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最够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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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来到一处巨大的山岩前,火长老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手掐了一个印诀后,平滑的山岩处便突兀出现了一个垂直的洞口,火长老紧跟着毫不犹豫的一把将我投进这个冰寒刺骨的深**中。
嘴里猛然灌进一口扎人心肺的寒风,才被迫停止了我维护女权运动的事业。
大脑紧跟着一个凉快!
妈的,我这是何苦,和尚都不当了,还讲什么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群道姑爱当老处女干我何事?外边那群登徒子当一辈子老鳏夫跟我有什么关系?就算日后他们子子孙孙无穷匮也,提起今天这档子事,也只会齐声骂我一句大傻B!
眼前忽然一亮,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由于惯性原理、牛顿定律和很多我不知道的公式,我摔到地底的刹那又快速滑到一边,重重的撞在洞壁上,再反弹回来撞到另一边,再反弹回来……,当撞到第二十八下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千冰洞内并不是漆黑一片,相反,这里到处都是亮晶晶的万年寒冰层,平整光滑的冰面有如镜子相仿,构成了一个巨大的万花筒,在洞壁四周映照出了无数个我,我动一动脑袋,就有无数个我也跟着或正或反的动一动脑袋,感觉非常诡异,相信待的时间久了,绝对会让人发疯。
我站起身来吐了口吐沫,落到地上的时候一下子摔成了八半:“千冰洞不过如此,什么彻骨生寒,什么生不如死,小意思而已,还以为会有八百个母猩猩日夜不休的**老子呢!”
抬头看了看上方,仍然也是一片冰的天空,想来金、火二长老已经用印诀封了洞口。
千冰洞面积应该不大,中间有一些接天连地的大冰柱阻隔了视线,事不易迟,我马上找找看有没有武功秘籍、隐世高人什么的。
转了一圈下来,什么也没发现,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冰壁,无聊的数了数冰柱,一共十八根整。
吉利数!
在我走动的时候,到处多角面的冰壁反照出的无数重影也跟着我四处走动,或正或反,或左或右,或上或下,场面的诡异让人生寒,就像有无数个一模一样的我时刻进行着窥探,晃的人眼花缭乱。一圈转下来,我竟然有了呕吐的感觉,为了节省肚子里最后一点馒头残渣不至浪费,我老老实实的找个宽敞的地方坐了下来。
这里有风,一会变一个方向,吹的人心生烦乱,刮的人头皮生疼,却找不到风的出处,看着无数个卷缩成一团的重影,风寒,心尤是!
身上的衣服很单薄,一身别人施舍的粗布麻衣早已在刚才一翻挣扎中撕成了布缕,一件兜天锦缎瑟瑟的围在腰间,连脚上的鞋还是下山前师傅亲手用狗尾巴草给我编的那双。
昏昏噩噩活着,从来没有一件事情好好思考过,以至于东飘西禁,经过了历次生死,却注定永远是个无根的人。
维护着谁?又记恨着谁?命罢了!
眼前无数清澈的镜影开始越蜷越紧,光头本来朝阳的颜色也变成了死色的白,眉角、额梢结出了细细的冰屑,翻了翻本来灵动的眼睛,无数重影跟着都在用木纳而冰冷的眼神嘲笑着我。
脑海中忽然有了昏昏睡意,似乎只有闭上眼睛,才能看不见自己对自己的嘲笑,那木纳的表情虽然单调,却只有我能读懂其中的无尽酸意。
所以,我闭上了眼,很舒服的回避着自己。
冷吗?
我问自己!
无数的影子也都同样在问我。
佛家渡身境界后冷热不忌,金身淬炼之身骨若精钢皮如铜甲,牛魔王亲自为我改骨传功后周身蕴力,兜天锦缎水火不浸寒暑不侵。
可我还是冷,一直冷在骨髓,冷在心里。
悄悄的挣开一只眼睛,无数重影也悄悄的睁开了或左或右的眼睛,他们的眼帘鼻孔已经快被冰寒封死,却尤自顽强的睁开,鼻孔里呼出微弱的寒气。
他们的眼神再没有嘲笑,只有深深的恐惧和怨恨,我知道,是我害死了他们,他们必将随着我的陨灭而同样消失殆尽。
我做出一个无奈的笑,缓缓闭上了眼睛,眼帘垂下的刹那,我看见所有的重影都苦笑着闭上了眼睛,他们大约也知道,我已经放弃了。
风开始大了,吹散了我的衣服,兜天锦缎如沙子一样化做了漫天冰凌。风开始大笑,肆虐着剥开我的皮,露出了红色的血脉,血液早已经凝结成冰,却仍被风无情的刮骨而去。
骨头是残白色的,仿佛在怒骂着我的无知。
没有了血肉的骷髅,眼睛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眼框,却仍能看见映照在冰壁上的无数重影,他们忽然顽强的挣脱出冰壁,随着冰壁破裂的声音挥舞着嶙峋的骨爪,带着洒漫的冰屑向我一步一步笨拙的走来,每迈出一步,坚硬的脚骨都会将一些冰块踏成粉末,两排森森的牙齿不时的‘哒哒’咬合。

没有声音,我却听懂了!
他们想占有我的身体,那怕已经是一具森森白骨。
他们再也不甘心只做一个影子,永远无奈的重复着主体的动作,牙齿越来越剧烈的咬合声,诉说他们强烈的渴望和嫉妒,他们一定要体验到真正的实体,那怕是一具骷髅。
我艰难的动了动脖子,颈椎的骨节发出连串‘咯嘣’的声音,我发现在我一双骨趾脚上,竟然完好的穿着一双草鞋,一朵凋谢干枯了的狗尾巴花,尤自展现着生命中最后一丝丑陋的美丽。
鞋是师傅一边唱着那首我教他的小红帽,一边笑呵呵的给我编出来的。
而那些重影却只能凄惨的光着脚!
他们终究不是我,所以他们嫉妒着。
“滚!这双鞋是老子的!”我愤怒的大吼。
刹时!
狂风怒嚎,无数骷髅齐齐发出一声不甘的悲呖,同时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硬生生的再次拉回冰壁中,扭曲挣扎的动作发泄着他们强烈的绝望和愤怒。
冰壁再度恢复原状,他们再次只能永远活在老子的动作中。
一具骷髅尤其顽强,顶着肆虐的狂风,仍然瑟瑟的攀爬在地上一寸一寸的向我靠近,一双塌陷的眼窝里,飘忽着惨白色的火苗,贪婪的死死盯住我的鞋子。
我想动,想离他远远的,但身上却没有力气,有力气的筋脉早已经化成了尘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点点的靠近我。
就在他的爪子几乎要搭在我脚踝的时候,我狞笑着一脚蹬在了他丑陋的鼻梁上!
喀!……
“我说过让你滚的!”
一声脆响过后,刹时间风停影消,最后一具骷髅不甘的发出空洞的厉啸,隐入最后一根石柱中。
“操,老子才是最够劲儿的!”
我猛然正开双眼,恍如南柯一梦。
上下动了动手脚,身周根本没有半点变化,眼前仍然是十八根冰柱,却都围绕着灰色的雾气,也自然消失了无数的重影,我虚空中伸出一条腿,仍保持着一脚踹出去的姿势。
一跃而起!
在我双眼中,原本简单的十八根冰柱再也不是原来普通的样子,在最后一具骷髅隐没的柱子中,正有一枚白色的近乎透明的玉佩,努力伪装成冰层的颜色,却尤自发出淡淡迷朦的光。
本来我是不能发现他的,但现在,我却看透了灰色的迷雾,看穿了厚厚的冰层。
“游龙顶!……”我高声断喝。
头上游龙顶一声轻快的欢鸣,下一刻,已经出现在我手上一杆巨大的霸王抢。
枪长三丈三,独臂粗细,枪身乌黑,枪尖三尺七寸,锐利无当。
这已经是我运用游龙顶最大的极限了。
“什么他妈千冰洞,无非就是低温加上一点幻觉,还他妈没老子的春梦来的真呢!”
大枪横扫出一道罡墙,斜斜的切中那根冰柱,要不是手冻的有点麻,这一下会切的更漂亮。
轰!……
冰柱碎裂成漫天的飞星,伸手一捞,已经把那块小巧的玉佩抄在手中。
“废柴个药王宗,狗蛋个凡人散,无非就是把力量偷偷制约到骨头里,老子连自己每一分筋骨血脉都看遍了,一点尘埃为药,又能把他藏到哪里去?”
经此一劫我对力量有了新的认识,原来力量不光可以存在于简单的肌肉和血脉中,流动在经脉**位之间。身体毛发皮角,皆可以为力所用,甚至可以把力气灌输入某个指定的器物当中,就比如手里的霸王枪,以前一直都是用蛮力,再借助游龙顶本身的结实耐用使劲的抡出去,假如连霸王枪本身也蕴涵着如此神力,威力定可以翻上一倍,甚至多倍也说不定。
我得意洋洋的大笑,身体重新拾回的神力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疯狂的小便半个小时,直到能流成一条壮观的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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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的时间都觉得很恍惚,总感觉落下了些什么事儿,晚上去厕所的时候忽然发现没有卫生纸,重大危机感立刻猛轰我的小脑右半球!
我日,我这才想起来,俺的推荐票呢。在那个残酷的榜上,俺可能又重新让本来在俺下边的人反压在身下,正在无助呻吟的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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