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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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辕小兄,可还记得老夫?”那李白一拍景辕的肩膀,问道。
“咦!这不是李先生吗?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景辕眉开眼笑道。
李白见这小厮笑得三分狡猾,七分讨好,哪能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心道今天这事情怕是自己要帮定了。
当下一指那桌上的三道菜,笑道:“哈哈哈,今日周小兄这三戏野猪的好戏,真让老夫大开眼界啊!”说着又不经意的看了那秦大人一眼,正色道:“秦大人,我看今日之事,恐怕不止是市井无赖前来作乱这么简单,只怕这三人背后定有贼人指派啊,还望大人速速查出那幕后之人才好。至于这周小兄,与老夫是旧相识了,秦大人不必担心他的身份。”
李白见那秦大人看了那苏公子一眼,面色一沉,又凑到那秦大人耳边说道:“老夫久闻这杭州民风淳朴,治安甚好。今日出了这般事情,叫老夫如何回去与皇上交代?若是老夫一时说错话,影响了大人的仕途,岂不是大罪一件?”说着高深莫测的对这那秦大人笑了笑。
这话是**裸的威胁啊,这秦大人知晓这李白虽是不受重用,但也是常局皇上身边的人,哪是自己能得罪的,当下赶忙道:“这……本来是要彻查这杭州城内的外来人口,既然这周小兄弟是李大人的旧相识,那便必然不是反贼了,维护一方治安本就是我这太守之职,恪尽职守本就是应该的,还望周小兄弟海涵了。再者这背后之人委实可恨,待下官查明,必将严加惩办!决不姑息!”
“如此甚好,甚好啊!大人果然公正廉洁!”李白大拇说着指一翘。待到看到那苏公子正在拍打身上的灰尘,神情颇为狼狈,与方才那傲然之气有着迥然之差。便对这那苏公子道:“老夫见这位公子气度不凡,仪表堂堂,又随身与秦大人身边,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李大人在上,请受学生苏博安一拜!”那苏公子说着双手拱于前,深深的一鞠躬,恭敬道。
李白连忙上前将那苏公子扶起,道:“苏公子与老夫萍水相逢,这等大礼老夫如何受得,快些罢了。”
“学生久闻先生高才,今日得见,便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学生有几首小诗,还望先生略加指点。”说罢那苏博安便轻摇纸扇,来回踏渡几步,吟道:“春山多胜事,赏玩夜忘归。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兴来无远近,欲去惜芳菲。南望鸣钟处,楼台深翠微。”
李白眉尖轻挑,长哦一声,道:“此诗甚好啊!想不到苏公子年纪轻轻,竟能作出这等佳作,可谓少年英才啊!”
那苏博安听闻李白夸赞自己,脸上露出一股欣喜之意,又装作不经意间的轻瞟那白衣女子一眼。对李白道:“先生谬赞了,学生这等拙作,怎能在先生面前班门弄斧。”
这故作不经意的一瞟却是清清楚楚落到景辕眼中,他嘿嘿一笑,又玩味的看了看那女子,见那女子正颇为好奇的打量着自己,眼中没有丝毫波动。当下咦了一声,甚是疑惑。
苏公子见这女子眉头轻皱,美目直盯着景辕看,一时心理有些着急,忙上前一拱手,气派十足。“在下苏博安,请教小姐芳名?”
白衣女子凤目轻瞟,原本有些轻皱的柳眉也舒展开来,面含几分笑意,对那苏公子道:“相识便是有缘人,小女子的俗名还是不要说了的好,免得辱没了这等偶遇的缘分,公子因为如何?”
苏公子见这女子推脱了自己的问题,暗暗吃了个瘪,强笑道:“呵呵呵,小姐说得是极,本是有缘人,何必追根究底呢。不知小姐方才可曾到在下的拙作?”
那女子默念几句,沉吟道:“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此句中‘月’字紧承前句‘赏玩夜忘归’中的‘夜’字,‘花’则紧承首句‘春山多胜事’中的‘春’字,前后呼应,甚是圆和。其次,这两句诗写山中胜事,物我交融,让人如临其境般。再说这人物情态,栩栩如生。既见出水清夜静与月白花香,又从‘掬水’、‘弄花’的动作中显出诗人的童心未泯与逸兴悠长。公子年纪轻轻能有这般才学,小女子敬佩之极。”
苏公子见况忙自谦几句,但是脸上得以的喜色,众人都能看的出来。
景辕心道:“写首破诗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不就是让这小妞夸了两句吗?看这德行……”想罢轻哼一声。

这厅堂中人皆是在听这女子评诗,哪有半点动静,他这一声轻哼,却是实实在在的落在众人耳中。
那苏博安傲然的瞄了景辕一眼,似是自语道:“有些人只会耍些小计谋,说到这做学问的事情,就只会在旁边闷哼解气,与那市井无赖也好不到哪去。”
景辕见这苏公子一脸的鄙夷,这话摆明的骂自己,心理大是不爽。当下哈哈一笑,随口吟道:“人亦骂别人,有人终需骂,不骂不**。骂自由他骂,人还是我人。请看骂人者,人亦骂其人。”
这首小诗他张口就来,竟是将那苏公子所骂的话又反骂了回去,众人本是以为这厨子虽是有些机智,但这读书识字实在与他占不到边的。但此刻见他将这小诗信手拈来,不似作假,皆是对这厨子有些刮目相看了。
李白对这周小兄的文学造诣那是见识过得,当下也不奇怪。但见这苏公子吃瘪,忙轻咳两声,遮掩笑意,心道:“这周小兄做事出人意表,饶是这苏公子有些真才实学,却也在他身上讨不到便宜。”
那秦大人见这一向自负的苏公子在这厨子面前也占不到便宜,加之今日有这李白助阵,怕是也难为不了他了,便带着那一脸晦气的苏公子借口办案匆忙告辞了。
景辕对这那二人离去的身影,狠狠竖起了中指……
待那秦大人等人一走,众人看没了热闹,皆是散去了。
景辕上前几步,恭敬的对那李白一拱手,“今日先生相助,小弟自当没齿难忘!”
“周小兄切莫客气了,今日这事情本就与你无关,倒是这杭州太守对你苦苦相逼,这等事情老夫自是要管的。我见这今日之事蹊跷的很,不知周小兄在这杭州城内可有什么对头?”李白颇为关切的对景辕说道。
“小弟向来乐于助人,善良勇敢,世人皆知!又素有诚实可爱小郎君的美名,如何得罪什么人去?不过我看今日之事,这三人的来意加上秦大人恰巧的到场,还有这传说中的反贼逃窜……哼哼,当真巧合的很呐!”景辕轻哼一声,对李白挤眉弄眼道。
那李白见这周小兄竟是这般无耻,当下干笑几声,才道:“嗯……这今日之事,怕是与那苏公子接下了梁子,我观那苏公子也非那大度之人,小兄今后还要当心才好!”
景辕点了点头,心道:“没想到,来到这世界没几天,便碰上这么个死对头了,人家还有杭州太守相助,自己身单力薄,可要好好巴结好这李白,怎么也是根救命稻草啊。”
正想着如何拉拢这李白,却见那白衣女子婀娜的踱步到李白身边,旁边还有一个俏皮可爱的小丫头,不停的对景辕头来好奇的眼光。
“不知这位小姐……”景辕飞快的对这那小丫头做了个鬼脸,吓得那丫头一声轻呼,景辕才很正经的问道。
“哦!倒是老夫疏忽了,这位姑娘便是……”那李白一拍额头,忙对景辕介绍到。
“小女子区区姓名何足挂齿,方才小女子说过了,相见自是有缘人,又何苦落了俗套,非要追根究底呢?”那女子面色沉稳,声音柔和,却隐隐有股凌厉的气势。
“哼哼,什么落了俗套,不想告诉小爷,小爷还不稀罕知道呢!”景辕心里愤愤的想着,当下嘴角一撇,对那白衣女子道:“我想这位小姐是误会了,在下方才是问的小姐旁边那位清纯可爱的小姑娘的姓氏。”
那白衣女子脸色虽有些尴尬,但看这小厮的眼神却是几分轻蔑。当下只是含笑不语。
李白见这局面甚是尴尬,忙出来打圆场道:“呃……这位小姐说的及是,这今日偶遇必是有缘人,他日必有再见之日,到时候再问不迟。”他这一句话,提那女子找了个台阶下,又暗示景辕问这女子姓名不急在一时,等于两边都不得罪,又化解了这尴尬的局面。
景辕无奈的一叹,轻摸着下巴心道:“这李白怎么说也是在朝中做官的人,又这么一把年纪了,做人也圆滑的很呐。只是这般护着这小妞,也不知道这小妞有什么来历……”
今日之事已结,那李白也看出这景辕与那女子颇有些不对眼,当下急忙寻了借口告辞了,临出门前还不忘提醒景辕今晚西湖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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