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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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水仿佛带着巨大的吸力,一个漩涡就把小纤卷入无尽的黑暗。
“啪!”小纤重重地摔在坚硬的地上。疼痛使小纤一下回不过神来。惊魂未定地打量着四周。
空是水在呈漩涡状盘旋,却滴水不落,甚是奇观;地上是坚硬的石壁;前面是一扇宏伟大门,上面浮雕着各种各样姿态的龙。
“我想……这一定是龙宫。”小纤对着她身边的小白狐说,狐狸摇摇尾巴,表示不知道。
“到现在已是第四天,回家也要三天三夜,算四天,从头到尾要花八天。就两天时间找金玉露和条仙丹……”小纤算到这,一跃而起,也忘了疼痛。一脚踹开大门。反正没人看到,不用那么淑女嘿嘿。
门应声而开。
“金玉露,天仙丹在哪里?”小纤站在大门上用力喊。阵阵回应响彻。一条豪华的玉石阶向上长长地延伸。
大门旁显眼处矗立一方石碑,碑上大字苍劲有力,“天下纷争,龙宫谁属”
“小白,我们上。”小纤叫着往玉石阶上跑。
一人一狐在长长玉石阶上大约奔了十来里,前面出现了三岔口和一座精致的小亭子。
小纤一脚跨进亭子,突听“哎哟!”脚下传来一声呻吟。
小纤低头一看,地上躺着一个中年人,面黄肌瘦,两眼内陷无神。但是衣服倒是上等的丝罗绸缎。小纤一脚踩在他小腿上,痛得他直呼。
小纤慌忙扶起中年男子,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大叔!”
“有没有吃的啊?小姑娘。”中年人有气无力地说。
纤抓过一把草。
“草?”中年人脸都绿了,“行行好,小姑娘。”
“要不这个。”小纤又从篓里拿出几块肉来。
中年男子一把抢过来,就放到嘴里咬。
“噗!”中年男子一口吐出来,“是生的!”
“是啊,那是小白的食物啊!”小纤指着身边的小白狐说道。
“狐狸吃的?”中年男子一下就干呕起来,“小姑娘,行行好吧!我真的三天一点食物未进,要不是你踩到我,我都饿晕了。”
“我的食物是草,小白的食物是肉。真的没骗你。”小纤摊开手无奈地道。
中年男子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口袋来,打开口袋说:“只要你点干粮,我就把这些价值连城的珠宝送一样给你。”中年男子打开口袋,萃灿夺目的珠宝在口袋里展出它们诱人的光辉。
小纤两眼发绿光,“真的送我一样?”
“是!”
“我要那个雕精致青龙的玉。”小纤左挑右挑,终于选中一样。
“有目光!这是青龙钰宝器。给!”中年男子略带不舍地给小纤,“干粮呢?”
“草和生肉,你要哪样?我真的没骗你!”小纤拿起青草就往嘴里塞。
中年男子看着小纤吃得津津有味,倒吸了一口冷气。可是使在饿得难忍,也拿过一根草,咬一口,又吐了出来。
小纤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盯着小白狐,小白狐有滋有味地吃着肉。
中年男垂筵欲滴,终于在狐狸嚼肉声中崩溃,一把从狐狸嘴下抢过一块生肉吃将
中年男子几块生肉下肚,就开始说话了。原来这名男子是经营珠宝的有名的珠宝商人,叫百万。
果然是有钱人,连名字取个百万。小纤好笑地想。
前次去扶桑岛做生意时,遇到野蛮的狗头人,所有金银珠宝,家当财产都被抢走,最后还被狗头人痛打,小犬狗咬,遍地伤痕后被狗头人扔下东海,所幸大难不死,也不知怎么底就被冲到龙宫。
百万说起这些事,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泛滥。
一个大男人哭得唏哩哗啦。
小纤觉得他此时的脸部表情比他讲述的经历还惨。
珠宝商人百万继续说,他在这转了好几天,干粮都吃光了,但还找不到回去的路,又没有东西吃,都饿晕了。要不是她来,可能会饿死。不过在这里他还是遇到一件非常幸运的事,前天夜里,圆月之夜,夜空特别亮,他就到处走走,居然看到火云洞开了,拣了一袋珠宝。
商人说着把手里的袋子拢了拢,似乎唯恐被小纤抢走。
“火云洞?什么地方?”小纤问。
“就是这里一直往北,不过你现在进不了,已经关闭了。洞门墙壁上刻着:~月圆,人合,火龙出洞~不知道什么意思。”百万喃喃道。

“真的啊?我去看看。”小纤说着就撒腿就往北跑。
果然看到漆黑透亮的圆形洞门,门框上闪着~月圆,人合,火龙出洞~
根本不能靠近洞口,火云洞炙热得仿佛有股极强的火焰在燃烧。
脉羽最喜欢这些稀奇古怪解迷的东西了。小纤想。想起脉羽又想起她此行找天仙丹,有些胀然若失。
“姑娘,你现在里面也进不去,先带我出去吧!不然我会死在这儿的。”商人哀求道。
“我也不……”小纤本来想说她不知道,可是说了一半,眼珠一转,就改口说道,“你先帮我找到金玉露和天仙丹,我就带你出去。”
“好!”百万说着立刻满地找起来。小纤也开始翻地捣石找。
两个人整整累了一天,一无所获。第二天再找依然一无所获。小纤扳指一算只剩五天了,还把走路三天算上的呢。
“呜呜呜……找不到金玉露和天仙丹了。”小纤说着悲从心生,放声痛哭起来。
百万见一个爱笑的可爱女孩突然哭起来,手脚无措,安慰道:“一定能找到的,一定能找得到的。”停一下,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个金玉露和天仙丹是方的还是圆?是什么颜色的?”
“什么?你找了两天居然连金玉露和天仙丹是什么也不知道?那你这两天在找什么啊?”小纤瞪圆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百万。
“看你找我也找,你翻我也翻,你又没有告诉我金玉露和天仙丹是什么。”百万喏喏道
金玉露,天仙丹……这个是极品药……咳咳……具体形状和颜色我也不知道……我没问巫医…纤哭道.
“那你这两天找什么?”百万吃惊地问。
“我也不知道啊,一来我就急着找……”小纤哭道。
“那怎么办?要不把奇怪一点特殊一点的物品的都找来带回去?”百万说道。
十天里还剩四天,除去来回只剩一天了。一个日出和日落.
龙宫门外,一丈上空罩着奇特的水呈漩涡式滚动。
小纤坐在一顿奇奇怪怪的树草果子前面,白晰的脸上已没有了血色,写满了憔悴,眼睛通红带着焦虑和沮丧。
“你不是说知道出去的吗?你骗我,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就骗人。”百万对着上面的漩涡声嘶力竭道。
小纤抱着头喃喃叫道:“脉羽……脉羽……”
“姑娘求求你,看着我帮你找了那么多天药的份上,带我出去吧!”百万的声音很哑。
“我也是被卷进来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出去。”小纤抬着布满血丝的眼说,“我骗你说知道,是想你帮我找药,这样找快点,对不起。”
“小姑娘怎么可以骗人呢?我上有父母下有儿女呀!”百万老泪纵横。
“对不起。再等等说不定有人来。”小纤一口一口地嚼着草,低声安慰道。
“没东西吃,我看明天都挨不到天黑了……?”百万道。
“这样吧!明天你开始吃我吧!我已经没有生肉给你当干粮了。”小纤平静地说。
“什么?”百万骇然。
“有得吃总比饿死好,我想我过了今晚会自杀,我愿意给你当食物。”小纤说得很平静,神情很严肃一点也不像在说笑。
“为什么自杀啊?你吃草又不会饿死,大可以长久等下去。”百万惊讶地问。
“因为脉羽过了今晚就死了呀。”小纤淡淡地轻笑道。
“唉!姑娘这般痴情世间少有!”百万道。想起前两天小纤伤心欲绝样子不禁感概万分。
“呵呵……我才不是痴情呢,是没有脉羽就没有人帮我找母亲……没母亲我在世上就没有亲人……没有亲人……就活着很孤单……孤独地活着不如下地狱跟在脉羽后做小鬼……有人做伴不孤单……”小纤嚼着小草,她觉得这里的草味道好极了,淡淡甜味里带着淡淡香。
“说不定脉羽没死,不要放弃……我还指望你回去后给我家老小通风报信。”百万激动地道。
天色渐渐暗下来,黑暗笼罩大地。
百万觉得又饿又累就睡了过去。
小纤慢慢嚼着又甜又香的小草,越嚼越头晕,也渐渐进入朦胧中。
突然她看到脉羽,她看到脉羽向她走来,看到脉羽把她拥入怀里。
小纤笑了,这个梦真好。但愿不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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