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你来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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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述帝败走的消息,由于两军在早晨忽然发生冲突,且战斗时间短暂,普通群众还不知道个中情况,只了解到战役在绝望平原打响而已。
此时,败逃下来的士兵,正队型散乱地向巨人堡方向撤离,第二轻骑兵团因在做掩护时损失大半,所以轻骑兵三团在大队后面做侦察任务。
怎么说也是正规学院毕业,亚述军指挥官亚哈撒这点常识还是有的。策马在前的他,面容显得异常憔悴,几十天的强行军在学校训练时也经历过,真正的原因是那无时无刻都在感受压力、失败、不知所措、焦虑的心!
亚哈撒虽是贵族血统,可家中除了这个不值钱头衔外,已与平民没有区别,自从其父烂赌把家产输得精光喝醉酒掉进护城河淹死后,他就已经告别了贵族生活。
反而是一向个性温柔的母亲突然坚强起来,变卖一切能卖的东西立志要唯一的儿子出人头地,亚哈撒这才打消了中途退学的念头!
优异成绩毕业后留在军部的他,始终在别人下面听唤差遣,直到那天雷鸣将军突然传唤。说实话亚哈撒虽然知道雷鸣将军,可由于级别相差太大,没机会见到本人。
见面后,传说中的雷鸣将军并没有想象中的严肃,竟然先拉起家常,谈到和亚哈撒父亲是旧相识,又说了一些他们曾经在军校时的故事,最后才有些唏嘘地对老朋友这几年的豪赌感到惋惜,这期间亚哈撒一直努力在想为什么父亲生前从未提到过认识这种大人物!
重点是,雷鸣突然道:“小伙子机会来了,迦南帝国和我们的紧张情况想必你也知道,皇帝陛下决定派遣军队去绝望平原,我和你父亲是老相识,再加上此次对战动手几率很小,对你这样的年轻军官是一个绝佳锻炼机会,所以我向陛下力荐你,很抱歉没有事先和你商量,但我相信你不会错过的。”说完如亲切长辈拍了拍亚哈撒肩膀。
亚哈撒不记得当时自己说了多少感激的话,现在联想起来却异常后悔:“多么幼稚,简直不自量力,以为从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去绝望平原溜达一圈后,就能找回过去的一切。可几千条生命在自己指挥下被消灭殆尽的场面好象就发生在刚才。”
后撤的日子里,他不敢回过头去,因为每名士兵脸上都刻满了失败后的居丧、恐惧和疲惫,简直和当初奔赴战场时的激昂情绪相差太远。
根据军部情报,亚哈撒率领的第二军团与敌方兵力完全一样,战争突然来临的结果却是——短短时间内他就不得不狼狈逃跑。
想到在家期待的母亲,亚哈撒心情更加沉重:“将以何面目对待她呢?”
不知不觉中败逃队伍又迎来黑暗的夜晚。
亚哈撒躺在帐篷里怎么也睡不着,事实上他已经几日没有合眼,总是刚闭上眼睛就猛地醒来,偶尔睡着时,梦里尽是绝望平原上亚述士兵惨死时的哀号。
今夜稍有不同,辗转反复时,一把冰冷长剑悄无声息地划过他的脖子。高手,绝对的高手,亚哈撒出身于军官学校,获得了盖娅大陆最高评议会认证的钢铁武士头衔,杀手却能在其清醒时潜伏到床边将他暗杀。
亚哈撒想呼叫卫兵,几声咕噜下嘴里冒出来的都是粘稠的鲜血……
刺杀事件到第二天早晨勤务兵进帐时才被发现,轰动是必然的,带给第二军团更多的不知所措。

集团军副指挥官汪洋适时地站出来接任了指挥权,这个在亚哈撒出现后便放下一切权力的矮子,好象等待已久般神气活现。
既然有了新指挥官,整个军团继续向巨人堡撤退,背负战败指挥官罪名的亚哈撒尸体当然要运回亚述帝国听候发落。(盖娅大陆军队中,职责分担是相当明确的,军官一职都由军官学校毕业的高才生担任。当然,这也是贵族才能读起的学校,有能力的普通人除非被选为圣骑士或者在战争中有特殊贡献,否则很难当上士官,能力高低在这里有了不同说法。)
身材精瘦,眼球内陷的亚述帝国现任皇帝奥丝曼三世脸色时阴时情地听着下面人汇报,整个辉煌大厅只剩他一人时,其自言自语道:“该死的亚哈撒,初战就败,废物啊,幸亏我消息灵通处理及时,否则传回国中,说不定出什么乱子。”
次日,当奥丝曼三世又一次站在宏场上发表演说时,他宣布了一则令所有在场群众都愤怒异常的消息:“我骄傲的子民们,想必有些人已经知道,惨烈战斗在绝望平原上已经打响,亚述帝国指挥官就是杰出的亚哈撒少将。
但是,我想大家还有些不知道的事情,那就是卑劣的迦南人在太阳还未升起时,进行了无耻的偷袭行动。”下面一片哗声。
“这还不是最糟的,就在亚哈撒少将率领军队诱敌深入时,迦南人竟然派出杀手进行暗算。英勇的亚哈撒没有避开刽子手的黑剑,现在他的尸体刚要到达巨人堡。
得知消息后,我不但为亚哈撒少将的牺牲伤心无比,也对迦南人的不择手段感到愤慨,所以从现在起,我们要更加团结一心、共同抗敌。卑劣的迦南人想要占领亚述帝国,伤害我的人民,就必须踏着我的尸体进入歌散城。”
当奥丝曼三世因悲伤而落下眼泪时,人民愤怒了。当奥丝曼看着下面群情激昂的场面时,他满足了,他知道自己又一次取得了主动权,就象当年他杀死第一继承人哥哥奥丝曼.陀螺时。
“战略性撤退被暗杀?”喀迈拉在属下汇报后眼泪都出来了。当然不是为了亚哈撒的死而悲伤,正相反,他是笑得过头肚子疼。
喀迈拉一边笑一边大声道:“奥丝曼.展记,我太佩服你了,太佩服你了,我好欣赏你啊。”笑到最后喀迈拉鄙夷道:“狗皇帝,窝囊废,快快行乐吧,好日子不多了。”当然,这些话都是在地下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并且神志清醒时说的。
无声魔法师突袭喀迈拉水晶矿场过后,除了被破坏掉,暂时用木栅栏挡住的大门外一切如旧。奴隶们的口号声,西鲁芙都能挨个背下来了,实在无聊时,还为这些口号分了类别,矿场里,除了少数人来得时候就认识外,大多数都是魔法师和魔法师一起,战士和战士一起。那些曾经有过声名、地位的人,在几年的劳作中,早已失去了往日光辉。
一切都有秩序地进行着,不同的是,奴隶们看宝贝和西鲁芙的眼神柔和许多,痛恨和仇视悄悄退去。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二人在黑魔法师袭击事件中的及时出手,挽救了大部分奴隶的生命。
西鲁芙正在倾听奴隶们新喊出来的口号时,一名流浪骑士突然从矿井里冲出来,大声喊道:“出事情了,下面不知道挖出了什么,死了几十名矿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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