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望月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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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蓝古寺坐落的大山叫做猿王山,猿王山的得名是因为这座山的山顶有一个形态类似猿猴的巨大石块。猿王山的风景也十分秀丽,并且有前山和后山之分。前山和后山中间被一条瀑布隔开,当年慧夷的父亲就是带着慧夷在后山隐居。而后山有一处石台,天然夹在石缝之中,而且中间还形成了天然的石桌与石凳,实在令人感叹大自然的神奇。这里就是灵光禅师与慧夷之父时常谈天下棋之处,因为这座石台坐南朝北可以坐望日升月落,所以得名望月台。
慧夷跑到后山,一时间也不知道师父在哪里。所以沿着山中清泉四处寻找,但是半晌也没找到。正纳闷时,慧夷想到这里离以前的家也不远了,一年没回家回去看看也好。不知道父亲这一年间可有回家?
当慧夷走到以前家的位置时,那座茅草屋已经坍塌。看着眼前之景心中一阵感伤,又想到离开的父亲和去逝的母亲不禁黯然泪下。不自禁的就走到了屋后那块空地,那块躺着母亲的地方。走到母亲坟前慧夷静静的跪倒在地,一年没来看母亲了。在寺庙中的时间里仿佛忘记这里还躺着一个最亲近的人,心中一阵忏悔。
就在这时候,灵光禅师出现了,他只是静静的站在慧夷身后,看着他的徒弟慧夷,静静的感受着他心中的悲伤。
慧夷哭完后知道是师父来了,于是擦干眼中的泪水,站起后回身向师父合十道:“弟子六根不净请师父责罚。”灵光禅师却并没说话,只是向慧夷招了下手让慧夷过去,慧夷慢慢走过去。
可刚要靠近灵光禅师,还没等慧夷反应过来。禅师一把抓住慧夷的右手转身施展轻功飞身而去。禅师前行的速度有些快,慧夷感到有些吃力,于是运起全身力气汇聚于双腿之间加快速度以跟上师父的步伐。
也许是感到慧夷觉得吃力,灵光禅师用密语告诉自己的徒弟:“心中保持清净,我传你三道真气,一道你走涌泉**过大敦**至太冲**。二道走太白**过太溪,申脉,丘墟三**至昆仑**。三道走行间**直达足临**。这是佛家最高深的轻身功夫“凌云渡”你留心学了。”
慧夷天资聪慧,再加上有师父三道真气相助不消片刻便学会了。灵光禅师看到慧夷速度越发快起来,索性松开了他的手,言道:“随我来。”
师徒两人在山间施展轻身功夫,一炷香时间便来到了一座石台之前。灵光禅师停了下来走到一座石凳前坐下,慧夷片刻后也到的石台之前,他静静站立在石桌之前还在回味新学到的功夫。
灵光禅师开言道:“坐下吧,这处地方名望月台。你父当年长和我在此谈天下棋,现在回想起也是乐趣无穷。你说你六根不净,但为师我修行多年,还闭了三十年的枯禅,这六根又何尝真正的净了下来?”
慧夷一听这话顿感有趣,他来寺中一年师父加起来也没对他说过这么多话。他本觉得师父修行精深不易亲近,但今天才知道师父实也是有情之人,于是也听话的坐了下来。

灵光禅师望着石台后的飞岩,缓缓道:“我师兄本号灵英,当年奉我师父之名出山救世而去,后来他投了军门才唤作佛图澄。这些年来天下越来越乱,师兄也只得为了这天下做些非常手段。但是我们珈蓝寺自古就有遗训,不可正面参与到俗世中的事情中去。我师父派我师兄出世已经算是违戒,如今还要从三百名弟子中选取十位精英前去,让我更感到无所适从。”灵光禅师说到这暗暗的叹了口气,慧夷只是静静的听着,他明白自己也没法帮师父分忧。
灵光禅师又道:“当年你父将你托付与我,便四海云游而去。现在想来他在该会好些,他这人主意甚多。”
听到师父说到父亲,慧夷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思念之情。忍不住问到:“师父你知道我父亲现在在哪吗?他过的还好吧?”灵光禅师回答道:“好,过的还好。前些日子有江湖朋友来信说他在东晋当朝宰相王导幕下做宾客。你父的才华我了解,他胸中实有经天纬地之才,只是性格有些不妥,再加上你们的身世原因注定了他难成大事啊。”
“身世?难道我的身世有什么问题吗?”慧夷一听到自己的身世便急切的问到。
“现在告诉还为时过早,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平心静气的面对。”灵光禅师并没有回答慧夷的提问,慧夷感到有些失望但是他知道师父的脾气也没再问。
灵光禅师收回望着远处的目光,看着慧夷说:“三天后的比试你参加吗?”
慧夷一听师父问他这个,精神头又来了,神色激动的对师父说:“是的师父,我来寺中一年了虽没有学什么技艺。但是父亲教我的技艺已经有些火候了,再加上我觉得我的佛法也有一定认识,所以我情愿一试。”说完对着师父甜甜的一笑,露出了孩童特有的纯真。
也许是被这一笑所感染,灵光禅师柔声道:“我也猜到你会这么说,但是寺庙中三百多弟子你有信心胜出吗?”
慧夷听到这话却反倒平静下来,缓缓道:“虽然我对外面的天地很向往,但是我也知道我修行不够,再加上年纪还小不足以应付外面的世界。只是愿意一试这多年所学的东西,望师父成全。”
灵光禅师听后露出了微笑,静静道:“你年纪虽小,却有这番见解实在不易。”
说完这话灵光禅师突然举起右手用力向石桌一拍,石桌开始并没有动,后来却慢慢的从中间开始裂开一条缝隙来。而裂缝中居然藏了一本书,禅师将书取出交与慧夷道:“这本书是我与你父亲当年闲暇时在这里写的,前半段是你父亲将佛学,经学,儒学以及玄学整合后的一些东西,后半段是你父亲的平身绝技,你收着慢慢学吧。你这几天好好准备晚上不用来我房间,走回去吧。”说完这话灵光禅师便起身离去,慧夷收好书本后也起身随着师父向寺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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