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孤独 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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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魂者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因为自打他懂事以来父亲就呼他为“镰”——意味掌管生死之神的兵刃。
镰的父亲所拥有的这座城池是蓝色帝国最边缘的一座城,叫高盾。此城一直以来都是蓝色帝国抵御野蛮人骚扰的有力屏障。不过高盾地处沙漠之中,相对贫瘠,人口也比较稀少,经年累月的战斗让高盾城濒临到崩溃的边缘。蓝色帝国联盟之王卡尔看出了不好的苗头,决定调集数十**师制造一个比高盾更坚固的“盾”——那就是横向延长血魔王封印地周围的流沙法阵。这在此之前他曾给予高盾城最后的通牒,让他们放弃城池举城迁移,如果他们不这么做,流沙阵就会将他们永远的隔离在帝国的疆域之外,到那时他们的生死,蓝色帝国概不负责。
不过对于这个所谓通牒,镰的父亲置若罔闻,因为一旦他举城迁移到帝国范围内,他的人民将被迫沦为难民。帝国联盟虽然表面是一个整体,但是每个城都有自己的政府,对于难民的态度是显而易见的——避之则吉。即使受卡尔的命令不得不接受,最后能不能保证难民最基本的温饱还是个问题,那时高盾城的人民将过上水深火热的生活,可能比死还不如。
几次警告没见回应后,卡尔派专员代表自己到高盾城做最后的劝说,问题不但没有得到解决而且因为专员的傲慢无礼双方还发生了激烈的口角,专员回去以后添油加醋搬弄是非的报告彻底激怒了卡尔。卡尔盛怒之下决定不再念及高盾城的旧功,将他们隔离出去,就这样高盾变成了一座被遗忘的城市。
得知帝国要扩大流沙阵的消息,野蛮人最强大的部落首领鲁德聚集十万军队气势汹汹的前来阻止,双方展开了一场旷日数月的持久战,帝国屡次请求高盾从背后突袭野蛮人,镰执拗的父亲就是按兵不动,这也让他们和蓝色帝国的关系彻彻底底的决裂。
联盟之王卡尔见帝**屡战不胜最后派出了自己的亲信沙维而将军携数十飞蛇狂战士参战。
一直被称作“鬼将”的沙维而一到战场就打破了僵局。他夜袭野蛮人军营,并且力排众议,趁乱使飞蛇狂战士载**师们飞过野蛮人军营,冒着极大风险到封印之地强行布置法阵。这庞大的法阵极耗时日,起初野蛮人并没有发觉,不过法阵即将完成的时候,一个运送物资的狂战士飞行时离得不够远,被巡哨的野蛮人发现,暴露了行踪。
沙维而当机立断下令全军出击,支援敌人后方的法师完成法阵。迫于前方的压力,鲁德只派出为数不多的部队清缴**师,结果被守护在那里的飞蛇狂战士全歼。等鲁德反应过来时,法师已经布成法阵随飞蛇狂战士离去了。野蛮人军队退路被断,顿时陷入混乱之中。野蛮人向来以勇制胜,遇到突发情况很难作出正确恰当的反应,鲁德这时就犯了面对尸兵时相同的错误——麾军撤退。

等到了流沙阵时才意识到根本绕不过去,这时他回身面对气势正盛的帝**,想带领已经魂惊胆颤的野蛮人反抗为时已晚。虽然野蛮人在地集结的军队摆开阵势,但是帝**由沙维而一马当先,挡者披靡,杀得野蛮人溃不成军,尸横遍野,最后鲁德十万军队只剩一万余人,硬闯沙阵又损八千,最后只有两千多人生还。
可惜镰的父亲就在这时犯下大错,他不知道帝**已经大获全胜,过了气头的他,几番踌躇最终派镰带全城的士兵赶去支援帝**,空城惨遭野蛮人洗礼。而镰又不知道流沙阵范围已经扩大的事情,遇到了流沙的士兵们乱作一团互相搭救最后反倒全都被流沙吞噬,只有镰借着坐下马匹下陷的空当用超然身法捡回了一条小命。
当他回到城,见到满城人民的尸体丢在城门外,就有了前边报仇的一幕。
听了他的故事,寒绍天几人都为他感到悲伤惋惜,毕竟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在一天之内先是眼见部下死去却救不了,然后所有的亲朋好友稀里糊涂的被杀死了,量谁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镰没有立即崩溃失去理智,而是保留实力苦等复仇的机会已经能够看出他超人的坚强性格。
寒绍天坐到镰的身边,掀开扣在头上的兜帽,盯着他忧郁的双眼说:“我本来也不属于这个世界,我被迫离开了自己的至亲至爱,来到这个残酷的世界苦苦挣扎,我不放弃因为我相信我们总有再见面的机会。”
镰看着寒绍天坚定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问:“真的么?你这么想?”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命运安排我们帮你复仇,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也许因为我们都是不幸的人,我们都在挣扎……”寒绍天用手指了指其他几人:“答应我,不要轻言放弃,跟着我们吧。等走到那一步的时候我们可以结伴一起放弃,孤独的滋味比下地狱还难受吧。”
镰想起这些日子与死去的父母朋友在沙漠中日夜相伴的日子——每日和他们腐烂的面容朝夕相对,却再也得不到一点温暖的日子,心头一阵剧痛,这就是孤独的滋味吧。他狠狠咬住下唇,再次将兜帽扣回头上,用颤抖的声音说:“随你怎么说吧……”
寒绍天好像看到了那藏在内心深处的另一个自己,伸手揽住镰的肩膀,轻声说:“我们就是朋友了。”
镰没有挣脱寒绍天的手,他的全身都开始颤抖,寒绍天有力的手让他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这温暖告诉他,自己又找到活下去的理由了。
静儿在一旁跟着偷偷抹眼泪,替镰感到伤心。小闹则保持着笑容,说了句:“欢迎你加入。”
“无聊死了。”尼克勒斯扭过身,开始望着星空出神。
当几个人再次出发的时候,他们心中仍没有完全统一的什么目标,但是他们都知道,不管将来遇到什么,他们不再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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