了一下,道:“是比大难更大的灾祸,一个男人在经历灾祸之后,得到的也许不会是同情,而是莫名其妙的祝贺,更有可能会有一些你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会是超乎你的想象之外的,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应对接下来要发生的灾祸。”
若有所思的望着赵凡尘,摸了摸自己的大背头,幸好还没有乱,男人不否定,也不肯定的道:“当你在经历大难不死之后,不会看到一点儿后福的迹象,在你颠沛流离,狼狈不堪的回去之后,你看见一大帮人正在参加你的追悼会,他们在经受了一次不是很特别深刻的人生教育之后,然后若无其事的大家坐在一起开开心心的抽烟喝酒打麻将,你突然无意之间发现在你的灵堂后面,你最好的兄弟和你的女人正在心安理得的搞着,你会干什么?你是当场就砍了他们,还是在等他们达到**的时候砍了他们,我会选择后者,毕竟他们也不容易。”

男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看不出一点儿出离的愤怒,甚至都没有表现出一点儿的心理变化的波动,一个人的定力能够修炼到这种程度,真是让人咋舌,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够忍受的呢?
反正坐在对面的赵凡尘是没想到,一旁的狼只是抬起眼皮瞅了瞅这个男人,又继续沉默着。
当年也就是在这样一个夜晚,坐在赵凡尘对面的男人在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大难之后,回去当着所有再给自己开追悼会的人,亲手宰了自己的女人和一起出生如死多年的兄弟这一对名副其实的狗男女。
他这一辈子几经浮沉,被人陷害过,背叛过,即便是在众叛亲离,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再无翻身之rì的时候,他还是翻身了,就靠自己多年前留下的后手,不仅翻身了,从此再也无人敢撄其锋,从一个只知道把钻石塞进屁眼里或是吞进肚子里借机逃跑,被人抓住打到半死的矿工,再到后来的今天,可以说他经历过外人无法想象到的苦难。
赵凡尘很真心的和对面的男人碰了一杯,道:“来,喝酒!”
“也许再见面的时候,你不会喜欢我这个人的,因为我一直都是一个让人讨厌的人,很多人都讨厌我。”男人喝着酒,摸着自己的胡茬道。
“我从来不会喜欢一个男人,喜欢男人的男人,那是闲的蛋疼的变态,我尤其是厌恶长得比我帅的男人,再有就是年轻的时候,长得比我帅,到了一定年龄的时候,又比我有底蕴的男人,就像你这样的。”赵凡尘说的都是心里话,也不怕对面的男人生气。
“哈哈…”对面的男人朗声笑道:“我年轻的时候长得一点儿也不帅,到了现在是一点儿底蕴都没有积淀下来,我倒想知道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狗娃,老柴和小四三个人都回屋里睡觉去了,还剩下一点儿酒,赵凡尘给剩下的两个人和自己分了,道:“你年轻的时候帅不帅,这我不知道?不过你现在很有底蕴这倒是可以看出来的。”
几十年的浮浮沉沉,生生死死,几经沧桑,依然雄起,甚至风头更胜的他,就换来了这么两句不着边际的话,对面的男人似乎对赵凡尘给与自己的评价有些不太满意,询问道:“这就没了?”
“没了!”赵凡尘摆出一副大人物的嚣张气焰道。
“看来我今天的酒确实没有白喝,最起码知道了一件事情,还有对我这个人不怎么讨厌的人。”对面的男人低头看了看脖子里挂着的翡翠小佛像,笑得有些耐人寻味。
赵凡尘想起了一个人,道:“有人跟我说过,人这一辈子要是能够做到不怎么让人讨厌,光这一点就很难了。”
男人的语气里听不出一点儿火气,不温不火的道:“这么说我应该感到很庆幸,你对我的评价这么高。”
满口胡诌的本领真不是白给的,赵凡尘随口道:“这倒不用,要不你哪天请我吃顿饭?就算是答谢我了你看怎么样?”
“不过我的饭基本上是没人敢吃的?”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并不大度的刻薄。
赵凡尘像是弱智一样,对男人脸上的那抹特有的刻薄表情视而不见,道:“怎么?不好吃还是有毒?”
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空酒瓶子,酒也喝完了,菜也吃光了,对面的男人并没有回答赵凡尘的话,他站起来,也不说话,踩着劣质的拖鞋,晃悠着走了,可是接着他就听见身后传来的一句让他差点儿就忍不住返身回去想要剁了赵凡尘的话,“就这么走了?记着,你还欠老子一顿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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