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那年,春冷--冰山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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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那个名为碧川悠的小女孩,是在手冢国光一年级的暑假。那年,他跟着妈妈到外公家玩,因为妈妈的突发兴致和爷爷半抽风的默许,小小的他没有反抗余地地成为一辑戒指广告的主角。(某作者:后来才知道,那个广告的设计者是爷爷多年好友的儿子)
当时,尽管年少但气质已冷然的孩子安静地站在摄影棚的一角,没有任何表情的小脸让一干想要靠近的大人却步。教养极佳的孩子没有一般小孩的多动和喧闹,只是一直闲弄着手中的青黄小球,直到那双怯懦的泪眼倒影着自己,直到那只小小的手颤抖着扯上他的小制服一角。
“爸爸……呜……”抽泣得无法顺利说话的小女孩鼻子通红,娇柔的嗓音唤着,眉宇间有着不属于小孩子的忧郁和浓浓的害怕。
愕了一下,比她要高一个头的小手冢漂亮的眼里闪过不知所措。一直被严格教导的他不知道什么叫安慰,尤其是对着一个哭着迷失的小孩子。
“我……不是你爸爸……”清亮的声音勉强地放柔,透着几许掩不住的稚气。手,在那双眼睛的企求下僵硬地拍了拍她的头,却意外地看到她的眼闪亮了一下。
“呜……爸爸……哥哥……”泪水不停跌出眼,小小的人儿死命抓紧他的衣角,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我……”某种被父亲称为无奈的情绪滋生着,小手冢默默地拍着小女孩的背,免得她哭得哽住了。
“小悠!!”斯文的男子,从那边的摄影棚里冲出来,直赶到他们身边,抱着小女孩才大大地送了口气,“吓到爸爸了,不是说了在原地等爸爸吗?”
“爸爸……吵架……妈妈……呜……”小手圈上父亲的脖子,收不住泪水的小人儿埋在父亲颈项中,声音里有着浅浅的恐惧。
“小悠……”想到刚才与妻子的争吵,愧疚的男子只能轻哄,“对不起,小悠……”
“那个……打搅了,请问可以放开我了吗?”一直安静地看着的小手冢,不怎么舒适地动了下身子,有礼貌地问。
“诶?”男子这才发觉,女儿的小手,还扯着别人的衣服。
如果说奇怪的初遇让手冢记住了那个怯怯的小女孩,那么人们的讨论和私语更让他不自觉注意着那个和他一样被找来拍广告的小人儿。
广告设计者朋友的女儿,精算师的女儿。小女孩有最疼她但是很忙的爸爸,最爱她却沉醉于文字中的妈妈,没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因为,他们爱她比爱对方多得多。常年的争吵,让小女孩几乎自闭,害怕一切的事物,连话也说不好。一切的一切,让手冢这个被家庭包围的孩子不得不对那个妈妈口中可怜的孩子多出一份关怀。当那双纯净却胆怯的黑眸再次出现的时候,外冷内热的小男孩不禁对那不敢踏出一步的小女孩伸出了手。
就像所有两小无猜的故事一样,尽管没有表情的小男孩看似难以接近,但是他默默的温柔和陪伴,领着小女孩慢慢走出原定的圆圈。比起没有办法陪伴她的父母,手冢的呵护让小女孩展露了笑容。小光,成为了她小小心灵的全部。
整个暑假,手冢都陪在小女孩身边,看着她被草丛里的小昆虫吓得抱着他的手不敢放开却又不舍得走回路边,看着她羡慕的眼神追逐着他挥动球拍的身影,看着她慢慢笑在金黄色的稻田边,直到离开的那天,他说,
“小悠,我要回去上学了。”
就在那天,他在小女孩久违一个暑假的眼泪中,许诺,
“如果小悠乖乖的,将来就让小悠当我的新娘。”
童稚的年龄,不知道什么是新娘,不知道这样的约定算什么,只记得妈妈说过,新娘就是将一直陪在身边的人。

在回家的车上,小小的国光告诉妈妈他们的约定。手冢妈妈笑着告诉他,新娘不仅仅是相伴的人,还将是他心中最重要最喜欢的人。
“像喜欢网球一样喜欢吗?”小手冢问,小手握着从不离身的小球。
“呵呵,”温柔地望进儿子的眼中,妈妈笑着摸摸他的头,“是比网球更喜欢的人。”傻孩子,人怎么可能跟网球比较?两者根本不是同样的事物啊……
这样么。小小的年纪,不能判断小悠是不是和网球一样重要。然而,上天也没有让他有很多的时间去思考。因为不久,他就得到了小女孩遭遇车祸的消息。
黑木樱一直认为,自自己成为碧川樱后她就是个很快乐很幸福的女人。为什么不呢?
她的丈夫事业稳定,爱护家庭。她的女儿虽然怯懦胆小但懂事,而且很爱她。
真的,她以为这样的幸福,可以延续到她离开这个世界那一天。可是,原来一切终究是镜花水月。她所谓的幸福,是她的一相情愿……
“装作,不认识小悠……”好不容易在假期来到小女孩的城市,漂亮的小男孩却不能理解眼前哀伤的母亲为什么做这样的要求。他明明,就认识小悠啊……“为什么?是我做错事了所以不能让我和小悠玩吗?”
“对不起……”手抚上小男孩的脸,碧川……不,刚刚成为黑木樱的小悠妈妈艰难地开口。她知道,这样对于他和小悠都不公平,毕竟,他是小悠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可是……“小光,阿姨很抱歉……是我们的错……”
如果不是她一时气愤在女儿面前争吵甚至讲出离婚的字眼,小女儿怎么会哭着冲出去酿成灾害?幸好,女儿活了下来,用所有的记忆作为代价……(某作者插花:不是的,你女儿真的不在了……众:滚!!这个时候来凑什么热闹??PAI飞!!)
“法庭,把小悠交给她爸爸了……”收入不定的写手怎么可能跟精算师比较?可是,他要把小悠带走,带到美国这个陌生的国度……如果不是小悠车祸前后他忙得抽不到身照顾女儿而把小悠交给她照顾,她连唯一能抓住的幸福都没有了……丈夫跟她妥协,如果她能保证小悠健康成长,那他可以让小悠留在她身边,但小悠永远只能是他碧川家的女儿……
从来没当过好妈妈,她几乎不知道要怎样维持那张车祸后怯怯的却慢慢灿烂的笑容,只想着,能与过去割裂也好……
让她自私吧……她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小悠了……
“小光,对不起,请你……不去见小悠……她大概也……不记得你了……”眼泪在小男孩委屈的目光中跌落,樱相信,尽管无理,但这个叫国光的有着坚定眼神的孩子,能谅解她……
“我丢失了很重要的人……再也找不回了……”
对着医院里满身缠着绷带却掩不住一身活力的小女孩,望进那双情绪淡然却闪亮的黑眸,小男孩放弃了与那名小女孩再次成为伙伴的想法。这样的她,会很幸福……
在二年级的初春,手冢国光,失去了曾经在乎的小伙伴。而即使辗转知道小女孩离开关东后,他都不知道,那个承诺对于他,究竟是什么……
他只知道,那一年的春天,很冷,冷得樱花都晚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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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番外一出,大概会有人争议吧。。。大家啊~~~挖绝对是疼冰山滴~~~
话说,昨天晚上弄冰山的番外,一个激动下就把它吐成两篇了。。。。然后,晚上做梦的时候被小白很温柔的笑容吓到了。。。。。。
作者难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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