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三VS四,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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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郁葱葱的林间,微风拂动。
呼应缠绵的淙淙溪水声和啾啾鸟鸣声,为这林间秀色更添了几许清幽。
一缕金色的阳光正努力挤向被风拂起的青翠阔,沿着间的小小缝隙,圈圈点点的投映在树下正闭目养神的男的脸上,为那张本就闪耀万丈的俊颜,浅浅镀上了一层金色的炫彩。
他颀长挺拔的身姿略带慵懒的随意躺在石板上,英眉舒展,薄唇微勾,唇畔噙着一抹享足的笑意。他的头枕在一个白衣女的腿上,那女纤长的素手正柔柔的拢着他铺陈的发,跳动在她指尖的阳光,亮灿的耀眼。
曾经那一头如雪的银发,如今已经渐渐的生出了许多墨色。
她轻轻的拢着,微微的笑着。
“在笑什么?”男清越的声音温柔的响起。
冷琬心的手遂又抚上他的眉心,依旧笑着,“你都没有睁眼,怎么知道我在笑?”
男的黑眸缓缓张开,深深的望着她,挑起唇角,“我的心看到了。”
“好吧,算你厉害。”冷琬心一歪头,皓齿晶莹,“心长在右侧的人,就是不一般,连功能都和常人不同呵。”
墨宸峻笑着,没有应她,她的手继续抚摸着他的发,轻声道,“许老真是厉害,这几年间竟让你这一头白发缓缓的回还成了乌色,真好,总算让我去了一块心病。”
他执起她的手,温柔的吻着,“不是许老厉害,而是因为有你陪在身旁,懂吗?再说,区区发色而已,我根本都没放在心上,你实在是心太重了。”
“不是心重,而是害怕,你的白发总是让我心惊胆寒,我怕我们好不容易能够厮守的幸福,哪一天又会突然生出变数。”冷琬心叹道。
“傻蛮儿,怎么会。”他笑着,“如今的日,真是我做梦都不曾想过的幸福和满足。”
“这样平淡的乡间生活,这样低微的平民身份,你真的甘心?”冷琬心的语依旧有几分担忧。
正是因为了解他,正是因为深爱他,她才会常常害怕他放弃帝位退隐山间之举,实际上只是他为她而做的退步和无奈。
墨宸峻安然一笑,“人生有许多的阶段,不同的阶段要做不同的事情。我的前半生背负了太多的仇恨和包袱,剩下的这后半生,还不许我轻轻松松的好好享受一下吗?更何况我从来都没觉得我们如今的日平淡,更不会觉得身份低微,我反倒觉得我依旧是这世间最高高在上最令人羡慕的男人,只因我有你,蛮儿。”
只因我有你,蛮儿。
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顿时让冷琬心的心头涌起无尽的暖意。
“好,以后我再也不问你这种无聊的问题了。”她向他笑起来,眉梢弯起的阳光,炫的耀目。
“总算说了句我爱听的话。”墨宸峻轻轻刮了刮她的鼻。
“饿了吗?我们该回去了,午为你烧茄煲,是早晨王婶新摘下来特意送过来的茄。”冷琬心轻轻推着他,想要他起身。
“饿……确实是有些饿了……”墨宸峻依旧赖在她的腿上,微丝不动,目光却渐渐移向她的胸口,“不过我对茄煲没兴趣,倒是更想吃眼前的美餐。”
他说着,大手已经探向她的胸,灼热的目光更是似乎要把她穿透。
冷琬心立刻红了脸,慌忙按住他的魔爪,低嗔道,“没正经,不许乱闹。一会儿被人看到怎么办!”
墨宸峻笑着起身,只是轻轻一拉就把她拉进怀里,伏在她耳边低低道,“怕人看到,那咱们就赶紧回家……”
他暧昧的话让冷琬心羞得不停摇头,他一把将她抱起便笑着走了开去。
“喂,喂!回去之前要先捉几条鱼的,你忘了啊?!”冷琬心在他怀里挣扎着。
他一皱眉,“下午再捉也是一样。”
“那怎么行,都说好的午我们会带了鱼回去!好吧,你要是不捉,我自己去捉就是了,反正不能言而无信!”冷琬心抓着他的衣襟,执着的瞪着他。
他硬生生的压下心头蠢蠢欲动的火苗,不甘心的把她放下,低低道,“该死的鱼,今天我非把这河里的鱼都捉干净!”
他堂堂墨宸峻,好歹也曾经是个人见人畏的天,如今却沦落到为乡里乡邻捉鱼的地步!
他倒不是计较捉鱼,只要是她想吃,别说捉鱼,他为她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只是他实在不能容忍她把捉鱼当成了他的营生一般,日日催着他上工,然后把他捉来的鱼拿去送给什么王婶刘婶张大婶的……
想到这儿,他斜眸不满的瞥了她一眼,不料正迎上她含着笑意的水眸,她挽起他的胳膊,柔柔的笑道,“墨大侠辛苦了嘛,墨大侠对小女的好,小女都牢牢记在心里,小女日后定会好好报答墨大侠的。”
墨宸峻扬了扬眉,又是无奈又是宠爱的揉了揉她的头。
这墨大侠一称是有些来头的。
来到此地不久,心血来潮的冷琬心便开了间画坊,每隔一日便教村里适龄的女或感兴趣的孩童作画,而当她从画坊听说时常有村民在外出打柴时遇见猛兽丧命一事,她便立刻要求墨宸峻教给村里的青壮年一些防身剑术和功夫,以防村民们在山间屡屡遭遇险况。
墨宸峻虽是不太情愿,但是碍于冷琬心软硬兼施的压力,也便勉强应下。
如此一来,她的画坊没什么反响,他的武馆倒是人气满棚。
并且他完全是义务教授,不收取分费用。
一时间村里人仰慕极了这位武功高强的大人物,虽然他懒于多言并且总是冷着一张脸,可丝毫不影响他在众人心近乎于神的形象。
神本就是高不可攀的,所以村民们都本着无比崇敬却又不敢靠他太近的心理,暗自仰望着他。
一来二去,他便成了全村闻名的墨大侠。
第一次听见村民们毕恭毕敬的如此称呼时,墨宸峻的嘴角抽了一抽。
他堂堂一个皇族贵胄,何时竟成了行走江湖的义士……
而此后听的习惯了,他也无所谓了,不过是个称谓而已,他又不能透露真实姓名和身份,如此也罢。

只是这个称呼却让冷琬心捡了笑料,总是时不时开心的拿来调侃他一番。
看着她娇嗔浅笑的模样,墨宸峻一面宠溺的揉着她的头,一面轻哼道,“又在嘲笑我是吧?今晚你休想我饶过你,一切后果由你承担,到时候休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冷琬心羞红的脸不由贴紧了他的臂弯,只是笑着再不说话,一颗心却随着他有力的步伐,七上八下的,幸福的乱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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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潺奔淌的小河边,冷琬心看着墨宸峻矫健的身影,看着鱼篓里渐渐多起来的鱼,满意的拍着手,“峻,今天就到这儿吧,这些够多了!”
“不行,今天非一次捉个干净!”他话音刚落,便头也没回的又扎进了水里。
自从他们来到这里住下之后,村民们尝尽了鲜美的鱼味,而这河里本是哉哉的鱼儿也算是彻底与过去的生活含泪挥别,自此过起了提心吊胆朝不保夕的日。
村民们虽然也偶尔捉鱼,但是只限于河边浅出偶尔钓上来的小鱼而已,毕竟谁也没有墨宸峻那一副好身手,他在深水处捉来的鱼又大又肥,实在是鲜美无比。
而费力不讨好这句话,用在此处再贴切不过。
因为墨大侠费劲捉来的鱼,虽然入了村民们的口,而村民们实际感谢的却并不是这位捕鱼英雄。光看看他那一张冷脸就足足让人退避三舍,谁敢指望这鱼是他赐予的呢,定是她那温柔贤惠的娘把两人吃不了的鱼好心分给乡亲们,众人才有口福尝到这等美味。
所以,这鱼儿恨透了的人是墨宸峻,而村民们感激不尽的人,却是冷琬心。
墨大侠真真是两面不是人……
冷琬心想到这里,忽然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样的生活,才是生活,这样的快乐,或许是她几生几世都求不来的快乐。
有他真好。
她的心头洋溢起浓浓的幸福,笑着向河里喊道,“喂,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自己走了哦!”
“喂,你听见没有!”
“喂,你再不上来我可真的走了!”
……
一连几声他都不应,冷琬心轻轻一哼,费力的拖着鱼篓,真的向回走去。却没出几步就被人从身后拉住,回头看着湿漉漉的墨宸峻,她擦着他身上的水滴,帮他把衣服穿好,笑着,“墨大侠实在是太敬业,而且身手也真是越来越好了,这样下去鱼儿真的要被你灭绝了,所以我决定我们暂时休渔一段时日,以便让鱼儿休养生息喘口气。”
墨宸峻忽然捧起她的脸狠狠的发力吻住她,啮咬着她的唇瓣,低低道,“可算饶了我了,你这个坏东西!”
冷琬心笑着倒在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环住他的腰,“峻,你知道你很了不起吗?”
“哼。”他一嗤,没理会。
她继续笑着,“之所以说你了不起,是因为你境界高。你知道狗熊是最擅长捉鱼的,你们虽然身手相当,可我觉得你比狗熊高尚多了,因为狗熊捉鱼都是自己吃,可我家墨大侠捉鱼从不偷吃,都是乖乖交公呢。”
墨宸峻瞪着她,“你把我和什么比?”
“没啊,没比啊,我什么都没说啊!”冷琬心无辜的咬紧红唇。
“闭嘴,赶紧回家,我饿了!”墨宸峻又是狠狠啄了一口她粉艳的面颊,惩罚的在她轻咬的红唇间肆意狂虐了一番,这才心满意足的搂着已经站立不稳的她向回走去。
正午的阳光灿笑着照在两人的身上,那热烈浓炽的温度,却丝毫不及他们心熊熊燃烧的,火热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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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自己家里留下几条鱼,墨宸峻帮着收拾好内脏清洗干净之后,见冷琬心忙起午饭来,他便身负他那说一不二的娘的嘱托,将鱼篓里剩下的鱼挨家挨户的送去。
每一户都是战战兢兢的取了鱼,看着他没有温度的冷脸,喏喏的道着谢,口谢的人却不是他。而墨宸峻也早就习惯,一脸的无所谓。
回家的路上,墨宸峻看见自家上空缕缕飘渺的炊烟,唇角才露出一抹浅笑。
想着冷琬心对众邻里的热情和每日都笑意盈盈的模样,和曾经她初入漠王府随后入宫为妃时的倨傲冷漠一对比,完全是判若两人。
他知道,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是她一直渴望的自由和幸福,这样的她,比起曾经那深深宫墙里自认为是缚了枷锁的小鸟的琬贵妃,不知要快乐多少倍。
那么,就算为她做个一辈勤劳捕鱼的乡野村夫,他又何乐而不为?
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只要她开心便好。
他微笑着,大步跨进了院落,扬声道,“蛮儿,饭好了没有?”
“好啦好啦,我的夫君大人。”冷琬心巧笑的声音传出来,那声音就像一缕甘洌的泉水,立即淌入墨宸峻的心田,让他心醉无比。
果然,她话音刚落,立刻便有一股扑鼻的香味迎面飘来。
他四处望去,那香味正是从院的小烤炉处传过来,而小烤炉上架着的是已经烤熟正吱吱流油的鱼,院树荫下的石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冷琬心正笑吟吟的看着他,“怎么样,香不香?”
他一挑眉,拿起那黄灿灿的鱼来,入口的酥香让他忍不住连连点头,“你几时想出这样的吃法?你怎么总有那么多让人想不到的点呢?”
冷琬心又向他的碗夹了许多青菜,故作神秘道,“早就告诉过你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嘛,你偏偏不信。”
“管你是哪个世界,总之现在被我锁在身边,插翅都难飞。”墨宸峻一面品着美味,一面笑着,“我这辈最大的成就就是不仅得到了你的人,还完完全全得到了你的心。”
冷琬心笑而不语。
她的心,的确早就完完全全的交给了他,只是,他越是这样幸福和满足,她心底那始终隐着的歉意便越浓重。
任凭多年间许老忙前忙后的为她调药,她却始终都没能再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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