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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龙镇通往南江省的官道上,行进着一队人马。
最前面开路的是二十几骑一身盔甲的骑兵。
在这些骑兵的后面是一个蓝衣骑士,在他的背上背着一卷红近毡。在他的后面是一辆马车,马车通体绿色,有八尺多高,九尺多宽,车顶上张着一张黄色的大伞,伞前面插着一面红色大旗,迎风飞扬。旗上绣着一个黄色的“周”字。马车的车夫是一个四十左右的黑衣汉子,身材精瘦,略显稍大一些的头上有着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一双瘦如鸡爪的手上挽着马车的缰绳,这时正微闭着双眼,悠然自得的随着马车的起伏而摇晃着身体,好象正在打盹。正是周天放和他的几名随从。
在周天放他们身后是龙玉凤和她的两外丫环,龙星、龙月。三个人各骑着一匹与她们衣服一个颜色的马。
在龙玉凤她们后而是一乘青布小轿,由两个年青英俊的黑衣少年抬着,在青布小轿的两侧,还跟着两个与抬轿的少年一样打扮的少年。正是薛怡鹤和他的东西南北四侍卫。
再往后是四十辆装满了各色物资的大车,每辆车都由一匹滇马拉着。在马车的后面有二十几骑骑兵,这就是薛怡鹤他们一行人。
南江是全国最富饶的一个省份。以往,通往南江省的这条道上,车来车往,人欢马叫,十分的热闹。如今,整个这条官路上,却只有他们这一行人。
周天放从车里向外看着一路上的情况,默不作声。容闭月和容羞花两人偎依在周天放的身边,经过那一天的表白,三个人关系更加的亲密,这几日,周天放与她们二人尽享鱼水之欢。受到男女情爱的滋润,容闭月和容羞花两人更加的容光焕发,娇艳欲滴。
容闭月把头从周天放的肩膀上抬起来,问道:“公子,你在想什么?”
周天放道:“我在想刚才经过关卡的情况。南江省的民风真是淳朴啊。虽然有官兵驻守,但是南江这里四通八达,一马平川。就是不走官路,也有很多路可以离开南江的。但是却很少听说有南江的百姓偷偷的离开。”
“是啊。”容羞花接道,“我听龙月妹妹说,南江巡抚刘易柯在颁布戒严令的时候,派人把全省的富豪乡绅都给监管起来,如有逃脱的格杀勿论,连杀了几个,才把他们给镇住了。”
“侠义每多屠狗辈。”容闭月叹道,“反是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在危难的时候先想的是自己。这个刘易柯还真是个英雄。我真想见见他。”
容羞花笑道:“你想见他还不容易,我们这次去南江,一定能够见到他的。”
容闭月问周天放:“公子,你对我们这次到南江有什么看法,你觉得这次瘟疫好治吗?”
周天放答道:“现在还很难说,我们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对南江来说安全的水源和粮食。把人心安定下来才是最重要的。有一件事很奇怪,不知你们两个注意到了没有?”
“什么事?”闭月羞花问道。
“就是薛怡鹤说的这种病的传染方式。照他所说,这次的瘟疫只有吃了南江的东西,喝了南江的水,或是用有病的人用过的东西再吃饭、喝水才会被传染上病,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次的病就不会传播的这么快。”
“是啊!”闭月羞花姐妹眼睛一亮,闭月问道:“那公子认为这是怎么回事呢?”
周天放道:“所以我才问薛怡鹤除了牛家村以外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也有发病的。可他说没有,如果不是别的地方有发病的人而没有被发觉,就是这一次的瘟疫不象他说的那样,还有别的传染方式。这一切都要等我们到了牛家村实地看过以后才行。”
“那薛怡鹤难道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吗?”羞花问道。
“也许他只是想考验一下我们是不是有资格和他合作,也许------”周天放忽然停住了,露出了一付倾听的神色。
容氏姐妹先是一愣,接着就反应过来。一阵马蹄声从他们的身后传来。显然有人在他们的身后疾速的赶来。容羞花有些纳闷的说:“他们不一定是冲我们来的呀?也有可能是赶路嘛!”
容闭月看了周天放一眼,说道:“羞花,无论他们是不是冲我们来的,都是很令人奇怪的。”
容羞花“啊”了一声,明白过来。如今南江省瘟疫肆虐,一般人避之唯恐不及,怎么还会有人如此急着往南江赶呢。想到这,容羞花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了车厢门口,轻轻的掀起门帘一角,向外张望。
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不大一会儿,已来到了那些士兵护送着的马车旁边。陈怀义也发现了事情的奇怪之处,告诉身边的士兵小心戒备。但那些人似乎没有看到他们一样,只是在经过车队旁边时,略微减了一下速而已。
一共是五个人,五匹马。
最前面的人是一个和尚。一身青色袈裟。后面四个人都是俗家人的打扮。前三个人的身材普通,长相一般。是那种混在人群中就不容易被人发现的那种。后面那人身材极高极瘦。骑在马上,就好象是一根竹竿插在马背上一样。颧骨高耸,眼窝深陷,两腮凹塌,真正的瘦得皮包骨头。
容羞花从车帘的小缝中只露出一只眼睛打量着从马车旁边经过的五个人。前四个人都恍如未觉,从马车旁一闪而过,绝尘而去。只有最后那个瘦高个在经过马车时好象察觉到有人在马车里偷看,回过头来,瞪了容羞花一眼。容羞花觉得那瘦高个的目光竟如同利箭一样,向她射来。觉得胸口一震,急忙放下了帘子,那人好象“咦”了一声,回过头去,打马绝尘而去。
容闭月见容羞花一脸凝重的回过头来,问道:“怎么了,羞花,他们都是什么人?”
容羞花道:“他们五个里,我只认出了最前面的那个和尚,他就是‘酒肉和尚’,其他的那四个人我都没认出来。”酒肉和尚原是少林寺方丈智德大师的师弟,由于他不守少林寺规,吃肉、杀人,逛妓院,屡犯寺规。被他的师父**法师逐出门户。外间传言,当时他被**法师废除了武功,但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他的武功不但完全恢复,反而比原来更高。不过,酒肉和尚被逐出少林后,虽然经常吃肉,逛妓院,偶而也杀过人,但那些人在武林中的风评也不高,因此并未引起武林各派的反感。

“酒肉和尚,”容闭月沉吟了下说道,“他来干什么?另外那四个你都认不出来吗?”
“是的。不过,那个瘦高个我虽然不认识,但他的武功好厉害。我刚才从车里向外看,他好象察觉了,看了我一眼,我就觉得好象被人在胸口打了一拳一样。”
周天放和容闭月闻言相互看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彼此的惊骇。容羞花的武功他们两个是清楚的,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给她一种让人打了一拳的感觉,这个道人的内力已是武林绝顶高手的境界了。
“看来,这次南江决不仅仅是瘟疫这么简单啊!”周天放喃喃的说道。正在这时,忽然从队伍的前面传来了兵刃相击的声音,同时马车也停了下来。容闭月掀开了车帘问:“冯师傅,发生了什么事?”
冯六鞭说道:“闭月姑娘,前面有几个人在围攻一个姑娘。已经有人过去了。”
“是刚才过去的那几个人吗?”
“不是。”冯六鞭答道。
容闭月侧耳听了一下,说道:“不行,那几个士兵不是他们的对手。席大哥,你去看一看吧。”席展答应了一声,催马赶了上去。
席展过去时,那几个士兵正岌岌可危。对方一共有六个人。其中两个人在围攻那个姑娘,还有一个人站在一边观战,另外三个人对付那六七个士兵。虽然那几个士兵看样子武功也不错,但席展知道,如果那三个人想杀了他们的话,还是很轻松的。那人一看席展过去,打了声口哨,那三个人立刻收手跳到一旁,显然他们是不想惹麻烦,所以一见席展过去,立刻住手。只有那两个人仍旧在围攻那个姑娘,看样子那个姑娘也支持不了几招了。
那个姑娘看见席展过来,突然猛攻两招,逼得那两个人往后退了两步,趁机向席展的身旁跳了过去。刚才一直在旁边观战那人一声冷哼,右手一挥,从他的袖中飞出一道白光,向着那个姑娘飞去。席展同时双手一扬,在他肩上的红毡划过一道红光,向着那道白光飞去。
红光和白光在那个姑娘的身后相遇,“呯”的一声巨响,伴随着一声闷哼,席展的身子摇晃了一下,那人向后退了两步。同时,那个姑娘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原来,刚才那人在右手发动击的同时左手也向那个姑娘发出了一道掌力,击中了她的后心。
那人的擦了一下嘴角流出的血迹,看了席展身后的红毡一眼,说道:“‘天地一席卷’,你是席展?”
席展低头看了一眼已昏迷过去的那个姑娘,说道:“‘相思红线’,你是李红线的什么人?”
那人没有回答,看了一眼那个姑娘,说道:“在下不知翡翠城的五公子驾到,适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那个姑娘是敝帮的一个叛徒,还请席公子把她交给我带回敝帮,在下感激不尽。”
“贵帮怎么称呼?”席展问道。
“碧血盟。”
“碧血盟”席展沉吟了一下,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他看那人脸上有些着急,就说道:“如果她是贵盟的叛徒,在下自当把她交给你,可是我不能只凭一面之词就把她交给你。能否等她醒过来,如果她是贵盟的人,在下立刻把她交给你。”
那人道:“单是她一个人其实也没什么。但是她手里拿着敝帮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我们必须要把它追回来。因为敝帮的帮规很严,就是等她醒来,她也未必敢承认是敝帮的人。因此还望席公子把她交给我带回去,敝帮自会重谢。”
席展摇了一下头,说道:“我不能擅自做主把她交给你。敝上五公子就在后面,不如等我请示过五公子后,再把她交给你如何?”
那人道:“我们还有急事,等她明天醒过来以后你们问过她以后,我们再来找她。”说完那人一挥手,众人骑上马匆匆的走了。
席展伸手探了一下那姑娘的鼻息,把她扶上了马,来到了马车前面,向周天放施了一礼,说道:“公子,刚才那些人自称是碧血盟的。其中一个有可能和李红线有关系。属下救援不及,这个姑娘被打昏过去了。”
周天放对容羞花道:“羞花,你给看一下,看看她的伤要不要紧。”正说着,看到薛怡鹤和龙玉凤等人也已赶到了近前,跳下了车。薛怡鹤问道:“周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北侍卫看了周天放一眼,说道:“不要耽误了时间才好。我们的时间很紧的。”
周天放淡淡的说道:“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的。如果薛大人着急,我们可以在车上边走这给她治疗的。”
薛怡鹤看了北侍卫一眼,说道:“急也不急这一时,等容姑娘为她检查完再说吧。”这时,容闭月从车厢内探出头来,说道:“公子,她醒过来了。”
薛怡鹤、周天放、龙玉凤三个人一同来到近前,那个姑娘已经在车里坐了起来,她十七、八岁的年纪,虽然一脸的灰尘,但仍旧可以看出她的模样十分的清秀。一见三个人走过来,急忙伸手掩住了自己的衣襟。刚才在围攻中,她被人划破了衣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薛怡鹤道:“老夫薛怡鹤,是来南江治疗瘟疫的钦差。这一位是翡翠城的五公子周天放,这一位是开封龙家的大小姐龙玉凤。你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围攻你?”
那姑娘的目光在三个人的脸上转了转,最后停在了龙玉凤的脸上,“你是开封龙家的小姐素心仙子龙玉凤?”看来,在关键时候,女人与女人之间更容易取得信任。
龙玉凤点了下头。那女子又看了薛怡鹤一眼,问龙玉凤:“他是皇帝派来治瘟疫的钦差?”
龙玉凤又点了下头,柔声说道:“是的,这位妹妹,你可以相信我们。你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女子缓缓的说道:“他们是为了这次瘟疫的药方。”石破天惊!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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