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七杀战意,万事不如杀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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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发动袭击的月神曼妙,正好与凌峰的目光接触个正着,那是怎样的目光?
冰冷、麻木、嗜血、疯狂,还有,痛,深深的痛!
很难想像到一个人的目光可以透露出如此多的情绪出来,这个刚才还自残忍无比的女孩心中忽而一突,面对对方的眼神,没来由的一阵慌张,竟不敢与其对视,周围的人大为惊讶,不知道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公主这是怎么了,怎么杀个个把人儿,便紧张成这个样子。
这时已经传来凌峰那冰冷刺骨的寒音,“你这婆娘也自心狠,嘿嘿,这白剑很好用吧?你等着,你会死,你们都会死,我发誓,这里没有一个人会活着回去……我发誓!”
在场的众人均自打了一个寒颤,那话音中的痛,痛的不止是凌峰,也是他们自己,好痛,好冷,好恨!
“我恨我自己,已经不止一次的这样恨我自己,我总是逞能,总是在没有实力的时候还逞能,毁的,却往往是别人,是我要保护的人,我,保护不了他们,既然保护不了!”凌峰右手扶在额头上,抵着头颅,忽而嘿嘿狂笑起来,声音沙哑苍凉。
“我要报仇!”
话音刚落,原本还立在那里的魁梧身影,忽然化为一抹毫光,就这么消失在众人眼前。
“什么吗?我还以为多牛……”还未等这人说完,突觉胸中一痛,只见一魁梧壮汉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自己眼前,一颗惨白的骨刺,竟被他狠狠的按进自己的心口里,无视防御!
周身剑气缭绕,来到众玩家埋伏地凌峰嘎嘎只叫,绝世的速度再次展开,那是巫天生强横的体质,原本还有些靠身化毫光才能快速移动的他,却摒弃了这种方法,身法越来越快,脚步交错,渐渐在身后拉出一抹青烟来,周身剑气打的空气啪啪作响。
凌峰一把抓过一个想要与他拉开距离的玩家,嘎嘎鬼叫中,手中剑气狂涌而出,顿时将这人打成一团白光。凌峰一触既走,猴拳步法与醉仙望月步好似融入了凌峰的本能,闪过道道雷火,凌峰吧唧一声捏爆一个人的头颅,张嘴舔了舔手中的脑浆,这样的场面更显诡异。
“哪里走,小婊子!”眼见这那杀死张子萱的妞儿要跑,凌峰哪里肯放过她,身形一摆之下,顿时化成一个之字,闪电一般的穿过重重玩家,就要抓向那个女孩儿!
“呵呵……”月神曼妙一声轻笑,突然回过身来,手中霜蛟剑在身前拉出一道晶虹来。
“吼!”一道蛟龙的身影冲出寒雾,狰狞的咬向凌峰。
“不好!小曼危险!”剑流云心中一惊,连忙遁去。
与他同时掠过的还有两人,这两人一个御使双环,一个御使令旗长枪,到底是剑流云速度快,眼见得凌峰嘿嘿一笑,忽而矮下身来,好似一醉汉般跌倒,但这边刚要跌倒,却已经来到了少女的身前,眼中凶光毕露,五指张开,哗啦一下抓向对面的少女。
“没错,是我峨眉剑派的醉仙望月步!”众人心中大惊。
正在这时,那少女方自回过神来,一声娇喝,周身突然升起一抹彩霞来,挡在凌峰的身前。但凌峰双臂的力量岂是这么个低级防御法宝可以抵挡?便听“啵”的一声轻响,彩霞被凌峰掐的粉碎。
但经此一阻,其他三人也近的身前,不禁如此,周围的玩家也自反应过来,纷纷涌向前去,离远看,就见乌压压的一片蚂蚁般的人影呼啦一下涌向中间。
凌峰便对四人的攻击,不骄不躁,脑中愈发的清明冷静,眼神好似死寂一般,不带丝毫的感情,即使是四大高手面对此时的凌峰也均是心中突起,隐隐约约的产生一丝惧怕。
腰身一扭,向左弯曲,好似没有骨头一样,折成了一个九十度的角,躲过了双环的绞杀,那双环正要化为两片新月转个弯儿,谁知凌峰突然抬起右脚,闪电般的鞭在双环之上,他使力巧妙,提在双环的背面,那控使双环之人只觉一股大力传来,一时不察,竟没能把持的住,顿时便被凌峰将双环提了起来,正好挡在剑流云射出的紫青双剑上。
接着胳膊一扭,勾住那使枪之人的长枪,突然一声大吼,“给老子过来!”
声震四野,那使枪之人一时拿捏不住,竟被凌峰将长枪抢了过去。
“哈哈……”凌峰大声狂笑,眼中疯狂之色更盛,手中一团惨白的火焰升起,瞬间将长枪吞噬,竟想在战场上炼化了这杆长枪。
“狂!”此时围观的玩家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字。
“啵啵啵……”一连串的破塞声响起,那使枪之人浑身大震,惊恐的舞动手中令旗,抖出道道清光薄雾,再也不敢上前了。
“我这星火炼兵诀最适合炼气,天生霸道无比,此时再加上玄阴冷焰,冷热交替之下,哪里有不成功的道理!”凌峰心中冷笑,手中长枪抖成一片残影,噼里啪啦的挡下数十团雷火,但却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了剑流云的双剑。
顿时被劈飞出去,人在半空中,众人纷纷展开攻击,面对如雨点般的雷火冰凌,凌峰只是狂笑,猴遁技能发出,这个已经升到三级的遁法,第一次显示出他卓越的威力,竟在半空中一个跟头,嗖的一声,折返了回去。
手中长枪抖出碗大一朵梨花,叮的一声弹在对方的双环上,将这双环再次挑飞出去。
突然之间,凌峰略有所悟,原本根本就不会使用枪法的他,突然将长枪舞出一片白光,好似一团瑞雪,突然滚入玩家之中。
扎,挡,格,甩,刺,挑,卷,击,鞭……各种枪技轮番使出,妙笔生辉。
当真是枪如蛇行,手足迅疾,见肉分枪,贴杆深入,圈为元神,分形入用,急进连击,刚柔相济,攻守兼施。
那枪在凌峰的手中好似活了一般,忽而化作一条银龙,狰狞狂啸。
“哈哈哈……”
凌峰脑中一震,但觉无数奔涌的战意,狂涌而出,直接冲击在自己的意识深处,长枪如林,刀锋如雨,铁盾如山,战场上将士们奔腾咆哮,血肉翻飞,这里是战场,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不!我一样会死,既然大家都要死,只有杀,多杀,狂杀……杀出一条血路,杀出一条生路出来。
一道银白的身影忽而越过,手中长枪如雨点般扎下,顿时便刺到了一片,天空中乌云密布,却见条吊眼金睛斑斓大虫,呼哮而出,杀气腾腾,直欲将对方的军阵冲翻。
“我乃常山赵子龙是也,谁敢与我一战,谁敢与我一战!”
那银甲将军,仰天长笑,“谁无虎落平阳日,总有风平浪静时;如有一日虎归山,我叫血染半边天;待我猛虎出山日,乃我风云再起时!”

“好好好……”凌峰大笑而出,“这才是常山赵子龙,天下无与争锋的常山赵子龙,待我猛虎出山日,乃我风云再起时!我也与你一歌如何?”
凌峰脚下快似闪电,周围飞剑法宝法术尽皆落不得身上,即使落在身上,也自不理半分,只是嘿嘿狂笑,“炎黄地,多豪杰,以一敌百人不怯。
人不怯,仇必雪,看我华夏男儿血。
男儿血,自壮烈,豪气贯胸心如铁。
手提黄金刀,身佩白玉珏,饥啖美酋头,渴饮罗刹血。
儿女情,且抛却,瀚海志,只今决。
男儿仗剑行千里,千里一路斩胡羯。
爱琴海畔飞战歌,歌歌为我华夏贺。
东京城内舞钢刀,刀刀尽染倭奴血。
立班超志,守苏武节,歌武穆词,做易水别。
落叶萧萧,壮士血热,寒风如刀,悲歌声切。
且纵快马过天山,又挽长弓扫库页。
铁舰直下悉尼湾,一枪惊破北海夜。
西夷运已绝,大汉如中天。
拼将十万英雄胆,誓画环球同为华夏色,到其时,共酌洛阳酒,醉明月。
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
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
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
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
君不见,
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
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
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
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
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
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
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
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
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
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
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
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
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
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
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
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君不见,
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
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
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名。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我辈热血好男儿,却能今人输古人?
百年复几许?慷慨一何多!
子当为我击筑,我为子高歌。
招手海边鸥鸟,看我胸中云梦,蒂芥近如何?楚越等闲耳,肝胆有风波。
生平事,天付与,且婆娑。
几人尘外相视,一笑醉颜酡。
看到浮云过了,又恐堂堂岁月,一掷去如梭。
劝子且秉烛,为驻好春过。”
那声音古朴苍凉,震撼这在座的每一个人,无数玩家睁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那个战场中一边大笑,一边杀人的身影,但见那人周身鲜血无数,均自不理,兀自哈哈大笑,畅快至极,每一次有玩家被他刺成白光,他都会发出嘿嘿的沙哑嗓音,吐出一个个铿锵无比的字,落地有声,震人心扉。
一曲男儿行,一曲杀人歌!
“我自杀人且自得,万事不如杀人乐!哈哈哈哈哈……”凌峰一声狂啸,忽然手中长枪抖出数十团漩涡,搅得周围空气尽皆发出嗡嗡的动荡声,哗啦一下,漩涡炸开,扫倒一大片玩家。
每当玩家死后,便会有一道道黑影钻进凌峰的怀中,一点点红光升起,融入凌峰的体内,映的他整个人都如一血人一样。
“他妈的这是谁?这般强悍!”
“偶像,偶像……”无数听到男儿行的玩家,纷纷叫嚣起来,跟着齐声高歌,不知何时,各大城市小镇的广场视频中竟同时亮起了凌峰成都郊外单人匹马好似古时大将一般冲锋陷阵的影响。
竟然是现场直播!
一声声高歌响起,尤其是兵家玩家,唱的最为畅快,每一个肯入兵家的人,无一不是热血男儿,在听到“东京城内舞钢刀,刀刀尽染倭奴血。”之时,竟然齐声哭泣,一边哭,一边唱,一边笑,一边唱。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我辈热血好男儿,却能今人输古人?……看到浮云过了,又恐堂堂岁月,一掷去如梭。劝子且秉烛,为驻好春过。”
女孩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原以为十分懦弱的少年,那苍凉的歌声,那激动的泪水,一遍一遍的唱着“东京城内舞钢刀,刀刀尽染倭奴血。”一遍遍的唱着,永不停息。
“笑问天,你这是怎么了?”女孩惊奇的道。
“看!”男孩指了指大屏幕,“他在杀人,他在唱歌……”
“我知道……但是……”
“你不懂……那是歌,那是颂,那是吟……你不懂……他在哭泣,他在高歌,他说,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这是我们男人的歌,我们的歌……”男孩喃喃自吟,再次跟着唱了起来。
“谁说那只是你们的歌?”女孩不服输的道:“我也会唱,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霄香气透长天,满城尽带黄金甲。”少女唱的似模似样,却发现周围竟无一人搭理她,均自看着广场上的大屏幕,热泪盈眶,一声声轻合,一声声高歌!
“东京城内舞钢刀,刀刀尽染倭奴血。”
“拼将十万英雄胆,誓画环球同为华夏色,到其时,共酌洛阳酒,醉明月。”
“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名。”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
字字如枪,字字如雨,这时现实生活中的游戏专用电台,也自亮起了现场直播的画面,行人停下脚步,紧盯着大屏幕中那道身影,听着他的歌,他的吟,他的颂……
他们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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