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鸡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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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涉谷正午。
暴热的太阳晒着大地,黑色的柏油马路好似能缓缓的在流动,没有一丝风,空气炽热的让人窒息。这样的天气里,街上很少会有人行走。
在这样的天气里,那混杂在干燥空气中的疯狂重金属打击乐,就更让人心生烦闷之感——尤其是那张狂急促的甚至有些暴虐的鼓点,就直直的敲到你的心里,让你呼吸似乎都加速了——越发的窒闷,然而在躁狂中却让人产生一股迫切的渴望,如果你熟悉这一带的话,你就会知道这个乐队——黑猫乐队。
踩着鼓点,沿着声音走下去,就可以看到一个不起眼的画着黑猫的招牌,推开那扇有点破旧的画着稀奇古怪的图案的门,沿着有点黑暗的通往地下的台阶走下去,眼前骤然一样,疯狂的音乐扑面而来。
正对着的那个不大的舞台上,黑猫乐队的人在练习,俊美的贝司手,高傲的吉他手,可爱的键盘手,美艳的主唱,但是最显眼的还是那个鼓手。
有点冷酷的脸部曲线,单薄的唇瓣,凶狠的眼神,还有那无比嚣张的银发,配上那桀骜的暴虐的鼓点,使他鲜明的耀眼,灼灼生辉,就像黑暗世界的俊美恶魔。
“还是一样的魅力四射阿。”在酒吧一边的柜台上,有点颓废却很有男人味的中年大叔——酒吧老板感慨的道,“真不亚于我当年阿,想当年,我也是迷倒了一大票的小女生的超级万人迷呢~~~~”
“嘻嘻,是阿,不过老板现在也能迷倒一票的小姑娘呢,据说现在流行颓废性感的成熟男人。”在老板身边的少年道,那清秀的侧脸,不正是随风么,他正在摆弄着什么。
“真的么?那我能迷倒你么?”老板微笑着摆了个性感的POSE,对着随风抛了个媚眼,“你可以与我共进烛光晚餐么?”
随风咯咯的笑了起来,随手接住了某个脾气不好的家伙扔过来的鼓槌,然后随手扔回去。
“真是个不可爱的家伙。”老板啧啧有声的感慨,“我只是开开玩笑嘛~~~”
随风浅浅地笑了,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有节奏的晃动着调酒器。
“又一个不可爱的家伙。”老板不满的嘀咕道,随手递给随风一只高脚的大口玻璃杯。
随风微笑着用力又摇了摇调酒器,然后打开盖子,把里面的液体倒入透明的玻璃杯中。
“哦……”老板举起酒杯,赞赏的道,“非常漂亮的颜色呢,你的手艺还是那么棒,为什么不要来我们酒吧兼职呢?我会给你很不错的薪水的。”
澄澈的玻璃杯中是半透明的浅绿色液体,交织着一丝丝很纤细却非常显眼的鲜红,凝而不散的飘荡着,就像一块透着血丝的绿翡翠。而酒杯底却沉着两颗细长的白色果粒,白绿红三色交织让这杯酒显得美丽而诡异,凄清而妖艳。
“不要。”随风淡淡的笑着道,“仁不会答应的。”
“怎么?怕你被别人钓走了?这么没有信心呢。”老板笑嘻嘻的道。
随风淡淡一笑,看着敲击着狂暴的鼓点,俨然沉浸在这个节奏中的仁,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揉着鼻尖,眼神渐渐的透出淡淡霭霭的温暖。
“OK!OK!算我没有说。呐,这杯酒叫什么名字?”老板知道不可为,立即转移了话题。
“名字?大概吧,应该是……沉睡的梅杜沙。”随风微笑着道。
“哦?沉睡的梅杜沙么?”老板盯着酒杯里的液体,慢慢的晃动着,兴趣盎然的道,浅褐色的眸子却淡淡的掠过一抹莫名,“那是什么意思呢……?”

“梅杜沙因为那双让人石化的眼睛而得不到爱情,所以绝望的闭上眼睛,陷入沉睡,希望有一天会得到救赎,但是谁会爱上一个满头是毒蛇的女人呢——而且是一个随时可以轻松的杀死你的魔女……”随风冷笑道。
“或许会有,还是有希望的……”老板微笑着轻声道。举起酒杯,让这华丽的液体从喉间滑下,然后酸涩辛辣的味道涌上来,就像梅杜沙的绝望与憎恨,但是最后剩余的白果嚼起来却带着丝丝的清凉甘甜——那就是美杜沙的期待与希望。
“真是不错的鸡尾酒,憎恨与渴爱,绝望与希望……”老板微笑着道,“不过,这种鸡尾酒最先叫什么呢?”
随风微笑着看了老板一眼,假装不懂的道,“阿?什么啊?不就是沉睡的美杜沙么?”
老板嗤笑着道,“你也别蒙我,这白果绝对是后加上去的,至少以前绝对不是白果,口味也不会这么清淡……”
随风淡淡地笑了,似乎很好奇的看了看老板,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你也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地。”老板笑嘻嘻的道,做害羞状。
随风转过头,拿起两枚酸涩的青梅扔进了酒杯,然后看着老板,似乎带着点恶意的笑着道,“那是凝望的美杜沙。”
“凝望的美杜沙?”老板不由得感兴趣的道,“能调来试试么?”这个名字一听就能感觉出那股憎恨来,用石化的死亡之眸阴冷的盯着你,如此的憎恨绝望——不知道有多辛辣苦涩呢。
“如刀割般裂喉,如焚烧般炽热,如寒冰般彻骨……”随风微笑着道,“喝过的人都这么形容……不过,现在是调不出来了……”
“阿,那真可惜,我没有口福了……不过,是谁给了美杜沙希望呢?”老板微笑着问,“是英雄珀尔修斯么?神话故事似乎有提到……”
“不,不是,神话是骗人的。”随风冷笑着道,“宇宙之子怎么会救一个魔女,能拯救的……大概是恶魔撒旦……”
“是么?恶魔阿……不过有时候撒旦比天使更可爱呢。”老板笑眯眯的道。嘴角淡淡的浮上一个缅怀的温暖的微笑。
“对啊,非常可爱~~~”随风笑着道,笑眯眯的盯着老板,兴趣盎然。
“阿……”老板回过神来,笑嘻嘻地道,“这个人老了嘛,偶尔会回忆过去的。”
“哦,是嘛,回忆你的撒旦?还是你的堕落天使?”随风笑嘻嘻的道。
“嘿嘿。”老板笑着含混过去,然后转移话题,“你这次又是调的什么?海妖海伦?”
随风微笑着摇摇头,把调好的酒注入透明玻璃樽中,这次的却是分层的,上面鲜红如玛瑙,下面漆黑如墨玉,中间却是纯白的圣洁。
“这次的是什么?”老板感兴趣的道。
“哦,你猜呢?”随风微笑着道。
“嗯……很难。”老板摇头,“红色的暴虐,炽热,黑色的冷酷,张狂,白色的单纯,善良……我想象不出那是什么东西来。”
“呵呵~~”随风笑了。的
就在这时,鼓声骤然停止。练习结束了。然后高大英俊的魔王陛下大步迈了过来。
随风看着眼前这个越来越近的人,浅浅的温暖的笑了,眼睛微微眯起来,温柔却慢慢的溢了出来,“这杯酒阿……它就叫亚久津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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