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俺也是有尊严地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很多人都知道——我是个懦夫,但这并不代表可以被随意欺辱,有句老话:蔫巴人,故捣心,关键时刻才较真儿。
——张少军
黑魔林,几天来除了晚上睡觉和上厕所外,其余时间张少军都被捆绑在栉龙背上跟随两兄妹一起前进,令老张郁闷的是他竟然晕龙了,第一天在路上差点没把胃里的酸水吐出来,和他共乘一骑的男人倒没说什么,旁边的女人可厌恶的不得了,如果不是男人说可能病了才会呕吐,张少军不但忍辱负重的计划会付之东流,恐怕还会引来一顿毒打!
不过幸好老张的适应能力强,到今天为止晕龙症状已经基本被他克服了,抬头看看对面栉龙背上奄奄一息的魔狼,张少军在郁闷中找到了平衡,他竟然没心没肺的哼起了小曲:“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
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
名和利啊什么东西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世事难料人间的悲喜
今生无缘来生再聚
爱与恨哪什么玩意
船到桥头自然行
且挥挥袖莫回头
饮酒作乐是时候
那千金虽好
快乐难找我潇洒走条条大道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笑看红尘人不老
把酒当个纯镜照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求得一生乐逍遥
张少军哼哼的声音虽然不大,可女人还是听到了,她回头看了正闭眼睛,拎着破锣嗓子在唱歌的老张一眼对男人道:“大哥,你看他胡言乱语的,是不是快死了?”
正在哼歌的老张听后心里这个气啊:“MD乌鸦嘴,你死了老子都不会死。”
男人摇摇头道:“尽人事,听天命,大概还有一日路程,希望他能挺到罪人村。”说着大手轻拍下栉龙的脖子加快了行进速度。
其实这三天来张少军也不是没有所获,他从女人的喋喋里获得了大量情报:原来这女的名叫白云,男的叫黑土,他们并不是亲兄妹,俩人都是孤儿,被一个名叫康大的裁缝店老板收养,前些日子与当地帮派起了冲突,虽然龙岛上人人会武,但毕竟有强弱之分,性格倔强的康大即使年轻时也小有名气,可业余再怎么厉害也干不过专业的,一个回合下来就被人家群殴成了重伤!
从外面回来的白云和黑土听说养父被人伤了立即找来当地有名的薛神医,医生看后说要想康大活命,就必须有活魔狼的鲜血一起入药,幸好兄妹两人为了制作贵重防甲经常出入黑魔林边缘,也没合计,直接就进来了,没想到的是,一个来回下来,两人不但没有遇到传说中的高级魔兽,还顺利地找到了魔狼和野人张少军同志,真称得上冥冥中自有定数了。
罪人村虽然小,但也鱼龙混杂,居民大都是犯了错误,被黑派家族驱逐出来的小角色,因为又不能去投靠白派,所以只能举堆在此安定下来互相帮助着生活。
当张少军看到村前的低矮栅栏时,他的眼眶湿润了,没有在丛林中单独一个人呆过,是无法体会再见到城镇时地激动心情的!
裁缝铺就在村南,白云抬脚下龙,先是将自己后面的魔狼小心翼翼地抱进屋里,然后大步来到还在那莫名激动的老张身后,一脚将其踹下龙背。
被反绑双手象大蛆一样爬在地上的张少军愣是没哼出半声,倒不是他英雄,在与火焰熊和魔狼的斗争中纹身铠给了他巨大信心,反正只要不撞中那脆弱的命根子,其它地方无所谓了,和火焰熊当初将他甩到树上的力量相比,白云这一脚简直可以称得上按摩了!
正将栉龙脖绳栓在木桩上的黑土听声音回头看看道:“别这样,怎么说他也是一个人。”
白云听后捂着鼻子反驳道:“比黄鼠魔都臭,太恶心了!”
黑土摇摇头道:“再者,都告诉你多少次了,女孩家应该温柔些,你这个样子,以后婆家都不好找。”
“切,谁稀罕。”白云撇撇嘴。
“难道你想让大哥养你一辈子?”
“怎么着?不行吗?”
“唉!总是这么任性。”黑土脸上满是宠爱和无奈。
此时白云已经快步进屋高喊着:“小三,父亲病情如何了?”
黑土刚想给张少军松绑关到杂货房时,大门外却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原本闭合好的大门被人一掌震碎。
十几名黑衣黑裤、手持武器,一看面容就知道是来者不善的流氓,他们在一名身穿黑色魔皮甲的年轻人带领下闯入康家后院。
“哼,正好你在家,归入我们铁掌帮的事情到底想好没有?”打头的年轻人边抚去胳膊上的碎木屑边斜着眼睛问道。
因为罪人村不大,黑土和说话的年轻人倒也熟识,甚至还做过生意,但是无论谁眼睁睁看到自己家的大门被人弄破,此时心头的火都不会小到哪去,只见一路憨厚的黑土搂过腰间的薄刀怒喝:“车毕,你不要欺人太甚,大不了同归于尽。”
“你说什么?”对方带头人车毕夸张地掏掏自己耳朵面带嘲讽道:“你再说一遍?和我同归于尽?你配吗?”
“就凭我们康家的裁割刀法。”黑土闷声回道。
“就凭你那把破刀?”车毕哈哈笑道,随后语带邪意地摸着下巴继续说:“如果再加上你妹子我看倒差不多。”话落他还转头问自己的手下:“你们说是不是啊?”
“哈哈……少帮主说的对……”又是一阵羞辱的哄笑。
“混蛋,给我闭嘴。”只听一声娇喝,白云直接从屋里持枪飞出,目标直指正在那里得意的车毕,看在眼中的黑土想要阻止已经晚了,便听喀嚓数响,铁木长枪竟然被车毕在仓促间用单掌抵住再不能进,由于强大惯性从中间崩断成数节,持枪的白云也被反挫的枪身戳中右臂,人翻滚着向地面一块四方形练功石撞去,转眼间惨剧就要发生!
“哎呀我的妈妈眯!”“哎呀我操,又中了!”下意识抬步伸手去接,可是明显赶不上趟的黑土在心要跳出嗓子眼时听到一粗一细两声呼喊,再看白云,已经被自己从半路带回来的魔野人接住了。
且说爬在地上的张少军自从车毕一伙破门而入,心里的小算盘就打开了,先是暗暗掐断了束缚自己的绳索,准备情况不妙时立即开溜,一双小眼也同时四处撒嘛寻找能顺手牵羊的东西,却不了形式发展的如此快速,眼见从半空中掉下来的白云就要遭殃,正好爬在练功石旁边的老张在开口喊出第一句话的同时整个人翻身垫在了白云与大石头中间,于是就有了第二声尖细的哀号,因为白云的臀部正好坐中了老张的脆弱部位!
再说黑土悬在嗓子眼的心刚放下,还没等他寻思张少军是如何解开自己拿手的捆猪活结,那面没看成好戏的车毕大怒道:“我伤的人也敢救,你们去给我把他收拾了。

听声想去阻止的黑土刚出刀就被车毕翻掌缠住,眼见十几个人呼啦一下围上来,双手抱着白云的老张也顾不得下身传来的剧疼,又一个翻身将她护在身下,自己后背上顷刻间不知道挨了多少下。
“车毕,你还不住手,真的想闹出人命吗?”黑土一边加快出刀速度意图摆脱车毕的纠缠一边警告道。
“闹出人命算什么?那种黑区区不穿衣服只配做奴隶的二等野人,就是杀一百个我也不放在心上,明告诉了你,今天你们若是不从,我就铲平这里。”
车毕这句话说大发了,张少军虽然是个软弱地人,平时也欺软怕硬,但他也有个忌讳,就是最恨别人看不起自己,老张虽然非常了解自己就是个社会低层的小人物,可如果谁无理戳破这层薄薄地自尊,就算天王老子他也敢上,这叫什么来着?有股虎劲,虎强虎强的。
说话间,爬在那里护住白云的张少军一股热血涌上心头,突然如迸发的火山一般转头挥手抡开打向自己的棍棒喊道:“操你大爷的,你再说一遍谁是二等野人。”
几十名揍得正爽地的帮众包括车毕和黑土在内都在老张这突如其来的一吼中停下了动作,围住老张的铁掌帮徒醒过神来后大骂:“下贱的野人也敢向少帮主叫阵,看我们一棒打死你。”
“等等。”看着下意识抱头想要躲避的张少军抬手阻止道:“本少爷打算亲自解决他。”
此时终于抽出空挡的黑土赶紧去到受伤的白云身边将其抱入屋内,听到车毕声音的张少军也从地上站起来了劲头,他一指车毕喊道:“那个什么小逼的,你是不是就那双手厉害,如果我硬接你三掌不死的话怎么算?”
虽然车毕知道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臭味的野人是在怪腔怪调的叫自己,但从对方的表情上判断他更加觉得自己已经被侮辱了,于是伸手解下披风交给手下道:“打不死你我自废功力,不过你死定了,下贱的野人。”边向张少军冲去边继续叫道:“你们都给我闪开。”
话说车毕确有真才实学,一双铁掌尽得其父车行真传,融内家与外家为一体,使得普通肉掌如钢铁铸造的兵器一般,拍砖裂石、沾人即伤,甚是霸道,它唯一的缺点就是一双手掌虽然坚若金刚,但身体其他部位与平常人无异,这就迫使铁掌一派又研究出了一套辅助身法来配合进攻。
此时车毕的步伐看似平常,可张少军只觉得一个眨眼间对方已站到他身前,砰得一声闷响后,还没摆出任何准备姿势的张少军已经被打飞出去撞破了康大家的木板墙摔进了屋里!
车毕似乎对自己这一掌非常有信心,面带残忍笑容的他刚想转身要回披风穿上,老张的破锣嗓子却很不配合地响起,只见张少军边打扫头上的灰边从里面走出道:“小逼啊,你丫的够阴险,真想一下要爷的命啊。”
张少军这面一脚墙窟窿里一脚墙窟窿外地迈出,那面正门处黑土和一个十几岁大的小孩已经分别搀扶着白云和一个老头从屋里踉跄奔出,大概是怕自己那可怜的房子禁不住再次冲击轰然倒塌!
老张的声音简直成了车毕的抹腮粉,本来尚算白净的脸牌儿立刻被怒气鳖得通红,张少军对自己名字的四声叫法越显觉得是某种不好的象征,当然,作为龙岛人,他永远不会明白逼的隐含意义是什么。
旁边几十名帮众也看得呆了,平时自己少帮主轻易一掌都能拍碎顽石,为何这野人却象没事人似的有说有笑?这又让他们想起了刚才自己也曾痛欧过对方,虽然力不至死,但也该有点轻伤吧,难道这赤身的野人练就什么高深的内家功夫不成?
车毕何尝不是和自己属下一样在猜测张少军的老底,但他现在已经骑虎难下,没有过多时间辨别老张的路数了,只有尽全力在三掌内将老张放倒。
“没看出来你还挺禁打。”这几个字车毕几乎是从牙缝里嚼出来的。
“好说,好说,所谓祸害遗万年嘛,再来。”老张伸伸手后双脚叉开两手一前一后摆了一个自己认为比较酷的造型,其实大家都知道他摆什么姿势都是挺着挨拍的份。
车毕也不废话了,这次两手一翻飞身跃起,整个人如离弦的箭一般再次狠狠拍中张少军,康大一家从屋里出来是对的,张少军的身体穿越前后墙后连滚带爬的又弄出去十来米才收住势头,幸好罪人村里的人对于这种场景早就习以为常,看到张少军还能站起来后连个围观的都没有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车毕现在也有点紧张了,他知道,方才那一掌就算手臂粗的铁棒也能推弯,这浑身画着古怪图腾的野人凭什么接下来还能站起往回走呢?
“不过如此,来,小逼,用你那二等手掌拍爷最后一掌吧。”老张说着又摆出刚才的姿势,不过因为刚才的翻滚,黑土给他的临时围裆布又破开了数处导致风光外泄,所以他下意识地将叉开的双腿向回收了收!
在手下跟前,这个面子一定要圆下来,车毕已经没时间理会张少军的讽刺了,他双手提气准备出绝招,远处旁观的黑土一看其姿势不由出声喊道:“小心,这是杀人飘飘掌!”
其实说了等于没说,老张哪里知道什么叫杀人飘飘掌,只觉得车毕变成了一缕轻烟缠上自己,然后自己上身各个要害都受到了轻微的拍击,因为车毕掌中混合了内力,与纹身铠相碰后泛出片片黑光,瞧起来煞是吓人。
几息功夫,也不知道张少军被拍了多少下,车毕再次出现时正是杀人飘飘掌的最后一招,铁掌摧心,按名解意就是手掌碰处敌人身体后通过肌肤源源不绝地输入霸道内力最终摧毁目标体内器官,但让车毕无法理解的是,他感觉到自己强大的内力这次完全无法侵入张少军分毫,反而被一股力量轻而易举地排除到旁边。
他一个犹豫愣神,那摸着张少军前胸的铁掌已经被老张抓在手里:“我说,你这个人不按套路打啊,说好一掌地,你这都几掌了?”
车毕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已经晚了,想抽回被对方抓住的左手竟然不能,他这面使劲向回拉不要紧,老张那面当然下意识地用力握住不松手,于是,在诸葛无双手套千倍力道增幅的效果下,车毕感到自己原本已经炼至无甚痛觉的铁手传来一阵无法忍受的剧疼,打眼一看,大部分都被压榨成骨肉混合体了!
“不!!!!!”车毕的眼角瞬间迸现出了泪花,这是无法承受的一握!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