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闹市街头，调皮的少年正在寻找着目标，忽然看到一个呆头呆脑的傻子像丢了魂似的在大街上游荡，少年开心的吹了一声口哨，心情无比灿烂。
少年刚想跟上去，两只耳朵就落入了他人之手。
“小兔崽子，你还敢跑？药还没试完就想溜，门都没有！”
“看你还敢不敢放老娘鸽子，竟然敢忽悠你老娘，活腻味了你！”
“快给我回去！”
“走！”
伍死人和霍人伍一左一右揪着耳朵就把少年往后拖，这个少年，就是小伍。
“啊啊啊啊！！！爹！娘！看，是晚晴师姐！是师姐啊！”小伍相信这时候他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身影，不禁大声喊，“师姐！晚晴师姐！救命啊！”
可是那身影没有片刻停留，从他眼前飞奔而去，消失在人流中。
小伍沮丧的想，这下子完了。殊不知，他爹娘的眼神比他利落不知多少倍，早看清了傅晚晴的身形神色，双双放手，追逐傅晚晴而去。
小伍的耳朵被解放，也立马甩开脚丫子就跟着他的爹娘跑，少年好奇心性，他刚才可是看见那只呆头鹅跟着晚晴师姐跑过的。
“我想要不是我爹娘赶到的话，师姐和先生也许会那么一直的待下去，一个人无声的哭，一个人无声的看。”
小伍转过头，不出所料的看到戚少商漆黑的脸色以及嘴角还在流动的血迹，“你现在知道先生是谁了？”
“你早就知道——”
“是的，我知道。我还知道你今天动杀气也是为了先生，你刚才吐血不也是因为想起了先生吗？我问你心痛的感觉，你竟然会想起先生，我想问你，你到底是恨他还是心疼他？”小伍出手利落的封了戚少商膺窗、期门、章门、天池、旋机五大要**，再封了鸠尾、巨关、幽门、关元四大**关，让戚少商动弹不得，也运不了气冲开**道，“爱恨只在一念之间，是爱是很连自己都往往分不清楚，你自己应该好好的想一想。”
“去掉顾惜朝这个名字，你觉得现在的先生还该杀吗？”
小伍最后瞧了戚少商一眼，绕过他就离开了。
漆黑的天空笼罩着大地，就像一个锅盖一样扣在戚少商的身上，压的他喘不过气了，于是戚少商选择了闭上眼睛。眼睛可以闭上，但是思绪却怎么也控制不了，刚才小伍的一席话彻底揭开了记忆的闸门，以往的所有都如洪水般倾泻而下，而这一切漩涡的中心只有一个——顾惜朝。
以前的，现在的，都交织在一起，混沌不清。
连云寨血流成河，厮杀撼天，兄弟们的血兄弟们的肉喷了他一脸溅了他一身，所有的人都攀着他，血肉瞬间融入他的身体里。
“先生在没成亲之前，经常陪着师姐来村子里义诊施药，每次来还带一些生活的必需品给村民门，先生可是一个穷书生啊。戚大侠，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好人？”
毁诺城火光冲天，一时间尸横遍野，凄厉的尖叫声回荡在空旷的雪域之中，久久没有散去，日日夜夜刺透戚少商的耳膜。
“先生读书多，所以每次来都会教村里没法上学堂的孩子们识字，还自己出银子买纸买笔，他可是家徒四壁，露宿街头的人啊。戚大侠，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好人？”
雷家庄，家园被毁，男丁被杀，女人无依，孩子无靠，哀鸿遍野，一时间天怒人怨，血光再现。
“上个月在余邪山，一群土匪下山抢劫村民，我们刚好经过那里，先生二话不说就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从此弃暗投明不再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了。戚大侠，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好人？”
神威镖局百年基业毁于一旦，男女老少一个不留，杀的干净利落，所有的人都来不及面临厄运就已经死去，死不瞑目。
“前阵子，山西瘟疫，先生为了给大家治病，自己都染上了呢。戚大侠，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好人？”
……
……
以前，现在。
顾惜朝该杀，但是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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