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爱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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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间小小的会谈室外面不远,拐过一个拐角,已经随着空母赶到的森蚺皱着眉头的看着她的这位统帅一反常态的在回廊来回不停的踱步。
“统帅,马就要跨过塔斯曼海峡向特林顿发起总攻击,即使您无法驾驶亲自出战,也该休息一下。”森蚺一把拦住郭周义,冲着那写满了焦虑的脸孔摇了摇头。
“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我现在放不下,等下坐在舰桥有足够的机会休息。”
郭周义冲着森蚺摆了摆左手,又开始来回的踱步,时不时地走到拐角处,快速的窥视一眼那依然禁闭的房门,他觉得心跳动的利害,脑袋直冒虚汗,似乎锻炼出来的体力都没了一样。齐藤一已经进去快半小时了,郭周义不怀疑齐藤一的临时应变能力,他肯定能对刚才自己说的那番谎话,不过问题是,他把诺玛压进去是要干什么。
正在想着,郭周义听到一声开门响,走出拐角,郭周义看到齐藤一背对着他向温策尔敬了一个军礼后转身和温策尔一起向他走来。
“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联邦险些就因为层的误判失去了你们两位青年俊杰,快去准备休整一下,等一下的攻击作战还要看二位的表现。”温策尔一改刚才的严肃,满脸都是长者看到优秀后辈的笑容,居然还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吾等惶恐。”郭周义已经感到齐藤一的情绪有些许的波动,不过还是微笑着挺起胸膛向温策尔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可是在齐藤一转向他,背对着温策尔的时候,郭周义一下子看到了齐藤一的双眼,顿时觉得浑身发凉------那双平时即使因为疲惫而布满红丝却依然透出精神的眼睛,在和他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变得好像一盏烧了一夜已经烧干的油灯,面蒙了一层厚厚的灰雾,连痛苦的闪光都无法看到,没有生命,没有感情,也没有光泽。。。。。
一对好像玻璃球做的眼睛,在发呆的一瞬间,郭周义想到了这样去形容,哀大莫过于心死,现在在那扇心灵的窗户,他看不到从窗后透出的心灵之火,也感觉不到。
“那我们这就告辞了,中将大人。”齐藤一转身告辞。
“去,去,绅士,军人,做事情都要准时才是,那件事我会尽快办妥把人送到你身边去的。”温策尔对准备离开的二人挥了挥手。
“什么都别说,跟着来。”离开了一段距离,齐藤一抢在郭周义开后之前说了一句,然后大踏步地向着他的办公室走去。
两人走了几分钟,走进齐藤一的办公室,森蚺和卫兵一起守在门口。进去之后,齐藤一走到桌子后面自己的椅子旁边,忽然身体晃了晃,用手支在桌子撑着自己缓缓地坐了下去,背对着郭周义,齐藤一伸出左手准确的摸到桌子的烟盒掏出一支,随着嚓的一声,一股烟雾飘了起来。
“计划,安全了,一切按计划进行,你的谎我也对了。”抽了一支烟又拿过一支点燃,齐藤一才冒出一句话,那话音里就好像剧烈颤抖过后的琴弦在空气中留下的余音一样。
“你的副官,诺玛。谢菲尔德呢?”郭周义挤出一句话,好像从牙缝间飞出的不是空气而是刀片。
而这些刀片直指齐藤一的后背,可是齐藤一此时仿佛一尊石像,那些刀片打在石像尽管发出了丁丁当当的响声,可是石像却毫无反应。

“私通天人组织,放跑了联邦明令通缉的重犯,她会军事法庭,然后联邦会派给我一个新的副官。。。”石像还是说了句话,而这句话瞬间就让雷霆咆哮了起来。
“你这是送她去死,你知道不知道!”郭周义极力的压抑着怒火,一把拉住椅子背转了一下,让齐藤一正面面对自己。
长长的烟灰在晃动中掉了下去,透过那袅袅的烟雾,郭周义看到刚才那死寂的双眼现在变成了像是一个水晶球一样,里面噙着某种液体一般,轻轻地激荡,可是尽管在激荡着,那液体却始终不曾渗出。。。。
渗出的是刺痛了郭周义的鲜红色,那刺目的血液从那齐藤一铁闸般紧闭着的嘴角渗出,可是齐藤一却仿佛感觉不到痛楚一般的又把烟塞进嘴里吸了一口,顿时那洁白的烟嘴就染了一丝鲜红。
“我们还要牺牲多少,牺牲事物,牺牲人,牺牲我们爱得,牺牲爱着我们的。。。。”郭周义放开手,也坐了下去,闭了那只还能闭的眼睛。
“诺玛,为了她的理想,我们能作的就是。。。。。我们,计划继续执行下去,要忍。”齐藤一的话语杂乱无章。
“为了她的理想?你啊。。。。。。。她为了她心愿的心愿,而牺牲了自己的期盼,我去备战了,你自己好自为之,等这仗结束的时候。。。。。。。”
郭周义起身而去,留下齐藤一坐在房间里,良久,齐藤一一把抹掉嘴角血迹,舔干净。
诺玛。谢菲尔德此时正被两名联邦军士兵拖着前行,她的目光贪婪的划过周围的一切,事物,或者是人,渐渐的那双透出悲凉死气的眸子里有了丝丝活活的神气,那趔趄前行的身躯里又仿佛注入了活力一般的稳住了。
诺玛站直了身体,一滴泪珠缓缓顺着脸颊流下,走出基地指挥所的大门向着停机坪走去的时候,她猛然甩头看了一眼那个人的办公室。
您可知道,我们巴士克人,live---by---the----vendett,为了复仇而活,可是我们爱一个人就和我们恨一个人一样,至死方休;我没有恨,只是。。。。。。
诺玛狠狠地咬了一下牙根,神经毒素顿时扩散开来。
新宇宙纪元第四年的提坦斯之乱,在所有人都在为了守住了新西兰基地而欢呼,为了准备攻击特林顿基地而忙碌的时候,诺玛。谢菲尔德,齐藤一的副官为了所爱之人的理想自杀了。
在清晨的朝阳中,她身体倒在地,脸因为神经毒素而挂着一丝扭曲的微笑,身体蜷曲,可是唯有一支手臂顽强的指向了一个方向。
您觉得战争会从这个世界消失么,长官?
你在说什么蠢话,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人这种生物不可能摆脱战争。
那。。。。。。。。。。
军人无法阻止杀戮与憎恶,可是我依然会选择永恒的守望,拼尽全力去作我能作的,直到有一天,我会坐在顶点之,再不会让出那个王座。
您。。。。。。。。。。。
说到底,诺玛,我只是想用我的方式去爱这个世界而已,不多,也不少。
您想爱着这个世界,可是谁去爱您呢,是我,诺玛。谢菲尔德么。。。。灵魂的细语随着清晨的海风,轻轻地飘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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