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叶的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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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等什么?风逝再次催促道。
“你刚才所说可都是真的?”菲尔有点无法理解。
“我风逝从来不说假话。”
菲尔略一思考后大声回道:“谢谢您据实相告,但那说明不了什么,我再问一次,您今天非要在亚述边境内捉人吗?”
“罗嗦,我看你还是想想怎么保全自己性命为好,因为对你我绝对不会手软。”风逝一想到菲尔当年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自己手中脱逃,一股怒气就开始不断上涌。
尔从马上卸下两米重剑道:“我,亚述帝国白龙骑士菲尔正式接受泰坦帝国鹰城城主风逝的挑战。”
“哼,人类的臭规矩就是多。”也不见风逝怎样动作,右臂轻摆之下五道夹杂着红色斗气的有形利风眨眼间已攻到菲尔身前。
刚按照骑士规则表示完接受决斗礼节的菲尔只得匆匆抬起重剑当胸横划以图破开风逝斜扫过来的攻击。
剑与斗气的交接处发出一记清脆的嚓郎声,菲尔竟被这看似简简单单的一招打得整个人向后滑退五六步之多。
“不错,看样子有些进步。”风逝活动下左手腕部关节赞道。
“你刚才发出的就是斗气吗?”菲尔先把重剑抬到身前防备道。
“对,不过我只用了三成力道。
“没什么大不了,这个我也会。”菲尔说着按照格鲁福德赠于他的黑布图解上所示斗气特殊路线,暗自调动自身能量通过经脉运行向手部催动,一层薄薄的暗青色瞬间注满整条重剑。
菲尔看时机成熟也有样学样的双手握剑向对面的风逝隔空猛力挥去,但结果却差上太多,只**一道劲风刮起几粒尘土而已。
站在对面的风逝并没有趁机攻过去,他强忍住笑意讽刺道:“尽管颜色上有些古怪,但我劝你以后还是别用这无聊的一招,真想知道是哪个老师教你这么干的!”
菲尔尚在纳闷为何会这样,可是一听风逝言语立刻怒声高喝:“住口,是我自己学艺不精,与老师没有任何关系。”说着再次灌注斗气于剑上踏步挥砍过去。
“别执迷不悟了。”风逝说着左手又挥出五道利气,不过颜色已经变做纯黄。
冲到半路的菲尔这次学乖了,一看风逝有所动作,双脚立刻跺地向上空翻,避开对方攻击的同时,高举大剑顺着身体走向夹带风雷之势全力劈下。
看样子若被他击中就算坚如山石也会碎裂当场,但风逝岂是普通人,早已蓄势待发的右手毫不犹豫地向半空中已经无法做剧烈躲闪的菲尔狠狠划去。
砰得一声后,菲尔只觉得胸前突然传来无法承受的巨大压力、肺部被挤压得异常疼痛呼吸困难,高举长剑中门大开的他被直接命中倒飞出去栽落地面!
“这样就完了吗?别让我太失望。”始终原地未动的风逝两只戴有钢爪的手上同时被黄色斗气包围。
菲尔在身体抽搐数下后伴随着剧烈咳嗽如溺水者一般从地上挣扎着慢慢坐起,他右手下意识的摸下前胸发现盔甲完好无损,一个疑问产生,为何被保护在后面的身体却遭受到重击?
“看来这付铠甲救了你一命,但我刚才那两下只不过试招罢了。”风逝说着一个跳跃快速转身,聚满能量的双手合并到一起向菲尔甩去,口中喊道:“鹰啄。”
幻化成鹰橼形状的斗气带着无匹能量呼啸而来,刚能正常呼吸的菲尔一看躲避不及,重剑又跌落在远处,念头急转下只得提起全部斗气散布于铠甲外侧,双手勉强交叉在胸前以半跪姿态准备硬受一击。
被风逝鹰啄击中的菲尔头膝不断着地、保持原有姿态直挺挺地向后快速翻了六转后,方才爬倒在已经找到一块碎布遮掩身体站在一旁观望许久的罗得身旁。
罗得视线一直不曾离开过菲尔,此时见人来到自己身边,更是用手去处碰铠甲上那即将消失的暗青色斗气,口中着了魔般自语道:“菲尔,我们又见面了,你果然是预言中的君主!”
说话间他起身拔出**地下的法杖一指正慢步走来的风逝道:“风逝,你贵为一城之主,竟然攻击一名还未完全起身的年轻骑士,不觉得有份吗?”
“一个偷窃东西的盗贼有什么资格谈身份?看不惯的话一起上好了,省得我多费手脚。”风逝站定身形,两手间的斗气由黄转为耀眼的金色。
“不要得意,还未分出胜负呢。”罗得说着将手中法杖轻轻敲落在菲尔后脑凝神念道:“恶梦之王的碎片啊!菲尔……”
“死心吧,你那不成气的黑暗咒术对我根本没有作用。”
罗得对风逝的刺激完全不予理会,尽力压下虚弱所带来的颤抖以平静的口吻将咒语继续:“解放世界的戒令,菲尔。冰冷的黑色虚无之刃,菲尔。由无尽深渊诞生的最强大的力量,菲尔。我于此传承永恒的契约以我个人之名宣誓对您的效忠,菲尔。打开吧——毁灭之门!您的仆人在此恭迎。”罗得每说一句杖头便敲中菲尔身体一个部位,自己身体也再次慢慢跪倒在地做卑微状。
被风逝重击的菲尔在承受浑身欲碎的极至疼痛同时,他还感觉到自己辛苦锻炼出来的斗气正从丹田部位不断四散到身体外侧。随着耳边传来的低沉缓慢召唤,他的心脏越跳越快,一股要涨裂血管的巨大能量从里面忽然产生、爆发、迅速扩散向全身经脉。
获得力量的菲尔从地上骤然爬起忍不住长声大叫,黑色能量由内而外瞬间包围其全身,肌肉血液为了适应能量循环在短时间内膨胀一倍有余,恍惚中,他的白色铠甲竟然也为了适应身体而不断伸缩变化尺寸!
“这是什么斗气?怎么呈黑色?”风逝心中暗想,但他没做过多犹豫,立刻转念出手道:“谅你们加在一起也厉害不到哪去。”说着双臂向身体两侧抬起,十指呈利爪形张开,然后小臂弯曲向前猛伸道:“鹰撕。”因倾斜而交织在一起互相作用的十条金黄色斗气,成网状扑向菲尔与罗得。

跪在地上的罗得完全没有躲避的意思,被黑色斗气环绕其中的菲尔终于有所动作,他即没有抬手格挡、也没有侧身避开,而是直挺挺地迎上去!
风逝眼看自己用黄金斗气编织的利网,瞬间无声没入菲尔那让人难以琢磨的黑色中,嘴角露出笑容,他仿佛看到黑暗散去后支离破碎的身体!
“还——不——够——!”菲尔的声音从黑暗中一字一句地传出,人从逐渐内敛的能量中现出身影,左臂被一条条金色斗气缠绕,看样子正是风逝刚刚发出的鹰裂!
“什么?”风逝有点不能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能抓住别人所发出的攻击斗气并保持一定形态?
“是那副铠甲在作祟还是罗得咒法的威力?”风逝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用大惊小怪,说不定稍过片刻后起了变化的菲尔也会向罗得一般被打回原样。
想到这里,他又凝聚能量纵身跳跃发出一道鹰啄希望拖延时间创造机会,这次风逝瞧的清楚,不躲不动的菲尔只是轻抬起左臂,自己发出的斗气就被乖乖吸附其上,仿佛找到真正的主人一般!
“看来斗气对他已不起作用。”风逝想到这里眨眼间来到菲尔身前屈膝跃起,由于动作太快,肉眼看到时其身影已经位于菲尔背后出脚踹向其第五节脊椎!
“中了。”风逝已经感觉到菲尔铠甲上的硬度,随着招势用老,他甚至看到自己的左脚蹬入对方体内,但突然而来的空虚让他暗叫一声不好,再看时自己的脚已然被转过身来的菲尔抓在手中,他整个人也就此完全停顿于半空。
“比快吗?”菲尔抬头冷冷问道。
风逝近三十年来头一次心跳加速,他完全震惊于菲尔的速度,因为任何魔法斗气制造的幻影或者快速移动都无法逃过自己的眼睛,可是刚才至现在他都没有看清楚菲尔究竟是如何躲过自己一脚、转身、抓住自己的。也就是说,菲尔这一串动作脱离了迷惑人的层次,达到了返普归真的极快境界。要知道,从一个层次到另一个层次就如天堑相隔,有人穷极一生都无法突破!
“鹰落。”只见风逝右腿向后猛劈,上身前屈、两手顺势划向禁锢住自己左脚的菲尔右手,希望摆脱束缚。
“太慢了,还给你。”菲尔在风逝出招的同时喊道,只见一直流转于左臂上的黄金斗气竟然瞬间闪过其胸腹到达右臂,话落发力。
风逝忍不住闷哼出声,因为自己所发被菲尔吸收的斗气,已经化做飞速转动的片片刀风,从左腿盘旋而上刮割向全身!发现情况不对的他在飞落过程中及时下腰抽身、同时调出体内斗气护在周围抗衡,即便如此,这一招下来风逝腰部以下也被割得片缕飞扬,裤子上每一条孔洞内都有微量鲜血渗出,其惨状与只在重要部位缠上布条、全身乌黑的罗得不相上下。
但事情还没有就此结束,风逝身体落地后还保持在弯腰状态没有完全直起便觉得眼前一黑,他本能地抬起双手黑挡住面部,就听喀嚓一声,其小臂上的钢爪由根部断为两截,整个人就象菲尔刚才一般,被直挺挺地踢翻五六个筋斗撞入身后一间房屋不知死活。
菲尔如幽灵般的身影刚想继续追赶攻击,吾珥入口处突然传来聂人的歌唱声:“你躺着默默地在我面前,你的眼泪对我也没有意义,风,在窗外咆哮,你从不给予我的爱,我给你,真不应该得到她,但是现在,你什么也不能做,就象那样睡在你唯一的记忆中,而且哭着,我亲爱的母亲,这是一首摇篮曲,闭上你的眼睛,再见……”一名被黑袍遮盖全身的吟游诗人带着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悲伤信步走来。
本来因打斗变得沉静的吾珥更加沉静,菲尔象被打了镇静剂般停在原地不再有所动作,一直跪倒在地的罗得反应则非常强烈,他全身的抖动幅度随着歌声越来越大,最后缩成一团,双眼圆睁露出苍白眼球、口中发出细碎充满恐惧的低喃:“坠落……坠落的神……坠落的神……”
恍惚中,菲尔从能量上涌的发泄状态中幕地清醒过来,觉得自己好象身处另一个空间,一个陌生混沌的世界,一个张有巨大光翼的人慢慢走来,他突然产生一种前所未有害怕与危机感,忍受不了的他全力迎向来人希望赶掉这令人烦恼的恐惧,便听到一声分辨不清的呼喝,来人手中握着的光芒之剑已砍落在他头顶停止不动,于是仿佛什么被打碎一般,现实中站立不动的菲尔在一阵轰鸣里躺倒在地失去知觉。
吟游诗人来到不断颤抖的罗得身前停止歌唱,仿如抽搐在地的罗得这才恢复平静。
“你拥有亡灵书?”吟游诗问道。
“是的。”罗得手柱拐杖挣扎跪起,不敢抬头地回答。
“看了多少?”
“勉强看完上半部。”
“恩,那么我给你一个忠告,半部已经令你从萨满的境界中提升出来,凡事不可强求,否则只有无尽的痛苦。”
“是。”
“记住,亡灵书是用来安渡死者奔向新生的,抚慰魂魄赞美传承才是它的真谛,至于惩罚,必须背负双重的痛苦,所以毁灭之门不能随意开启。”
“是。”
吟游诗转身启步说出最后一句:“而且,那名人类还没作好承受一切的准备,在希望之前我们都需要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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