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二 皓月当空,群星辟易乾坤转(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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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舍中二人如何算计,钟万仇自是不屑理会,任他们有何等心思,终究抵不过自己一身盖世武功,钟万仇所在意的,除了那“乾坤大挪移”心法和圣火令上的武功,至于擎天阁和明教如何,他半点也不放在心上。阮星竹所在的竹舍正在正中这间竹舍的西首,钟万仇信步来到门前,也不敲门,便随手将房门推开,自顾自的行将进去。竹舍内锦帏绣被,珠帘软帐,熏香铜炉,锦绣屏风,窗边桌上放着女子用的梳妆物品,到处是精巧的摆设,显然是阮星竹的闺房。
此时阮星竹正自端坐在床边,床上的阿紫横卧榻上,僵直不动,若不是胸口尚有起伏,直叫人以为她已然死去。阮星竹正自默默垂泪,忽地听得竹门声响,身子猛地一震,连忙轻拭双颊珠泪,回头望去,却见钟万仇面带笑意,好整以暇的行将进来。阮星竹微微一怔,随即站起身来,冷声道:“钟先生怎地如此不知礼数,怎能如此擅闯女子闺房?”俏脸上微嗔薄怒,一双眸子更是眼波流转,说不出的诱人模样。钟万仇微微一笑,行将上前,道:“倒是钟某莽撞,打扰阮夫人母女相会了!”
阮星竹闻言脸色一变,随即俏脸一寒,冷声道:“钟先生凭地胡说八道,小女子尚是云英未嫁,何来的母女相会,先生这般行径,怎算得上是当世高人?”钟万仇嘿嘿一笑,道:“湖边竹,盈盈绿,报平安,多喜乐。阿紫肩头上哪个段字,莫非阮夫人还没见到么?”说到此处,钟万仇一副懊恼的神情,连连告罪道:“对不住了,倒是钟某口不择言了,夫人身有所属,应该称呼夫人为段夫人才是!”
阮星竹听得他如此说来,只觉天昏地暗,头昏眼花,登时站立不住,若不是她抓住床帷,只怕便要就此跌倒。好一会儿,阮星竹才站稳身形,惊骇欲死的道:“你……你是什么人?你怎地知道……”看着阮星竹如此惊骇惶恐的神情,钟万仇心底没来由的升起一股邪火,自打离了万劫谷,钟万仇尚未在女人身上发泄过,这许多时日,除了勾心斗角,便是与人生死相搏,眼前阮星竹惊骇惶恐,楚楚可怜的神情,此时在钟万仇看来竟是这般妩媚动人,勾人心魄。
钟万仇上下打量了阮星竹一番,但见阮星竹纤腰盈盈,不堪一握,哪里像生有两个女儿的夫人,目若秋水,腮胜桃红,俏脸上泪痕淡淡,直叫人忍不住搂在怀中,好生怜惜一番,酥胸高耸,肤若凝脂,端的是容光照人,端丽难言。阮星竹正自惊骇,忽地瞥见钟万仇目光凝聚,仿若实质,在自己的娇躯上一阵趋巡,自己在那咄咄逼人的目光注视下,竟仿佛身无寸缕一般,说不出的羞涩难堪!
钟万仇双目微眯,又道:“这又有什么稀奇,若是钟某没记错,应该还有一块金锁片,上面刻着: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不知钟某所言可对么?”阮星竹闻言娇躯一阵抖动,显然是心神激荡之极,待得钟万仇说完,阮星竹早已珠泪涟涟,泣不成声,道:“你……你怎地……知道……我另一个……女儿现在何处?”钟万仇嘿嘿一笑,道:“你另一个女儿么,名字唤作阿朱,已有了心上人,现下活的好好的,你可想知道她的下落么?”
阮星竹闻言一怔,随即欣喜若狂,当即抢上一步,一双玉手仅仅攥住钟万仇的衣袖,哽咽道:“钟先生,你当真知道我那孩儿的下落么?你……你可不能骗我!”钟万仇只觉一股淡淡的幽香,与那铜炉中的熏香决然不同,不绝如缕,缓缓飘进自己的鼻端,煞是好闻。钟万仇知道此香定是阮星竹的体香,心神登时一阵迷乱,不知不觉间,已将阮星竹的玉手握在手中,恣意把玩。
阮星竹挂念女儿下落,情急之下才拉住钟万仇的袍袖,不成想钟万仇目光灼灼,好似要看破她衣衫一般,一双大手,更是无礼的将她的玉手仅仅抓住,反复抚弄。阮星竹一惊之下,随即猛地将手抽回,重重的推了钟万仇一把,冷声道:“钟先生……”正想怒斥几句,忽地想起自己女儿的下落尚未得知,登时语气一软,道:“你……你放规矩些……我虽不是什么贞节烈妇,却也不容你如此轻薄……”
钟万仇内力精湛,下盘极稳,岂是阮星竹能推得动的?身形一晃即止,心头邪火却因阮星竹的推拒更加炽烈了几分,当下不管不顾,跨步上前,探手便向阮星竹肩头抓去。阮星竹虽是身怀武功,又岂是钟万仇的对手,加之她忽得爱女消息,心神激荡,是以一时间竟茫茫然不知所措。待她回过神来,身子早已落入钟万仇的怀中,钟万仇一双大手,一只抓在她翘臀之上,另一只早已在她高耸的酥胸上抚弄不停。
阮星竹登时又羞又怒,极力挣扎,口中怒斥道:“你这丑鬼,竟敢如此无礼!还不与我住手……我……我可要喊人了!”钟万仇此时双手极尽亵玩之能事,鼻端更是不断嗅着阮星竹的阵阵体香,心神激荡,心中的邪火熊熊而起,忽地听得阮星竹说出这番话来,登时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尽管喊就是了,大不了钟某将那石天云和你兄长一并杀了,左右你这双目如星,婀娜如竹的美人,再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一边说着,钟万仇一边上下其手,大肆轻薄,好不快活,阮星竹哪里受过这等侮辱,登时又气又急,偏偏又无可奈何,便连咒骂也不敢高声,生恐钟万仇恶念丛生,害了自己兄长和表哥的性命:“你……你无耻……亏你还是武林前辈……怎能对我一个弱女子……如此轻薄……呜呜……”钟万仇欲念大作,可顾不得这许多,当下将阮星竹按在地上,一边抚弄,一边亲吻阮星竹的樱唇。
阮星竹檀口被亲,刚想重重的咬落,只觉身子背心一麻,一股热力顺着背上的经脉游走全身,登时将周身的**道尽数封住,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莫说挣扎,便是连咬舌自尽也万万不能。钟万仇此刻欲火焚心,只想痛痛快快的发泄一番,哪里管什么你情我愿,两情相悦那一套,一双手不住撕扯,嗤嗤几声,便将阮星竹身上衣衫扯破,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肤来。钟万仇看在眼里,只觉邪火更盛,顾不得许多,嘿嘿贱笑道:“星竹美人,今日这钟某便和你做个快活夫妻,也算一解这些年独守空房的苦楚,哈哈!说不定来年的今日,你便为我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那也不是不可能!”

此言一出,阮星竹只觉天崩地裂,只道终于难逃钟万仇的魔掌,心中好生懊悔,当初为何不高声呼救,便是身死当场,也好过被他如此亵玩淫辱。阮星竹周身**道被封,动弹不得,只得双目紧闭,任由钟万仇淫辱,孰料等了良久,始终不觉压在自己身上的钟万仇有何异动。过了片刻,阮星竹只觉自己身子一轻,压在自己身上的钟万仇竟缓缓起身,阮星竹愣了一下,还道是钟万仇要用什么无耻下流的法子折磨自己。
又过了片刻,阮星竹忽地觉得好似有什么东西落在自己身上,将自己的身子遮盖起来,全然不像是有甚么阴谋诡计。阮星竹思量了片刻,始终想不出个究竟,心中的好奇,竟压过了**的恐惧,当下情不自禁的睁开双眼。莆一睁眼,阮星竹便看到钟万仇愣愣的坐在床边,目光呆滞,仿佛在思量什么,自己身上盖着一床锦被,将自己的身子严严实实的遮盖起来。
沉默良久,始终不见钟万仇有甚么动作,阮星竹又是恐惧,又是好奇,心道:这丑鬼如此歹毒,绝不会因为良知善念而放过我,可是他沉默这许久也不……那般对我,莫非……莫非……他不行的?想到此处,阮星竹只觉俏脸上一阵发烧,连连暗骂道:阮星竹,你凭地不知羞耻,这等肮脏之事你也敢想?咒骂了自己几句,仍不见钟万仇有甚么举动,阮星竹不由得更加好奇,打量了钟万仇一番,见他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和痛苦的神色,心中思量道:看他如此神情,分明是想起什么往事,莫非他也有什么伤心之事不成?念头一转,随即又想道:这人容貌丑陋,心思更是歹毒无比,这等人又岂会有甚么心肝?定是他有甚么诡计,我可不能糊涂,上了他的恶当!
又过了盏茶的功夫,钟万仇忽地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看了阮星竹一眼。阮星竹见他目光扫来,连忙将双眼闭上,不敢看他。钟万仇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忽地抬手一指,一道指力登时激射而出,阮星竹只觉胸口关元大**上一热,随即那道热流奔走全身,将自己被封的**道悉数解开。阮星竹顿时一愕,随即想道:这丑鬼定是想道什么淫辱我的法子,我可不能上当!想道此处,阮星竹登时身子一震,脑海中念头闪转:哥哥和表哥就在旁边的竹舍,我高声一呼,他二人定能听见,只是他二人未必是这丑鬼的对手,若是这丑鬼恶心大起,岂不是我害了他二人的性命?可是我若就此自尽,我那可怜的女儿便连我最后一面也见不到……这……这……可如何是好?
思量了片刻,阮星竹始终想不出个妥善的法子,正当阮星竹心中犹豫,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钟万仇忽地叹息一声道:“适才钟某冒犯了,还请夫人见谅,你另外那个女儿此时应在游氏双雄的聚贤庄,她过的很好,也有了心上人,夫人不必担心!”说罢,钟万仇便站起身来,缓缓想房门行去,阮星竹听得他说起女儿的下落,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挂念,当下睁开双眼,想要问个究竟。
却见钟万仇行到门口,身形忽地一顿,站在门前,阮星竹心中一突,心道:莫非……莫非这丑鬼改变主意,又要对我作恶不成?想到此处,阮星竹登时惊出一身冷汗,连忙闭上双眼,生恐引起钟万仇的注意。正自胆战心惊,忽地听得钟万仇叹息道:“阿紫自小拜星宿老怪丁春秋为师,心肠歹毒,大异常人,夫人小心为上,莫要被自己亲生女人伤了!”话音未落,钟万仇便拉开竹门,举步行将出去。
阮星竹等了片刻,不见钟万仇再次进来,心中这才确定钟万仇并无什么诡计,当下睁开双眼,看着房中熟悉的摆设,颇有几分劫后余生的感慨。裹着锦被,悄悄来到房门前,偷偷向外打量,却见钟万仇一身黑袍,正自站在竹林前,右手抓着一根方竹,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只是望着竹林发呆。好一会儿,钟万仇忽地右手一握,那根方竹登时当中折断,断裂处的竹屑,竟化作齑粉,随着飘落的竹叶,缓缓消散在风中。
阮星竹看了片刻,只觉眼前的黑袍身影竟是如此的孤独,风声掠过,竹林随风摇曳,阵阵作响,不知怎地,阮星竹竟觉得心中一阵说不出的凄凉。愣了一会,阮星竹这才想起自己衣衫不整,忙不迭的将竹门销上,从屏风后的衣柜中寻了一件白色的长衫换上。看着自己破损的衣衫,以及胸口被钟万仇抓出的手印,阮星竹心神一阵迷糊:这丑鬼当真古怪,怎地……怎地会如此……行事,莫非以我容貌身段,他还看不上眼么?
莆一想到此处,阮星竹俏脸一阵发烧,低声骂道:“阮星竹,你着魔了不成?怎地这般不知廉耻,他那般淫辱与你,你竟然还有如此羞人的念头,你应当……应当……”骂道此处,阮星竹却怎地也骂不下去,脑海中反复回想的,都是方才钟万仇站在竹林前孤独凄凉的背影,只觉他虽是容貌丑陋,心中却未必如面上那般冷酷无情,他如此轻易的放过自己,分明是想起什么伤心难过之事!一念及此,阮星竹心中除了对女儿的挂念,便是对钟万仇的好奇,心中翻来覆去,只想知道钟万仇方才究竟想起什么事情,竟会在那种情形下放过自己!
她这般心思,钟万仇自然不会知晓,钟万仇此时站在竹林前,喃喃自语道:“师傅,你说我心志坚韧,为何我会如此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究竟是你骗了我,还是我自己骗了自己?又或者,我终究只是个平凡的傻瓜,永远只会胡思乱想?”声音低沉,恍若风声,钟万仇看着眼前摇曳的竹林,手中的竹屑缓缓滑落,心中想的却全是钟灵和自己那尚未降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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