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瘟疫有解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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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杭府西北方向大约三百里就是南江省的第二大城----宁兴。宁兴府是南江省最富裕的一个府,百业兴旺,百姓家境富足殷实。在南江省这次的疫灾中,宁兴的疫情算是比较厉害的,虽然宁兴离牛家村很远,但是宁兴发病的人数却是很多。有几个村庄和牛家村一样,整个村子的人都几乎无一幸免。一时之间,整个宁兴府人人自危,终日呆在家中乞求上天保佑自己和家人躲过这场可怕的瘟疫。可是每天听到的都是又有人死于瘟疫的消息,却听不到一点怎么才能在瘟疫中保命的办法。
宁兴府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死去。
石破天惊!
突然有一个消息在宁兴府的大街小巷迅速传了开来:普济堂的大夫苗且阳能够治好瘟疫!只要你付上一千两的银子就可以买到一付药,药到病除,而且没染上病的也不会再染病了。可以说是有病的治病,没病的预防。
自从南江有了瘟疫以来,几乎每天都有一些江湖骗子出来骗钱,用的手段也大都是自己有特效药可以防治疗瘟疫,倒也是有不少的人上当受骗。但是这个苗且阳却似乎和以前的骗子不一样,他以前只不过是一个很平常郞中,虽然医术不是很好,但一般的头疼脑热的小病他也能看好。人们一开始并不相信,毕竟那么多的神医都看不好的病,象他这样一个小角色怎么可能治得了这样的大病?但有人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就买了他的一付药,没想到眼看着吐血不止的病人奇迹般的不吐了,竟然好了,一时之间,整个宁兴都疯了,人人都争着拿钱买苗且阳的药。而药价也很快从一千两银子涨到了一万两,但人们还是趋之若鹜,毕竟宁兴有钱人还是多的是,而且一万两银子就可以买一条命,还不是太贵。
一时之间,普济堂外面被人们围了个水泄不通,有的人已经等了两三天了,却也没有轮上号,因为这种药太难配制了,苗且阳每天也只能配出三百付,为了公平合理,苗且阳特意制作了一个号牌,每个人只有先买到号牌,轮到你的号了才能买药。
既然苗且阳的药能治好病,而且需求量还这么大,那么当然就有人看到了发财的机会。从古自今,利用手中的权利发财的人比比皆是,这一次也不例外。这一次的人是宁兴府的知府楚兴长。当他一听说苗且阳竟然有药能够治好瘟疫,他立刻就好象看到了一座座的金山堆在了自己的面前。,令他胸怀大快。
多年的为官经验使他明白,一切都要小心从事才对,而且油水不能一个人独吞,于是他立刻命令心腹请来了镇守宁兴的总兵韩振天,两个人一拍即合,在密室内商议了半天,最后才决定行动。当然,两个人商量的最多的是钱怎么分的问题,在他们两个人看来,这个问题当然是最重要的了。
商量好了以后,楚兴长和韩振天两个人立刻行动,抽调手中的精兵强将,来到了苗且阳的家门外,把苗且阳家给“保护”了起来,宣称:苗神医身关南江百万百姓的安危,而且能否治好瘟疫是事关社稷的大事,治疗瘟疫的药应该统一由朝庭统一安排,当然代表“朝庭”的就是他楚兴长和韩振天两个人了。
接下来的事,首先就是把那些还在等候着买药的人们都给“劝”了出去,当然也有一些“刁民”不听劝阻的,那些官兵和衙役是干什么的,皇家养了那么长时间可不是白养的了。从这一点上,立刻就看出了韩总兵手下的兵是训练有素的了,不大的功夫,就把“胆敢造反”的“刁民”给抓了起来。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些人是万万动不得的,这些人不是身家百万,就是身世显赫,有些人是他们两个小小知府和总兵万万得罪不起的,好在这些人毕竟不多,而且前几天他们也都买够了药,这也正是楚兴长和韩振天两个迟到今天才动手的原因。
再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把那个“身关南江百万百姓的安危”的苗神医给叫了过来,对他进行了一番“训诫”:医者父母心,在此黎民百姓处于水深火热时刻,怎么能光想着挣钱呢,本来一千两银子一付的药怎么能卖到一万两还多呢,好了,现在你的药全部被皇家征用了,每幅药给你一千一百两银子。你每天配的三百付药都归朝庭了。可是一天三百付药还是不够用怎么办?当然还是用最开始的办法,谁出的钱多,就先给谁了,不同的是,这一回钱都到了楚兴长和韩振天两个人的手里了。
当然,虽然宁兴府是南江省中最富裕的一个府,但是也有许多的人是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来买药的,那也不要紧家里有地的卖地,没地的那就卖房子,再不行也可以卖儿卖女,反正没有钱是不行的。
同时,楚兴长和韩振天两个人也着手修书一封,让人同时带着两付药,快马送往京师,在信中两个人说道,虽然现在看来这种药对治疗瘟疫还是比较有效的,但为了预防万一,最好还是在南江省其他的百姓再试一试,同时带上两付药,恳请御林院将药理分析一下。这样一来,两个人可以在朝中买好,另一方面又可以名正言顺的赚钱,使两个人都不由的佩服自己计策之妙来了。
当远在西杭府的薛怡鹤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过了十几天,而且有了变化。这几天,薛怡鹤和周天放他们一直没有什么事情,虽然当时周天放在方灵玉和苏枫等人的身上下了追踪的媒介,但碧血盟也不是易与之辈,何况还有祁烈阳一事,周天放一开始对借此能找到碧血盟的老窝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只不过尽力而为之了。
这一段时间以来,南江的疫情有所缓和,虽然还是没有找到治疗瘟疫的方法,但死亡的人数不象一开始那么多了。周天放这几日一直和容闭月在研究容羞花的眼睛,两个人想了很多的办法,也没能使容羞花的眼睛重见光明,但好在容羞花的眼睛除了看不见东西以外,没有别的不适,周天放也就放下心来,劝容羞花道:“等南江的事一了,我们回到城中再想办法。”
那一天周天放见容闭月情势危急,强行使出了翡翠城的绝技---雷霆万里,险些走火入魔,经过这几日的静养,伤势已无大碍,但真气却还是不顺。
第二天,就有人在西杭府尹的衙门口发现了昏迷不醒的闪电客。立刻就有人把这些情况禀报给了薛怡鹤等人。薛怡鹤、刘易柯、贺红颜、周天放、龙玉凤等人商量了半天也没猜出来碧血盟这么干到底是什么目的,但不管怎么说,抓到了闪电客,贺红颜也算完成了任务,也算是喜事一件。因此又过了一天,贺红颜就命人把闪电客打入囚车,返京复命去了。

这几天,龙玉凤一直没有来找过周天放,有时就是在别的地方碰到了她,对周天放也是淡淡的不发一言,视而不见。
这一天一早,周天放正和闭月羞花两姐妹正在做早课,忽然席展来报,“公子,薛大人请你过去一趟。”周天放让容闭月留下来照看着容羞花,自己一个人来到了正厅。只见薛怡鹤、刘易柯、龙玉凤都已经在座,每个人都是一脸凝重的坐在那里。
“周老弟,发生了一件大事,刘大人、龙姑娘他们已经知道了,因为刚才席老弟说你还没有起来,就没叫你。现在来不及给你细说了,我们立刻就走,在路上我再给你详细的说明白。”一见周天放薛怡鹤就急急的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周天放问道。现在他们一行人已经在去往宁兴的路上了,为了说话方便,周天放请薛怡鹤坐进了自己的车内。
“宁兴一个叫苗且阳的能够治好瘟疫。”薛怡鹤说道,“而且吃了他的药,如果没得病的也不会再得了。”
“哦,是吗。”周天放淡淡的应了一句,问道,“这个姓苗的是什么来头?”
“他只不过是一个平常的小郞中,虽然医术不是很好,但一般的头疼脑热的小病他也能看好,这次突然传出来他能治好瘟疫的消息,一开始人们还不信,后来有人死马当活马医,就买了一剂药试试,没想到还真让他给治好了,人们这才相信了,一下子就抢疯了。”
周天放没有说话,他知道薛怡鹤还有下文,果然,薛怡鹤接着道:“宁兴的知府和总兵这时候出来以朝庭的名义,强行把苗且阳的药给全部买了下来,他们两个一面命人带着两付药和一封信送到了京城,一面在宁兴大发瘟疫财。”
“带着药?”周天放疑惑的问道,“他们没有让那个苗且阳交出药方来吗?还是苗且阳不交。”
“据说是苗且阳不交。苗且阳可能也知道,如果他交出来药方,说不准什么时候他就会出了意外。”薛怡鹤淡淡的说道。看来他对楚兴长的为人是知之甚深。
“楚兴长知道老夫在西杭,就故意让人控制着消息,不让老夫知道。老夫晚一天知道,他们就能多赚上一天的钱,而且如果真的破解出了药方,他们就立了大功,也不用把老夫放在眼里了。”薛怡鹤淡淡的说道,“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这中间出了差错。”
“出了什么差错。”
“宁兴有一个叫木里村的村子,村里有一家姓洪的,本来家境也算富裕,平时对街坊邻居也是照顾有加,在瘟疫的初期,他还很有先见之明的攒下了大批的粮食,后来就是靠着这批粮食救活了很多人,使得街坊四邻的都对他们这一家人感恩戴德。后来他们给家里人每人都买了一付药,但实际上这已经他们家的最后的积蓄了。没想到他们还没有服用,就有一户邻居有人犯了病,情急之下,他们家就给了这家一付药救急。这个姓洪的就自己没有吃药,偏偏就那么巧,就他没吃药就他染上了瘟疫。”
“本来这个姓洪的家境十分殷实,就算他家没钱了,但还有许多土地和房产,要凑足买药的一万两银子也不算是太难,可是这个姓洪的原来就和楚兴长不对付,这楚兴长借机就为难洪家,结果这个姓洪的就不治身亡了。”
“混帐!”周天放气得拍了一下腿,“简直是草菅人命!”
“这一下把宁兴的百姓给激怒了,当时就聚集了近千人,一下子把苗且阳的家给围了起来,为首的就是姓洪的儿子洪海和他的妹夫田禄,而且那个田禄还是木里村的村长。他们一怒之下就把楚兴长给杀了,而且还把韩振天和苗且阳两个人给扣为人质,扬言如果不好好的解决这件事情就把苗且阳和韩振天两人给杀了。楚兴长这几年在宁兴为官,百姓怨言很深,再加上洪海在宁兴很得民心,很多人纷纷响应他们,现在已经聚集了上万人,一时之间就和官兵僵持着。现在情况是非常紧急,一方面这件事如果不及早解决的话,恐怕会越闹越大,而且不及早的把南江的瘟疫治好,人会越死越多,万一圣上动了雷霆,这些人恐怕都得丧命。”
“一怒之下就把知府给杀了?”周天放苦笑道,“他们这些人做事还真是不顾后果。”
“好象也不是故意杀的楚兴长。当时他们一帮人把楚兴长给围了起来,在一旁的官兵就要让他们把楚兴长放出来,否则就要把他们全部抓起来,那个洪海就拿着一把刀,逼着那些士兵让开,结果不知怎么的,混乱中就失手把楚兴长给杀了,具体的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那个总兵韩振天呢,他又是怎么让人给扣为人质的呢,他身为一个总兵,总该有些本事的吧。”
“提起这个韩振天更是让人哭笑不得。”薛怡鹤摇了下头,说道,“你猜他是怎么让人给抓起来的?他是在他的姘头家里喝醉了,一个人蹲在茅厕里,突然听见他的姘头一声尖叫,他急忙起身想看看怎么回事,结果还没出得茅厕,竟然被迎头扔过来的一些麻袋给硬硬的砸进在了茅坑里,据说把他捞上来的时候,他差点就背过气了。原来早已有人在茅厕外面等着他了,再加上他又喝醉了,一下子几百个麻袋砸过来,他再有武功也没法闪开啊。”
周天放闻听也不由的感到好笑,说道:“这个韩总兵可真够倒霉的,那个设计抓他的人想的也是够绝的。那薛大人准备怎么办?”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苗大夫给救出来,只有先把他救出来,才能让他交出药方,就算他不交出药方,只要有几付药,我想凭愚兄和贤弟及龙姑娘的医术也不难解出药方,只要我们知道了药方,我想这场瘟疫就能很快的平息下来。不过看来这件事难办的很哪。宁兴人尚武,虽然没有高手,但是要是有人看着苗且阳的话,要想把人救出来还真是要费一番功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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