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土家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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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列闭关七天了,既不修炼功法也不琢磨阵法什么的,专一参悟五行遁法在脑海里模拟真元运行线路,仔细体会其中的奥秘。在七天过后,自觉有所收获,便在半夜出关来到后面的山上,准备练习遁法。
寻思自己木系真元,山上林木花草密集,从木遁入手更好。又打开鼎盖,叫醒青林,让他指导木遁和护法。青林听说换了住所,四处环顾一圈后,也是十分高兴,催着开始行法。
罗列深吸口气,口中默念“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木遁动真元,只觉树木花草纹理清晰,在眼中如同一条条宽阔的直路,自己只需奋力奔行即可。绿光晃过,已是到了前方十丈开外的一颗树上,站在树枝,顾目四看,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
“小气师叔,你那不是木遁了,是木爬的,人家木遁这长时间应该在五六里开外的。”一声打击传来,青林十分不屑。心知他的厉害,赶紧连哄带骗的请教,这才说:“看到那条木路后不是用跑的,是用跳跃的,找到切合的支点,连续的跳,笨师叔。”
瞬间明白过来,尽自己真元的量,可近可远的连跳,如同传说中的瞬移一般,果然顺畅快捷。一理通百理通,附近没有大型铁矿,便利用土遁来到昆明湖,趁夜深人静时,加紧练习水遁。兴之所致,不亦乐乎,直到天快亮了才土遁回来。还高兴的揪住青林“不许叫笨师叔。”
青林马上讨好的说:“好啦,师叔,再不叫了,可是上次那个鼎灵的事什么时候去呀?师叔贪财,说不定有什么宝物呢?”听见此言,罗列心中叹了口气,终究躲不过的,不禁陷入沉思。
铁树既是报恩,又与青林皆是草木精华,天性平和,自己接纳他们,有益无害。可那鼎的名头太大,有些烫手。总觉有条绳索在头上悬着,也不是人近中年,再无进取心了。只是家庭、责任种种压力时刻在提醒着自己,不得不小心谨慎。
再看青林毫无心机的期盼目光,知道他是担心对鼎灵的承诺。又想到老祖分别时的感叹,连他都认了算计,自己这小人物离的还远着呐。心有挂碍,因果牵连对道心的影响都由不得自己不去面对,也许能揭开一些谜团,隐约又有些期待。
既然决定要去,便一往无前了。这次出来有将近一月,马上七天大假期到了,遂决定先回家享天伦之乐,再行前往神农架。
远古时期,神农架地区还是一片汪洋大海,据今考证是燕山和喜马拉雅突然造山运动,将其抬升为多级陆地,成为大巴山东延的余脉。神农架据传是华夏始祖神农炎帝在此搭架采药、疗民疾矢的地方。他在此架木为梯,以助攀援,当今建筑业依然沿用的脚手架,便是依此而来。架木为屋,以避风雨,训牛以耕,焦尾五弦,积麻衣革,陶石木具,首创农耕,搭架采药,日中为市,穿井灌溉。最后架木为坛,跨鹤升天。留下木架,长成森林,遂为神农架。
罗列背着一个小背包,一人穿行在林木森森间,但见山峰瑰丽,清泉甘冽,一会儿艳阳高照,一会儿又大雨淋漓,果然出现东边日出西边雨的奇异景观,真是山脚盛夏山顶春,山麓艳秋山顶冰,赤橙黄绿看不够,春夏秋冬最难分。
被一阵潮水涌来的响声吸引,快步来到跟前。见一条河流河水喷涌涨伏,周边三五群的游人在拍照游玩。原来这是一条潮水河,河水一日三涌,早中晚各涨潮一次,每次持续半小时。涨潮时,水色因季节而不同,干旱之季,水色混浊,梅雨之季,水色碧清。感叹神奇之余,罗列避开游人,翻山而上。
间或练习木遁,脚步飞快,已是深入大山深处两三百里了,见天色渐晚,正准备寻一山洞休息。忽听“砰砰”山炮声传来,情知当地土家有打火炮的风俗,土家婚俗、打丧鼓、山锣鼓、打火炮堪称中原文化的活化石,正想见识一番,便潜行至一颗大树后,放目观望。
只见山坳处一片空场,有如打谷稻场大小。四周摆放一圈五只灰白牛皮鼓,一个干瘦老汉手执长一米左右烟枪站在其间,旱烟袋摇晃,火星闪烁,大口抽烟,眉宇间忧色笼罩。
一群头缠布巾,扎着腰带,身着蓝色染印对襟短打装束的汉子,足有十人之多,人手持一火铳,围着一只怪兽在开火。那是一种长方形怪兽,头大、颈短,全身麻灰色毛发,形似一口黑灰色棺材,体形巨大。怪兽左冲右突,每奔向一处,汉子们忙不跌的后退,火子打在身上,溅起火花,如击败革,纷纷反射回来,一时擦伤了几人。
那干瘦老汉一声口哨,众汉子口中叫道“祭司法令,快退。”纷纷退到鼓边,抄起鼓槌,两人一组,快速敲起鼓来。“咚咚……”鼓声,此间山林寂静,一时震天动地,那怪兽也木楞怔在场中。再看老汉已扔了烟枪,脱下上衣,一下就跳到怪兽对面。鼓声越发激昂,似有白色灵力波动,瘦骨嶙峋的上身,瞬间鼓起丰满,肌肉虬劲,竟有相当先天境界实力。

这是什么功法,罗列啧啧称奇。再看老汉身手矫健,吐气开声,一掌拍在怪兽身上,波纹不惊。怪兽无事一样,掉头朝他顶来,老汉连忙又一掌击在头顶,仓促抵挡。“嗖”的老汉应声飞起,凌空翻了几个跟头,落在地上蹬蹬后退数步,嘴角已是鲜血溢出。众汉子面色悲愤,却无人上前掺扶,只是敲鼓更急。
怪兽在急如令的鼓声中,调转方向,如同一辆奔驰的轿车急速朝着老汉驶来。罗列此时已经看出,这绝对不是什么仪式了。见老汉已脚步蹒跚,桃木剑飞出,一道剑光击在兽顶,打的它蒙蒙停下,人已凭空出现在老汉身前。此时,众汉子见有人抵挡,扔了鼓槌,纷纷跑上前来扶住老汉。老汉挣扎出声:“侠客小心,那是棺材兽。”这才被掺到场边,捧过烟枪,抽烟调息。
“棺材兽?”罗列听这怪名,仔细一看还真的贴切。长方形的怪兽,前宽后窄,两米来长,一头大来一头小,刨去四肢和尾巴,与僵尸电影里飞舞的棺材极似。四肢在地上刨动,带着巨大身躯疾驰而来,浑身充满木系灵气。莫不是妖兽,看着不像,一道巨木术使出,三根巨木与怪兽撞在一起,顷刻化为无有。怪兽只是略停顿一下,继续冲来。
罗列不理周遭“丝丝”吸凉气的众人,只盯着飞奔的兽头,等它奔至近前,手中桃木剑一引一带,脚步微错,怪兽擦身而过。那怪兽竟不往场外众人处冲,又急刹车掉头,继续奔罗列而来。于是,场中竟如西班牙斗牛般,罗列手持长剑,站定场中,那兽来回冲突,不知疲惫。
四周汉子纷纷点起火把,照亮当场。罗列心中一动,在那兽再次狂奔过身后,一个火球术在它身后炸出,怪兽吃痛就地打滚,蹭了两下,磨灭火焰,直往树林跑去。眼看就要穿过人群,冲破包围了。罗列一指桃木剑飞出在前拦截,缠绕术绿黑藤条降在兽身,见那藤条如啄木鸟般,在兽身上“夺”的敲门一样的连击,竟是钻不进去。剑光飞舞中,怪兽震天大吼,却是藤条找到火球烧破处开始吸了起来。
一如既往,很快怪兽声嘶渐歇,慢慢变成一张皮了。那老汉大喜跳来,双手捧着皮子,来回抚摸。罗列见此,示意他们收起,众人皆来行礼道谢,老汉更是喜极而泣“如此完整的皮子,足可蒙五架上好的鼓了。”想起之前他的变异,罗列恍然。
这才道明缘由,原来,他们都是前方十五里外土家村寨的土家族人,世居在此。前些时突然出了这棺材兽肆掠,到处伤人,出动几村好手均拿不下,不得已村支书两天前已出山去请武警来剿。而他们则是由族内祭司带领去邻村打丧鼓,为死在该兽爪里的人作法事回来,而路遇棺材兽发生战斗。
土家人民风古朴,民俗奇特,当下邀请前往村落。不多时便见一座村寨掩映在林木间,四围梯田错落,一座座两层竹楼造型别致,农家的大门上,均挂着一幅青面獠牙、面目凶恶的木雕脸谱做成的吞口。到达寨口汉子们一声吼,缠头巾的山村妇女出来迎接,有的缠在头上的头巾多达数十条,俱都捧着竹制酒杯,围在罗列身前,请喝冷酒。
罗列尴尬,见那老祭司也不阻止,便知是民俗,只得一一浅尝,但觉酒香醇厚,甘甜冷冽。又被簇拥着进了一家大堂中,一座火塘上方吊锅里香气传来,见各式腊鱼腊肉,山珍野菜、豆腐年糕之类,一层层码放,随着火塘里火势沸腾,顿时令人口鼻留香。罗列也不矫情,与汉子们一通酒肉吃喝,酣畅淋漓。
一时饭罢,汉子们还要继续去本村一家打丧鼓,罗列被安排住老祭司家,这才作别,分头而行。不一会,鼓声传来,丧礼歌响起,音色古朴,粗犷苍凉,罗列不禁恻然。
随老祭司来到他家楼上,独自坐在栏前,山风徐徐,松涛阵阵。耳中回响着刚才的丧礼歌,拿出储物袋中的古琴,盘膝坐地,弹凑了一曲《卧龙吟》才缓缓回身看着拎着一串腊鱼的老祭司。
“先生琴音高雅,志向非凡。我想先生可能明早不辞而别的,特送些土特产表表心意。这是前方每逢雷响就出鱼的钱鱼洞里打捞的,土家人土法熏制出来,就请收下路上充饥。”老祭司诚恳道,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
罗列感慨,躬身收下,这才入房打坐休息,天微明,果然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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