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玉宇琼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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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了这些,可我们还是无法破阵啊,怎么才能回到刚才那个石窟呢?”李照临插口道。
谁都晓得他希望回石窟,实乃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石窟之内的宝物也。
“小子,你最好把今日所见当成做梦。”陆子犯摇头叹道:“适才所见,实是一种极为高深的‘障眼法’,就连我也差点着了道。”
“障眼法?如此说来那些宝物都是幻象?”王展图几人一阵泄气。
“陆大哥,我现在已经深深地相信你不是普通人了!”许飞看着血魔,恭敬道:“不知大哥是不是‘天地正气盟’的成员?”
王展图几人一听‘天地正气盟’这几个字眼,蓦地肃然起敬,看向陆子犯的眼神也炽热了许多。
陆子犯微微一楞,心中暗想,‘天地正气盟’,顾名思义应是一个组织门派,而见几人的表现,‘天地正气盟’在他们心目中定然有着崇高的地位了,口中却淡淡答道:“不是。”
许飞略显尴尬,随转移话题,道:“大家总不能就这么待下去吧,兄弟你有办法离开这里吗?”这正是几人所关心的,算是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他没有回答,心中却是暗忖:“若想破阵,除非毁去一根五行柱,只有这样,五行之气无法自行循环贯通,才有可能破去‘五行幻阵’。”
可自家事自家知,对于道家的法阵的了解,也只是局限于书面知识,实际破阵却无半分把握。不说五行已经贯通,摧毁任何一根五行柱,其他几根五行柱互相生化,便等于同时对付五根五行柱,单论那任意一根五行柱,也绝不是他目前的实力所足以硬撼。
虽然破阵不太可能,但既已把握‘五行幻阵’之精要,要做到在不触动阵法的前提下,脱阵而出,他却是自信满满。从某方面来说,也算是一种破阵吧!
长身而起,吩咐几人道:“接下来照着我的步伐走,无论听到什么,看见什么,千万不可扰乱心神,否则,后果当真难以想象。”
王展图、李照临、凌小雁四人,此刻对他的信任,可用“盲目”二字形容,连忙收敛心神,紧紧随着陆子犯。
回想了一遍五行相克的顺序,分属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深吸口气,陆子犯大踏步向着东方那根‘乙木柱’行去。
待走到第五步,身形戛然而止,身后四人也是连忙停步。
这时几人置身之所,已经变成了一处浓郁的森林,周遭春意盎然,虫鸣鸟叫声随风而至,清新的气息扑面袭来,顿时令人一阵神情气爽。
如此幻象,十足以假乱真,令人疑真似幻。
李照临稍有松懈,耳边响起了陆子犯的声音,“一切都是错觉,不要为幻象迷惑!”他虽是惊讶骇异,也赶忙屏息凝神,心神直提到最高点。
接下来,在陆子犯的吩咐下,几人向着西方“辛金柱”之所在,退了九步;转又折向“癸水柱”行出五步,再退往“丁火柱”九步。
虽说只有短短的几步之遥,可对于局中几人,感觉却是异常的漫长,一陆上四周景物纷纭换转,时而巍峨高山,时而深壑极渊,时而冰天雪地,时而酷热火山,当真是一日之间,行历春夏秋冬。
对于眼前看到的,明明知道是幻觉,可置身其中,感受却是异常的真实,比如适才所见龟裂地大地,火树银花,或者直觉感受到后背的汗水如洗,这些感觉强烈的冲击着感官,足足以假乱真。
终于,向着中央“戌土柱”行出五步后,耳边响起一声清脆地玉石碎裂声,四周景物逐渐模糊不清,所在空间一阵扭曲变换。
这时候,陆子犯等人面前看到的,却是一座富丽堂皇地琼楼玉宇,地面乃是以云母辅以花岗岩所成,从几人所在位置所览,金碧辉煌地楼宇,包括台阶,皆是以汉白玉所砌垒就,如此奢华程度,足以令人叹为观止。
几人眼前忽现此等突兀景观,对于真幻虚实,不敢过于肯定。侧目望去,出人意料地,五色地“五行柱”依旧存在着,反是起了支撑这座牌楼之作用,心里感觉怪怪,这五根柱子与先前实无一丝不同,但明显地,凌小雁觉得“五行柱”发生了一些变化,究竟发生哪些变化,这些细微之处,却是无法把握,令其难以琢磨。

脚踏真实地面,陆子犯长长出了口气,若非知晓五行相生相克之说,定然难以摆脱幻阵纠缠。这也让他坚信了一个事实,玄门中一直流传着“九”确能克“五”。
“九五之说”,玄之又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譬如人间天子之尊贵,才会冠以“九五之尊”的称号。
浑无主见的凌小雁等人,均拿目光望定陆子犯,无形中,他的能力已得到认同,几人正唯他马首是瞻。
微微一笑,陆子犯无视“五行柱”存在似的,昂首阔步,走向牌楼。
李照临、王展图几乎到了对陆子犯盲目信任之地步,见他如此,忙紧步跟上。
怀着忐忑心情的凌小雁,行走在这段云母铺就的地面之上,不时提心吊胆地东瞅瞅、西看看,总怕又有什么不可预测的未知事物发生,可短短的一段走廊,再没出现任何风吹草动,几人顺理成章地步入了牌楼之内。
外面看是一座牌楼玉宇,当几人步入其中,始发觉这座楼宇总共只有一间大殿,相对石窟而言,大殿固然显得空旷许多,但比起殿外的奢华,里面反倒落魄不少。
匍进了门,映入眼帘的,非是想象中的金银珠玉,更不是类似兵马俑的地下陵墓,他们看见的,是一个人!
空旷的大殿之内,盘坐着的一人,乃是一身着古装的男子。
此时此地,越发显得此人格外引人注目。
几乎是凌小雁刚迈进门槛,目光便已落在离门数丈的一处类似舞台般的突起圆台上,而那人正盘坐其上。
那人宽袍高冠,乌黑长发自然下垂,隔住了半边俊脸。左手捂胸,右掌支地,原本俊逸非凡的面容,此刻看来,有点面目扭曲,像是在极力忍受着巨大痛苦,面部略显一丝狰狞可怖。
几人大气也不敢出,在此绝处逢生之地,诧然见到如此诡异地一幕,镇定者如陆子犯,也不由得大吃一惊。
蹑手蹑脚,走的近了,一行人始发觉此男子早已死去多时。
此人面貌如同常人,衣裳如新,但看他衣服装束,考古的凌小雁断定,此人至少是生活在宋朝时期。
偶尔从尸体上放射出的色彩光芒,来自他尸身上装饰的宝石。也正是因为身上装饰了宝石的缘故,长时期地吸取宝石之精华,此人才能保持死后容颜依旧,尸体不腐。
原本考古的几人,经历了一波三折后,突然发现这个震惊百里地讯息,其冲击力不可谓不大!
眼中放出兴奋光芒,几人围着死尸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因为激动,凌小雁俏脸略显红潮:“呀,这衣服的材料可是上好的葛布啊!‘欲剪湘中一尺天,吴娥莫道吴刀涩’,不愧是对葛布的赞誉,你们看,都这么多年了,衣服还是跟新的一样……这个人生活的年代距今起码有一千多年了吧,真是太神奇了!……”
“是啊是啊,真是捡到宝了!如果我们的国家博物馆里,也陈列着这样一个老古董,哈哈,这可比非洲的木乃伊更具价值啊!”
“当然啦,那些干尸多恶心啊!怎么可以跟这件宝贝相提并论呢!”
“喂,你们快看他身上的宝石,这个不是我们在小石窟里见过的‘祖母绿’吗?哈!这还有一个……”
“哇靠,这个不就是传说中的‘定颜珠’吗?怪不得尸体这么多年还没有腐烂,原来是这件宝贝作祟,嘻嘻……这个是我的,大家别抢……”李照临兴奋得直要晕过去,高兴得合不拢嘴,大模大样地分起赃来。
王展图也不示弱,乐得冲李照临呱呱叫道:“哇,哇,还有两个,这人身上的东西,个个都是价值连城,随便拿走一个,这辈子也花不完。哈哈,这下发达咯!”
“嗯嗯嗯。”李照临头点的犹如小鸡琢米:“还好这次我跟来了,要不然肯定会后悔一辈子,嘻嘻……”
“不!我们谁也不能私自窝藏,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属于国家!”脆生生地声音响起,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凌小雁满脸的坚定之色。
王展图、李照临、许非面面相觑,登时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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