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猜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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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行动之前,有必要了解工厂里的地形全貌。现在每个人都在工厂中探索过,所以胡雁明建议大家把自己掌握的地形说出来,拼成一个大概的地图。工厂建在海峡上,呈长方形,东西长,南北宽,以中央喇叭为中心,向东是多排平房,是面粉厂的行政区域——越青遇到假人的档案室那一带,一直到东侧的正门。
中心向西偏南,是四栋二层小楼——韩萌萌受伤的地方,再向正西,是一带空地,有一个小土丘——张掖泉被迷针迷昏的地方,到后门,出去不远临海悬崖。
中心向南,是爆炸后废墟加一半完好的面粉仓库——雷健被关之处,再向南有几间零星分布的平房——孟菲被迷烟迷昏的地方,再向南就是南侧门。
中心向北,是花园水池——杜雨臻被袭之处,再向北,是小型广场,可能是当年面粉厂里职工集体活动所用,现已荒废。
工厂大致地图如此,再有零星个人发现,胡雁明根据各人所述,在地面上标出地形。
“这工厂里绝对有外人的存在,录音带的更换与启动,袭击我们的人,他们都隐藏在哪里呢?”胡雁明自言自语,却被尹向东听见。
“他们绝非一人,而这工厂就这么大,要说隐藏,必定有密室,我们没有发现的地方。”尹向东用一根树枝指点着地面的东、西、南三面,“我们尽量先搜索这三面的建筑物,看看是否有可能隐藏的地方吧。如果存在一间密室,那么最后一个碎片就可能在那里。”
根据尹向东的推测,碎片的出现是极其有规律的。每出现一个陷阱,都会随之出现碎片。碎片的多少是按陷阱的危险程度而定。夜晚的碎片数是四的倍数,白天的碎片数是五的倍数,唯有尹向东得到的碎片是九,不符合规律。而整个工厂已经被搜索得差不多了,那么这最后一个碎片可能是被隐藏起来,如果真存在密室,碎片必在那里。
孟菲和张掖泉去了东侧,尹向东和越青去了西侧,胡雁明和杜雨臻去了南侧,雷健自己去北侧花园,各自搜索可能存在的密室。
“其实工厂内我们只搜索过表面,每一栋建筑物的内里我们基本都没有搜索过。”尹向东站在西面的四栋二层小楼之间,对越青说,“猜猜我们四组人谁先找到密室?”
越青骇笑:“你有没有搞错,这生死攸关的最后一步,让你说得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轻松。要知道如果真找到密室,他们可能还在里面,与我们有可能正面冲突;也有可能碎片并不在里面,我们不能按时拼好图,工厂再次爆炸。”
尹向东高深莫测地看向她:“难道你认为我现在高度紧张,杯弓蛇影,就能解决你说的这些问题?”他说完就率先走进了第一栋小楼里。
越青好笑,立刻也跟了上去。
小楼只有一个门可供进出,所以越青守着门,尹向东自下向上搜索。
四栋楼的结构都一样,一楼是八个宿舍,每个宿舍里放有四个上下床,别无它物。宿舍的两端各有一个大卫生间。二楼是一楼的翻版,非常简单,也非常一目了然。
四栋楼里没有任何机关,更没有人。
尹向东却皱起了眉头:“你看这四栋楼的分布,有没有一些古怪?”
越青努力看了一会,摇头:“说不清,哪里有些不对劲。”
一号楼和二号楼是并联在一起的,从两楼之间延伸出一道水泥墙,笔直穿过并联的三号楼和四号楼,将它们分隔开,也形成了曾经存放过八个碎片的死胡同。
“这楼与楼之间的宽度……”尹向东喃喃低语,拉着越青迅速跑向三号楼。
在三号楼二楼北侧的卫生间,有一扇玻璃窗。推开窗子,尹向东爬了出去,踩着窗外仅容一人侧身而立的水泥牙子,抓着墙边的排水管,向前挪了几步,把到了楼的东北夹角,攀上水泥墙沿,向上一探头,然后一声欢呼:“果然在这里!”
他猛地向上一爬,消失在越青视线中。
这家伙跑到另一边去了?越青吓得大叫:“喂,尹向东,你去哪儿了?”
面传来尹向东的声音:“沿着我走的路上来!”
越青照着尹向东刚才的动作向楼的东北角上方看去,才发现四栋楼之间果然有蹊跷。
三号、四号楼的长度实际上各比一、二号楼短了几米,但四楼的南北两端对齐,三、四号楼之间短缺的部分被一道中空的墙联起来,那实际是两道墙,但从平面看去,只是一道墙而已。
两墙之间的顶端大部分用水泥封住,形成一道长十五米,宽五米的平台。
尹向东爬上了平台。而此时他正笑嘻嘻地指向身侧的一个凹陷之处,“从这里下去。 ”
沿着水泥砌成的楼梯下到底端,阳光勉强挤了进来,照亮下面的空间。
平台下果然有一间密室,没有窗,银灰色的门,没有把手,只有两个钥匙孔。
银灰色的门上写了两行大字:“山之巅,土之墟。爱离别,故生怖。”
越青推了推门,门稳丝不动。她忿忿地用力踢了一脚,门无动于衷,她的脚尖倒被撞痛了。
尹向东好笑地看着她:“别做无用功了。这门必须用两把钥匙打开。我估计这四句话就是进去的关键。”
回到中心喇叭处,尹向东想把大家都召集回来,共同讨论进入密室的这道谜题。但偌大个工厂,靠人用嗓子喊,估计喊破嗓也叫不回大家,而要去一个个找他们,眼见已是下午四点多,等找到人太阳也快落山,摸黑进密室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灵机一动,把录音机打开,想利用上次的录音吸引大家的注意,通过这种方式把他们叫回来。
录音再次改变了,放出来的并不是12:37的那次录音,是新的内容:“嗨,嗨,大家们,有新线索了,快回来吧,我在热切盼望你们的再次聚会。”
越青瞠目结舌,这游戏的设计者太厉害了,竟然抢先猜到发现密室者会希望大家聚集在一起商量对策,在中午大家离开这里后再次更换录音带。
韩萌萌在附近找了个荫凉的地方趴在地上拼拼图,她并不擅长做这个,四个小时没拼好一个角,一大堆碎片凌乱地在拼图板上分布着。而且她全神贯注拼碎片,也没有发现有人靠近过录音机。
十几分钟后,大家先后归来。
尹向东把发现告诉大家,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胡雁明沉吟:“山之巅,土之墟。这前两句很像是两个地点,会不会就是钥匙存放的地方?”
“那爱别离,故生怖呢?”孟菲追问。
胡雁明摇头:“这两句很抽象,似有所指。”他看向尹向东,尹向东也摇头,“我们还是先找到钥匙吧。”
“山之巅,土之墟……”越青反复念了两遍,“这山和土应该是在工厂里吧?这里一马平川的,哪来的山?何况土更是到处都是啊。”
越青充满迷惑,但她的话却提醒了杜雨臻。
“山……山!对了,有山!”杜雨臻兴奋地跳了起来,指向北方,“花园里的水池中央就有一座假山,上面藏一把钥匙简直是绝妙之地!”
“如果山可以这么解释,那么关于土,我也有个想法。”张掖泉迟疑地说,“后门那里有一带平地,一角倒是有个土丘,杵在那里让人感觉怪怪的,不知派什么用处。”
于是人马立刻分出两路,杜雨臻带胡雁明去假山找钥匙,张掖泉带尹向东去土丘找钥匙,剩下的人为了节省时间,都凑在韩萌萌身边,七嘴八舌帮她拼拼图。
二十多分钟后,杜雨臻和胡雁明得意洋洋归来,杜雨臻老远就晃着手中明亮的钥匙,兴奋大叫:“钥匙果然就在假山顶上,怎么样,我猜对了吧!”
土丘离这里远了些,又过了几分钟,张掖泉和尹向东也小跑归来,从他们的表情就能看出他们必有收获。他们从土丘中央向下挖了没几下,就扒出个铁盒,里面放着一把钥匙。
可以进入密室了,众人大喜,但密室中也可能布满危险,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四个男人带钥匙前去密室,留下四个女孩拼图。
胡雁明和尹向东同时把钥匙插进锁眼里,又同时扭动钥匙,门无声地向右侧移动。
密室其实称为监控室更恰当,一面墙上密密麻麻摆满了液晶屏幕,显示着工厂内不同区域,每隔一会自动跳转到别的区域。墙下的桌上许多精密仪器,灯光闪烁。天知道他们到底在工厂里设置了多少摄像头。
四人大骇,就算是粗算一下,屏幕上转换之处也不下五十个,这么多摄像头,他们居然一个也不曾发现。他们的一举不动不能说完全都在监控者的掌握下,也差不多了。
“碎片!”张掖泉看到桌上的仪器之间平躺着最后一个碎片,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拿了起来。
“别动它!”尹向东有过经验,但喊话总比动手慢,张掖泉已经把碎片拿了起来。
游戏设计者再次显示出制作机关的精密,碎片下压着一个红色的开关。碎片那么轻,一被拿起,开关居然就跳了起来,密室里立刻警铃大作。
外面的门迅速关上,离门最近的雷健根本来不及做什么,门就无声紧闭,把四人反锁在密室中。
天花板突然翻开,扬下了大量白色的粉末。
“毒粉?”四人都如惊弓之鸟,紧闭呼吸。
四人在瞬间变成了白人,粉末扑得满头满身。但一个人闭气又能闭得多久呢?
尹向东拈了拈白粉,又冒险用舌尖舔了一点白粉,松了一口气,开口说话:“没事,是精面粉。”

张掖泉和胡雁明都舔了舔白粉,确定是面粉后松了一口气,但雷健却呆若木鸡。
天花板上仍然不断洒落面粉,而且不知隐藏在哪里的排气扇不断鼓起强风,把面粉吹得沸沸扬扬,空气中饱含面粉,如果不用衣服掩住口鼻过滤面粉,真要被呛得不轻了。
“雷健,你怎么了?”张掖泉发现雷健的紧张,以为他害怕,所以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想安慰他。
雷健肩膀一沉,避开张掖泉的触碰,张嘴想说什么,一进门后就自动点亮的灯突然在此时熄灭。骤然从光明落入黑暗中,四个人变成了睁眼瞎子。
一个并不陌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密室里:“大家好!很高兴你们能找到这里。”是广播里那个做作的声音,“你们果然是一群聪明有能力的年轻人。只是不好意思,这里突然断电了,对大家摸黑说话实在有失礼貌,在桌子上有个打火机,你们可以打着它,在房间里寻找一个小小的绿色圆形开关,按下它,门就会打开。祝你们好运!”
声音刚停,张掖泉就叫了一声:“啊!我摸到打火机了!”
雷健突然一声厉喝:“不要动它!”他在黑暗中听声辨位,扑向张掖泉的方向。
“这打火机没有机关啊!”张掖泉惊奇起来,随即被雷健扑到,被他拦腰一抱,沿手臂向下一滑,手指一扭,夺过了打火机。
“这到底怎么回事?”胡雁明也很想立刻打着打火机找到出去的开关,不知道雷健在发什么疯。
雷健把打火机紧紧握在手里,浑身颤抖着,过了一会才嘶声叫道:“你们知不知道在空气中饱含着高浓度的面粉,一遇到明火就会爆炸!足以把我们四个炸上西天去!”
胡雁明“啊”了一声,充满了惊愕和后怕,如果不是雷健提醒,张掖泉打着了打火机……
“这个游戏的设计者做事真是恶毒,如果不是雷健知道这个粉尘遇明火爆炸的事情,我们真是会因为先前的轻松过关而大意,被炸得粉身碎骨了!”张掖泉火冒三丈。
尹向东先前不吱声,现在突然问道:“雷健,你怎么知道空气中含有高浓度的面粉,遇到明火会爆炸?”
雷健紧握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变得发白,他嗓子发干,过了半响才艰难地回答:“因为当年这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爆炸的,所以我知道这个。”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四个女孩齐心协力,在韩萌萌原来已经搭出的框架上,竟然将拼图拼好,只差最后一块了。
那拼图的内容着实怪异。
一个骷髅坐在姑且算是地面的平地上,左手中握着一大串铁片之类的东西,右手平指右方。四周是桔色的火苗,将他团团包围,下面缺了一个拼图的后面是一行字:“爱你,所以原谅你!”这行字前还有半个字,但看不出是什么。
这是什么啊?韩萌萌倒是想了起来,“哎哟,孟菲,这不是我们刚进来时,张掖泉掉进的洞里那具骷髅吗?那骷髅手里不是握了一串这样的钥匙?”
“什么钥匙?”胡雁明远远发问,他身边是失魂落魄的雷健,还有尹向东和张掖泉。
在最初的惊慌过后,尹向东记起随身携带的手电,所以找到了绿色圆开关,四人脱险而出。
一路上,雷健任凭另三人怎么询问他那句石破天惊的话,他都紧闭双唇,不肯说话。
四人刚一回来,就听到了韩萌萌最后的那句话。
韩萌萌把拼图给他们看,还一边说:“这不就是防空洞里那骷髅吗?”
雷健乍一看到拼图,身子如风中落叶,剧烈颤抖,他的面色惨白,宛若死人,以至于在场的任何人都能感觉到他的痛苦、悲伤、哀怨与绝望。
张掖泉把最后一个碎片递给了胡雁明,但在侧目看到雷健此时的表情时,也不禁瞠目结舌,被雷健那极度灰色的神情所震住。
胡雁明知道关键就在这最后一个碎片上,游戏设计者不会把随便一个碎片放进那么复杂的机关里。他把碎片嵌进了拼图中,拼图的最下端形成了完整的一句话。
“健,爱你,所以原谅你!”
“健?雷健?”这个名字,再加上雷健的神情,所有人都震惊地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雷健,这个健是不是指你?你到底隐瞒了什么,快说出来!”杜雨臻毫不客气地瞪向雷健。
“别这样,他已经很难过了!”越青不忍雷健越来越悲痛的样子,想缓和一下情绪。
“你闪一边去!别在这做滥好人!如果这事雷健早知内情,却隐瞒不说,把大家拖下水,害我们九死一生,那他就分明不怀好意,你还要替他打什么掩护?难道你们是同伙吗?”杜雨臻声色俱厉怒吼越青。
“都闭嘴!”雷健脸色由白转红,大量血液冲上了头,眼中血丝密布,人显得狰狞可怕。
“没错,我知道内情,你们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们!我父亲是这面粉厂的职工,当年爆炸的时候,只有我和他在这车间里,爆炸是我引起的,却炸死了我父亲!”
雷健双目赤红,将隐藏在心中十年的痛苦一吐为快:十年前,雷健只有十四岁,正处于叛逆时期,与父亲关系并不太好。爆炸的当天晚上,父亲在车间值班,雷健去厂里找他要钱,父亲不给,父子大吵一场。雷健不忿,一直在附近逗留,趁父亲上厕所之际,溜进了车间,把他的钱包偷走,为了解气,又把面粉加工机的出口管转了方向,然后按下开关,刚加工好的面粉立刻被强力扬向了天空,然后沸沸扬扬充满了整个车间。雷健又把灯关上,偷偷溜了出去。这样,父亲进来时,黑灯瞎火的,能被呛得满头满脸。
只是谁也没想到的是,车间的四个灯泡中,有一个边缘的玻璃接口因时间长了,裂开了缝隙,粉尘被吸附了进去。当雷健的父亲回来在外面打开灯时,在热力的作用下,面粉膨胀,加大裂缝,面粉因摩擦释放的热能加剧膨胀,灯泡立刻短路,爆出的火花虽小,却瞬间引爆了车间的大量面粉。相当于上百吨TNT炸药的面粉爆炸了,将整个车间和与车间相连的半个仓库连锁炸毁。
雷健的父亲被炸得尸骨无存,溜走的雷健在骑自行车驶到厂外的坡下时,地动山摇,他回头望去,工厂的一部分已经陷入了火海。
雷健经此自闭了六年,在时间的疗养下,才逐渐恢复了正常的行为,但也令得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天空一点点被黑暗吞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块地方因为雷健的诉说而变得悲苦起来。谁也没有想到十年前的面粉厂爆炸竟然只源于一个小小的恶作剧。
“爱别离,故生怖。”孟菲将谜的后两句念了出来,又一声长叹。所有人都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不禁感慨万分。
“可是,如果你的父亲在爆炸中就死去了,那防空洞里的骷髅又是谁?”韩萌萌小声提问,生怕惹怒雷健。
雷健把隐藏在心中十年的悲苦说了出来,似乎好受了一些,听到韩萌萌的提问,只能苦笑:“我也不知道,但那串钥匙应该是父亲的,据我所知,厂子里只有他喜欢把一大堆钥匙用铁丝串成一串。”
“会不会是个提示?”尹向东若有所思地说,“是那具骷髅让我们把拼图与雷健父亲联系到了一起。现在拼图完成了,游戏结束了,骷髅平伸的右手指向的,会不会就是出路?”
这的确很有可能,所以八个人立刻向防空洞跑去。
再次下到防空洞,八人看到了骷髅。尹向东摸了摸骷髅,骷髅一下子散了架,“这是塑料做的。你们看,真人的骨头哪有这么光滑。”
又解开了一个谜团。
胡雁明用手电向漆黑的右侧照了照,十多步开外,果然有一个没有上锁的铁门,他推开铁门,发现面前是一条崎岖潮湿的通道。
“我进去探探!”胡雁明先走了进去,几分钟后返了回来,面带难色,“通道很长,而且要爬上爬下,很是难走。我们或许可以试试,但韩萌萌脚受了伤,绝对没法过这个通道。”
韩萌萌对他甜甜一笑,露出了一对酒窝:“没办法,你们走吧。出去后让人把我接出去就行了。反正我也被淘汰了,就不必跟你们一起走了。”
越青反对:“只有许巍才有权力决定你是否被淘汰,虽然碎片最少,但那或许并不是黑关里淘汰人的规则。你不要轻言放弃。”
韩萌萌席地而坐,轻叹了一口气:“越青,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无论这是不是黑关的游戏内容。我没有碎片就说明了我的能力最差,而且我的脚又受了伤,在下一关也是个拖累。胜负已定了。”
“磨蹭什么!要走就快走,我受够这地方了!”杜雨臻跺脚,不再理会韩萌萌这个失败者,率先走进了通道。
越青知道韩萌萌说的也是事实,于是咬了咬唇,对她说:“我们出去后一定让许巍来你接,保重!”说完最后一个走进了通道。
通道的地势是逐渐向上,出口在悬崖的石壁上,离上方只有一两米的距离,有生锈的铁梯可以爬上去。
杜雨臻第一个爬上悬崖顶,看到许巍站在面前。许巍一脸平静地说,“恭喜,你顺利过关了。”
越青最后一个爬了上来,她急急地向许巍说:“韩萌萌还在里面,请把她**来。”
许巍点头:“我们的工作人员会断掉外面的电网,把她带回来。你们也累了,我带你们回基地休息,准备下一关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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