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马高的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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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话可说了?!”马高重重叹息一声,再次合上眼睛。
眼神露出一抹深思,摸了一下鼻子,很久后,注视着马高,罗舞才很郑重地说:“估且不论我如何进来,也不论我抱有什么目的。我只想询问阁下一个问题:你真的愿意如此苟延残喘地活着?难道你真的愿意如此终了此生?显然你不惧死亡,而长久忍受这种非人的待遇,是为不甘。那么,现在你是否愿意再次拾起战刀和荣誉?!”
马高依旧紧闭着眼睛,似乎是为了眼前这个家伙的对白而嘲笑:“一年前,如果你这样对我说,或者我会考虑这个问题。两年前,如果你这样对我说,或者我会抬起头。三年前,如果你这样对我说,或者我会战意熊熊。刚入狱的时候,如果你这样对我说,我想我会即时化掌为剑。”
罗舞啧啧地怪笑:“真是条不错的驴子啊。嗯,我真是好奇,是什么东西完全磨灭了你的强者尊严。你的意志便是被地上的小强小老鼠所噬掉了么?”
不但手脚全部套上沉重的铁链,就连腰间也缠上一条,甚至背上的琵琶骨也各扣住一个铁环,从这方面可以看出眼前这个家伙绝对是个危险人物,不过马高并没有因此而丧失神智,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摇了摇头:“从死囚到活生生的刺客,无恨生那娘儿还真是浪费了不少精力。”
这一间牢房与其他牢房完全不相连,再加上周围没有狱卒,所以罗舞并没有被他人发现。
再看到马高没有丝毫信任他的样子,罗舞也不愿再在他的身上浪费口水。他知道,对这样一个人,急于求成,反弄巧成拙。
他只能在心里祈求:“**,老子就不信这里没有猫腻,一定要磨出神秘任务,才不枉本少爷作出如此英明而神勇的牺牲。既然选择留下来,就一定不能为了等死。”
来到一个角落里,依靠着墙壁,手上拈着一根稻草,闻着牢房中恶心的腐霉气息,罗舞问:“那个曾经风靡天下的剑城第一高手马高城主?啊,多么烁亮耀眼的称号啊,我想若是在三年前,或者我也会崇拜你。虽然现在的你是落泊了那么一点点,其实,也并不影响你的魅力,依然的那么光彩夺目。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发现你像是牢房里的一颗明珠,无论你站在哪里,你都是那么的凛然。。。其实,我就想问问,他们什么时候来给你送饭。”
虽然游戏中不需要大量进食,但也是需要食物补充能量的,所以一有机会,罗舞的包裹里都私藏不少烤肉,以备不时之需。这时,他慢悠悠的掏出一只烤鸡,享受地吞食着:“我想你对这个一定没兴趣。”
看着罗舞手中的烤鸡,马高真的是眼前一亮,可是很快又黯然下来:“你准备很充足。”
罗舞也不反驳,既然马高已认定他就是城主无恨生那个娘儿派下来的奸细,再多的解释反是籍口,他只是扔给马高一个烤鸡道:“就算你再怎么怀疑在下,也不可能和这些食物过不去吧?其实我就想看看,什么时候才会有人来把这该死的牢房打开,否则我怎么出去?”
马高拿起烤鸡毫不客气地啃起来,根本不把心思放在罗舞的问题上。
罗舞只能等待他的回答,看着他饿鬼投胎似的啃着那个烤鸡。看着他从眼神反应出来的满足感,罗舞差点就怀疑手中没有经过任何技巧甚至不添加附料所烤出来的烤鸡,其实是不是全天下最美味的那一道食物。
风卷残云般吃完那只烤鸡后,就连骨头也啃个干干净净,马高才望向他淡然说道:“或者你会很失望。一般情况下,十天八个月他们也不会开一次牢门。开始的时候,其实牢门并不上锁,因为他们时刻都想方设法地折磨我,觉得折磨我是他们这一生最大的成就似的。渐渐他们就失去了兴趣,因为我不鸟他们。在他们折磨我的时候,我不会作出任何反应。他们也不会觉得折磨一根木头有什么意义。所以最后一般都不会接近这里。”
“送食物?”马高的脸上露出一抹阴霾,那疯狂了的怒意,仿佛要将所有看到的生物都要摧毁,“他们只会在想起的时候,才会把食物送到这里。或者十天八天,你才会看到他们的身影吧?哈哈,老实呆在这儿,直至看到他们后你才会忽然发现,原来自己还活着。”
十天八天才送一次食物?罗舞真的不敢相信,游戏中的生命,可不像玩家,他们的生活和现实世界是一样的。眼前这个家伙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可以活下来。妈的,真是头彻头彻尾的怪物啊!

倒吸一口气,罗舞才摇了摇头,随后又眼前一亮道:“既然如此,你不介意我把他们叫来吧?嗷嗷,神啊,我可不愿在这种鬼地方呆那么久。”
“随意。想不比你比之前的家伙要逊色得多。至少他们也会在这儿单独与我囚禁一时时间,或是被我折磨个终生残废,或是自行了断,才被拖出去。而你么,却是一进来就想着出去了。”
罗舞满不在乎地说着:“不管你是否相信,总之我并不是无恨生那个同性恋所派来的人。相反,我潜入城主府而是为了取她性命,完成任务。”
马高一点反应也没有。
罗舞继续道:“我和那个女人交战过一次。真是想不到,她还是个高手,幸好我的速度让我可以从容而退。现在么,在牢房外发现她的行踪时,一时好奇就跟了进来,才发现你。想不到她要见的人是你。”
“很不错的故事。”马高笑道。
罗舞道:“自然,我可不是什么救世主,我不可能为救你一个窝囊废反把自己的命留下来,尤其你也不可能对我产生那么一点的信任。所以我也没必要留下来。”
决定孤注一掷后,不进反退,退而求其次,或者可以因此而博得马高的信任,又或者从他的口中打听到一点有用的信息,罗舞流畅地说道:“嗯,我想你也很恨无恨生那个女人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们间的恩怨。不过我想你总有对付他的办法吧?可以告诉我,她的弱点么?”
马高答道:“见鬼了,谁会知道那个娘儿的弱点。”
缓缓来到马高的身边,伸手握缠在他腰间的那根铁链,罗舞只能作赌最后一码了:“既然如此,那么我只能和你说再见了。我想你不会介意,为我,这个刚才很善意地赠送了你一个烤鸡的孩子,牺牲一下你的一点点的神经上的痛楚吧?”
马高的眼眉忽然一跳,看着罗舞那抹诡异的微笑,不由问道:“你想干什么?”
罗舞夸张地笑着道:“嘎嘎,我总不会那么的愚蠢,张口就大叫大喊地引他们过来吧?我可不想留下来陪你这个窝囊废。所以我只能弄出一些声音,吸引他们过来。自然,也需要你的配合,可别把我给供了出来,也需要你调和一下,让他们打开牢门。”
看着罗舞就要摇荡身上的铁链,马高不由一把抓住他的手:“别动。别打任何的歪主意。他们不会过来,除非你把牢房拆掉,否则他们也不会过来看一眼。”
“你以为这当当啷啷的声音是音乐么,他们总有一刻会被吵得不胜其烦,他们便会过来狠狠揍你一顿。那样我就要机会离开了。嗷嗷,真是个可怜的家伙,你自个儿呆个够吧。”
“只怕那时我会先断气。”马高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罗舞开怀地笑着:“是你断气,与老子何干?”
“你就这般邪恶?”
“没有啊,这是求生的**,驱使我做一些逼不得已的事。其实,心里,我对你的尊敬和仰慕,就像一个骑士忠诚于他所守卫的女神。可是,为了生存,为了我的任务,为了那万万千千等待我去拯救的人民,我不得不作出一些与我的善良之心有所违背的事。”
马高放开了罗舞的手,示意他坐下,淡淡地说道:“你果真不是奸细?”
满不在意地耸耸肩,来到床榻上坐下,甚至翘起个二郎腿,罗舞随意答道:“奸细,不就是汉奸的意思么,汉奸者,可耻也,像我这么聪明善良正直不阿的人会去做汉奸么?不过嘛,对一个事物选择信与否,是每个人的自由,我不可能抹杀也抹杀不了你的自由。我只是希望,你可以配合一下我,啊,让我安全脱险,只要我逃了出去,以后每逢过年过节我都会给你烧些香烛的。”
马高没好气道:“满嘴胡言,我还没死呢。或者,我可以先听听你的故事。可别随意捏造,我想我可以很容易便能判断你的所言的真假。”
妈的,到底还是让这个家伙松下了一点警戒,不过罗舞并没有因此而松下口气。心中正在努力地构思着一个很感人肺腑,也很真实的故事,只要让马高相信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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