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再见和闪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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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旅店门口,红一把拉住准备出店寻找洛基的菲尔:“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外面有无数巨人堡正规军在搜捕你们,洛基就算真的被抓我也会想办法保证他的安全,可是你杀了兰德尔的三子,一旦被抓势必处以急刑,那时你既救不回洛基也救不了自己,就什么都完了!”
面对红自然流露的关心,菲尔却已没有时间消受,他轻握红的手慢慢放下道:“我明白你的好意,可洛基在外面万一真的出了事情就什么都晚了,我不能知道兄弟有危险自己却坐在这里等待。”
红看说不动他,转身又向托尔和焚里尔二人请求:“帮我劝劝他好吗?你们现在出去无疑是送死啊!”
喘口气后红大声道:“前几天有情报说亚述的黄金圣骑士已经到达巨人堡,难道你们真的非要硬碰那些杀人机械才甘心?”
听到这里,托尔接过话:“你说的对,但正因为如此,才更要去找洛基……”
此时东城突然传来一阵能量碰撞的沉闷响声,菲尔立刻着急的转身离去,边走边侧头道:“对不起,又添了很多麻烦,我此去无期,你要保重。”
菲尔决绝,托尔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小声对红承诺道:“放心,我会尽全力照顾他们的,以送葬者的名义。”
焚里尔虽然很喜欢这位玛利亚.红夫人,特别是她做的腊肉,但还是有些内项的在旁边点点头后便快步跟上托尔离去。
红张口想说句话,但和上次一样终究什么都没喊出来。望着渐远的身影,她的心竟然感觉到了丝丝惆怅和痛苦。多么熟悉啊!自己曾经以为嫁给了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当两人互相依偎,耳边微痒,响起甜蜜醉人的话语时,从没想到会有如此漫长的分离。
也是这样一个下午,临别时他才象罪人般忏悔说正在为一个叫无声的组织做事,为了两人能更好的生活,现在必须完成一项秘密任务,只要顺利,她就可以成为天下间最幸福的女人……
幸福吗?自己昧着良心为无声招募杀手,只为他托人带回来的一句话:“任务很艰巨,为了能加快再见的日期,希望你耐心等待并帮组织招募足够多的人手……”
整整六年,对一个女人来说能有几个呢?当年亚述在第一魔法学校被称为复活女神的她,已经变成了脸色发黄、默默无闻的旅店老板娘!噩梦中那个男人被杀死了无数次,每次惊醒她都害怕那是真的!
一个女人在陌生城市里孤独守侯,即使有无声做后盾,其中的辛酸又岂是常人所能想象?好色的客人,午夜梦醒时冰冷的房间,日复一日的生活,让玛利亚.红象一节快速燃烧的蜡烛消磨着自己。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天气阴晦到要下雨的样子,庭院内刮起一团团的小旋风,一名从前经她手招募到无声的人浑身浴血爬在门前,伤势很重,死时说了几句话:“你知道我在那里都干些什么吗?我杀了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不认识的陌生人……”
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吗?自己又算什么呢?和直接杀了被招募者有何区别?那人死时的空洞眼光至今都让她不时打着冷战。她开始痛恨自己、想结束这一切,却还希望心中的那个男人有一天能出现在门口,她想放下一切远走他乡,却又放不下多年来的坚持。
于是她在街头看到重伤昏迷的菲尔时,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赎罪的机会来了。菲尔领回洛基时,她看到了丑陋面容下真挚的心同时暗暗感到欣慰,所以当菲尔答应喜多去无声时,她马上觉得又错了,懊恼和悔恨随之而来,她甚至想到或许任由菲尔死掉应该更好些。
过去一段时间后,她试着淡忘,可菲尔二人出逃的消息却象打进水中的石头,睡不着时,她会费劲去想两人是怎么逃走的?逃走后会遇到什么?
直到昨天毫无准备的见面,她几乎认不出他,走时还带着迷茫的少年已经有了成熟男人的味道。她从来不饮酒的,那一夜喝了少许,下面就发生了让她心跳加快不能忘却的事情——自己被丈夫以外的第二个男人抱住了。
虽然双方都认为那是姐弟式的拥抱,但,浪漫激动的感觉、结实的臂膀、温柔的夜色、动听的歌声,一切的一切都让她陶醉。醒来后感到羞耻,最终还是原谅了自己,作为成年女人,一个拥抱并不过分!或许她缺乏冷静点,用了全力的巴掌定让菲尔觉得疼痛,或许她的要求太苛刻了,眼神应该放温柔些,哪怕是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可是……
“也许,不会再见了吧。”玛利亚.红低语着转身回屋。
当菲尔三人来到东城门口大堆围观者外面时,托尔提醒道:“你确定?”
菲尔正正面具反问:“等不得了,今天我要出城。”
于是,围在洛基和编号六圣骑士最外层的观众不知出于何因发出异呼寻常的叫喊声,里圈发现情况、不明所以者开始向外垫足查看,却碍于稠密的人墙只能偶尔看到六点钟方向,一些人手足挥动地被高高抛起落向远方。
随着被抛起高喊的人数增多,层层普通市民中间开始自动让出了一条五人宽的大路,最里圈的士兵碍于总督命令没有动作,而是在队长指挥下分出一部分人警戒外围。
造成混乱的始作俑者终于从外面缓步走入,头带面具穿着巨人堡过时服装的菲尔头一个来到里层城卫军跟前,身后是和洛基威猛高大不相上下的托尔和双眼放射野兽光芒、瘦长结实的焚里尔。
城墙上的兰德尔总督看得明白,这几人一出现便开始抛飞所有挡路者,目标直指城门口被围在中间的洛基二人,从被袭击者毫无抵抗的状况看,三人绝对来者不善。
“难道他们是来找那个巨人的?等等,面具,领头那人带着面具!”
兰德尔总督终于大叫道:“所有士兵听令,马上全力捉拿带面具的人,不论死活有功者晋升一级。”无论怎样,挽回面子和拭子凶手比起来还是报仇重要些。
知道红不喜欢他杀人的菲尔收敛许多,一路上只是利用斗气触手将人扔飞开去而已,并没有伤害他们,可是兰德尔的命令却象下了一道催命符,本来围困洛基的士兵立刻转身主动攻向菲尔。
菲尔面具后的表情渐渐被恼怒所取代,由斗气形成的白色触手突然自他右手心发出,一记侧甩直击下贯穿了三个想要进身的城卫军身体!

面对涌过来的大批士兵,托尔大喝一声,左拳重击向地面,其前方青石路跟着暴烈开来,弹起的碎石杀伤了大批要向菲尔递枪的士兵。
灵敏的焚里尔几下纵跃间直接闯入兵群,幻化成狼抓的双手如死神镰刀般划向他身边每一名阻挡者。
一分钟过后,百多名巨人堡城卫军躺倒在地,死状凄惨,就象在重演官道上迦南士兵那一幕。
菲尔三人下手毫不留情,生命在他们手里仿佛比纸还轻,这些平时自大的士兵终于知道什么叫害怕了,开始成群后退站在远处畏缩的观望着,却因为军令不敢临阵脱逃。
这景象气坏了城墙上的兰德尔,他大叫道:“都站着干什么,我命令你们杀掉他,立功者加奖金币三十万。”却依然无人肯上,菲尔三人那快捷冷酷的杀人手法为众士兵留下了深刻印象。
兰德尔状若疯狂道:“你们这些不听号令的东西,都应该被军法吊死。”
然后转身对护卫军喊道:“你们给我下去杀了面具人。”
紧接对贴身侍卫道:“首都派来的第二银甲骑士军团怎么还没到?”
“大人,您不是说用不着叫他们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快去给我找,马上把他们给我找来……”
“是……”
兰德尔彻底扔掉了总督的自尊,他心里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杀掉菲尔三人。
自从上次被鹰王风逝打成重伤,菲尔深知速战速绝的道理,否则自己怎样厉害也敌不过整个堡垒的正规军团。
所以靠近洛基后菲尔二话不说,白色液体状能量触手直接缠向黄金圣骑士,同时大喊道:“洛基,没什么的话赶快去帮托尔他们打开城门。”
一直双手护面全力抵挡攻击的洛基这才松口气发现菲尔的到来回答道:“我没事情。”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所以打眼确定托尔位置就直奔过去。
此时现场中,除了被菲尔纠缠住的圣骑士外,能起到阻挡作用的就只有巨人堡那扇坚不可摧的大门了。
面对半路杀出来的敌人,黄金圣骑士相当谨慎,立刻停止了对洛基的进攻拉开距离,向袭击他的能量触手发出一记裂空拳阻挡其势。
两相抵消,菲尔的触手畏缩回来缩小几寸。两人同时吃惊对方的怪异招数,但训练有素的圣骑士能应付任何情况,即使以一敌二也能做出最好选择,他再次高速运动起来,企图用裂空拳同样对付菲尔。
其实圣骑士这种做法未尝不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洛基一样穿了神奇的铠甲,但他忽略了另一个人焚里尔。
雨点般的裂空拳让回避不及的菲尔着实感到了压力和被击中后的入骨痛苦,很显然,黄金圣骑士的圣斗气能对他造成伤害。
可面对如此密集的攻势,菲尔明知道会被打得血肉一团,也只有象洛基一样抬起胳膊尽力抵挡。
刚刚被菲尔三人出现时吓得惊慌失措的围观者,又有一小部分不怕死者凑上前来观看,心里大都惊讶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不但看到了传说中的圣骑士,居然还看到两个敢于同圣骑士抗衡的人。”
这时,正处于劣势的菲尔突然有一种感觉,击中左臂的裂空拳不但没有对其造成伤害,反而有股陌生能量顺着手臂流入体内,循环一周奇怪路线后又返回原处,随着格挡次数增加,左臂聚集的陌生能量也越来越多,向外释放的冲动涌上心头,菲尔便挥拳迎向圣骑士。
怪事出现了,菲尔左手竟然同样发出了裂空拳,不但抵消了攻势还将在空中尚未落地的圣骑士顶的翻滚倒退,厄运这次偏向了圣骑士,轻松解决完兰德尔护卫军的焚里尔刚好跃到他的身边,伺机而上,还没等人落地,瘦长的四肢就已经在空中缠住了圣骑士。
圣骑士刚想挣脱,焚里尔已经张嘴将一支竹签射入他帽甲后的眼内,然后敏捷地翻身弹开。
落地后的圣骑士仿佛被噩梦缠住般全身弯曲发出痛苦的呻吟,菲尔二人也不在攻击静观其变,半分钟后,只见遮住圣骑士整个面目的头盔忽然塌陷扭曲,一股白色透明气体带着凄厉哀号由颈项铠甲结合部位急窜而出,飞升入虚空消失不见,整付铠甲就此彻底破碎分裂!
再观另一面,兰德尔发现四人要打开城门时,立即命令墙上守卫落下东城大门剩余的所有铁栓。
当洛基和托尔来到门下时,铁栓已锁死一半,城墙高绝,想要跃过去不太可能,去找开门机关也不现实,所以交换眼神后两人决定敲开它。
情况紧迫、机不可失,二人大步冲到跟前,用尽全力同时砸向左边城门,这方法即疯狂又让人觉得可怕,开玩笑,就算用专业撞城器械都打不开的巨人堡城门,岂能被两个血肉构成的拳头破开?
便听轰的一声,周围人心都感觉到了剧烈震动,瞬间感觉到呕吐恶心,从重门反弹回来的冲击波如狂风掠过在场每个人的身体。远在城北的人竟以为那是攻城魔法炮的声音,慌忙收拾行旅准备避难,可见二人合击后产生的能量多么巨大!
喘了口气,又是一声巨响,固定城门的四条钢板出现裂痕,站在墙垛上的兰德尔眼看局面无法控制恐慌道:“怎么可能?不是真的……”
他转身抽出一支用水晶制作的透明精美箭矢瞄准洛基道:“你们这些卑劣的凶手在神面前忏悔吧!”话完松手箭出。
兰德尔的弓,拉得不是很满,所以即使从高处射下速度也不会很快,可那支箭刚一离弦就突破了空间限制直接出现在了洛基后背处,致命一击被发力出拳的托尔发现,来不及提醒洛基了,他直接伸出粗壮的手臂横向挡下。
按理说以托尔的能力,一般暗器长箭根本奈何不得他,这支水晶箭却不一样,通体反射着太阳光芒的箭身毫不费力地没入了托尔小臂,直到穿透血从尖端滴出才完全停止,托尔只觉得自己左臂仿佛被火锥插中一般刺疼灼热。
回头查看托尔为何没有同时敲门的洛基立刻明白了原由,他感动地大喊:“托尔,你没事吧?”
托尔大眼一瞪回答:“废话,让我们再来一次。”话落,右臂开始聚集特有的深灰色斗气!
一种同生共死的豪情在两个巨人来回传递,连续的轰隆声过后,固定城门的四条钢板齐齐断裂,巨人堡东大门的一侧,也随着下午微风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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