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问我：“这是几只手指。”
在哪呀？我不知道，也看不见了。我眼睛是什么都看不见了，怎么办……怎么办？
“你等着，我去叫爷爷。”说完，仓促的脚步声离开了病房。
灵儿走后，每一秒都让人难挨。就像找不到着中心点，失去方向的恐惧让人窒息。我是靠着胡摸乱按站起来的，但我不懂去哪，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蹦’，很小心都撞到了栏杆。又是退后了两步，踩到了水盆绊道在地上。我哭了，不是因为受伤，而是找不到方向。
狼狈的时候，只想一个人躲藏起来。如今失明了，在躲藏都是一片漆黑。睁眼闭眼都是天黑，也会有撕心破肺的感慨。
灵儿带领几人来到病房，是看见我摔倒了，心疼地把我扶起，说：“剑天，没事吧。”
我并不抹擦我的眼泪，也不知道我现在到底有多尴尬，但希望泪水流出来后，眼睛就会好起来。
“懦弱的孩子。”
这声音有些熟悉，是老医生的么？
“爷爷，您帮帮剑天好吗？”灵儿说道。
真的是老医生，发现现在更加讨厌他了。我有什么得罪他的地方了？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愤恨。也许是我多想了，可能对任何人都是这样吧。
“这要看他自己的造化。”老医生说道。
可知道这话有多伤人吗？无端给我打针，醒来了就什么看不见了，现在还推卸责任，能不让人生气吗？至少现在是这么认为的。
我朝老医生发声处大吼道：“混蛋老妖怪。”
刚吼完，一切声音都跟着吼叫声消失了一样再安静不过。更可笑的是我对刚说完的话感到后悔，还是发出太可怕是噪音，就是觉得自己得不对。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走了，但我知道灵儿还是在我的身边。
“对不起……”有点心虚和态度端正地认错道。
脚步几声几步地离开了病房，灵儿还是没走。有些泄气，不知所措地徘徊其左右。灵儿给了最大安慰，就是把手放在我肩膀上，告诉给我听：“剑天，你做的非常好。”
唉！谁对谁错又有什么区别呢？只不过是自己的态度坚决点了。现在的我，还有什么资格跟人争吵？还能有脾气显示给别人看自己很有个性吗？还可以看到未来吗？还能用肉眼看到人间真情吗？
不，不能了！我知道这一刻已经是最绝望了，眼睛真的是变瞎了。如果我能乐观，退一步就能想到：还有更多人比我还惨呢！进一步想：我是多么需要眼睛，我想看看姒婷……我想……我什么都想……
“剑天，别这么悲观了，你会好起来的。”灵儿安慰一些没用的话。
现在我所想到的是：灵儿是关心还是同情我？偌是这样，与其被人关心或者同情；倒不如比以前更乐观，让关心的人好受和放心……
这让我想起了姒婷，她就是这样做到了。和姒婷相比，我的失明可能还远远不如她呢。以前清谈描述人生的时候，只是从自己的角度去判断别人，不知道当时别人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在克服着自己。如今才知道那不是一句很准确的人生评论所能理解的，因为不幸的事已经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
我给自己信心，也很信任对灵儿说：“会好起来的，我相信有这么一天的。”
“剑天，我想问你个问题。”
“哎哟！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有什么就问呗。”
灵儿笑了，笑得很甜，这声音像极了邱美的笑声。
“如果你的视力恢复正常，第一个最想看到的人是谁呢？”
灵儿的问题还是这么无聊。但我很认真告诉灵儿：“是你。”
灵儿忽然又是抱着我，应该是感动了吧。
“为什么是我？”
灵儿这问题问得非常有趣，不用发其想地说：“因为现在只有你关心和照顾我。”
什么时候起，姒婷的脾气嫁接到灵儿身上了。我能感觉到灵儿身体有些，我知道她是在哭了。
“混蛋。”
是李越的声音。接着灵儿突然被一股大力隔离了我的身体。
“啪……叭……啦……啪……叭……啦。”
桌子翻倒的声音。灵儿惨叫了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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