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琉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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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大和为配合我的新政,主动提出辞去官职,并请求招天下名士共同编写各级学堂道德教育的教科书。他的这个提议我自然不会反对,便让他写信征召了一批贤达进京,我在翰林院增设了一个不占官员编制的贤达堂,专门组成了一个以康大和为总编修的“心学编撰社”。有康大和亲自出马,我就不用费尽心思的去考虑如何让各级各类学生在学习科学知识的同时保持忠君传统了。
我了解康大和的性子,他当了一辈子的官,可以说是忙碌了一生,现在不当官了,虽然可以编书校稿,但与以前的忙碌比起来简直就是太过清闲,一个忙了一辈子的老人如果突然闲下来对他的身体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在让他当总编修的同时又给他压了副担子,让他当新设学部的“总顾问”,监督各级学堂道德教育的实施情况,并特赐他随时入宫言事的权力。这种说是官又不占官员名额,说不是官又担着官员责任的差使令康大和很满意,所以没过几天,老爷子往日乐呵呵的表情又挂在了脸上。
看着现在的情形我很满意,如果说以前我做的那些事是为了大汉朝重新崛起,那么现在常抓不懈的整顿吏治与发展教育就是为了大汉的长盛不衰了。
也许当真是老天爷奖励我的勤勉,在天气渐渐转暖的时候,南方传来了一个大捷报:闽粤水师上将军郝承祧在配属了五艘六千料超大战舰后,亲率水师五千人横越海峡在东夷岛(台湾)南部打狗港登岸,在当地百姓的帮助下将逐渐南侵的大吕宋国红夷殖民军赶回了北部地区,并迫使他们签定协议,承认东夷诸岛是大汉的属地,大吕宋国在东夷岛北部驻军只有保护行商的权力,而不能干涉地方政务。这份协议虽然因为大汉水师一时还不能将大吕宋国势力完全驱除出东夷而显得有点妥协的意味,但这已经是大汉官军上百年里第一次登上外岛并取得对西方的胜利了,实在是值得庆贺的一件大事。
(原来的水师都督,我按镇的副职级别授衔,也就是上将军,与此同时我还在仔细观察三个水师上将军以及其他水师高级将领,准备在恰当时机组建海军部,挑选一人担任海军大将军,不过现在还没有合适人选,所以此意暂时还没说出来。)
东夷,东夷,那可是宝岛啊!我不禁欣喜若狂,忙在东夷设置府县,命令吏部选派官员到东夷上任,并派遣江汉第五镇的一个师两万人进驻东夷,这一方面是宣布主权,另一方面也是为下一步彻底将西方人赶出东夷诸岛做准备。与此同时,我还下发谕令,免除东夷百姓三年农税;让闽粤水师在东夷南部、东部建立固定军港以为未来深入海洋的基础。
当晚兴冲冲回到后宫,我就直奔翠儿的雅翠居而去,之所以去她那里,是因为翠儿与其他几个后妃比较起来算是比较憨直的,与她说话没有那么多的顾虑,所以我心情最好的时候都是到她那里去,说说闲话、开开玩笑,小日子过的还是满不错的。与此相反,如果我心情不好,一般都是去史娉婷或者孙幽兰那里,她们俩一个善解人意,一个属红颜知己类型,都可以替我解忧,在这上面翠儿就不行了。
到了雅翠居,宫女太监们连忙接驾,但却没见翠儿的影子。我也没考虑那么多,快步踏进寝殿,大咧咧的往太师椅上一坐,摘下帽子往许仕勤手里一扔就大声喊了起来:“快快快,朕饿了,先取点心来。你们娘娘呢?”
“回皇上……”雅翠居的管事太监目光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还没说完话,我就看见面色蜡黄的翠儿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从内室里走了出来。
“臣妾接驾来迟,皇上恕罪。”
我忙上前扶住:“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怎么没叫太医过来?”
“臣妾没事的,不用太医……”翠儿说出了几个字,好象有些费劲,半晌才喘着气平稳下来,“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众宫女太监们答应一声,忙退了出去。许仕勤看着气氛有点不对劲,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把翠儿扶到椅子上坐下,关切的说道:“你这样朕怎么放心?还是传太医过来看看的好。”
“臣妾已经请过太医了,太医说没事,开了几副药吃了就好……”翠儿目光复杂的看了看我,“皇上,您今天怎么到臣妾这里来了?”
这叫什么话?我想上谁那里还不抬脚就去了,翠儿问的莫名其妙,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她。

“朕今天就住你这里。朕已经跟许仕勤说了,以后不再翻牌子,哪里需要那么麻烦?朕想去谁那里自己去不就得了。”
我说这些话满心认为翠儿会高兴,谁知翠儿连点反应都没有,她皓齿咬了咬下唇,像是有些不舍,又像是难下决心的道:“臣妾谢皇上……皇上,臣妾这两日身上不爽,怕是难以服侍皇上,要不皇上……还是到其他娘娘那里去吧。”
这叫什么事?看来我脾气是好了点,都成第一个被妃子驱逐的皇帝了都。不过翠儿应该是来那个了,我也不能强求人家,不然就成变态了。于是我只好带着满面狐疑的许仕勤仓皇“逃离”了雅翠居。
两天后,郝承祧的另一份奏折又送进了御书房,说是倭国鹿儿岛萨摩藩主岛津家久率三千人侵占琉球国,琉球国国王尚宁死里逃生逃到了东夷,请求面见大汉皇帝借兵复国,现在已经在官军的保护下取道上京,不日即可抵达洛阳。
又是倭国,看样子上回被教训的不够,这一次又伸着头想来讨打了,虽然干这事的只是倭国的一个下属藩主,但要没有倭国实权将军白利家贺的支持,他敢这么干吗!倭国人还算是聪明,他们知道琉球国虽然是大汉的藩属,但大汉的水师力量还不能达到琉球,所以才敢放胆去干。然而难道倭国就没有与“秋后算帐”一个意思的俗话吗?他们也不看看以现在大汉的力量还用多长时间就能扬威海上!不过现在说这个话还太早,还是先等尚宁进了京再做打算吧。
郝承祧这个折子显然是来晚了点,琉球王尚宁仅过了两天就进了京,所以他应该是和郝承祧的那份奏折一起上路的,由此显见他心里的焦急。
在御书房外候着的尚宁一听见传见,马上像个猴子似的钻进了御书房,瘦小干瘪的身子往我面前一跪,低着头叽里呱啦的便说了一通。到这时候理藩院的那个被尚宁行动敏捷吓了一跳的通司才回过神走了进来。通司看见尚宁这个样子,不由皱了皱眉,也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尚宁回头看看通司,像是想起了什么,忙起身退开两步又跪在了地上,依然是叽里呱啦一通。
“琉球中山国外藩臣尚宁叩见皇上,刚才臣心里着急,冒犯了皇上,请皇上宽恕。”通司替尚宁翻译道。
“起来吧。”我不介意的笑了笑。尚宁焦急是可以理解的,自己的国家都没了,还能不焦急?
这回尚宁没用翻译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忙爬起来站在了一旁,他抬起头看清了我,不禁满面惊诧,低声又咕哝了一句。
“大胆。”通司突然满脸涨红了起来,冲着尚宁叽里呱啦一阵数落。尚宁有些怕,忙又胆怯的低下了头。
“你们在说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通司没敢再说下去,恨恨的瞪了尚宁一眼才禀道:“回皇上话,也没什么,尚宁他……尚宁是说皇上春秋鼎盛。”
还春秋鼎盛,不就是说我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嘛。尚宁倒是直爽,看见我年轻,怕我替他复不了国,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琉球王。你远来是客,就不要那么多规矩了。琉球国那边情况怎样?”
尚宁见我上来就问他正事,多少有些放心了,忙道(当然是通过通司):“回皇上话,臣国一个叛臣逃到了鹿儿岛,倭国萨摩藩主岛津家久将他招揽在自己麾下,半年前岛津家久用为山南国复国的名义出兵三千讨伐琉球,臣的人打不过他们,国家就被他们灭了,本来臣被岛津家久抓住准备送回倭国为奴,是臣找时机逃出来的。皇上,中山国是大汉的藩属,皇上一定要为臣报仇啊!”
尚宁说的事我倒是知道点,琉球群岛原来有中山、南山、北山三个国家,十五世纪初,中山国统一了另外两国,形成了统一的琉球王国。那个所谓的“叛臣”一定是南山国的后裔。
“岛津家久可是得了白利家贺的命令征讨你们琉球的?”我问道。
尚宁的表情有点莫名其妙:“白利家贺?皇上,倭国自从被大汉打败后就起了乱子,白利家贺虽然控制了本州,但四国、九州的藩主却不听他的命令,都想要将军的宝座,所以他们互相打仗,并且争相扩大自己的力量,岛津家久打我们就是这个目的。”
噢,倭国乱起来了,这倒可以理解,不过倭国各藩互相争斗确实是个新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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