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是祸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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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绍天踌躇了良久,最后咬咬牙说:“打仗就打仗吧,好歹也是城,我们低调一些,加紧赶路,争取快点走出战区。”
除了尼克勒斯,所有人都表示同意。在尼克勒斯看来,战争一起,捞钱的机会就成几何倍数的增长,放过这大好的时机,等以后世界和平了,战争平息了,悔之晚矣。不过他一直记得和寒绍天之间的约定,所以现在不管遇到什么,都让寒绍天三分。寒绍天一个善意的谎言却成了尼克勒斯最大的愿望。
两天以后,他们赶到了第一座城。这座边陲小城已经被攻破,城外尸首遍地,大部分是一些穿着极不统一的雇佣兵。
几人从断壁残垣偷翻入城,装作普通百姓,寻得一处空宅将就了一夜。第二天胡乱混了口吃的,就又上路了。
再往前走就已经完全脱离了沙漠的范围,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青青草原,气候也远没有沙漠中那般恶劣了。
又走了一日,一座童话般的小城映入他们的眼帘。远远望去,那小城就像蓝天绿草间镶嵌着的一颗明珠,璀璨夺目。小城被一座从草原上突兀而起的低矮土山三面环绕,俨然一座世外桃源的模样。走近之后可以看到,那天蓝色的城墙上布满了金色的浮雕。这些浮雕的内容并非某些历史人物或种族图腾之类,而更像小孩子随意的涂鸦,看不出有什么实际的内容,倒显得可爱亲切。
来到城下,寒绍天请求入城。城上见他们只有五人,简单的询问后表现得十分友善,从城墙上一个五六米高的小窗口顺出一架梯子,把他们接进了城。
进城后他们就被带到城主的官邸处。城主是一个慈祥的老人,态度一如既往的友善。
相互做了简单的介绍之后,寒绍天几人被请到雅间内和城主共进午餐。
寒绍天正纳闷这城主为何如此好客,城主的发问却正好解开了他心中的疑惑。
“我听说各位是从沙漠天堂的方向而来,没错吧?”
城主语气温和,寒绍天也彬彬有礼的答道:“正是,我们几个普通百姓却受到城主如此热情的招待,真是受宠若惊啊。”
城主摇了摇头,皱纹中的忧愁和苦涩是藏也藏不住的。他叹了口气,说:“我是有事要问,所以才把几位请来。”
“您请讲。”寒绍天停下碗筷,恭敬的说。
“我想你们一定经过了土城吧?”城主用手一指方向。
寒绍天也不知道哪个是土城,就把前一天所路过之城的情况对城主详细的讲了一遍。
听了寒绍天的介绍,城主低头不语,好像瞬间又苍老了许多。良久才开口,颤巍巍的问:“那雇佣兵军团你可见到了?”
“活的没有看到,在城外有大概三五百雇佣兵的尸体。”寒绍天如实回答。
“唉,都死了……”城主手扶额头,紧皱双眉,表情痛苦万分。

这时一直在那里大吃特吃的尼克勒斯也被两人的谈话吸引住,一抹嘴问道:“难道那雇佣军团里有你的亲人或熟人不成?”
“没有。”城主看了眼尼克勒斯,欲言又止。最后见到他背后立在墙边的两把大得出奇的宽刃剑眼睛一亮,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不过那个雇佣兵团是附近唯一的一支雇佣军,本来是在本城守卫的。但是那团长贪图钱财,非要到土城那四面旷野的弹丸之地多收取一份佣金。当初说是敌不过就撤回来,没想到还是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他们一死,我这座城也难逃被洗劫的厄运了。”
尼克勒斯点头表示赞同:“你这座城三面环山,易守难攻,再加上你这城城墙坚固,要是粮足,守个一年半载都不成问题。只可惜那三五百人跑到那种四面漏风的地方去打仗,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
城主刚才见尼克勒斯携带惊人兵器不似普通人,才据实相告,这下又见他对自己的想法完全赞同,好像在茫茫暗夜中看到了点点萤火,忙说:“我这城尚有二百多民兵把手,虽然人员安排有些吃紧,但是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各位如果能帮助我成功抵御侵略,我愿意献出我的镇城之宝以示感谢。”
尼克勒斯一听宝贝,双眼放光,看了寒绍天一眼,见他不动声色,也没敢随便答应下来。
城主哪能看不出来,把恳切的目光投向了寒绍天。
寒绍天笑了笑,说:“城主您真是太看得起我们几个人了。我们不过是一些普通商旅,遇到战事尚且不能自保,唯恐避之不及,要不我们也不会逃难到此了。再说就算我们答应帮您,就凭我们几个人,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又怎么敢收您那么贵重的礼物呢?”
城主听了寒绍天入情入理的几句话,频频点头,苦笑道:“你说得对,是我太心急了。其实都怪我没有先见之明,对战争没有任何准备,让满城的百姓跟着我受苦也就算了,还拉着你们下水,我真是老糊涂了!”
寒绍天也觉得不好意思,忙说:“不是我们不想帮忙,实在是因为这件事完全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
“我看是大哥你太谦虚了吧。”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小闹,端着水杯阴阳怪气的说。
他这一开口四座皆惊,寒绍天的愤怒,城主的惊讶,尼克勒斯的得意,静儿的担心通通写在了脸上,融合在一起,俨然形成了一幅微缩版的《最后的晚餐》。唯有镰不动神色的抱着双臂稳稳坐在一边,好像这一切都与他完全无关似的。
几个人保持这个姿势半天,小闹倒好像没事人似的,放下水杯继续吃他的饭。城主这才转头,看着寒绍天犹豫的说:“你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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