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出来不能空手
“他的家在什么地方？”丁显贵问。
“郭家沟，就是了。俺们上次袭击鬼子军火车的地方，就在郭家沟的南边，翻过一座小山，就是郭家沟了。”
“嗯，那好，我们现在就去找郭霸兴。”
“二哥，那里距离乡政府很近的，也不过三里路的样子，很危险。”石头担心。
“危险怕什么，俺们出来混的，哪一天不是把头挂在腰上的？”松子批评石头胆小，“鬼子来了，俺们一边打一边跑就是了。晚上天黑，鬼子还跑得过咱们？”
丁显贵也表示不怕，大家商量一阵，几个人就往郭霸兴家里去。
淌过一条小河，再从小路向山垄走两里多路，就到了郭霸兴的村口。
站在山坡上一看，村子不大，黑乎乎的，不见几处亮光。中间有一幢房子，高出许多，规模也大很多。房子好，灯光也亮，从房子的窗户上，天井上，放射出微微的红光。其他的茅屋，则是透过窗户，闪动红色的星点。
观察了一会儿，丁显贵说：“兄弟们，天色还早，村子里的人都在吃饭，吃饭以后，还要洗澡，我们在这里等等，等人少了再去。如何？”
“要得，二哥，现在去，弄不好打草惊蛇，事情就不好办了。”老五同意。
“这样，要么，石头，你去找你老表来问问郭霸兴家中的具体情况。”这个是在路上商量好了的，丁显贵现在提出来，“等晚了，恐怕你老表睡觉了，就不好叫门了。”
“嗯，好，我现在就去。”石头把步枪放下来，就要走。
“石头，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丁显贵问。
“发现什么，除了我姑，其他的人未必知道我的身份。”
“那就好，你去，万一有什么情况，你就马上回来，不行的话，我们就撤退。”
石头回答一声，走了。
来到村子里，几乎没有看见一个人，只有几条狗在外面叫。
找到姑爷的家，一条狗叫起来。里面有个人走出来，看见有人，也不问，喝叫狗：“进去，回屋子里去，乱叫。”
石头一看，是姑爷郭庆生，叫：“姑爷……”
郭庆生一看有人叫，定眼一看，还是没有看清楚：“你谁呀，找谁呀？”
石头走上前，说：“姑爷，是我，石头。”
郭庆生一看，还真的是石头。从老婆哪里知道石头上山做了土匪，现在夜晚来自己家中，最近土匪闹的凶，心中害怕，很不愿意接见，奈何是孩子舅舅的孩子，老婆娘家的人，也不好立刻赶走，冷冷地问：“石头，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情么？”
“姑爷，我肚子饿，想吃。”石头欺骗说。
这个还好，给他点吃的叫他赶紧走。郭庆生说：“你进屋子来，我让你姑姑煮你吃的。”
进了门，郭庆生直接把石头带到厨房里，家中其他的人都准备睡觉。郭庆生的老婆艾东香听说娘家的侄子石头来了，心里也是害怕连累了自己，赶紧煮面，早点打发石头走。
石头跟艾东香打了招呼，就坐在炉子烧火。
不等艾东香下面条，石头要求见老俵三子。
正说时，三子已经进来了，说是刚才看见了石头进来。
石头把三子叫到一边，说是有事情。郭庆生不再身边，艾东香也不好制止。
来到房间里，两人细声细语说了起来。
一番叙旧的话以后，石头要求知道郭霸兴家里的情况，骗三子说，自己想加入保安队，想去郭霸兴家里送礼。三子不知道是计策，一五一十把郭霸兴家中的情况说了。最后，石头叮嘱三子，千万不要把自己找郭霸兴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否则的话，后果很严重。三子嬉笑着答应了。
胡乱吃了面，石头返回。
根据了解到的情况，郭霸兴家中有一只狗，家中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大女儿今年十八岁，是家中的老大，叫郭艳云。郭艳云长的如花似玉，一次被驻乡政府的鬼子队长寺内泽一看中，然后被霸占。这样，当时做村长的郭霸兴就做了乡长。今晚，寺内泽一很可能就在这里。
这下，问题就大了。第一，有狗看门，难以接近。二，鬼子寺内泽一在，肯定有枪。这样一交手，就会打起来。打起来，我们的枪多，胜利的把握大，但是，今晚来的目的是警告郭霸兴，不是杀人的，一旦枪战起来，死亡的不但是鬼子队长和郭霸兴，郭霸兴家人也是在劫难逃。
鉴于这种情况，丁显贵主张撤退，征求大家的意见。
有的人表示同意，有的表示打，有的随便。
老五说：“既然来了，就这么空手回去，俺们兄弟们家人还是没有安全的。”
“就是，俺们好不容易来了，找到了位置，还不趁热打铁，以后再来，情况就难摸清了。正好趁着鬼子队长在，俺们杀了他，也是最好的警告。”
有了这样的意见，丁显贵不好坚持，问松子：“松子，你说呢？”
“石头和老五说的也对，俺们这么老远的来，不动作也合适。今晚不动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俺们这些兄弟们的家人安全也没有保证。”松子说，“鬼子队长在，干脆一起杀了，也是警告。”
众怒难犯，丁显贵只有答应了。
经过一番研究，决定四面包围，大门突破。只要发现鬼子队长和郭霸兴，就开枪射击。一旦发现郭霸兴和鬼子躲避起来难以找到，目标不明确，留下话语撤退。
松子比较谨慎，就带了金狗和丑仔两个兄弟从后面包围，石头、老五跟着丁显贵从前面进攻。
一到郭霸兴的门口，一只狗躲在窟窿里吠叫，一边叫，一边往里面缩头。丁显贵看见厨房里灯亮，就指示石头继续留下，自己和老五则是跑到厨房后门。
听见狗叫，郭霸兴的老婆叶秋枝提起灯从厨房里向堂屋里看情况，丁显贵赶紧把老五从石头做的窗户中塞了进去。
老五进去后，即刻把后门打开，丁显贵也闪了进去，再把后门关上。
叶秋枝来到堂屋，骂了狗几句，自觉没有什么大事，也不敢开门，就转身又回厨房里。
从堂屋进厨房有一个门，丁显贵就埋伏在此。等叶秋枝进来，一手捂住叶秋枝的嘴巴，一手拿住灯。
依据约定，老五赶紧上前接过叶秋枝手中的灯。因为郭霸兴是乡长，家里的灯是玻璃罩子的那种，鬼子的军用品，不是那种普通的菜油灯，不容易摔。老五只一扭，叶秋枝就把灯松手了。
把叶秋枝拉到门外，丁显贵手枪盯住叶秋枝的头，说：“你听着，我今天是来杀鬼子的，你要老实配合，否则的话，杀了你全家！”
叶秋枝连连点头，浑身颤抖。
丁显贵问一句，叶秋枝哆嗦答一句。几句下来，丁显贵了解到，鬼子队长寺内泽一跟郭霸兴的大女儿郭艳云在前面正房的东房间睡觉，郭霸兴不在家，在乡政府值班。家里其他的人都住在厢房和后房间里。
根据丁显贵的吩咐，叶秋枝来到郭艳云住的房间前，叫：“云儿，我煮了一碗鸡蛋，你叫太君起来吃咯。”
叫了几句，不见动静。丁显贵枪口盯住叶秋枝叫她继续叫。
不久，只听见里面说了两句话，接着，门就打开了。
开门的不是郭艳云，而是鬼子。这下就好办了。原来以为是郭艳云出来，丁显贵跟老五、石头一齐向里面乱打，把鬼子射杀在床上。如果杀不死，就烧了着间房。
“娘，你的大大的好……”寺内泽一只穿着短裤，微笑着往外走。
“砰砰……”丁显贵从旁边闪过来连发两枪，正中寺内泽一的头部。寺内泽一应声倒地。
丁显贵生怕鬼子没有死，赶上去掐住鬼子的喉咙，掐碎了他的喉咙。
老五冲上去，从叶秋枝的手上接过灯，冲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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