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堂上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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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大堂上,十几名衙役分立两旁,县令胡岩比衙役出来的都早,历年来的宦囊所积,都被人一夜之间偷空了,他能不急吗?派人搜了一天也没搜出什么来,显然东西都已经被运走了。听说抓到了黑风寨的匪首,感觉又见到了一丝希望,这黑风寨的首领在此出现,自己家的东西十有**是他们偷走的,抓到人不就等于是找回东西了吗?
看着堂下站着的叶风,胡县令的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怎么也没想到昨天还和皇叔在一起喝酒的年轻人竟然会是黑风寨的匪首?小眼珠转了转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大胆山贼,见了本官为何不跪?难道不知你已经犯了死罪吗?还不快快把你所犯罪行从实招来,本官或许可以网开一面,让你免受皮肉之苦”
叶风岂会给他下跪?微微一笑道:“胡老爷,我劝你对我最好还是客气点,先不说你丢的那些东西能不能找回来,就凭我和皇叔的关系,你一个小小的县令,恐怕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吧?”
胡县令冷冷地道:“哼!老皇叔恐怕是被你蒙蔽了吧?好!你可以不跪,只要你把盗走的财务还有抢走的赃物都交出来,本官可以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叶风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呢!微笑着道:“好啊!不过你得先把我和我表妹放了,回到山寨以后,我立刻就命人把东西给你送回来”
胡县令更不可能相信叶风了,黑风寨人强马壮,自己手下就几十个人,还敢去那里要东西,那不是找死吗?而且上次遇袭一事之后,已经没有谁敢往那条道上跑了。
眼看这叶风软硬不吃,心中又气又恨,立时就想对叶风用大刑,一转头却发现于师爷在角落里向他招手,忙绕过桌案走了过去。
叶风还真猜对了,县衙内确实有两个于师爷,只不过一明一暗,只有胡县令的几个心腹才知道这个于师爷。对外都只知道那个老于师爷。
于师爷见胡县令走过来,躬身道:“老爷,这么下去不行啊!您看这样行吗?我们暂时先把他收监,稳住他,他不是想救高心如吗?我们就把他们关在一起,先好生侍侯着,然后派人去给黑风寨送信,要他们拿东西来换人”
胡县令皱着眉头道:“如果黑风寨同意换人,我们难道还真的把他们放出去吗?那高心若可是知道不少事情”
于师爷冷冷一笑道:“当然不能了,我们可以和他们约好一个地点,然后派几名弓箭手藏在那里,只要我们拿回东西,立刻就将两人射杀”
胡县令点点头随即又道:“假若黑风寨的土匪们不同意换人呢?”
于师爷摇摇头道:“这个可能性不大,江湖中人都是较重意气的,但不管怎么说,这两个人都是不能留的”
胡县令点点头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转身来到堂上,冲着站在一边的马班头使了个眼色道:“这件案子还有待详查,暂时先把匪首聂风收监,退堂”
叶风早就看到角落里有人影在晃动,略一琢磨就明白了,笑着道:“于师爷又给胡老爷出什么主意了?”随即放开嗓门大声道:“于师爷,都是老朋友了,怎么不出来见见啊?”
马班头上来不由分说将叶风两人带了下去。
叶风虽没进过大牢,但想来和山寨过去的破房子应该差不到那去。令他意外的是,自己并没有被带进大牢,而是被带到后堂的一间房子里。房子的四周都是提刀持箭的衙役,守卫的极其严密。他的兄弟却被带走了,不知是被关进大牢还是什么地方了。
叶风刚被推进房解开绳索,一脸诡笑的于师爷就走了进来。
叶风也不在意,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皱着眉道:“我说老于啊!都是老朋友了,见我有难也不说帮一把?这么藏头藏尾的,还是个男人吗?”
“聂兄,这你可就冤枉我了,要不是看在朋友的面子,胡老爷会把你送到这来吗?放心,只要有我在这,就没人敢漫待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会安排砖人侍侯你的,还有,你不是想救你的表妹吗?我已经派人去接了,一会你们就可以见面了”
叶风的真实名字并没有在山寨里流传出来,所以于师爷也始终以为他姓聂呢!
叶风歪着脑袋看了看和自己同样虚头巴脑的于师爷,笑了笑道:“如此说来,我还要感谢老于了,好!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出去以后我一定请你好好的喝上一顿”

于师爷摆手笑道:“不敢、不敢,聂大寨主,咱们说点正事,人你们也杀了,高家的财产也抢回去了,咱们老爷的东西是不是该还给老爷啊?”
“呵呵!我也没说不还啊!只要你把我们放了,我立刻就派人把东西给你们送回来,我说话算话,决不食言”
于师爷干笑一声道:“我倒是想放聂兄回去,可我们老爷不放心啊!这样吧!我知道你有几个同伙都跑了,我干脆好人做到底,你不是还有个兄弟吗?你就让他跑一趟,回去告诉你们的人把东西送过来,要是信不过的话可以约个地方,我们在那里交换,你看怎么样?”
叶风拍手笑道:“好主意”看着兄弟们都安然无事,心里也塌实多了。
于师爷微微一笑,正要派人去带叶风的兄弟,门外突然有人喊道:“高家小姐带到”随着话音,门被从外面推开了。一个容颜憔悴但相貌较好的少女被推了进来。少女的衣衫虽有些凌乱,但显然没受过什么伤。进门之后茫然地看了看叶风和于师爷,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叶风根本就不认识高小姐,更不要谈是亲戚了?扭头看了看于师爷皱眉道:“她是谁?我表妹呢?”
于师爷倒真有些意外,指着少女道:“这不就是高家小姐,你的表妹吗?你怎么会不认识呢?”
得到肯定的答复,叶风心里有底了,走到少女的近前仔细看了看她道:“你真的是心如表妹?”
少女高心如根本就没有表哥,不过想起昨夜曾有人说受她父亲所托来救她,心中也就释然了。多日未见亲人,一个人被关在幽暗潮湿的大牢里,对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孩来所承受的痛苦可想而知,也不管这是不是真的表哥,叫了一声“表哥”之后,纵身扑进叶风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于师爷起先并不十分相信叶风和高家有什么关系,但见高小姐如此激动,心中的那点疑惑也随之消失了,心说“早知高老员外家有这样的亲戚,惹他干什么?不过这样也好,倒给老高家坐实了罪名,看以后还有谁敢给他家翻案”
叶风却有点不知所措,这都那跟那啊?装装相也就算了,用不着这么亲热吧?轻轻拍了拍高心如的肩膀道:“好了表妹,不要哭了,让外人看到多不好?”
高心如似乎也觉出失态来,慢慢止住哭声离开叶风的怀抱,虽是低着头,但叶风仍能看见她苍白的脸上升起一团红晕。
于师爷“哈哈”一笑道:“不妨,我这就走,你们兄妹慢慢聊,来人,把黑风寨的那位朋友请上来”
时间不大,叶风剩下的那名兄弟大步走了进来,伏身给叶风跪倒道:“寨主请让我留在您身边保护您”
叶风摇摇头笑道:“我没事,你回去告诉老段他们,把胡县令的东西带上,来交换我,地点于师爷会告诉你的”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叶风心里突然想道:“妈的,这帮家伙对我不会象对那个死鬼老大似的吧?”随即摇了摇头,他和这些土匪们相处的时间虽短,可也知道这都是一群非常重义气的人,之所以那么对那个死鬼老大,主要是因为那家伙从来都不拿手下的兄弟当人看,所以众兄弟才会对他离心离德的。
打发走了兄弟,于师爷也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叶风和高心如,两个冒牌的兄妹倒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好半天还是叶风先打破了沉默,干咳一声道:“你都知道了,我是你父亲找来救你的,不过情况并不是很乐观,你也看出来,我现在也落到他们手里,现在也只能是听天由命,若真跑不出去,你也不要怪我”
高心如惨笑一下道:“其实我早已不报任何希望,我爹娘都是安分守已的老百姓,怎么能斗得过官府呢?很谢谢你能来救我,让你跟着我受牵连,我也很过意不去,希望你不要怪我爹娘”
能处处为别人着想的女孩确实不错,叶风感觉没有救错她,笑了笑道:“事情还没那么糟,我还有很多兄弟呢!他们会救我们出去的,对了,你能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胡县令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儿子,又为什么要诬陷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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