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戏耍三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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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想了一想,便明白了。这第一道菜名为野猪捞月,那金色蛋黄便当作月亮,如此想来,这夹起那蛋黄之人,也就是应了捞月之名,便成了那野猪了。当下众人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这人……怎地如此阴损……”那丫头打扮的女子娇笑道。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有这小兄弟的地方,自是有无尽的乐趣。这前两道菜一出,后面这菜名便是离不了猪字了。这三戏野猪真是绝了!这小兄弟,果真是奇人奇招啊,哈哈哈……”那老者不停的扶须大笑,眼睛有意无意的偷瞧那女子的脸色。
只见那小姐小手掩面,淡淡一笑,大有深意的看了那厨子一眼,烟波没有丝毫波动。
话说那三个猪头公子被这小厨子牵着鼻子走,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只得愤恨的看着那一脸坏笑的厨子。
“吃不了第一道,我便吃第二道,”三人又去夹那老不倒。景辕一看可就乐了,这三个猪头被我牵着鼻子走还不自知,委实笨了些。
景辕见那三人真要去吃那第二道菜,猛地咳嗽几声,对大家朗声道:“这第二道菜,叫做捞不到,便是说各位已经放弃了那道野猪捞月了,这第三道菜就叫做……”景辕邪邪一笑,道:“猪无脑。”,“连起来便是,野猪捞月,捞不到,便是那猪无脑了。”
这三道菜便是一环接一环的骂这三人是猪,众人一想便明白了,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那老者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一时竟有些失态,那女子见那厨子一副得意的样子,嘴角挂着那一抹邪笑,不禁轻轻皱起了眉头。
那三位猪头公子想了片刻,才明白从一开始便着了这厨子的道,这三道菜,吃也不成,不吃也不成,吃与不吃皆是被骂作是猪。当下只得铁青着脸,怒视着那个贼眉鼠眼的厨子,一拍桌子,道:“你这金满堂,竟是如此戏弄顾客的吗,此后谁敢来你这酒楼吃酒!”
景辕冷冷一笑,逼近那三人,恶狠狠的问道:“如此便算作是作弄与你们了吗?”又忽然转向众人,朗声道:“大家有所不知,我本是外地人士,逃难来到这杭州城,幸得掌柜的救助,才捡回一条命来。”说到这,假装感怀的叹了一口气,摸了摸眼角,又接着道:“为人者,知恩图报,我便在这酒楼之中做了厨子,全当是报答了那掌柜的救命之恩。却不料,这杭州城内,有人嫉妒我金满堂生意兴隆,几次三番派了人来捣乱,今天更是要扬言断我手足,驱我出城。这般欺压与我金满堂,当真以为这杭州没了王法了吗!”
“想不到这小兄弟还有这番经历……难怪这小兄弟身怀大才却只蜗居在这小酒楼作个厨子,原来是为了报恩啊。哎!这小兄弟年纪轻轻,竟懂得投桃报李,委实难得。”那老者望着那一脸伤感的厨子道。
那小姐见这老者和大厅中的人皆是面露同情之色,不禁莞尔一笑,对那老者道:“先生如此高才,竟也能着了那男子道,看来这他这‘奇人’二字也并非浪得虚名了。”
那老者闻言长长哦了一声,疑惑道:“陆小姐是说……”
“不错,这厅中之人,只怕都着了那厨子的道。你看那厨子装模作样,与他方才的狡猾表情大相径庭。我看伤心是假,经历也是假,博得同情才是真。”那小姐看着那厨子说道,眼神中露出几分不屑。
老者听罢细细观那小厨子神情,细看之下就能发现他虽是面色悲伤,但是嘴角仍是挂着那若隐若现的邪笑。当下哈哈一笑,“这小兄,好手段,竟是连老夫都骗了。”见那女子面色平淡,便一拱手,道:“陆小姐之聪颖,老夫佩服!”

那女子对这老者轻轻挥一挥手,淡淡一笑,“先生谬赞了,婉卿只是些小聪明,怎能与先生高才相提并论。”
那老者摇头哈哈一笑,又看向那小厨子,心道:“这二人一个狡猾死狐狸,一个聪颖机智,只可惜一个是一个小厨子,一个是女流之辈……”想着当下无奈一摇头,自己都没有受到重用,哪有能力帮别人呢。
这金满堂中对景辕知根知底的几个人,听他满口胡言乱语,偏又神情装的极真实,那不知实情的人,必然被这厨子骗的同情与他。至于后面的几次三番派人来捣乱,要断他手足,更是无中生有,这般大放厥词,却脸都不红一下,掌柜的等人皆是暗叹这人脸皮委实厚些。
这一闹之下,引的街上的人群都来凑这热闹,景辕心中暗笑:“好啊,人越多越好。今天便要趁着机会,连你幕后的主子一起揪出来。”
三位公子听这厨子竟是倒打一耙,栽赃起自己来,急忙道:“你这厨子满口胡言,我们何曾几次三番前来捣乱过!”
景辕长长哦了一声,道:“那么说,几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喽?”这话本就有双重意思,一是第一次来酒楼吃饭,第二便是第一次来捣乱。这文字游戏,明眼人一听就能识破,偏偏这三个猪头公子愚不可及,听着景辕语气松动,便急忙道道:“正是,我等皆是第一次来这金满堂!”
景辕又笑着长哦了一声,众人听这三人竟是承认自己是别人派来前来捣乱,一时群情激愤,加上那金满堂的伙计从中挑唆,众人便喊道:“送交官府!”,“打他们!”,“扒了他们的皮!”吓得这三人直朝那门外跑去。
景辕急忙打了个手势,几个伙计便跑上去将那三人拦住。见那三人退无可退,一脸恐惧焦虑,他嘿嘿一笑,向众人一挥手,示意停止喧哗,又走到那三位公子面前,摸着下巴上下打量起来。
“看……看什么!”那稍瘦的公子等着牛眼,对景辕吼道。
景辕见这公子已有些自乱方寸,便知时机已到,冷哼一声,“我观三位公子皆是锦衣玉食之人,怎地有雅致跑到我们这等鄙陋的小酒楼来吃酒?”不待那三人回到,他又轻轻敲着脑袋,道:“莫不是受了他人挑唆,来我这金满堂找麻烦不成?”
那公子三人见这厨子一脸阴笑,最冷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单翘的嘴角,透出丝丝邪气,顿时吓得冷汗唰唰直下,忙道:“没有……没有!”
景辕慢慢逼近那三位公子,单手轻轻拍了拍其中一位的肩膀,凑到三人耳边阴沉道:“三位是想我来点硬点子招待各位吗?我现在给你们两条路,第一,乖乖说出那派你们来捣乱的是何人。第二,先将你们绑了送到后院,我亲自好好招待招待几位,再交由官府查办。各位何去何从,自个儿选吧。”
那三人被这一脸煞气的厨子吓得往后急退,只是后面被伙计堵着,退无可退,当下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恐惧。
那厨子见这三人结结巴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便自怀中抽出一把做工精细的短剑,他只抽出半截,只有这三位公子能看见,其他人哪能看得见。
“我们……我们说……”那三位公子紧紧盯着那匕首,哆哆嗦嗦的说。
“哈哈,如此甚好,公子请说吧。”说着景辕将那短剑放回。
“派……派我等前来的便是那……”
话未说完便听门口一阵大声吆喝:“杭州太守秦大人到!”
酒楼中的人皆是面露惊色,景辕闻言略一沉吟,暗道:“糟了,看来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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