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严祁来了兴致，拥着顾书宁在他身后蹭啊蹭：“咱们一起看。”
过了一会，顾书宁捉住严祁的手：“你干什么？”
严祁轻笑：“再来一次吧。”在顾书宁耳朵后面舔来舔去。
顾书宁很坚定：“不行，明天还要上班。”
腰部以下，膝盖以上都在酸痛，再来一次，像你这种持久力，我明天就不用下床了。
严祁失望地连声叹气，委屈地说：“书宁你不喜欢我。”
顾书宁一怔，莫名地紧张：“我当然喜欢你。”
严祁说：“你都不喜欢跟我**。你要是喜欢我，就会喜欢跟我**，不喜欢跟我**就说明你不喜欢我。”
什么逻辑，还有，你能不能不要把****的挂在嘴上？！
顾书宁脸红，深刻地感受到自己跟严祁有代沟。
挣开严祁往卧室走，严祁忙拉住他：“书宁我开玩笑的。”
“如果我不喜欢你，就不会跟你．．．上床。”顾书宁叹口气。
就算不是爱，但我真的喜欢你。
严祁笑，讨好地巴上来：“我知道我知道。咱们睡觉。”
回到床上严祁立刻把顾书宁圈在怀里，又亲又摸了一阵，这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顾书宁被严祁搂在怀里，后背贴着温暖的胸膛，觉得莫名心安，却也是睡得分外香甜。
第二天顾书宁被闹钟叫醒，习惯性地伸出手去，什么也没摸到，迷茫了一阵才想起来这是严祁的房子。
严祁哼了两声，把头拱到枕头底下继续睡，顾书宁失笑，找到闹钟按停了铃声，起身去洗漱，准备早餐。
正在煎培根，严祁揉着眼睛出现在厨房门口：“书宁，早。”
“早。”
啊，系围裙的书宁好可爱啊，笑容好温柔啊，我要一个早安吻！
“书宁，以后我送你上班，你不用起这么早了。”
“好。”
“书宁，这个起司火腿土司真好吃，明早我还要。”
“嗯。”
“书宁你要多吃点，不然怎么有力气工作。这杯牛奶一定要喝完。”
“好的。”
“书宁，我穿这件衣服怎么样？”
“很帅。”
顾书宁昨晚没回家，严祁找了自己的衣服给他换上，他们两个都是颀长身材，顾书宁略瘦些，不过休闲外套和长裤，稍微肥一点反而显出种潇洒的意态来。
严祁自然又是扑上去一阵乱亲，又约定了晚上去看新上映的大片。
跟严祁在一起真的是没有时间沮丧呢。
严祁专门买了情侣座，爆米花和汽水，黑暗中紧紧握着顾书宁的手。
顾书宁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微笑起来。
剧情是否精彩根本不重要。
严祁和顾书宁就这么住在了一起，两个人都没说过要同居的话，只不过严祁有了顾书宁的钥匙，顾书宁有了严祁的钥匙。
两边房子轮流住，洗漱用品每处备一套，衣服搬到对方那边一部分。
不过还是在顾书宁那边的时间多些，严祁爱极了顾书宁家里那种简单温暖的氛围。
赵菁听严祁说顾书宁已经跟他住在一起，吃了一惊。
太快了些。
可是约了顾书宁出来吃饭，看他精神很好，甚至还胖了一点点，又不得不放下心来。
赵菁问顾书宁喜不喜欢严祁，顾书宁想了想，肯定地点头。
那就好，也足够了。
严祁来接顾书宁，对赵菁相当不满。
占用人家和书宁相处的时间，而且还不给人家来一起吃，害人家被罗琳逼着在外面陪客户吃饭。
呜呜呜，人家要吃书宁做的鱼香茄子和麻辣肚丝，不要吃那个什么宫廷御膳啦，一股子味精味。
哪像我们家书宁是用心做的，吃在嘴里就是香。
老大的白眼扔过去，赵菁立马一记眼刀杀回来，笑得分外诡异：“严祁，昨天小姨打电话给我妈了。”
啊，你这个恶女人，不许在书宁面前提这件事！
白眼一下子变成青眼，严祁笑得又甜又美：“菁菁，你今天真漂亮啊。”
赵菁撇嘴：“你讨好我没用，你爸妈那边得你自己搞定。”
严祁的笑容有点僵：“是是是。”
顾书宁在一旁安静地喝茶。
赵菁对顾书宁说：“书宁，严祁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替你教训他。”
顾书宁微笑点头：“好，谢谢你菁菁。”
严祁在旁边听了很是怨念：“为什么不管是堂的还是表的我都是年纪最小的啊，不公平啊。”
回家的路上顾书宁很沉默，严祁偷看顾书宁的脸色，有些忐忑。
书宁是不是生气了？虽然没明说，可书宁这么细致的人不会猜不出来。可是顾书宁本就不是多话的人，这么看起来又不像生气。
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严祁清清嗓子：“书宁，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心里隐隐在期盼着顾书宁会发问，最好是逼问，死缠到底。
这样才显得你在意啊。
顾书宁微微侧过头，有些不解：“嗯？”
严祁失望。
顾书宁想了想，笑起来：“你明天早饭想吃什么？火腿蛋三明治还是馄饨？”
严祁沉下脸，握紧方向盘。
书宁对我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思？为什么能够一点都不在意？
从来没有像这样的在乎一个人，也希望能够得到同等的重视。
经过顾书宁住的那个小区严祁没停车，顾书宁疑惑：“严祁，你开过了。”
严祁转头朝顾书宁笑：“今天周末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严祁的笑容的确迷人，带着点孩子气的天真，顾书宁心里一跳。
车子转上高速，严祁说：“你要困的话就先打个盹吧。”
顾书宁开始时摇头，可夜晚的高速公路上比白天还没看头，顾书宁又不是健谈的人，终于听着音乐睡着了。
严祁微笑，把空调的暖气开大。
车停了顾书宁还在睡，严祁够过去帮他解安全带，身体的热度惊动了顾书宁。
严祁刚把安全带解开，直起身来看见顾书宁睁着眼睛，脸上的表情很遗憾：“书宁你怎么醒了，我还想抱你下去呢。”
顾书宁听了忍不住笑：“你肯定抱不动。”
严祁说：“你敢看不起我。”跳下车绕到顾书宁这边来，伸出胳膊：“咱们来试试。”
顾书宁大笑着摇头：“不行。”
严祁挤眉弄眼，嗲着声音说：“宝贝儿，来嘛。”
顾书宁伸手推严祁：“别闹了，让我下来。”
严祁往后让了一让，顾书宁跳下车来，还没站稳就被严祁一把抱了起来。
顾书宁到底是个跟严祁一样高的男人，严祁勉强把顾书宁抱起来转了一圈，憋得差点背过气去，终于力竭，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一**坐下去，怀里还圈着顾书宁，结果被狠狠压倒在地上。
顾书宁趴在严祁身上笑得肚子疼，好不容易忍了笑，点着严祁的额头说：“怎么样，演砸了吧。”
严祁不服气：“衣服穿太多了，不方便我施展武艺。”
顾书宁爬起来，伸手去拉严祁，却被一把又拉得倒了下去。
严祁看顾书宁挣扎着又要爬起来，忙拉住他：“书宁，躺下躺下。”
顾书宁疑惑，这才发觉身下是软绵绵的一片草，怪不得严祁摔得那么重也没吱哇乱叫，翻了个身，终于明白严祁为什么要他躺下了。
星空是如此美丽。
无数大大小小的星星在墨蓝色的夜空中闪烁，璀璨得令人心悸。
顾书宁根本说不出话来，严祁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天空。
良久严祁轻轻出声：“书宁？”
过了一会顾书宁才嗯了一声。
严祁微笑，站起身去车上拿出睡袋，他一向喜好户外活动，睡袋是车上的必备物品。
抖开睡袋，拖着顾书宁躺进去，两个人头碰头，眼睛都盯着上方。
“这地方怎么样？是不是很棒？这还是我上次和朋友来宿营的时候发现的。”
“真的很棒，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多这么美的星星了。”顾书宁感慨。
严祁轻笑：“上次是什么时候？”
顾书宁仔细地想了想：“是大学毕业的时候，都快十年了。”
他们宿舍的六个弟兄约了到邻县的一个青年林里宿营，围坐在篝火旁边喝酒抽烟流泪，一夜无眠。
连顾书宁那么内敛的人都猛灌啤酒，还跟程浩抢烟抽，大哭大叫。
他是宿舍里年纪最小的小六，一向备受照顾，特别是大二那年父母因车祸去世后，更是被五个大的疼着宠着。
那晚上顾书宁哭得红肿的眼睛看见天上没有月亮，只有满天的星星。
第二天晚上送走了老大，然后是老三，老四．．．送走老五，程浩握着他的手说：“别怕，以后还有我。”
这个城市里，顾书宁便只剩了这么一个二哥。
严祁轻轻地咬了顾书宁的耳垂一下：“书宁，你在想什么呢？”
顾书宁回过神来：“啊，我想起大学时候的事来了。”
严祁大感兴趣：“噢？什么好玩的事情，说来给我听听。”
顾书宁笑着摇摇头：“不是好玩的事，是在想我们宿舍的几个弟兄。”
“哈，书宁你居然也这么豪迈啊，称兄道弟的。”
顾书宁偏过头去瞪了严祁一样，可惜天太黑：“不可以吗？”
严祁大乐：“哈哈，书宁，你的口气很想在撒娇啊。”
顾书宁知道不能跟严祁纠缠，笑了笑说：“我们宿舍有六个人，按年纪排了次序，老大叫钟伟良，山东人，很会照顾人。”
严祁撇嘴，什么叫会照顾人啊，听书宁的口气好像很喜欢他？
“老二叫程浩，和我一样是本市的。”提到程浩的名字，顾书宁的心跳得沉了几下。
“程浩？这个名字很熟啊。”
“就是上周就任严氏总裁的那个程浩，他那个时候就是最出色的。”
“啊？你跟程浩是大学同学，还是同一个宿舍的？”严祁很是意外，这还真是个新发现，赵菁也没告诉过他。
“是啊，怎么啦？”
“程浩是我的准堂姐夫哎。”
顾书宁愣了一下：“你跟严氏．．．？”
严祁侧过身搂住顾书宁：“严氏是我伯父和我爸合伙建立的，现在这两个老的都不管事了，我伯父忙着带孙子，我爸我妈跑到美国去种地去了，我堂哥自己的事业做得比严氏还大。程浩又能干又是自己人，所以这次就推举他做严氏的总裁。”
原来是这样啊。
严祁兴致勃勃：“我跟程浩也经常见面的，什么时候咱们约他和璐璐出来玩。”
顾书宁打了个冷战。
暗恋对象，暗恋对象的未婚妻，同居人，自己，这是一个什么样有趣的组合啊。
程浩程浩，我真的逃不掉吗？
严祁的手伸进了顾书宁的衣服底下，嘴唇也贴上了顾书宁的。
“书宁，我兴奋了。”严祁大喇喇地说，拖着顾书宁的手去摸他已经涨硬的器官。
顾书宁并没像往常一样触电般地缩回手去，而是用手包住那鼓鼓囊囊的地方，轻轻地揉捏起来，果然听见严祁猛地抽了口气。
严祁加大了嘴上的力度，手在顾书宁身上四处点火，呼吸越来越重。
顾书宁轻笑：“严祁，你想在睡袋里做？”
严祁啊了一声，不甘心地在顾书宁唇上咬了一口，放开顾书宁爬出睡袋，把顾书宁拖出来：“咱们上车去。”
车上？顾书宁的脸色有些发青，难度太大。
严祁忍不住了，半拖半抱地把顾书宁弄到车上，放倒座椅，压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严祁终于停了下来，顾书宁觉得自己已经去了半条命，浑身上下无处不痛，连动个小指头都困难。
严祁开了车内灯，用纸巾仔细地帮顾书宁擦拭，擦两下又要凑上来亲一口。
那晚回了严祁的住所，因为顾书宁实在没可能爬楼梯了。
被严祁抱着泡了个澡，顾书宁一直睡睡睡。
实在是体力消耗太大，熬夜加纵欲，毕竟不比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了，身体的柔韧性也大打折扣，不晓得要多长时间才恢复得过来。
顾书宁睡到傍晚才醒过来，摇摇晃晃地走出卧室，看见严祁站在窗前打电话。
“好啦，妈，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什么？相亲？我不去．．．女朋友我会自己找．．．我才二十五嗳．．．”
顾书宁继续往厨房走，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饿得都快虚脱了。
严祁听见动静回过身，看见顾书宁，忙对着手机里说了两句，匆匆收了线，几步跨过来扶着他：“书宁，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弄。”
上次叫你热个包子都能把锅底给烧通了，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还是我自己来吧。
严祁有点脸红，抓抓头：“那我叫外卖吧。”
顾书宁微笑：“不用，我下点面条，一会就好。”
严祁跟到厨房，站在顾书宁旁边：“刚才我妈打电话来。”
“噢。”顾书宁在锅里接了水，放到炉子上烧。
“她说我姨妈，就是菁菁的妈妈介绍了个女孩子，要我明天去相亲。”
“是吗。”这是好事啊，干吗把嘴噘得那么高。
“我才不要去。”
为什么？这是你父母的一片苦心啊。
“天天催着我找女朋友，烦死了。”
像我这样想有父母来烦都不行呢，真羡慕你啊。
“还说我老大不小了，该结婚了，我才二十五嗳。”
是啊，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青春呢。该下面了。
“我才不想结婚，书宁，你呢？”
我吗？顾书宁认真地想了想，摇摇头。自己是不可能跟女人结婚的了，法律又不承认同性婚姻，所以不想结婚了。
严祁看顾书宁摇头，不由自主地有些高兴：“那你以后打算怎么过？”
说你要跟我一起啊，书宁。
可能会找个跟自己一样没有父母的人一起过吧，如果找不到就一个人过好了。顾书宁往锅里加了点冷水。
就算不是自己的父母，可是一想到要让老人家伤心，心里就难受。自己的父母如果在世的话，估计自己早就已经成家了吧，就算是发现自己不喜欢女人，也不会违背父母的意愿的。真是胆小，而且不诚实。
顾书宁微笑：“还没想好呢。”
严祁有些失落，看着顾书宁大声说：“我倒是想好了，我要跟我喜欢的人一起过！”
顾书宁把面挑起来装碗，加了炸酱，递给严祁一碗：“来，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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