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救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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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凌厉的风声让我模糊的意识产生了刺痛的感觉,我慢慢地张开眼睛,一轮残月映入眼帘。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拍了拍沉重的脑袋,拖着疲惫的身子站了起来。
这竟然是一条荒凉的街道,陌生的景物却让我的心里产生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刚才,我是在做梦吗?”有些慌乱地四下搜寻了一下,在脚下找到了一卷崭新的竹简之后,我才高兴得将竹简抱在怀里。
“那不是梦!那是事实!”虽然我确信得到这卷神秘秘籍是事实,但忽然变化的一切还是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年代?
四处的街道的确是陌生的,我确认我没有来过这里,但是心里总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就像是外出多年偶尔回到阔别的家乡一样。
“这不是在游戏中!”我走了几条街,终于肯定了这个推论,这里那么真实那么朴素,不应该是虚拟世界中应该出现的场景。
那么,我是回到了现实世界吗?太多的疑惑笼罩着我的心头。
但是,现实没有给我解开疑惑的机会和时间,我正在这些街道里左右寻找着心里那一丝熟悉的感觉的源头,一声惨烈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这声音就和这些街道一样既有些熟悉又十分陌生,让我感觉这个世界怪怪的。
当我顺着那个惨叫声穿过了几条街道时,我看到了六个人,其中一个被其他五个围在中间,并且这五个人的拳脚狠狠地往中间那人的身上招呼。
虽然我身怀格斗绝技,但我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惹是生非的人,行侠仗义并不是我的本性,我的性格让我的意识里根本没有这个概念,这个人的生死与我有什么关系,况且世界上那么多人因为各种原因被殴打,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不少,我可不愿守着清闲不要去管这些闲事。
被打肯定有被打的原因,那可是别人的事情,也是我不愿意去追究的事情。
我转身将要走时,被打的那个男人又一次发出了含糊不清的惨叫,我猜他一定是满嘴的血,所以连惨叫都快叫不出来了。
这触动了我冷漠的神经,我承认我自己是一个出手非常狠的人,三次的全国武术格斗大赛上,被我打得直接进医院住两三个月的恐怕不下10人,连裁判都为我的狠劲儿感到惊悚和不可思议。
眼前这几个家伙出手的狠劲竟然与我不相上下,我想这些一定是什么黑社会的马仔,仗着有大哥罩就肆无忌惮。
这恰恰是我最痛恨的,记得读大二的时候,学校附近有两伙市中心黑帮的人老是进来学校欺负咱们学生哥,有一次他们冒犯了我的哥们,我出手就让他们的手脚全部断成七节,从此他们再也无法祸害人民。
就因为这件事,我的名声大噪,几乎全国的学生都知道,某某大学有个全国格斗大赛的三连冠灭了黑帮的嚣张气焰。而我在得到学校、市里、省里和国家等一级级的嘉奖之后,也让黑帮的头子们种下了仇恨的根。
虽然后来的一年里我一直平安无事,但我知道那是黑帮在等待机会,那时我的名声实在太过响亮,动起手来他们准吃亏,弄不好全部暴露出来,那样就等着我们的人民警察将他们一网打尽了。他们要等到人们将我淡忘之后再动手,毕竟动一个无名小卒比动一个明星要省事得多。

这也一度成为我终日惶惶不安的担忧,虽然我对自己在一个深山废屋中的捡来的一部草皮书中学来的格斗技能有着不可一世的自信,但我知道,这个世界上,高手是比比皆是的,只不过他们用各种表皮掩饰了自己的身份而已,例如,你可能在一个荒凉的小农村里遇见一个形貌猥琐的人,这样你的视觉和意识绝不会让你把这个人当成什么武林高手。只有当他显露了高强的本事之后,你才本能地觉得大为吃惊。
我可以成为高手,黑帮也可以请到能够轻易打败的我高手。
时光风暴的降临,恰好免去了我的那场血光之灾。
这个挨打的男人第三次发出了嘶哑的惨叫,那声音就像是病入膏肓的老人那么凄惨,我已经蠢蠢欲动的神经再次被深深地触动。
下一秒,那五个凶残的暴徒的拳脚全部被什么东西迅速地格挡回去,他们惊疑地抬着剧痛的手或脚,看着一个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中间的人。
“不想手脚残废的话,就趁早滚蛋!”我在出手教训这些暴徒之前,给了他们一个警告。
五个暴徒中带头的那个怒吼着朝我扑来,但是不知怎么回事身子就像撞在巨大的弹簧上,给弹得向后飞出了几十米远,摔得跟个烂稻草一样。
四个正要上前的暴徒看到我高高抬起的右腿,都傻眼了,他们完全想不到,这么一条貌似一点也不粗壮的腿怎么会将一个85公斤的大汉给活活蹬出几十米远。
我的眼神跟冰一样,狠狠地瞪着这些胆战心惊的家伙,他们清楚,只要他们的脚步向前跨出一步,我的脚就会让他们像一个足球那样飞出去。
他们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扶起地上那个早已昏迷不醒的大哥,然后说几句求饶的话,跟落水的流浪狗一样逃回去。
我对他们的求饶丝毫没有兴趣,直接打发他们走,我再也不想看到这些讨厌的家伙。
被我救下的这个人也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我想如果我不及时将他送到医院的话,他就会失血过多而死在这个荒凉的街道。
我虽然讨厌血渍的肮脏,但为了这个陌生男人的性命,我还是十分乐意惹这么一回血腥的。性格冷漠的我本不该具备这样的热心肠的,但救人之后无形中就给了我一股热乎乎的劲头,仿佛送他去医院已经成为我潜意识里的职责了。
但是,当我翻过这个陌生男人的脸时,一种奇怪的感觉充斥了我的心头,我赫然觉得,这个男人就像是在我十岁时就出车祸死亡的爸爸!
借着惨淡的月色,我不顾一切地抹干净这个人脸上的血,我多么想清晰地看到他的脸,我多么想确认,这并不是我意识中的那个人!
但是,事实正和我担忧的相反,在医院明亮的灯光下,我看到这个人的的确确就是我的父亲,那个在我四岁时就抛弃了我和妈妈的负心人!
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个负心人是怎么狠心一甩手将妈妈狠狠地推到墙壁上的,永远无法忘记妈妈是怎么痛哭着从8楼跳下去的,永远无法忘记我是怎么进入孤儿所的。这一切,都是我救下的这个人造成的!
我的愤怒被激发,我开始后悔我赶走了那五个暴徒。
在医院蹲了一夜之后,我平下心来,默默地离开了这个让我感到厌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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