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逃出无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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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内部逐渐增加的撕裂疼痛终于使昏迷不醒的菲尔从地上一蹦而起。
一半燥热、一半冰冷仿佛要把他活活分成两半。原本苍白无血的脸已经变成半蓝半红的样子!
幸亏面具遮去了一切,烦躁和狂暴感围绕着他,不断冲击大脑,血管和肌肉随着呼吸忽而暴涨隆起到原来的三四倍、忽而干瘪到只能看见骨肉,情况十分骇人。
洛基站在旁边呆呆地看着一切,虽然明知道事情已经过去,菲尔不会再用刀突然砍向他,此时却开始不自主的往后退去,直觉告诉他,心目中温和平静的老大现在已经变得非常危险。就这样又过了一小时,从苏醒到蹦起一直站在原地忍受巨大痛苦的菲尔长出一口气后说了第一句话:“这是什么地方?”
本以为好久不见,菲尔会高兴的拥抱自己,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愿望是不能实现了,经过这么多十几年来都不曾遇到过的希奇事件后,洛基到也不以为怪。
他边从大衣兜里掏出食物准备大嚼边回答:“这里是一条四通八达的密道,位于无声最底层,我们还没有逃出去。”
菲尔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他慢慢坐回地上,仿佛干了一件十分劳累的工作。
用手正正面具后继续问:“你真的是洛基?”
“那当然了这还用问。”洛基停嘴用满腹冤屈的口气回答。
“可是你的变化实在太大了!”菲尔看着已经有两米多高,下巴更加宽大,眼神异常沉稳的洛基感叹着。
洛基张大嘴吞下最后一大块麦饼,起身走到菲尔对面坐下道:“说来话长,那天你被抓走后我非常害怕,此后再也没人象你一样敢站出来反抗,那以后的日子里,其中一个女人承受不了体能训练死在了广场上,(菲尔注意到,加挪现在谈到生死时已面不改色,他不禁惊讶于这一段时间内,是什么样的环境事情将一个没有心机的人变得如此冷漠?)
后来的训练更加残酷,(加挪声音有些沙哑)我们开始用活人练习,另一个女人逃跑失败被吊死,我杀了第一个人,虽然被面具盖着,但我知道是个老头。再后来,事情发生了转机,你知道我从没吃饱过,但在这里,粮食却从不苛扣,我可以吃到自己满意为止,两个月过去后,我的个头已经超过所有人,喜多他们发现我生长迅速并且还在继续,终于停止了对我的训练,因为一个惹人注目的巨人已经不能再胜任杀手工作,最后通知我到厨房工作。
有一天,我去给克西里长老送饭,他的居室布局很奇怪,到处是武器和书籍,你能想到和想不到的兵器应有尽有,走到房间最里面才有一小块空地供人休息。我依照吩咐把饭放在第三个书架边上,转身要出去时怪事发生了,整个房间突然被黑暗所笼罩,我很害怕,这时候才发现四周连门都看不到了,在黑暗里屏着记忆向外走去,着急得要哭。
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无数骷髅张牙舞爪向我走来,它们撕扯我的衣服,张开牙齿咬我,我不断挣扎用拳头打碎它们,可是打完一批还有一批,最后,我累到在地,看着那些越走越近的怪物,我想这次死定了。
就象开始一样突然,骷髅一下子又都消失不见了,望向四周,我正倒在一堆兵器中间,这时,我听到一阵阵呻吟声,虽然害怕但我还是寻着声音向回走去,我看到克西里长老全身抽搐躺在地上,呻吟声正是他发出的。
我大着胆子慢慢靠近,平时我就对他没什么好感,用脚推了两下,发现他已经陷入昏迷,手里还拿着一块发着微光的水晶,这时,冥冥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呼唤我拿起它。
考虑很长时间后,我才下定注意把水晶揣进怀里,现在想来都有点后怕,如果那时候克西里忽然醒过来,我可能早就没命了。
跑出广场后我才发现自己犯了大错,无声的所有建筑,构成一个大迷宫,当初跟着喜多进来并没有发现此点。走了两小时后,依然回到,我头上都冒汗了,该怎么办?如果被抓到,一定是生不如死。
幸运的是——构成迷宫的大多数建筑并没有人居住。我在那些破烂屋子里来回躲了三天,最后终于忍受不住饥饿,开始发疯似的反复搜索每间屋子,我很饿,一定要找些东西添饱肚子,中间还遇到过巡逻队差点被发现。

搜寻到第六十间房屋的时候,便有了新发现,在其厨房的左侧,有一个铁盖遮住的宽大管道不知通向何处。当时只想要找东西吃,哪还管里面会有什么危险,我立刻爬进去,管道并不复杂,墙壁上还有一些能发出些微光亮的石头,经观察,应该是过去用于丢弃废物和排水的专用通道,现在已经废弃了,更令人惊喜的是,无声每座占地比较大的建筑里面,几乎都有一个这样和地下相通的垃圾口。
我最想找到的地方当然是厨房,但每次都不敢拿太多食物怕被发现,在这下面象老鼠一样生活了很长时间,依然没有找到出去的路,一个人实在寂寞,我就掏出了那块从克西里长老手里拿到的水晶把玩,说也奇怪,每次我拿着它的时候,都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觉。
第一次捧在手里上面什么显示也没有,我好奇地把脸近,耳边忽然传来声音:“基因确认完毕,可以开启正常教学模式,一切准备就绪,开始连接神经系统。”
还没等我大叫出声,当初在克西里房中的情况再次出现,只不过这次置身在一个没有边际的平原上,奇迹出现了,一个身着奇怪衣服的人凭空出现在我眼前……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当我把脸贴在水晶上面,里面的人就会教我一些东西,影步就是其中之一。对我来说这一切简直就象在做梦。
感觉自己全身的力量越来越大,用之不尽,取之不竭!一个月前,我在另一个长老龙牙房间管道下,意外了解到原来当初丢你下去的地方叫做废物处理口,里面还住着一个谁也不清楚底细的怪物,有很多无声训练的四级影人负责看守。”
洛基可能是怕菲尔听不懂,又详细解释一遍:“影人是保护无声不受打击的精锐力量,归上层直接统领,训练的地方也不在无声,来历到现在我也没听人说起过,他们住在哪里我也没找到,行事很神秘,真如影子一般。
偶尔看过一次他们自己人之间的较量,先不说出剑速度和主导教练一个水平,而且全来真地直到一人死亡为止。
虽然我想特别想下去看看老大你到底是死是活,却始终都没找到机会。
直到昨天,我正在吃饭,突然发现所有影子人都不见了,机会难得,他们在时仿佛不知疲劳,每时每刻都盯着洞口,这次不名原因的消失,终于让我有机会潜进去找你。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用早就准备好的绳子进去后,没想到你竟真的活着。”
菲尔静静听完洛基的所有遭遇,在面具后的双眼有些闪动,他站起来拽拽洛基道:“以后做事不要这么卤莽,万一我已经死了,你被里面那个骷髅人抓住不是白白搭上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知道吗?”
菲尔说完这句话后连自己都有些吃惊:“他怎么会说出如此有思想的话语呢?”
楞了半天才隐隐约约记起:“仿佛是在爱丽丝家地下藏书管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是什么书?具体内容是什么?则完全想不起来了。”
洛基若有所思地回答:“老大的话好有道理,可是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菲尔站在原地痛苦挣扎的一小时里,以前的一些屈辱片段也随着暴痞烦躁不断冲击着他的大脑:“自己为何活着?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仿佛死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自己却没有死,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何痛苦?因为别人总是把脚放在他头上?”
菲尔第一次想到了改变:“既然自己还在呼吸,就算用尽所有手段也要活出尊严。”
菲尔抬手拍拍洛基宽厚的肩膀回答:“也许你是对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找一条出去的路,而且要快,万一无声发现了你的逃跑足迹,说不定已经追到下面来了。”
说完率先走向外面,洛基一边把干粮袋系紧,一边把水晶书拿出来献宝道:“大哥你等等我,你看这就是我说的那块水晶,你看啊…………”
两个人的脚步和洛基的喊声慢慢消失在管道转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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