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绝望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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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在上一个神统治大地时,创造了许多生物族群让世界变得有趣,平凡象张纸的人、性格直爽的矮子、纯洁的精灵、诡异的吸血鬼(又称僵尸)、木纳的翼人、狡猾的坎德人、强壮的兽人、冷血的沙人、勇敢的半人马、高贵的龙、接近完美的天使与恶魔等等等等数不清而具有智慧的种族。
神失误,便有了败品,那些不死腐化的永远在地下深处哀号。
离开一个地方本来是很简单的事情,可是若身处远古森林,那就变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菲尔问托尔:“现在说说走出这片林地到底有多么困难吧!”
准备妥当的洛基和焚里尔一起看向托尔。
即使相处时间不长,但他在大家印象中一直都是豪爽开朗的,谈到此话题却象做噩梦般,眼里充满了绝望和深深的恐惧!
“是什么让大陆上排名第四的人变得如此模样?”其他三人在心里不断划着问号。
沉默过后,托尔终于开口:“最大的困难就是守卫在中间边界的那些魔鬼。”
看到另外三人不解的眼神他解释道:“其实当年我进入远古森林,是考虑和研究很长时间后才决定的,在那之前经常在边缘地带试着猎杀魔兽观察地形,也亲眼看过几队人被魔兽围杀。
经验是,每深入一定范围距离,魔兽等级也会提高一个档次。既然这样,为了提高能力,抱着探奇心里,我决定入林修炼。
初期行程和预料中所差无几,可是大约走过中间时……”
托尔说到这里停顿一下才继续叙述:“各种低沉而持续的呻吟声、尸体腐烂后独有的恶心味道、地面泥土翻开不断挣扎伸出的双手……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打开了潘多拉盒子般突然降临!
发疯似的踢断了无数双想拽住我双脚的手,面对这种诡异场面理智上还是先退为妙,可是随着呻吟声增大,抬眼四下环顾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周围已经满是正在逐渐接近的腐尸,说是腐尸又不太准确,因并没有大面积溃烂,只是一些生前没有愈合的伤口爬着寄生虫散发出气味,其他方面除了完全变黑的眼睛外与常人基本上相同。”
“那个,你怎么知道他们都是死人?”洛基忍不住问道。
托尔深吸口气回答:“因为那里面很多人都是我在外面亲眼看到被魔兽围攻致死者。”
“这怎么可能!”洛基小声感叹。
“这还不是关键,不是关键。”托尔做梦般重复道:“依靠自身能力,我毫不犹豫地上前挥拳准备突围杀出一条路出来再说。
事实却不如此简单,尽管我的斗气雄浑动作快捷有效,基本上每次出手都有一条或几条腐尸被打倒、击飞,但受伤者马上就会无事般站起来继续接近,就算被打成两截他们也会自己爬到一起自动张合,天,这到底是些什么?
为了活着只有尽力反抗,半个时辰过后,我彻底绝望了,不管如何杀戮他们都会再站起来,自己就象一条大海中的轻舟,面对一涌来的巨浪时刻都有被吞噬的危险,即使不被从地下、周围纠缠过来的双手、牙齿撕成碎片,最终也会被这些不死走肉活活累死!
正要支持不住时,只觉得天空一暗,数十条黑影从天而降,他们背后生着有力的双翼、模糊的容貌、岩石般坚硬的肌肉、深灰色的肌肤手拿锈迹斑斑的长剑!
仿佛听到号令,不死的开始向两边退去为天上来的让出道路,我却吓坏了,趁机拔腿就跑,用上全身气力,拿出最好的轻身功夫只为了离开那噩梦般的地方。
我没死,后来想想简直就是个奇迹!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徘徊在远古森林中间地带不敢去到中间,但寂寞让人无法忍耐也给人以勇气。
摸清林中道路在重要部位做下标记使自己不至于迷路后,我便试探着向外围走动,第二、三次接触查点重蹈覆辙,也让我了解到原来那些东西只在中间地带活动,可他们就象一面墙横在我和外面世界中间。
几十年来我心中所想,梦里所求都只剩下一件事情——走出远古森林,重新回到人群中。消磨了无数勇气和精力,依然无法逾越那条线,不管怎样锻炼用什么方法,进入中间范围他们就会出现在眼前,让我狼狈退回、抱头鼠蹿,真想一死了知,可到关键时刻又那么不甘心……。”
托尔很激动,故事说的颠三倒四断断续续,菲尔三人却完全了解那种无奈和挫折感,想必发生在他这种厉害人物身上更让人感到气妥!
情绪稍微平复后,托尔接道:“幸亏遇到了你们,否则让我闯到中部,现在可能已经成了林中泥土的一部分。所以,要是能出去我会尽力帮助你们救醒西鲁芙。”
菲尔摸摸新做的木制面具内心惊道:“托尔所说的东西怎么和自己如此类似?”他却马上压下不安抬头道:“你们怎么看?”
洛基大拳紧握回答:“我当然想快点出去了,再说以前托尔是一个人,现在是我们四个人,那些魔鬼到底有多厉害看看才知道。”

菲尔转头看向焚里尔,对方点点头没支声。
于是,他戴上面罩起身道:“既然这样,托尔你来带路可好?”
菲尔不是四个人中的头,但他做出决定时,大家都跟着他,这不是盲从,是一种信任。就象我们从来不会怀疑从小一起张大的伙伴,即使有一天因小事被其杀死!
没有拖累和行旅的情况下四人说走就走,洛基当然忘不了带上昨天烤熟的魔兽大腿,焚里尔全身揣满了做陷阱用的小工具,菲尔和托尔则是清身出户的典型代表。
由于远古森林立场奇怪,所以传送和高空飞行都被禁止,且大多数魔法攻击在这里效果减半!
这也是大多数探险者深陷于此的原因,根据托尔记忆四人为行程打了一个草稿,如果从中心火山一直向前,走出远古森林大概需要两个月,算上沟壑等无法逾越障碍的话,至少需要三个多月的时间。
一路上大家都很紧张,连爱说话的洛基也因为西鲁芙的关系变得很少言语,气氛很沉闷。几天路程下来,最奇怪的就是仿佛森林中的魔兽突然全部消失般让菲尔四人看不到半个影子。
一个月后,就在四人要到达森林中间地带时,他们终于见识到了一种高等级魔兽——九头龙!
托尔立刻叫其他三人原地不动保持安静,虽然四人并不惧怕,但谁知道有没有九头龙群在周围呢?况且九头龙确实强悍异常,虽没有魔法攻击特性,但它致命的毒液喷射和顽强生命力足以使任何对手感到头疼。
所以对这种体长八米重十五吨,仿佛有无数个头颅在同时摆动的巨大生物,能躲当然最好!
十五天后他们终于来到中部,一向冷静的托尔透着明显的不安,双拳紧握眼睛不断看想周围,菲尔走到他旁边低声道:“万一不行顶多再退回去,运气好的话兴许那些东西已不在这里了。”
托尔点点头却没有放松多少地继续在前面带路,洛基和焚里尔到没什么感觉,象往常一样跟在二人后面前进。
但要来的不管怎么害怕最后还是会来,四人刚觉得林中气流、光线不对,枯叶和腐朽草木的下便相继传来东西被挣断后的微弱劈、啪声,紧接着,带着不甘、怨恨、无奈、痛苦、惊恐……的呻吟声突然在耳畔响起。
几乎同时,头顶风声大动,煽动着骨架翅膀,三十名手持秀迹斑斑长剑者也降落在四人面前,自此,菲尔三人完全见识到了托尔口中描述的魔鬼,四周景象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死亡所带来的紧迫与恐惧感瞬间弥漫开来!
“看来被包围了。”洛基说完转身双手一张摆开战斗姿势,焚里尔早已四肢着地开始做些东西,托尔则用力向前踏了一步,全身肌肉瞬间爆发,裹肤的兽皮纷纷挣裂开来,一层死灰色光华流转在皮肤表面,这便是大陆上排名第四送葬者托尔的真正功夫——灰烬之气。
菲尔散乱在脑后的长发无风自动飘飞于面具前,一丝丝黑气从其手上毛孔钻出、凝结,身体并无明显动作。
当四人各守一面准备迎接即将来临的残酷战斗时,周围缓慢围过来的腐尸和飞行怪人突然集体停下脚步,屈膝弯腰左手放在前胸深深跪倒在地,一分钟后便全部撤退散去。
菲尔四人楞住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还有更厉害的?还有强敌?看样子不象啊!”很长一段时间后,他们终于确定自己安全了!
四人决定起程时就想好了各种可能性和遭遇的情况:恶战、受伤、撤退、死亡等等。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刚摆好架势敌人就退却了,而且走的还很有礼貌!!
托尔突然仰头、嘴巴大张痛嚎起来,声音震天,豆大的泪水从紧闭的双眼里奔涌流出顺胡须而下。
你见过一个五十六岁的男人哭吗?你决不会相信一个老男人会哭的如此彻底、痛快,倘若在街上遇到这种哭得过分的陌生老头,大多数人都会认为其人定是受某些刺激疯了!
菲尔收回手上的黑色斗气,扶了下有些松懈的面具,洛基拿出了装西鲁芙的木盒,看看有没有因为刚才的动作而伤害到她,焚里尔则伏下身去开始拆除和回收陷阱。
当菲尔站到托尔背后,洛基放心的把木盒重新放回怀里,焚里尔用猎人的目光检索四周时,托尔终于停止大哭,两只大手在脸上来回用力抹了几下,头也不回的道:“兄弟们,走吧。”
也许大家认为此时此刻应该表现一下友情,安慰安慰,应该有激动拥抱的场面,可对于一个五十六的大哭者来说,他要哭,非哭不可,哭才能抒发表达心中那庞大的感情!
菲尔本想上前安慰几句,哭声却让他想起了自己的不如意。洛基不好说什么,况且有更关心的人。焚里尔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尽管原因各不相同,四人却都感受到了悲伤和发泄后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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