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灵光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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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羲之与李班刚到走出将军府,手下的偏将军便去而复返,身后多了个小和尚。
王羲之一见便高兴的走上去拉着小和尚的手,仔细看了一番道:“慧夷!你没事便好。”
那小和尚正是慧夷,摆脱二当家和一众追击后,他便飞奔江油而来。一路上还不住的担心法雅一路的安危。而这位偏将军点其兵马出城不远便和慧夷撞了个正着。
偏将军见来的小和尚正是上午离开的那位,就上前将王羲之让将军前来寻他的话说了一遍,而后就带着慧夷返回城中,只是慧夷担心他们的安危,一路上不住的问,法雅他们的情况。那偏将军刚也场,听到王羲之所讲于是把话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只是他告诉法雅具体伤势,只说受了点伤。
所以当王羲之此时拉着慧夷的手的时候,慧夷第一句便是:“法雅在哪,他的伤势怎么样呢?大师你告诉我。”
王羲之面露痛苦的神情,李班见气氛有些尴尬,上前道:“慧夷莫急,我正准备和羲之兄去看法雅,然后把他接到我府中好生将养一番。”
慧夷见说话之人,神情泰然,而且勃勃英气中透着儒雅,随即想起小时父亲给他的讲的这江油郡守,平南将军李班。少时父亲常听父亲说,这李班是成汉国家中少有的良将贤臣,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慧夷面对李班合十敬礼道:“多谢将军关心,请将军带路,我想快些见到我师弟。”李班一听感他们兄弟情深,随即带路寻法雅而去。
猿王山本就在江油郡的范围之内,从城中快马疾驰不过半个时辰就可以到达。此时珈蓝寺中如往常一样,早上的风波早已散去。而灵光禅师也在自己房内修行。突然门外又人道:“住持,山门外来了一个士兵,说是有急事,要告急与你。”
灵光禅师心中一动,随即起身打开房门,问身前的弟子道:“人在那?速速带我去。”
这名弟子带着灵光来到山门外,一名士兵正侧身坐在门外的一棵老槐树下,还拿着马鞭不住的给自己扇着风。见一名老禅师过来,而且脸上全是皱皮,一眼便认出来人是以练枯禅闻名天下的灵光禅师,随即上前抱拳道:“见过灵光禅师,我是受李将军之命前来传话的。”
灵光禅师合十回礼道:“施主有话请讲。”随后这士兵将慧夷一行林中遇伏,法雅受伤等一一告知老禅师。说完后便施礼转身离开。灵光禅师听后,心中先是一惊,随后暗暗有些后悔,可是他明白现在不是烦恼的时候,必须迅速下山前去看望法雅和慧夷。
于是回身走向寺中,然后召集寺中所有僧众,将慧夷一行的事说了出来,最后轻身率十名弟子山下去了。
李班此时带着慧夷和王羲之走到了江油城中最大的医馆,可当慧夷见道法雅的样子,顿时急了起来。
法雅被关道林扶着侧身躺在床上,而大夫正拿把柴刀切着箭身,但箭身由于受到切割而缓缓动着,连着贯在胸膛里的箭也动着,箭身拉到皮肉的痛楚使的晕厥中的法雅露出痛苦的神情。

慧夷再也忍不住,走过去拉开大夫,抢过柴刀轻身对法雅说道:“师弟忍一下。”然后左手轻扶着法雅受伤的右肩,右手高举柴刀,对着露出肉外的箭端尽力一砍。
雅一声大喊,而受伤处又流出血来,慧夷急忙运气用十二惊雷指点住了法雅受伤旁的几处**位,止住了流血。然后低声对法雅道:“法雅我是师兄啊。你一定要挺住啊。”
法雅抬头缓缓睁开眼睛对慧夷道:“师兄,我带大师和道林兄逃脱了,我还行吧?”
慧夷再难控制自己的情绪,眼中缓缓流出两道眼泪道:“行,师弟你最行了。你别再多想了,好生休息一下,等下让大夫给你医治。”
在场的人都哭了起来,连李班都被他们的兄弟情所感染,转身抹了抹眼中的泪水。而关道林更是纵声哭了起来,身子还不住抽泣,王羲之蹲在地上泪流满面,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支箭会射中法雅。
法雅没有听慧夷的话,反倒缓缓动了下身子,强忍疼痛用仅可以动的左手,轻轻的抹去了慧夷流出的两颗泪水道:“师兄最坚强了,以前你受了那么重的伤都不哭的。”
慧夷拉着法雅的手放在头上,然后头静静埋下,只是缓缓点点头,让法雅看不见他的脸,但是此时他已经泪水狂流。场中的气愤一时凝结住了,一帮大男人都哭的不成样子,而法雅却越来越虚弱。
此时从众人丛中跑出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她擦了擦眼中的泪水。然后跑到法雅身前,用一卷白布给法雅包扎起伤口,边动边说:“爹爹,你还不快来。”
这时那个大夫才回过神来,擦干眼中的泪水,拿了许多药走了过来。他吩咐关道林将法雅轻轻平放在床上,又对着法雅前胸露出的箭头处散了些许药粉。转身对场中人道:“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拔出身体里的箭枝,但是这位小兄弟已然流血过多,就怕等下他受不住。”
慧夷一听立即起身来急道:“大夫这是什么意思?”
大夫没开口,那小女孩开口了:“他年龄还小,一路到现在已经流了很多血了,等下拔箭出来势必拉动伤口,剧烈的疼痛还会大量出血,他现在已经很虚弱了就怕他等下受不了。”
场中人一片静默。半晌做不出决定,而慧夷脸上再也找不到坚毅的神色,换来的只是焦虑,心疼和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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