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首次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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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於搞定賀蘭允兒這個疑似變態之人的事,我有堅定的信念和十足的信心,但是具體怎麼操作,這個,我還真沒啥想法。
想了一路,回到湘桐院的時候還是沒想出什麼周全的辦法,算了,我索性跟賀蘭允兒直來直往地談談得了。
這麼想著,我推開院子主屋的門,結果,呆了。
屋內的畫面,看第一眼,覺得淫糜,第二眼,覺得噁心,第三眼,覺得憤怒。
如果屋裏沒有那個柔靜溫和蘊著淡淡光華的人兒,我會無視他們,關上門轉身就走。
但是——
但是,楚藍瀟絕不會在自己視為朋友兄弟的人被那麼侮辱踐踏之時,視而不見。
我握緊拳頭,許久沒有感覺過的憤怒,厭惡,令我把眼睛瞇成一條細細的縫。
知道“藍色殺戮”的人,對我這個動作不會陌生,哪怕沒有見過,也會聞之色變,談之喪膽。
原因很簡單,只要我做出這個動作,就表示,我會不顧一切代價,去達到自己的目的。
那個目的,往往就是完成一場殺戮。
在我推開門的那一刹,我看過去的同時,屋子裏的人,也停下動作,看了過來。
那個之前一直閉著眼睛面無表情毫無生氣的人兒,看到我的時候,一向柔和沉靜的眸子,竟流露出了夾雜著恐懼、絕望和悲哀的複雜情緒。他呆呆地看了我半晌,微凸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抿了抿唇,幾乎是決然的,閉上了雙眼。
那臉上,竟是安詳赴死的神情。
我轉過目光,盯住坐在這間小隔間的床上的男人。
這個男人,有一張非常俊美的臉,既不是十分的陽剛,亦沒有絲毫的陰柔,說不上中性,卻似乎只能用中性的俊美來形容他的相貌。
這個男人,還有一雙讓人看了不寒而慄的陰冷的眸子。
漂亮的唇角,掛著一絲譏諷的笑。
這譏諷,並不是對我,而只不過是他一個很慣用的表情,隨時隨地可能出現。
我也笑了。
我從來沒有看過自己這種狀態下的笑,據我身邊最有膽量的兄弟的描述,大約是這樣——“剛剛看到那笑容,會非常非常生氣,生氣的想扁死那個發笑的人,可是再看一眼,兩眼,就會從心底冒出一種無法抑制的恐懼感,恐懼的想自己先給自己來個痛快。”
我就這麼笑著,在屋裏第一個混蛋衝上來時,微微側身,手一勾,“喀吧”一聲扭斷拿個壯漢的頸骨。
這樣做,簡單又迅速,效率多高啊。
當“喀吧”聲響了六次以後,我環視屋內,還剩四個人。
這四個人,分別是我的兄弟,陌生的男人,賀蘭允兒,櫻絕色。
其中,陌生的男人坐在床上,而青芝,則被一根繞過房梁的繩子懸空吊著,腳尖差一點點挨著地,長髮披散,渾身**,雪白的身體上佈滿暗紅的鞭痕,從股後流出的鮮血順著大腿,蜿蜒下流,在青石地上彙聚成一小灘血水。
至於仰面躺在床上,雙腿被大幅度彎折在胸前並用繩子捆住的櫻絕色,以及跪在椅子上被迫高高撅起**,手腕,膝蓋和腳踝都被綁縛住的賀蘭允兒,則不在我的關心範圍內。
我繼續盯住那個陌生的男人。
那個男人收起笑容,懶懶地,不屑地看了看我,冷冷嘲道:“不自量力的笨蛋——怎麼辦,你能給我一個讓你活下去的理由嗎?”
我搖頭聳肩:“遺憾的是,我也找不到讓你活下去的理由。”

說話的同時,他一掌拍來,雖然之於他好像是打蚊子的力道,掌風卻甚是強悍。
我閃過去,來到他身前,出手。
我擅長的是近身搏鬥,還有,我的速度,快到即使是練過淩波微步的段譽也未必能從我這裏討得好處。
憑著驚人的速度,我一次次躲過男人的攻擊,並不停向他出手。
我出手打他,當然不會幼稚地以為,憑我沒有內力的拳頭能將他重傷,我的目的是——
眼中寒芒一閃,我身子一頓,微微屈膝,腰一側,上身迎過去,在被他掌風掃到的同時,袖中的小刀滑下,手腕一轉,直直刺入他右肩胛骨正中下面兩寸處。
一經得手,我立刻翻身而起,把男人的肩當作支點,跳越到男人身後,避過了男人使出七八分力的一擊,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右手從男人腋下穿過,手掌繃直,用力擊向小刀刀柄,不等男人反應過來,我迅速收手,躍離男人身邊。
一連串動作下來,我敢打賭,用不了三秒鐘。
慢一秒,甚至只是零點零幾秒,被重傷的,就是我。
快一秒,甚至只是零點零幾秒,我都做不到。
我冷冷地看著男人,微笑。
即使是武功一流,內力高深的高手,也未必能把他傷成這樣。
我能,是因為我有一個淩駕於眾人之上的絕頂才能——我能在一個人出手後的十秒內,準確找到他身體最脆弱的地方,也就是每個習武者都最為小心謹慎不能被人發現的地方。
一把刀身長15釐米左右的刀,全身沒入一個習武者最脆弱之地,即便那人不死,至少,他也沒有再動彈一下的力量了。
無論他身負多麼高深的內力和多麼高強的武功。
我居高臨下地看了眼那個直直倒地的男人,身體緊繃,全神警戒著,蹲下身,握住刀柄,一使勁兒把刀拔出來,向後仰臉避開四濺的血,厭惡道:“好髒的血,真臭。”
從一旁的小櫥子裏翻出我唯一一件長衣,然後放鬆面部表情,站到青芝面前,為他披好衣服,一手抱住他纖細得不盈一握的腰肢,一手揮刀斬斷吊著他雙手的繩子,然後攔腰抱起他,輕聲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晚得,幾乎不配再自稱是,你的朋友、兄弟。
你會原諒我嗎。
青芝沒有睜眼。
一滴晶瑩飽滿的淚珠,從他的眼角滑落。他緩緩地,仿佛用盡全身力氣一般,抬起手臂,攬住我的脖子。
“小楚……小……楚……”他低低地喃了一句,頭靠在我的胸前,無比柔弱溫順。
“小楚,勞你救一下阿璨……不,救一下櫻公子。”
聽了青芝的話,我很高興。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要求我幫忙,是不是在他心裏,也算更認可了我一些呢。
嘿嘿,不過半夜半天,我就收穫了愛情和友情,大豐收啊。
至於剛才的事所將帶來的麻煩,那就再說吧。
心情轉好的我,踢了地上那位一腳,削斷捆住櫻絕色的繩子,找件衣服給他搭上,再把他扛上肩,輕輕鬆鬆,出了這間骯髒的屋子。
我完全把姿勢屈辱的跪在椅子上的賀蘭允兒,忘得一乾二淨。
在我心裏,他的確沒什麼存在感,我不是故意忽視他,而是在那時那刻,我的眼裏,沒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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